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天下,妖孽请矜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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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内敛的嗓音刚落,眼前出现一道黑影。
“哥哥――!”踢飞身前的桌子,流月飞奔着冲宗政离扑了过去,等宗政离反应过来,流月已经抱住了他,小脸紧贴他的胸膛。
宗政离愕然,感受着流月小脸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胸口,心里突然浮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众臣再次哗然,而百里流宸,方才还冷眼淡漠、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此时眸光倏尔一紧,无意识地,握紧了桌上的酒杯。
内力强悍,酒杯被握碎,血水混杂着酒染红桌面,他身旁的小太监一惊,急忙上千里,“镇南将军,您没事儿吧?奴才马上给您传太医!”
“不用了!”掷地沉重、声线冰冷,百里流宸阴鸷的目光紧盯流月小小的身形,一时间,心头竟然衍生出几许杂念。
看着抱在一起的宗政离和流月,所有人都凌乱的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时,却见宗政天琮僵硬的表情渐渐缓和了起来,唇边,溢开一抹意味莫测的笑容。
宗政天琮心机深沉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精明,而后捋着长胡子,笑着问道:“呵呵流月可是喜欢离儿啊?”
“不如,朕今日就给流月和离儿指了婚如何?”
话落,刚从凌乱中回神儿的众人再次凌乱掉。
皇上的心思,可真是越来越难猜测了。
众人纷纷心中腹诽,再看向流月的目光里,不仅有着探寻,而且多了几分羡慕或者嫉妒。
这个来路不明,吃了雄心豹子胆、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真是踩了狗屎运了,揍了五皇子殿下,非但没有受罚,反倒颇得皇上的喜欢,竟然要把她指婚给太子殿下?!
当然,上面那番不甘心和费解是太子党的人心里的想法。
而嫡系党众人,看着流月的目光里俨然好多了几分赤裸裸的杀意。
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等着有朝一日他们五皇子殿下登上帝位、一统江山的时候,有她好看的!
然而,想归想罢了,此时此刻谁也预料不到这之后、到底会经历一番怎样血雨腥风的动荡和变革。都说命运莫测、世事无常,否则,便不会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古话了。
且不说会不会有宗政暝登上的帝位的有朝一日,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恐怕,他此生最想要的也不是那冷冰冰的权力了。
宗政天琮指婚的话落半晌之后,众臣们开始接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实在猜不透皇上这番举动到底是什么目的。
百里流宸,仿若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动静,他冷鸷的眼眸中,寒意肆虐,眸光暗沉的紧盯在流月身上,只有流月一个人,紧张的等着她的回答。
是的,紧张。毫无自知的,他心头上竟然泛起了紧张。
小太监重新换上的酒杯再次被捏碎,瓷片扎进手心里,都浑然感觉不到痛楚。
直到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过来,问道:“镇南将军,您的手又流血了,真的不需要请太医过来瞧瞧吗?”
闻声,百里流宸低头,看着鲜血汩汩而出的手心,眸思暗沉到了极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何听到皇上要将流月指婚给宗政离时,心上会突然的钝疼了一下。
眼帘掀起半分,再抬眸时,只见宗政离稍稍推开了流月。
宗政离眼窝深处的温暖转瞬即逝,陡然间恢复了一贯萧瑟凉薄的寒眸中,同样蕴藏暗沉,那样陌生,那样疏离,叫流月顿时清醒过来。
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流月有些不确定的低声唤道,“哥哥?”
那声“哥哥”落下,宗政离眸色明灭不定,“你哥哥,在那里!”
循着宗政离指尾的方向看去,流月微凉的心、一下子撞入了百里流宸深邃凉薄到不见天日的深黑色眼涡中。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主位上,宗政天琮再次问道:“流月,朕将你指婚给离儿可好啊?”
要是一般的官宦小姐,不管被指婚给哪个皇子,都该是立即叩谢主隆恩的。毕竟,能和皇家攀上关系,这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情。
可是,于流月而言,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哥哥。那个从小最疼爱她、最宠她的哥哥。
从宗政离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并不喜欢她,也不想接受这次指婚。流月,也并不想让他为难,因为,他长了一张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
转身,刚想开口拒绝。
身后忽然刮起一阵阴仄仄的风,接着,有侍卫惊恐的喊了一声,“容倾,是容倾那个魔头!”
话音刚落,半空中,悠悠然飞来一片发黄的枯叶,侍卫随即没了声息。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倒地的侍卫的喉咙上,赫然插进了一片枯叶。
何其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如此!
拈花伤人,踏雪无痕,这就是内功!赋予世间所有静物以生命,成为傀儡,受其支配,取人性命!
“快来人,保护皇上!”慌乱只是刹那间,很快,大内侍卫便有序的围聚过来,将宗政天琮保护在人墙中心,皆手执长剑长矛严阵以待。
对面清净殿的屋顶上,容倾负手而立,翠绿色的玉笛横陈手中,唇边勾勒着一抹浅浅的笑弧,明艳惊心。
与大内侍卫的戒备紧张和小心翼翼相较,容倾脸上的表情太过随意。随意清浅的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究竟停留在哪个点上。
也唯有容倾这般独步天下、傲然独立的人,才可以笑得如此慵懒而淡薄。
面对万千大内高手,依然闲庭信步的宛若无人之地。
一袭白衣、被高处的风吹的猎猎作响,妖异的银色长发与白色衣带飞舞旋绕在半空中,有些诡谲的色彩。
他身后,夜北和红莲面无表情的侍立左右,一黑一红,越发衬得容倾妖冶诡谲异常。
被保护在大内侍卫中心的宗政天琮不怒而威,微微眯起眼睛,威严的问道:“容倾,我天嫠王朝和你无冤无仇,更是互不干涉,你今日却私闯皇宫并伤我侍卫,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容倾掀起半分眼帘,浅浅一笑,妖孽至极。忽地,他眼角一斜,噙笑熠熠的目光瞥向流月,顿时,那细长的眉眼里的笑意更加浓郁。
“不过几日不见,就想念的紧!”
一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众人疑惑,却惊见容倾抿着唇边那抹意味不明的浅笑、飞身而下直冲流月而来。
近至眼前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容倾的目的根本不是流月,而是流月旁边的宗政离。
笑容陡顿,转而阴鹜狠戾,容倾反手,用了杀招,直袭宗政离的胸口而去。
当时,流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容倾踢了一脚,破了他的杀气腾腾。
容倾迅速飞身后退,立于养心殿的屋檐勾角上,凉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小流月,这是你第二次对我动手你不乖哦!”
第24章 妖孽临世,天下大乱之相5()
只见容倾唇边的笑弧加深一分,忽然俯下身去将小丫头给抱了起来。然后,往空中随意一抛,“南,把这个小妖女送去我房间!”
要是南的心思坏一点儿,要是南的动作慢一点儿,此时此刻,流月就已经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了。
好在,南没有随了他家主子莫测善变又变态的性格,伸手,稳稳地抱住了流月。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丫头很轻,轻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一下午,流月都在昏睡中度过,等醒来时,夜色已暮。她是被人给掐醒的,流月笃定!
睁开眼睛,往四下里看了看,床边三步远的桌上有四盏烛台,四支手臂粗细的红色蜡烛正在燃烧,偶尔发出几声灼到异物的噼里啪啦声,明灭不定的蓝色烛火幽幽,莫名的将气氛里染了几分诡谲妖异的气息。
再定睛一看,床边赫然立着一抹红色衣裳的身影,面无表情,脸色苍白。
流月瞳孔缩了一下,她真的被吓到了,随即,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喷张的血脉才缓和下来,“刚才是你掐我的脸?”
红莲依然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是我!”
“你掐我脸做什么?”
“我推你,你不肯醒!”语气波澜无动,平静冷漠的姿态、全然没有当日在荆北山悬崖旁边的狠辣恣睢。
话落,红莲转身,从桌上端了一个碗递给流月,“教主说你会饿,让我准备了莲子瘦肉粥!”
流月探头往粥碗里瞧了瞧,心想,虽然容倾那妖孽心肠挺坏,但终究,没有从伙食上亏待她。
一碗莲子瘦肉粥,很稠、很浓腻。勾动味蕾,食指大动。
流月接过碗,喝完之后,才发现红莲正一脸愕然的盯着她,漂亮细长的眼弧里,满是诧异。半晌之后,红莲惊觉流月也在打量她,脸色陡然一红。
“你不怕我在里面下毒?”语气里,负气的成分居多。
流月抬眼,面色清冷,语气更是浅淡的极其无所谓,“你下毒了吗?”
红莲微微一尴尬,轻咳一声撇过脸去,十分不甘心的样子,“没有!”
却见流月勾唇微微一笑,而后掀了被子利落的跳下床,拔腿就要往外走,红莲一惊,急忙扯住流月的衣袖,“你要去哪里?”
“去找你们教主。”
“教主他现在可能有些不方便!”字音微顿,红莲抬眼往窗外瞥了一眼,天空已然被猩红完全笼罩住,顺着窗户吹进来的风里,隐隐掺杂了血腥的气息。
红莲脸上的倏尔表情严肃,语气跟着冷硬起来,手紧紧拽住流月,道:“天色已晚,流月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不明的感觉。
流月挑动眉梢,若有所思的看着红莲的欲言又止,忽然就有些明白过来。
当时,脑中一闪而过许多个动词,比如说“上床”,比如说“交配”,再比如说
吸了吸鼻子,最终敲定一个比较隐晦但又通俗易懂的,“难道,你家教主正在办事儿?”
“办事儿?”纵然流月感觉这仨字很通俗易懂,但红莲还是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转念想想他们家教主正在做的事情,貌似也可以用“办事儿”这三个字来解释,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流月了然,勾唇莞尔。
没想到,那么一个润泽妖冶、看似无情无欲的妖孽,终究也还是逃脱不了命运对男人的注定。
很是通情达理的,流月没继续往外走。刚转身,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声。
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流月下意识地看向红莲,红莲眸光微微闪动,将脸转向一边,“流月姑娘,赶快休息吧!”
“等一下!”声线凌厉。
伸手挡在红莲身前、拦住她的去路,流月危险的眯起凤眸,眼角余光一斜,转瞬间清冷下来的眼眸中一片质问,“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红莲沉默不语。
安静了好半晌,红莲悠悠然抬起眼帘,面无表情,“流月姑娘,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站住!”
“流月姑娘还有别的事情?”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见红莲再次垂下眼帘,流月冷笑一声,不再多做言语,拔腿就往门外走。红莲急忙扯住流月的胳膊,“流月姑娘,教主吩咐过”
“滚开!”
话落半截被暴戾的打断,红莲愕然,触及流月脸上阴郁的表情,抓着流月胳膊的手指微微一颤。
明明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可是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狠戾和阴霾,却叫红莲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手腕处,被子弹穿透的伤口又隐隐泛起了疼意。循着女人的惨叫声,流月走到了残月阁。
夜幕漆黑,头顶上方红月当头,与流月一路走过来的阴森冷寂相较,残月阁周围的气息更加诡异不定,隔着一闪紧闭的雕花木门,就能感觉到房间里浓重滔天的杀气和血腥。
流月蹙了蹙眉,正准备上前去推开门,身后,一道鬼魅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暗处闪出来,欺身上前,摁住了流月的胳膊。
“流月小姐,请自重!”清俊冷硬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
流月微微诧异,抬头瞥了黑影一眼,“你是谁?”
“落冥四使之一,景西!”依然的声线冷硬,依然没有半分情绪在其中,吐字清冷,简单,绝对不说一句废话。景西,仿若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机器人,唯容倾的命令是从。
教主说过,绝对不许流月踏进这个房间半步,所以,他必须要拦住她。
流月挑了挑眉,“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请流月姑娘不要为难景西!”
“让开!”
景西的身形岿然不动,“若是流月姑娘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景西手下无情了!”
“手下无情?”闻言,唇角倏尔上扬,流月微抿的薄唇中溢出一丝哂笑,眸光意味不明的闪了闪,而后环抱起双臂很随意的往身侧的墙壁上一靠。
借着惨淡阴仄的月光,她整好以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足足比她高了两个头的男人,半晌,不屑的轻笑出声,“我顾流月纵横黑白两道接近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说‘手下无情’这四个字!”
话落,饶是习惯了面无表情的景西也不禁蹙起了眉。
黑白道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可是纵横十年?景西抬头、仔细打量了流月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不大的小女孩儿,口气倒是不小。
两人僵持对峙时,红莲和夜北赶了过来。
“流月姑娘,教主现在真的不方便,有什么事情,你还是明早再过来吧!”
流月低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摇了摇头,“我向来没有等人的习惯!”
不待红莲和夜北反应过来,她突然抬头冲两人人邪邪一笑,与此同时、小小的身形快速往前一闪,抬腿,踢开了残月阁的门。
赫然见,容倾手里提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他的脸埋在小女孩儿的肩窝处,羽睫精致、微微颤动,仿佛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温润精致的侧脸轮廓在幽咽蓝色烛火下,显得异常妖娆惑人。
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