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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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的。”心下却想,晚雪虽然立志于养大正则,但是毕竟秉性柔弱,看样子旧日在家里也是被教养坏了胆小怯弱,想要让她能真正独当一面坚强凌厉,却还要费些功夫慢慢教养了。
不过这倒是不急,她既然愿意,看样子又努力勤学,最难得是除了自己无依无靠的,看样子又是知恩图报极忠心的,慢慢调教起来,培养起来足够的自信,就可以放出去做事了。
她心中将晚雪的调教计划在心里筹划了一番,不由想起素问来,心中又酸又苦,又是担忧,顿时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对晚雪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晚雪低声应了声是,看着白蒹葭吃完了,小心翼翼的收了碗筷提着食盒下去,白蒹葭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有什么事?”
晚雪咬了咬唇,鼓足勇气道;“小姐,我想为夫人戴孝只是没有钱能不能先借我一些”说道最后,脸上已经红成一片,期期艾艾吞吞吐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白蒹葭倒是没有想到晚雪说出这样的话来,微微一怔,道;“我倒是轻忽了。”又拿了银钱出来,晚雪吓得倒退一步,摆手道;“不用,小姐给的钱”
就听白蒹葭温声道;“我倒是忘记了,我丈夫死了,我也是要戴孝的,你顺路也给我买两身回来。”
她说到丈夫死了,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快意。
她心中怨恨凌绝尘至极,虽知贤妇良妻不该对丈夫产生这种念头,但是每每想到年少早逝的凌慎之和耻高气扬的西周公主,到底此意难平。
戴孝共有五等,妻为夫孝是第一等的斩缞,用极粗的生麻布制成,要穿三年。
晚雪听白蒹葭这样说,抿了抿唇,最后什么都没说,提了食盒转身去了。
白蒹葭抱着正则逗弄了一会,刚出生的孩子总没什么好看的,但是这几日下来,总比刚出生的红皮猴子好了一些,只是瘦得有些可怜,看在眼里未免有些担心。
过了一阵,晚雪便带了孝服回来,白蒹葭看了看,暗暗点头,将正则交给晚雪,自己换了孝服,又将正则抱了回来,看着晚雪换上。
麻衣如雪。
一身素缟的二人出了房间。
曹三明正蹲在客栈大厅里啃馒头,眼看二人带着孩子出来,忙站了起来,道;“小姐可醒了,要走了么?”
白蒹葭点了点头,道;“四明呢?”曹三明忙道;“他在后面守着马车呢,我这就去将马车赶出来。”
等白蒹葭上了车,刚掀了帘子就笑了,只见前几日被她包扎过腿上伤口的小狐狸正睁着一双黑漆漆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
不由笑道;“我还以为你回林子里去了呢。”
笑吟吟的坐下之后,那小狐狸的腿伤似乎已经好了不少,身上白毛毛绒绒的看得人想摸一把,眼看白蒹葭上车坐下,小狐狸的眼睛转了转,忽然嘴巴埋在皮毛里拱了拱,身形轻盈的好像一朵随风的白色梨花,跳到了白蒹葭的膝盖上,低低的嗷呜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在白蒹葭膝盖上盘成一团,毛茸茸圆滚滚的。
晚雪一手抱了婴儿,一手提了包裹,一上车就看见白蒹葭膝盖上的小狐狸,不由咦了一声,到底年纪还小,脸上顿时露出好奇羡慕的神色来。
小狐狸却猛然抬起脸来,冲着晚雪颇为凶残的嗷呜叫了一声。
尖尖的牙齿倒是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抱紧孩子不敢动了。
白蒹葭看着有趣,顺了一把小狐狸的毛,低声笑斥道;“晚雪胆子小,不许吓她。”
小狐狸顿时抬起脸来,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转,露出可怜又可爱的神态来,嘴里嘤嘤了两声,又将脑袋埋回了尾巴里,只一条大尾巴,颇有些不甘心的甩来甩去。
白蒹葭才对晚雪道;“你这么胆小,可是不行。”
晚雪咬了咬唇,道;“奴婢知道错了。”盯着那小狐狸半天,小狐狸恶狠狠的瞪了晚雪一眼,不过这次却没有露出尖锐牙齿来了,尾巴一甩,晚雪鼓起勇气,慢慢走到白蒹葭身边坐下。
白蒹葭顺手捏住小狐狸的尾巴,只觉得软绵绵的,又暖和,不由笑道;“我替你包扎伤口,你这是赖上我了?这地方离你家也有些距离了吧。”
小狐狸被白蒹葭捏的浑身舒爽,轻轻靠着白蒹葭蹭了蹭,十分可爱,好像是在说,我就是赖上你了。
白蒹葭看它聪明伶俐的样子,心中十分怜爱,只是面上却不肯露,道;“你这样吓唬人家小女孩子,我可不敢要,等你伤好了,你自己就回家去吧。”
第38章 女娇()
小狐狸一听白蒹葭这么说顿时急了,急忙抬起脸,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白蒹葭,眼看白蒹葭一脸严肃,只当白蒹葭真不要它,顿时信以为真,它虽然聪明伶俐,但是毕竟不比人的智慧,不由心中大急,脑袋左右摆动,忽然灵光一现,踮起脚扑到晚雪旁边,倒是把晚雪吓了一跳,死死抱住正则,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眼睛里眼泪滚来滚去,只是不肯落下来。
小狐狸踮起脚,伸出火红舌头,舔了舔晚雪的脸颊。
又舔了舔晚雪的手,晚雪抱着正则的手一抖,最后仍然坚持不动,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咬着唇,死死地盯住小狐狸。
小狐狸舔来舔去,总算觉得是表白了足够的善意,也不管晚雪害怕不害怕,转过头来看着白蒹葭嗷呜的两声。
白蒹葭眼看晚雪吓得不行,小狐狸还一副得意洋洋的天真样子,不由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伸手一招,小狐狸顿时高高兴兴的跳了过来,又窝回了白蒹葭膝盖上。
白蒹葭轻轻捏了它尾巴一把,道;“好了好了,看你把晚雪吓得。”
小狐狸不甘的叫了两声,似乎在说她胆小管我什么事。
白蒹葭揉了揉它头上的毛,只觉得这小狐狸身上每一处不绵软,揉起来简直舍不得放下了。
不过看来小狐狸也是很享受被人揉来揉去的感觉,眼睛舒服的眯了起来不说,鼻子里也发出满足的哼哼声,身体更是在白蒹葭的手下卷成一颗雪白的大团子。
听白蒹葭责备它,小狐狸哼唧两声,却死活不肯再把脸抬起来了。
开玩笑,去讨好那么一个又笨又蠢的小丫头已经很为难了好吧!
就听白蒹葭笑道;“好了好了,不说笑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狐狸哼唧了两声,懒洋洋的从白团子里把腿伸了出来,腿上还绑着白蒹葭的手帕,只是隐约有些脏了。
白蒹葭伸手将手帕解了下来,轻轻拨开白毛,不由微微有些吃惊,小狐狸伤的极重的腿上伤竟然已经几乎好了,可以看见粉红色的嫩肉,只是毛还没有长出来。
“倒是好的快。”白蒹葭笑了声,既然好了差不多了,她便不再替小狐狸绑手帕,而是对小狐狸笑道;“你真要跟着我啦?”
眼看小狐狸嘤嘤两声,不由笑道;“总叫你小狐狸也不好,叫你什么名字?”眼睛一转,道;“就叫你女娇吧。”
涂山氏女娇,乃是九尾狐精,在上古传说中是大禹的妻子。
小狐狸似懂非懂,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白蒹葭,白蒹葭拍了拍它的头,笑叫道;“女娇,女娇。”
叫了两次,小狐狸顿时明白女娇是在叫它,脸上顿时露出极高兴的神情来,眼中异光连闪,连连点头。
晚雪也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狐狸女娇顿时转头恶狠狠的瞪了晚雪一眼,晚雪忙捂住嘴,但是眉角眼梢的笑意却是都掩不住的。
女娇勃然大怒,只恨不得将这小女孩咬上两口,不过想到正在自己脊梁上顺毛的素手,顿时将那怒意压抑了下去。
不跟你这又蠢笨又胆小的女孩子计较。
它哼哼两句,实在是被白蒹葭捋的太舒服,竟然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白蒹葭望着晚雪摇了摇头,道;“你胆子还是太小了一些,小狐狸都怕,日后怎么照顾正则。”
晚雪咬了咬唇,她秉性柔弱,在家里父母又对她非打即骂,从青楼里逃出来已经是她此生做过最为英勇的事情了,听出白蒹葭话语里对她的失望,不由心中一酸。
白蒹葭又道;“你既然有勇气从青楼逃出来,又有勇气不回家跟着我这个不知深浅的人走,你又有什么好害怕的,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饿死了?”
晚雪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正睡得熟的婴儿。
她进青楼的那一天,就看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被裹着麻席扔了出去,她想再坏也就那个浑身溃烂不成人形的女孩子一样,最后一狠心就逃了出来
她闭了闭眼睛,心里又想起那个可怜死去的女孩子,再惨也惨不过那女孩子了,而且现在的生活——就是她身上的衣服吃食,旧日就算是在家里过年的时候也没这么好的。
再惨也惨不过那个女孩子了,小姐对她这么好,她又怎么能让小姐失望而且那小狐狸的眼神——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么一直小狐狸似乎也看不起自己!
她心中一横,暗自下了一个决定,才抬头对白蒹葭道;“小姐,奴婢以后不会了。”
眼看她脸上虽然仍然有几分惶恐,但是眼中却闪着几分思考过后的坚毅,白蒹葭暗自点头,也知道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便不再提,膝盖上盘着女娇,将昨日读了一半的书仍然拿起来读。
她既然读书,晚雪也不再说话,就听白蒹葭道;“你抱着孩子也辛苦,不如先放到摇篮里。”
晚雪依言将正则放进摇篮里,婴儿仍然跟前几天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早上在客栈里喂过一点羊奶,现在睡的正沉,一呼一吸的吐着小鼻涕泡儿。
白蒹葭随意一瞥,就看见晚雪拿着千字文,一手拿书,另外一手正在书上写写画画,一横一竖,一笔一划,写的依稀正是一个地字。
她写了几遍地字,婴儿便哭闹了起来,嘤嘤嘤嘤嘤的声音倒是比女娇还细小些。
晚雪忙丢了书,将婴儿抱了起来,就听白蒹葭道;“水囊里有些牛奶。”声音清冷,晚雪却感激的不行,她自然知道,前几日哪有这些东西,这水囊和羊奶只怕都是白蒹葭弄的,米汤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比不得奶水滋补,她虽然心疼孩子,也知道白蒹葭收留他们二人纯属好心,不敢得寸进尺,眼看白蒹葭这般细心,既在马车了添了摇篮,又弄了一水囊牛奶,心中不由一阵感动。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就背着弟弟在社头上干活,照顾孩子也是一把好手,小心翼翼的将水囊拿了过来打开,就闻到一股清香,忙小心翼翼的喂了婴儿两口,婴儿吃饱了,打了两个嗝,她又收好水囊,将婴儿哄睡了,才回到座位了,写了两次地字,觉得熟悉了,才开始在书上按着玄字的笔画细心描画。
第39章 平直城()
五月立夏,天气就渐渐热了起来。
到了六月,日头高挂,就越发厉害了起来,白蒹葭前几日还好,进了六月,就开始苦夏,脸色苍白憔悴,又开始闹起来孕吐,前几日还勉强撑着,后来实在熬不下去,还是晚雪拿了主意,死活央求着在一个镇子上调养了几日。
白蒹葭看着晚雪鼓足勇气怯生生的样子,最后想了想,还是应了。
晚雪看着白蒹葭的样子,倒是想等入了秋再走,只是她虽然等得,那尸体却是等不得的。
素问找来的那具尸体是做生意病死的,家住在苏南平直城附近秋水村,他们走了这一个多月,已经是不远了,尸体虽然素问做过了防腐处理,但是究竟抵不过这天气渐热,味道已经越来越重,落脚的客栈老板虽然看在银子的份上并不多言,但是脸上究竟有些不好看。
白蒹葭调养一阵,总算是精神好了些,这天早上起来忍着恶心喝了一碗奶汤鲫鱼,随口夸赞了几句,晚雪记在心里,摸去了厨房。
白蒹葭也不管她,和曹三明两兄弟商量了一下,多加了三成工钱,改成晚上赶路,等日头高了,再寻地方落脚避暑。
曹三明兄弟很是赞同这个提议,不过对于白蒹葭说的加三成工资却是不肯,只说如果这样是对不起素问,最后说了半天,才加了一成。
又调养了几日,等上路时就改了行程,趁着夜里阴凉多赶些路,白天就寻个凉快地方避暑,白蒹葭两个女子还好,曹三明兄弟连夜赶路,虽然白天有些休息,但是毕竟日夜颠倒,虽然身体壮实,但是不几日也有了黑眼圈。
白蒹葭索性每过了两三日就找个客栈落脚,虽然不能加工钱,但是多点些好菜补贴让两兄弟好好睡一觉还是可以的,曹家两兄弟更是感激,一路卖力不提。
如此昼伏夜行了小半个月,这一日曹三明对白蒹葭道;“明日就可以入城了。”
入城。
白蒹葭心中一转,便道;“已经到平直城了?”
曹三明道;“是。”
白蒹葭略一思索,忍住孕吐,道;“先去城里住一晚吧。”她既然开了头,曹三明等人自然不会忤逆她的意思,依旧是按照这一个月的习惯,寻了一家偏僻偏小但是干净的客栈。
那客栈老板闻到尸臭,脸上已经有些不高兴起来,白蒹葭便多给了些铜钱,这些小客栈生意并不算太好,曹三明又低声说了白蒹葭一路扶棺回来,也有些敬佩白蒹葭的气节,倒也不多什么。
晚雪自从六月调养那几日,倒是知道白蒹葭最近能吃的不多,但是奶汤鲫鱼分明是其中的一样。
她那几日在厨房里辛辛苦苦打了半天下手,她本生的可爱,又十分乖巧,讨了那厨娘的欢喜,临走的时候厨娘怜爱她忠心,又知道她是要跟主子走的不会抢她生意,便将这奶汤鲫鱼的方子传了她。
于是晚雪伺候白蒹葭沐浴完了,眼看白蒹葭肚子已经隆起,想到苏颜荷,不由有些恐惧,小心翼翼的安顿着白蒹葭在床上睡了,才细声道,“我去街上去买些鲫鱼来为小姐你做点奶汤鲫鱼好不好?”
白蒹葭沐浴之后,整个人都懒懒的,正则被喂饱了正在她身边睡的熟,听晚雪这么说,不由勉强睁开眼,笑着眯开眼瞥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