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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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蒹葭所要去的陪嫁庄子离京都有些距离,大概要走个三五天,在京都数百里之外的碧云湖旁边。
城门刚看,就看着有白府徽记的马车哒哒行来,守门的兵卫一眨眼就迎了上去,眼看是白章,不由笑道;“这一大早的,白管事的去那里呢?”
白章不动声色的塞了两个荷包过去,沉静的道;“我家小姐要去碧云庄子那里避暑呢,这不是趁着日头不高多赶些路么。”
卫兵满意的捏了捏满满的荷包,扫了一眼装饰低调的马车,开了城门放白蒹葭一行人过去。
出门走了一阵,素问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眼看路旁种着些树木,却是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声,又把头缩了回去,对白蒹葭道;“出城了。”
白蒹葭松了口气,忙招呼素问和小环;“快来帮我把这衣服除了。”本来已经是初夏,她身上还穿了几件薄袄,刚出来的时候清晨寒凉还勉强可以忍耐,此时太阳高起,白蒹葭白玉一样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一边七手八脚的把白蒹葭身上的薄袄脱了下来,素问伸手拿了罗帕用清水洗过递给白蒹葭擦脸,小环拿了罗扇在那里对着白蒹葭一阵猛摇,总算将一身热气散了出去。
白蒹葭才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可算是出来了。”
伸手拿了小环里的扇子,一阵猛摇才算是觉得凉快了些。
小环是个娇怯怯的小丫头,今年不过十三岁,一团孩子气,见素问拿了帕子将白蒹葭脸上的红斑都擦了去,不由细声道;“小姐小姐你没病!?”
白蒹葭见她一脸又惊又喜,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圆脸一把,呵呵笑道;“你这丫头,我装病也亏得只有你一个人愿意伺候我。”
小环扁了扁嘴,脸蛋被白蒹葭当作面团一样揉来揉去,含含糊糊的道;“奴婢是小姐救的,当然要一辈子伺候小姐,小姐你好端端的怎么要装病呢!差点急死小环了。”
看着小环一脸天真,白蒹葭想起前生这丫头安安静静的到了岁数就打发了出去,想不到这次装病反而显出一片忠心,不由又怜又爱,放开捏她脸的手,“我装病自然有我的道理。”
她自然不肯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说出来,便对小环道;“我如今有孕在身,那费明珠能哄的凌家母女服服帖帖,那里是个好相处的,俗话说只有千里做贼的,那里有千日防贼的,我怀了慎儿,就算能防住那些坏心思,心神操劳过度,也对孩子不好,还不如去庄子上安安静静的把慎儿生下来。”
她前世就是如此,导致凌慎之生下来的时候,比一般孩子体弱许多,她自己也操劳伤神,还是白父亲自出面,又废了素问许多心思,凌慎之才健壮起来,只是她自己大概是在怀凌慎之的时候思虑过度伤了身子,自凌慎之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也没有第二个孩子。
“慎儿?”小环瞪大眼睛,奇道。“是小少爷的名字么?”
白蒹葭微微一笑,道;“慎之,这个名字好不好听?慎,谨也,诚也,德之守。谨慎诚实”
小环前面还明白,后面就完全听不懂了,一脸懵懂的看着白蒹葭。白蒹葭不由扑哧一声,摸了摸小环头,小环忙点了点头;“小姐取名字当然好听。”
白蒹葭笑道;“好听归好听,你不明白吧?”
小环扁了扁嘴,低头摆弄衣带,就听白蒹葭道;“日后就让素问教你认字读书吧。”话音刚落,就看见小环惊喜的抬起脸,小脸好像一个红苹果一样,“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白蒹葭伸手拿了一颗素问递上来的酸梅送进嘴里,抿了抿唇笑瞥了小环一眼;“我还逗你不成。”
小环脸上顿时展开一朵大大的笑容,“小姐,你真好!”
白蒹葭不由笑叹一声;“真是可爱。”她本也是个半大姑娘,如今笑叹小环可爱,竟然也没什么违和感,一早起来有些劳顿,此事放松下来就有些困倦之意,小环又把扇子接了过去,轻轻的为白蒹葭摇着扇子,清凉的微风中白蒹葭不由迷迷糊糊的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猛然听到一声巨响,马车一个急促的颠簸,好在车夫乃是一个老手,猛然勒住马车,白章眉一挑,看向拦路的几人。
官道中间横了两树木,大概是昨夜被暴风雨刮断的,旁边却横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一个清润的嗓音道;“这位管事,我们马车刚才不小心撞上这断木了,能不能麻烦管事捎我姐姐一程?”
白章不由有些为难,按照白家家训,济贫扶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个青年倒也懂事,只要求捎带他姐姐一程,如果是平时也就允了,但是如今小姐有病在身,却是不能轻易见外人的。
素问悄悄挑起帘子一看,只见一个青袍青年站在外面,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腰上配着一块青玉佩,虽然穿着普通,但眉目清俊自有一股书卷气度。
白蒹葭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却不由心中一震,虽然眉目尚且稚嫩,也没有日后那种饱经战场杀伐的沉稳寒气,但是那眉目五官,不是苏岩鹤是那个?
再细细一算,十二年后苏岩鹤刚好二十七岁,那苏岩鹤今年不是刚好十五岁?
是了,据说苏岩鹤有个姐姐名唤苏颜荷,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后来苏颜荷死了,还是凌绝尘为苏颜荷报了仇,才让苏岩鹤死心塌地的跟着凌绝尘出生入死。
第8章 颜荷()
苏岩鹤微微有些焦虑,如果只有他一人,天塌下来他也当被盖,但是苏颜荷实在是他生命中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存在,等了这个些时辰,也就这么个马车路过,眼看白章犹豫,心知这事情成与不成全在马车中的小姐身上,虽然尽力平静,但是却不由眼含期待的看着那马车。
白章看了眼苏岩鹤,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气质,不过欣赏归欣赏,要他为这么一个小辈出面也是不愿意的,就听马车里传来轻柔的声音;“小姐问两位欲要前往何处。”
苏岩鹤听着有谱,不由眼睛一亮,温声道;“我姐姐身子有些不适,是要去梅清乡拜见张神医。”
素问不由看了白蒹葭一眼,白蒹葭微微颦起眉头,对素问小声道;“当时你学医是不是在梅清乡?”
素问小声回道;“是的,师父他现在还在梅清乡。”
她师父正是当年告老还乡的太医院提正张向阳,张向阳既和白家交情深厚,又怜惜这白家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儿,所以才收了素问为弟子。
白蒹葭点了点头,不由看了苏岩鹤一眼,虽然她和苏岩鹤没什么交情,但是在凌慎之的书信中,也甚是敬仰这些在边疆为国搏命的英雄,固然憎恶凌绝尘,但是也不至于将这厌恶加到苏岩鹤等人身上,当下低声吩咐几句,素问连连点头,便笑盈盈的道;“既然如此,请姑娘上来吧。”
苏岩鹤大喜,忙从马车上请了苏颜荷并一个小丫头下来,苏颜荷年约十八九岁,容色秀美,神情端凝,小腹微微凸起,看起来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在马车前行了一礼,微笑道;“颜荷多谢小姐了。”
白蒹葭见她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气质不凡彬彬有礼,不由心中暗赞一声,难怪这寡姐竟然能带出苏岩鹤这样的人来,当下也温和了不少,道;“不过是顺路而已。”
嘱咐素问掀了帘子,下去扶了苏颜荷上来。
苏岩鹤看着素问一张沉静容貌,心中一动,对苏颜荷道;“姐姐先行一步,我稍后就来。”又拿出一个荷包交给那个小丫鬟,叮嘱几句,才对素问拱手道;“多谢小姐和姑娘了,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素问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家小姐是白学士家的。”
苏岩鹤眼睛一闪,道;“是抒怀的妹妹么?”却又笑了笑;“我与抒怀有些交情,曾听他夸赞他妹妹温柔体贴,如今看来,更是菩萨心肠。”
白蒹葭听他说道白抒怀,却不好让素问出面,当下低低一笑,道;“我哥哥就是这般,就算只有两三分也要说出十分好处了,这般说起来倒让小女子不好意思了,素问,外头日头大,还不快请苏姑娘进来。”
苏岩鹤听白蒹葭这么说,深以为然,苏颜荷在他眼里,何尝不是十全十美的,所以十分了解白抒怀的心思,看着素问将苏颜荷主仆迎进车里,才算松了口气,又隔着马车说了两句话,才依依不舍的送别二人。
白蒹葭眼眸清冷,马车还算得上宽阔,虽然添了苏颜荷二人也不显得如何拥挤。
苏颜荷细细看去,那白家大小姐,凌家少夫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眉目也没有完全长开,但是眼眸清澈如空潭,唇若桃花,一张俏脸却如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不由微微一笑道;“昔日书上说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以秋水为姿,今日一见凌夫人,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凌夫人三个字,白蒹葭身体微微一僵,苏颜荷何等伶俐的人物,那里没有发现白蒹葭这一点不自在,正思索间,就听白蒹葭温声道;“夫人过奖了。”却又顿了顿,道;“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
苏颜荷低声道;“我夫家姓温,娘家姓苏,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颜荷吧。”却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夫人。
白蒹葭心中暗赞这个苏颜荷好生敏锐,自己不过一瞬间的僵硬竟然就被她发现了,却不由心中更加警惕,自己虽然厌恶凌绝尘,但是如果让人知道了却没什么好处,当下微微一笑,道;“容颜如荷,清丽绝伦,倒是个极好的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
苏颜荷抿唇笑道;“小姐缪赞了。”两人互夸容貌之后便有些亲近起来,说起话来。
那苏颜荷能够教导出苏岩鹤这样的弟弟,本身就是个极为大气的女子,敏锐聪颖,见闻广博,白蒹葭从小就被悉心教养,后来十几年更是因为凌慎之眼界开阔,读书极杂,如今重生,眼界心思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十几岁小女孩能比的。
苏颜荷初见白蒹葭,还以为不过是学士小姐,琴棋书画刺绣还行,除了闺阁之事便有些有心无力了,本来有心只想说些闺阁之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白蒹葭主动说起地理风景,关外传奇,竟然都能一一接上,且另有自己见解,不由心中暗道,白抒怀的妹妹,果然惊人,岩鹤说那白抒怀学识见解远过于他,看来并非自谦,这百年传承,书香门第的底蕴深厚,果然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轻易比拟的。
她虽对自己弟弟既有信心,但是也并非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因为从小坎坷反而更知轻重,心下只是羡慕,坚定了让弟弟和白抒怀等人交往的决心,剩下一半试探,一半好胜心,话题更是花样百出。
白蒹葭冰雪聪明,苏颜荷敏锐伶俐,两个人说起话来,各有见解,虽然是初次见面,竟是越来越投机有些知己之感。
当晚到了休息的驿站,两人话犹未尽,只开了三间上房,白章和马夫一间,小环和苏颜荷的丫头水芸一间,白蒹葭和苏颜荷抵足夜谈,素问在外伺候,听着两人足足说道半夜,素问终于忍不住道;“小姐,你们的身子”
二女一看窗外明月高悬,忽视一眼,忽然同时哈哈大笑,闭目睡了。
一夜无梦。
第9章 药玉()
梅清乡毕竟路途不远,第二日下午便到了乡口,白蒹葭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苏颜荷,又将一封信交到她手里,见苏颜荷面露疑惑之色,不由微微一笑,道;“张提正昔日和家父有些交情,听闻颜荷你今日去他哪儿,特意写了封问候书信,还要麻烦颜荷你为我带去才是。”
苏颜荷本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白蒹葭虽然说的婉转,但是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这分明是白蒹葭拿出了白父的面子,为自己讨个交情。
她虽然有几分傲骨,但是一来事关腹中孩儿安危,二来和白蒹葭十分投缘也不忍心辜负她一片好意,当下也不矫情,点了点头收了信,从袖中拿了一块微微泛青的白玉鱼佩塞进白蒹葭手里,笑道;“那我就多谢妹妹了,这玉佩冬暖夏凉,有养身之效,听闻妹妹是去庄子养病,也算是姐姐的一片心意。”
白蒹葭见她爽利,也不推辞收了玉佩,又将一篮子酸梅蜜饯交给水芸,才送别了苏颜荷,复又说了庄子的所在,苏颜荷笑道;“等身子好些,一定去妹妹庄子上看看。”白蒹葭满口答应,方才上路。
坐在马车上才将那玉佩又拿了出来,只见朱红珞子下系着不过她半个巴掌大小,雕刻成了一只吐泡泡的小鱼玉佩,雕工在白蒹葭眼里只能算的普通,若说有些异样,便是这明明是一块白玉,却微微泛出浅浅的青色,素问是个有眼色的,也不由惊叹了一声;“药玉!”
白蒹葭眼眸一闪,伸手摸了摸那块玉佩,只觉触手生温,凑到鼻边,淡淡的一股清新药香莫名让人心神一定,就听小环在一旁撒娇道;“素问姐姐,这药玉是什么东西?”
素问看了白蒹葭一眼,见她微微点头,才说道;“常见的药玉乃是用玉石镂空里面撞上香料草料,随身佩戴可以治病提神。”小环眨了眨眼睛,道;“听姐姐的口气,这药玉不是普通的么?
素问微一沉吟,道;“我听说有极罕见的方法,用玉髓与药物经过秘法煮炼,普通的也能宁神静气,厉害的据说能百毒不侵,不过极为罕见,想不到那苏家小姐这样大方,这一块玉虽然说不上极品,但是在养身方面却是相当不错了。”
白蒹葭垂目笑道;“倒是结了个善缘。”低头微微抚弄了一下那药玉,伸手勾住缨络,系在了自己腰带上,昨夜精神亢奋和苏颜荷聊到半夜倒不觉得,但是此时却觉得一阵疲惫,揉了揉眼睛,就见素问拿了个薄毯,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目的地。
庄子所在地有一棵百年槐树,夏日的时候如一片碧云,因此而得名碧云庄,庄子的管事叫做白朗,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虽然年老,但是精神矍铄,穿着一身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