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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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儿嘻嘻一笑,道;“那苏小姐这么高一点,还带了个胖娃娃”她比划了一下,道;“虽然看上去可笑,但是说话做事都很周全,你知道云小姐吧。”
文氏道;“是云城主的女儿云小姐么?”
江婉儿点了点头,道;“可不是,那云小姐的个性儿,你也是知道的,刁蛮任性,被王举人点名训斥过不少次,听说苏小姐受了王举人的引荐,便憋了一口气要去寻苏小姐的麻烦,听说苏小姐入学,便带了一帮人去寻她的晦气。”
文氏颦眉道;“啊,云小姐脾气坏得很,那苏小姐只怕要吃闷亏了吧。”
云小姐闺名叫做香雪,是个跋扈任性的性子,不过好在她家世显赫,便是跋扈也没人管着,只是被她欺负的人难免吃些亏受些委屈罢了。
文氏就算是深居家里,不问世事,也知道这云小姐的个性,不由为苏小姐担心起来。
江婉儿看了母亲一眼,想起当时的情况也不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站了起来走了两圈,文氏再次开口催促,她才说道;“云小姐开口嘲讽道;‘你说这好端端的人,这头发怎么跟狗啃了一样似的,难不成被王举人夸赞的人,还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伤的么?’她这是嘲讽苏小姐没教养呢!”
她惟妙惟肖的学着云香雪说话,文氏道;“那苏小姐的头发?”
江婉儿道;“那苏小姐的头发只及耳根,短短的,不过倒是别有一股俏丽之感。”她想到小圆脸的苏晚雪,不由微微一笑,走了两步,又继续道;“那苏小姐抱着孩子,不慌不忙的道;‘想来这位小姐一定没有经历过母女死别之苦。’”
文氏啊了一声,就听江婉儿道;“那苏小姐说道;“我母亲我不得,古有曹先生割发代首,少不得也只能学一学,将这头发当作自己陪伴在母亲身边罢了。做人儿女的,父母恩惠,便是性命也舍得,若不是母亲交代我要好好抚育幼弟,我便是跟着去了又有什么好犹豫的?何况只是头发罢了,小姐何必拿这个来取笑”。”
文氏轻轻叹气道;“这个苏小姐说的也不错。母女情深,一点头发而已,只是做母亲的,那里舍得让女儿年纪轻轻就跟自己在地下。”
就听江婉儿道;“当时云小姐正被堵得说不说来,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道;‘这位小姐倒是说的是。只是做父母的,那里有舍得让儿女年纪轻轻就跟着自己去的。’”
文氏啊了一声,急忙道;“说话的是谁?”
第260章 夏行知()
当时云香雪带了一帮依附自己的小姐妹在花园里堵住了苏晚雪,她本就不服苏晚雪被王举人夸赞,又觉得她跟自己一样名字里有个雪字让自己落了面子,此时又被苏晚雪几句话堵了回来,眼看从山石后面走出来的正是夏行知,更是将苏晚雪恨进了骨子里。
说起夏行知来,也是有一件趣事。
行知书院的院长夏致远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十分高兴得意,将四书五经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没寻到一个合意的名字,连心里都念叨着要给儿子取一个十分妥帖的名字。
也是巧了,那一日夏致远去书院的时候,据说一缕刚刚出现的阳光落在行知书院的牌匾上,将这四个字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夏致远忽然仰天大笑三声,书院也不上了,直接回转家中,夏夫人见他神色癫狂,不由担忧,却不想他却直抱了那快一岁还没名字的儿子走到她身边,道;“行万里路而知天下事,他生于行知,长于行知,名字便叫做行知罢,老师知道了,想来是很高兴的。”
又亲了亲儿子的小脸,道;“行知,行知?”
那孩子粉妆玉琢的,被他胡子一扎,不但不怕,反而咯咯直笑,似乎知道在唤他一样,夏致远更是大喜,放下儿子,回了书房修书一封给他老师,过了一段日子他老师回了信,夏行知这名字算是定下来了。
因为这段往事,往往会被人当作夏致远的趣事拿出来说一说,所以即便是文氏,也是知道的。
甚至文氏暗自考虑过,只盼这女儿在行知书院里,如果能被夏行知看上让夏行知上门提亲自己这辈子也算放心了,不过也知道自己这只不过是想一想罢了。
夏行知行了一礼,道;“行知恰好路过,却不想恰逢各位小姐,一时听到苏小姐的妙语,是行知失礼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是给几人下台罢了,只怕他是路过眼看众女,便避到了山后,只是眼看苏晚雪被几人围着出来解围罢了。
云香雪瞪了一眼夏行知,心中暗恨,也不知道这人听去了多少,偏偏他一袭白衫,头上只带着一支木簪,虽然身上还带着他母亲的孝,但是整个人芝兰玉树,是个极为俊秀潇洒的美少年。
他这一出来,倒是让在场的女儿家纷纷红了脸,暗自寻思自己刚才有没有失礼的地方,不要给这少年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才是。
夏行知看了苏晚雪一眼,道;“想来这位就是王先生夸奖过的苏小姐了。”
苏晚雪道;“不敢。”
夏行知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清愁,让人想起被山岚水雾掩盖住的青山,他点了点头,道;“能蒙王先生慧眼有加,苏小姐又何必谦虚。”
他又看了一眼云香雪,道;“云小姐,苏小姐这般孝顺,也是我辈应该好好学习的才是。”
他这么一开口,顿时让云香雪想起那个抢她泥人的青衣男子来了,两个人虽然长得都一样好看,但是气质截然不同,行事更是截然不同,想起父亲叮嘱自己的话,脸上的刁蛮之色也不由减少了几分,哼了一声,道;“今天看在有夏公子帮你求情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了,以后不要再来我面前惹我讨厌。”
顿时带着自己一帮小姐妹就要走,眼看一群小姐妹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由气怒的一跺脚,哼了一声,心中不由抱怨一句,这苏晚雪倒是好手腕,竟然可以让夏行知为她出头,心中不免恼怒至极,回房又摔了一番东西,才让丫头进去收拾。
夏行知眼看云香雪走了,才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哄着怀中孩子的苏晚雪,微微点了点头,绕回了假山山石后,山石后正坐着一个年轻浪荡的红衣少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酒,眼看他回来,嘻嘻笑道;“夏公子的面子真是大呢,连云小姐都要卖你的面子”
他大约十七八岁,生得俊美风流,一件简单的衣衫也穿得不好,腰带随便的甩在了一旁,松松垮垮的红色锦衣套在身上,说不出的放荡不羁。
夏行知眉头一皱,就听那红衣少年道;“都走了,你别担心让人听到什么。”
夏行知走到一旁坐下淡淡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出去,只好我出去了。”
那红衣少年将酒坛子往自己嘴里一灌,啧了一声,举起来摇晃了半天,总算有一滴酒顺着滴了下来,他伸出粉红色的舌尖接住,一卷一抿,心满意足的啧啧两声,似乎在品味什么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
红衣少年脸泛桃花,嘿嘿笑道;“免了,我可不想遇到那女人,她恨我来来不及呢,那里会承认我这个哥哥,出去白白平添尴尬而已。”顺手将酒坛子扔到一旁,看着夏行知在自己旁边坐下,看着刚才还文雅柔和的少年脸上却显出了一点迷茫之态,不由顺手又拍开一坛子酒,嘿嘿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行知来一口呗!这可是风泉楼新酿的莲花酒,今年也不过”他伸出一个手掌,然后在夏行知面前一番,醉醺醺的道;“五十坛,一坛子可是价值百两白银,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两坛这味道啧啧,果然是花君酒啊”莲,花之君子,莲花酒别名也是花君酒。
夏行知缓缓看了红衣少年一眼,道;“孝期忌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红衣少年啧啧两声,道;“你这幅样子,真让人想不到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那副醉死的样子。是了是了,这满苏南,除了我,也没人见过如玉公子烂醉如泥的状态了吧。”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纵是君子,陌上人已经
夏行知微微一顿,缓缓捏紧了拳头,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书卷,才平静下来,轻声道;“是我失态了,”
红衣少年嘿嘿一笑,又灌了一口酒,提起酒坛摇摇晃晃的走到夏行知身边,一屁股坐下道;“让爷猜猜,我们的夏公子为啥会犯下孝期大醉这种过错”
第261章 桃夭()
夏行知皱了皱眉,反驳道;“当时我母亲尚在。”
只是偶感不适,他回家侍疾,却不想母亲病情直转而下
夏行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中已经是一片如死水一般的宁静。
红衣少年喝了口酒,然后偷窥夏行知的神色,眼睛一转,更是伶俐非常,拖着酒坛子凑到夏行知身边,打着酒嗝道;“又没人知道,喝一口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行知啊,你听到没有,唯有杜康。”
夏行知皱了皱眉,道;“无聊。”
起身要走,那红衣少年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一跃而起,扯住夏行知胸口,道;“你这藏的什么东西,给爷看看。”夏行知脸色一变,温润的表情几乎压不住,喝道;“云春水,你想做什么!”
红衣少年嬉皮笑脸的笑道;“看看我们夏公子视若性命的宝贝啊!”一路说,一路扯开夏行知的衣襟,去摸他怀里的东西。
人喝过酒后之后力气本来就大,他又是练过武的,压制夏行知这么个书生倒是很容易的。
只是夏行知这人平时文雅柔和,但是此时却是气的脸色通红,眼看衣襟被云春水拉开,一只手已经伸了进去,顿时双手死死掩住自己胸口,心一横,一膝盖顶在云春水命根子上,就算是云春水也不由呲牙咧嘴的被他掀开倒在一旁,捂住下身惨叫道;“行知你怎么这么狠!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你这是想要我断子绝孙啊!!!!”
夏行知见他这样凄惨,又知道刚才自己下脚的确毫不留情,不由走了几步,弯下身去,道;“你没事吧。”
云春水痛的几乎都昏过去了,只觉得这辈子从来这么惨过,哼哼唧唧了半天,才道;“你你自己来试试就知道有没有事情了”
夏行知道;“不是你想先抢我的东西罢了,我去为你请大夫来。”
云春水哼唧两声,拼起最后一点力气拉住夏行知,打滚道;“你敢去请大夫,我这辈子脸还要不要了,打死我也不去!”云大少爷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面子了,让他在别人面前丢面子,是宁愿死也不啃得。
夏行知看着脸色煞白的云春水,道;“可是”你这幅样子,不请大夫真的可以么?
云春水明明已经痛的整个人都弓成了虾米一样的形态,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的,还能在那里跟夏行知纠缠;“你把那东西给我看看就不疼了”
夏行知眼看云春水这幅样子,最后却瞪了他一眼,道;“你疼死算了。”
却又坐在一旁,准备有什么不对,不管云春水愿意不愿意,就带他去找大夫。
夏行知的念头云春水知道是知道的,光是想到自己因为命根子被夏行知踹了一脚被送去看大夫,云春水就死也不愿意晕过去了。
你说被什么豆腐西施,青楼花魁踹上一两脚还能说是情趣,被夏行知踹上一脚
传出去他云大少爷还要不要做人了!他虽然性好美色夏行知也的确是个美人儿,但是再怎么性好美色,对着男人他还是啃不下去的!
所以就算再怎么痛苦,云春水还是爆发出来了惊人的意志力将这疼痛压制下去,死都不能昏过去让夏行知将自己送进医舍。
云春水在地上滚来滚去,然后一边努力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太纠结于胯下之痛;“说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苏南的好女子也不少怎么也没你看得上的?”
夏行知道;“我正在孝期,你说什么胡话。”
云春水嘿嘿笑道;“当年你母亲不是看中了你家表妹”
夏行知看了一眼云春水,眼睛冰冷,“表妹不过是借住我家,你莫要胡言乱语,坏了我表妹的名声。”
云春水看着他美好精致如羊脂白玉雕成的侧面,心中嘿嘿一笑,这人宛如一滴墨水,被滴入水中化开,看上去云也淡风也轻,如果不是半年前自己看见他烂醉如泥,就算有人对自己说夏行知有烂醉如泥的那么一天,他也不信的。
他生于行知,长于行知,却在七岁那年离了行知,回来之后,行止做事都被人夸赞,云春水也无数次被自己的父亲训斥;“你就不能跟夏院长的儿子学学?”
他本来是看不起这种人的,即便是在某些不得不碰见的宴会上,也只是点一点头擦肩而过,他们本来是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直到那天在他发现的某个清静地方看到了夏行知,那地方风景明秀,是个极适合喝酒的地方,他扛着刚买来的桃花酒去的时候,结果却发现那里早就有人了。
而且那人,云春水还认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名满苏杭二州的如玉公子夏行知居然有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而且还是一看就借酒消愁的那种喝法,一地酒坛子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搬来的,全部喝的空荡荡的,而且已经烂醉如泥。
这夏行知呢,虽然烂醉如泥,但是云春水也不得不承认,是一副好酒品。
不吵不闹不说,连呕吐这种事情都没有。
他只是非常安静的坐在那里,将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
只是夕阳西落,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就好像当初的故事中,那阳光为行知书院的牌匾镀上金边的景象。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然后,云春水看到
一滴眼泪顺着夏行知的眼角流了下来,在夕阳下反射出绚丽而绝望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