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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贵女凤华-第30部分

小说: 贵女凤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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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郡主,竟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走近了些,俯首望着床上端坐着的林弦歌,却似乎比先前放松了一些,嘴角缓缓地翘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认亲() 
“长宁郡主,竟真的不记得我了?”

    男子的声音平稳和缓,如山泉流淌于月下松间,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奇异的力量。林弦歌眼神微微一闪,却并未卸下防备。

    “请阁下明示。”

    她的记忆向来不错,前世去北狄之前又经历了一段时日的细作的训练,对记住人的长相很有信心。而这个男人眉目间令她觉得有些熟悉,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尽管她也曾听闻过江湖中有人擅长易容之术,但那说话时的嗓音、节奏,甚至神态、表情却是做不了假的,这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却并未再逼近,只是在桌前坐下挑了挑烛心,低声道:“这里很安全,是我当年留下的据点之一。说来也惭愧,阔别京城数十年,你从前是那么一个小丫头,如今也大了,而我竟从未照顾过你一分,弦歌,今日时间不多,这些伤感愧疚之词我便不多说了,咱们还是得谈谈要事。”

    他的话似乎有些没头没脑,林弦歌却从中捕捉到一丝令人有些难以置信的讯息。她垂下双眸,再抬起头时,一双眼睛似乎有了些别样的亮光:“阁下。。。。。。是否姓靳?”

    此话一出,林弦歌也觉得有些唐突。但那男子却微微一笑,略一颔首:“我就知道,你猜得出。”

    “姓靳,名令台?”

    窗外天色沉沉,房中一时寂静,两人隔着一盏快要燃尽的烛火两两相望。林弦歌忽然有些明白那份让自己记不起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她屏着气息等待着。

    “不错,姓靳,名令台,当日曾居御史之位,后辞官隐退,一别京城数十年,如今方归。”男子微微一笑。

    一时之间,林弦歌不知作何反应。她寻找靳氏一月有余,如今却反被自己的舅舅靳令台救起,苦寻之人就在眼前,她却说不出话来。她的长相与靳氏其实有一两分肖似,但靳氏的面容却与靳令台有着五六成的相似,那若有似无的熟悉感,正是来源于她对早逝的母亲的稀薄记忆。

    一旦戳穿了最后一层窗户纸,谈话就变得顺利起来。靳令台的意思是,眼下天色已晚,林弦歌毕竟是个女儿家,若是彻夜不归难免惹人疑窦,即便没有王氏抓她的过错也是一样。于是,多年未见,也只得匆匆叙过几句。

    “我猜想,你母亲逝世的真相,你应当已经知晓了。”靳令台是个从容不迫颇有风度的中年人,他是文臣出身,身上少了几分压迫的威慑,反而有种君子如玉的温润,即便已经人到中年,却仍然是翩翩风度,文雅俊秀,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而当日你外祖父,连带着我决定辞官退避,而不为你母亲报仇雪恨,实在是靳家之耻。”

    谈起靳氏,他的眼中多了一些哀伤之色。

    “你母亲因靳家而死,我们却无能为力。当时,靳家培养死士一事被皇室得知,皇上觊觎靳家培养死士的秘法和势力,他颇有野心,希望一举打压西燕与北狄。但你的外祖父。。。。。。与我,却始终认为,天下形势已定,不应大动干戈。于是,他为降天威,利用王家,处死了你母亲,借此威胁靳家。”

    “但我却没有离开京城很远。你可知为何?”

    这件事林弦歌却是不知的,传闻中靳氏一门全部退回故乡,今日靳令台的出现已经令她十分诧异。眼下,却没有时间细细探究,她深吸一口气,示意对方接着讲下去。

    “因为总有一日,我是要为姐姐报仇的。就算不能。。。。。。我也要保你与翰飞,我不能弃你们二人不顾,只为靳家一支平安。”靳令台脸上的沉痛之色更甚,他两只手攥在一起,显然在本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姐姐是因靳家而死,我要留住她的血脉。你外祖父有些不赞同,于是便带着其余靳家人回乡,而我独自留在京城外的远郊,但是我不能再与留下的那批死士联系,只能远远地掌控着情况。与此同时,我监视着太子和三皇子,直到今天发现,归林公子居然将你掳走。。。。。。才不得不出手。”

    这句话的意思,竟是靳令台在靳家大部分势力都退出京城的同时,还保有一小支足以令他掌控局面的力量?林弦歌暗自思忖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多谢舅舅。”

    她这一声舅舅,显然令靳令台大感欣慰。他虽面上自持克制,但在京城远离至亲苦守数十年,只为了给亲姐报仇,可见得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他动了动嘴唇,却并未发出声音,只是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事情你都已经知晓,我看时候不早了,送你回王府才是。”他站起身,整了整长衫道,“今日我们相谈一事,切记勿要告诉翰飞。若不是你今天身陷险境,我也不会。。。。。。”

    林弦歌也自床上站起,她黑洞洞的双眼直视着靳令台烛火里已经显出苍老痕迹的面颊,却并未出声。

    “弦歌,听我的话,今后,无论是萧逸之还是萧逸邗,都离他们远一些,你是个女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卷入。。。。。。”

    林弦歌却伸出一只手止住他的谆谆叮嘱,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寻找靳家的目的,也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来自北狄的威胁,但是此刻提出却十分不妥——她无法向别人,哪怕是一个一直爱护她的至亲说出重生的秘密。于是,她轻声笑了,笑声却不像一个愉悦轻快的少女:“可是,父王却一心要将我嫁给太子殿下呢。舅舅,弦歌人在其中,身不由己,今后的事,还是今后再说吧。”

    被靳令台的手下送回王府时,已经是晚膳后的时分了。夏荷等人还算机灵,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老王妃过去,冬渔和先回府报信的暗卫却急得团团转,面上不能显出来,只是攥紧了袖子在院子中踱步,直至林弦歌回院方放下心来。

    见着冬渔张口要问的模样,林弦歌微微颔首止住她的话头,又将夏荷几个支开,这才问道:“魏千呢?”

    “魏千还与沈少爷在城中各处寻您呢。”冬渔与暗卫对视了一眼,合盘托出道,“郡主忽然被歹人劫走,魏千想法子与沈少爷取得联系,沈少爷情报路子甚广,先是寻到一处,说郡主已经被人带走,暗卫此时是回来先报个信儿的。”

    见林弦歌平安归来,暗卫虽然心中也疑惑,但得了她的吩咐,没等解释便飞身出院去报信给魏千。此时已是入夜时分,院中寒气重,林弦歌一日内受了不少惊吓,加之天气严寒,不由自主地咳了几声,冬渔连忙将人推进烧好炭火的卧房内,又是倒茶又是填手炉,直将人裹得严实身子暖了,这才罢休。

    “郡主今日如何脱险,还未与奴婢们说呢。”冬渔有些忧心地在旁望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孔。那日林弦歌坦言自己有了麻烦,不日便被人劫走,又是侥幸脱险,实在令人心惊。

    卧房内的暖炉中,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暗红的一点火光跃动了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见。暖意很快便在房中氤氲开来,林弦歌苍白的双颊上渐渐晕染上一层薄红。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将今日险遇所带来的疲惫和混乱竭力驱散,这才缓缓开口。

    “我今日。。。。。。的确被人劫走了。”她手中托着茶碗,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击边沿,“然后,是舅舅救下我。”

    林弦歌的舅舅,那自然是。。。。。。冬渔一时瞪大了眼怔在原地,还欲多问几句,就见林弦歌面露倦意,只得按捺了满腹的疑惑和激动,服侍她更衣卸妆,又进了些御寒进补的饮食,这才睡下。

    一夜无梦,只是也无眠。靳令台的出现似乎给眼下的困境带来了几分转机。林弦歌兀自卧着,只是一双眸子始终清明透亮,还在卧房里忙着收拾的冬渔忽然“咦”了一声,声音虽轻,林弦歌却听着了,开口道:“怎么?”

    冬渔一件一件理好林弦歌的衣裳,听见她开口,探出脑袋来有些腼腆地笑笑:“奴婢只是想到,沈小将军为了郡主的事儿忙了半日,郡主竟也没让暗卫捎句话给他,有些不近人情呢。”她这话说得大胆,却也是看出了沈长渊对林弦歌有心,脱口而出。

    “不必,他。。。。。。”林弦歌眉头微蹙,鲜见地犹豫了一瞬,“我不信他。”

    这头,沈小将军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笔尖,有些疑惑地想着自己习得内功素来寒暑不侵,怎生就鼻塞了?

    “主子,那便让这小子回去吧。”寒光看着他边揉鼻子边发愣,出声提醒道。林弦歌是回府了,魏千还巴巴地跟着他们四处转悠呢。

    “慢着。”沈长渊托着下巴,眸光中一丝暗色闪过,深不见底的眼神令对面的暗卫又有些站不住脚的危机感,“你家郡主就没解释两句,或是带句话给我?”自己辛辛苦苦跑了半日的腿,那丫头竟然多余的一个字儿都不给他?

    暗卫脸上缓缓划过一滴冷汗,如实回答后,只见对面那张风华绝代美艳比女子更甚的面孔,似乎黯然了一瞬。

    沈长渊扬起眉,一言不发挥手示意魏千回去,嘴角却是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很好,林弦歌,这可是。。。。。。挑衅?

第四十四章 宫宴() 
转眼已是年关,与往年相比,江夏王府显得有些冷清。以往多是王氏一手操办年节事宜,她毕竟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子,样样处置得规规整整红红火火,如今她已去了,府中便只有陈侧妃和几位姨娘这些不惯于管事的,面子上自然差了些。

    所幸有老王妃坐镇,只是年节寒冷,她年事已高,难免有些风寒咳嗽之症,张御医来了几回嘱咐了要卧床静养,林弦歌懒得掺和家中几个姨娘夫人为管家之权明争暗斗的事,索性也以侍奉祖母为由,日日不离荣景堂。

    因年节那天宫中大开宴席,一来犒劳朝中众大臣,二来是要迎接北狄使臣。此旨一下,京城皆讶然。怪便只怪北狄人的名声实在太过凶悍残暴,往年冬日,北方寸草不生、苦寒难忍,匮乏食粮的北狄人便屡屡进犯西燕和东晋边境,不仅强抢牲口、粮草甚至一些用不上的金银珠宝,而且就连屠城之举屡见不鲜,东晋京城虽远在南方,却也常常因道听途说的一二句传言,而对那北方的蛮族心有惊惧。

    但提起宫宴,江夏王府的女眷们却并不在意北狄人的剽悍,反而个个兴致勃勃的。姨娘们没有品级不得出席,却也着急地想将自己的女儿打扮成天人临凡,好博一个锦绣前程。其中,又以林乐仪与钱姨娘为首,今年少了林管彤的绝色夺人瞩目,林乐仪成日里不是忙着挑布料、描花样子,便是一头扎进水粉堆里琢磨妆容,或是在自己那稍显寒酸的首饰匣子中挑挑拣拣,总之忙忙碌碌的,竟也有了一两分年节的气氛。

    反观荣景堂内,却是有些沉寂的。林弦歌自来不是活泼爱热闹的性子,她陪侍老王妃,也不过是有一句搭一句,老王妃虽是卧病,话却比她还略略多些。

    “弦歌丫头,我看你,怎么也不像是个十几岁姑娘的样子。”老王妃刚刚服下一碗参汤,一手抚着腿上柔软厚密的狐狸毛毡子,一边轻声叹着气,“宫宴之事,我瞧着乐仪着急忙慌地准备了有十几日了,你这孩子,拿了我送你的行头去,一句多余的话儿也不说。”她的话虽是责备之语,但语气中却有些亲昵的意味。

    林弦歌自然也不在意,淡淡笑道:“祖母从前不是说,咱们王府的女儿,万不能与人争奇斗艳,否则会失了身份?”

    老王妃枯皱的脸上因她这话绽放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来,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就你会说嘴。那时节我说这话,不过是为了呛一呛你那姐姐,如今年节宫宴可不是小事,你也大了,要多为自己打算。。。。。。”

    这话不过是些林弦歌听惯了的陈词老话,便也不放在心上,直到看见老王妃的神色肃然,她这才有些微讶地挺直了上身,与她对视。

    “我知道你父亲心中的打算,”老王妃虽年纪大了,那双眼却是锐利明亮,许是多亏了当年在沙场上历练滚打过,即便是病中,也显得有几分精神的神采,“我也知,你不是会任你父亲摆布的孩子,所以,我才怕你为反他走了错路。这世道,姑娘家走错了一步,只怕就会步步都错,再难善终。”

    老王妃话中颇有些意味深长,再被那明亮的眼睛一瞧,林弦歌竟有种被窥探了内心的错觉。自重生以来,她对老王妃的确存有一二分利用之心,只不过利用中又掺杂了些许真心。毕竟是她的祖母,又多次护着她,林弦歌虽立誓不再信他人之举,却也禁不住真心侍奉孝顺。

    “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护着你?”

    林弦歌微微蹙眉。这她却几乎未想过。或许是自己太过自负,相信那些小手段足以收拢老人的心,若是老王妃一早便看出她并非是个平和安分的女子,那么当日里的孝顺聪慧体贴,岂不是掩耳盗铃的笑话?

    “你眼中有不平之色。”老王妃的手在那金丝楠木的拐杖上轻轻叩击了一下,“我看得出。你父亲往日只是赞你聪颖非凡,比起翰飞来都是不遑多让,但他却不懂得,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有野心,他看轻了你。而我却知道,一个年轻的聪明女子,心比天高,若是一生平凡才好,若是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免不了误入歧途。”

    一番话说得林弦歌难免惊心,她低头缄默,只装作啜饮杯中早已凉掉的茶水。半晌,她才理清了思绪,有些话即便是老王妃有心想说,她也不能一次说开,她的重生,她的命运,她的筹谋,即便是这样一个处处为她考虑的长辈,也绝不能和盘托出。

    “祖母似乎是在说自己。”她的一双眼如水一般沉静,却不带一分锐气,“祖母当年随祖父四处征战,战功赫赫,咱们京城中即便是黄口小儿,都还记得当年巾帼将军的名头,绝不可说是平凡一生。今日,难道祖母也后悔了当年的戎马天下、伉俪情深?”

    并未被这话中的几分冒犯而触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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