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明宫:明妃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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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期期艾艾地说道:“小姐,殿下……殿下怀里好像……抱着一名女子。”
张婳身子一僵,望着茫茫夜色中的长街,嘴角慢慢地浮出一丝苦笑,他是太子,他想要哪个女子她管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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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酒正酣,歌舞不停歇。沈兰曦神色淡淡地望着场中翩然起舞的舞伎们,眼风扫到那抹俊雅的身影,嘴里甘醇清甜的美酒变成了苦涩。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那日经历的一切都鲜活地存在她脑中,仿佛就像昨日发生般。当日拥翠亭里,他和她饮酒吟诗,谈古论今,延祺宫谁不羡慕她?谁不奉承她?人人都认定她是准太子妃,可一转眼她竟然成了皇帝的嫔妃,成了他的兰娘娘。
他的温和儒雅,他的风趣潇洒,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微笑,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有多少次她午夜梦回醒来,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多么希望自己仍然躺在延祺宫那张简朴的床榻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般惩罚她?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永远都无法靠近他。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记不清喝了多少杯,眼前的身影渐渐有些模糊,耳畔响起贴身侍婢忍冬焦急的声音:“娘娘,您别再喝了。”
她轻轻一笑,为什么不喝?不都说醉生梦死么?醉死了才好,心才不会再疼。
她双颊很烫,脑袋醺醺然,目光直直地望着那个俊美如谪仙般的男子。
她仿佛听到太后满含关切的声音:“你家主子醉了,快扶你家主子回去歇着,回宫后喂她喝碗醒酒茶。”
忍冬唯唯诺诺地答应,搀起沈兰曦离开。走出大殿,微凉的晚风兜头兜脑吹来,胸中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一些,脑袋也有些清明起来。
沈兰曦扶着忍冬的手慢慢地走着,眼角滑落冰凉的液体,转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娘,您没事吧?”忍冬担忧地问道。
“没事。”沈兰曦依然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看不出伤心失落,语气亦是淡漠,“喝了几杯酒,胸口怪闷的,我们到处走走醒醒酒再回去。”
忍冬答了声“是”,心下叹息摇头,自己家的这位娘娘模样美,性情也好,可偏偏摊上一个心如蛇蝎的万贵妃,懦弱无能的皇帝,娘娘为了自保,只好搬到仁寿宫寻求太后的庇护。娘娘这么年轻,却从此与君恩绝缘,娘娘的心一定也很苦吧?
沈兰曦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回到那个冰冷的宫殿,不知不觉走出很远,前面似乎有一个凉亭。
凉亭四面悬挂着鹅黄纱帷,有一张黄花梨雕花圆桌,几把锦墩,是特地为嫔妃们游玩时休憩所设。
沈兰曦淡淡地说道:“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忍冬遂扶着她进去坐下,问道:“娘娘,走了这么久您双腿一定很酸,奴婢为您按捏一下吧。”
沈兰曦摇摇头,靠在栏杆上,以手支颐,抬眸凝视着天上的一弯冷月。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可她心间的相思永远都无法说给那个人听,他或许至死都不会知道有人那般地爱着他……
忍冬默默地退到她身后,恭敬地垂手侍立,望着朦胧的月色里沈兰曦冷清的背影,心下唏嘘不已,娘娘真是太可怜了!年轻貌美,端庄大方,却要独守空房。皇上也真是个怪人,现放着仙子般美丽的娘娘不爱,偏偏喜欢一个老太婆。正胡思乱想,脑后忽地袭来一阵尖锐的剧痛,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眼一黑,人软软地晕倒在地上。
沈兰曦听到一声闷哼,接着又“咕咚”一声巨响,疑惑地回过头,脸色猛地剧变,只见一名侍卫神情猥琐,张开双臂向她扑来,嘴里喷出一股浓浓的酒气:“美人,美人。”
沈兰曦大惊失色,忙退后了几步,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你知不知道本宫是何人?”
那侍卫矮小精瘦,双眼精光闪闪,如饿狼扑虎般将沈兰曦扑倒在地上,猛地撕开她身上的衣裙,白晳细腻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顿时血脉贲张,臭哄哄的嘴便往沈兰曦身上乱啃。
沈兰曦羞愤欲死,双手被他紧紧地箍住挣脱不得,直直地盯着他,双眸赤红似欲滴出血来,怒喝道:“本宫是皇上的兰妃娘娘,你敢对本宫无礼,不怕皇上将你满门抄斩么?”
那侍卫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脸颊,淫笑道:“我的好娘娘,皇上和贵妃娘娘醉生梦死,哪顾得上你?长夜漫漫,就让我好好服侍娘娘,我一定会让娘娘*。”
130 受辱()
那侍卫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脸颊,淫笑道:“我的好娘娘,皇上和贵妃娘娘醉生梦死,哪顾得上你?长夜漫漫,就让我好好服侍娘娘,我一定会让娘娘*。”
风声呜咽,冷月悄悄地躲进云层中,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幽暗的夜色里。
沈兰曦全身冰冷,死死地咬着樱唇,嫣红的血自齿缝间渗出,声音凄厉:“再不放开本宫,本宫立即咬舌自尽。”
那侍卫笑道:“我的好娘娘,我劝你省省力气。你若真的咬舌自尽,只有一个下场,与人偷情被发现,羞愧之下畏罪自尽。你想想,若真那样到时候你的家人会受到什么牵连?”
沈兰曦如五雷轰顶,这人知道她的身份,还能想出这番话来威胁她,绝不可能是酒后临时起色心,这分明是早有预谋!是万贵妃想要毁了她的清白之躯,想让她生不如死!
那侍卫涎着脸道:“我的好娘娘,没有皇上的临幸,想必很寂寞很难捱。放心,往后夜里我会溜进你的寝殿好好伺候你,我保证不会有人会发现。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兰妃娘娘!”
沈兰曦脸色雪白,浑身颤抖,紧紧地闭上眼睛,眼泪滑过脸颊流入嘴里,很苦很涩,就像她的人生。
那侍卫紧紧地压在她身上,啧啧地道:“皇上的女人,滋味一定很销魂!今儿小爷也当一回皇上!哈哈哈……”
笑声蓦地中断,身子陡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栏柱上落下,惊恐地望着来者:“太子殿下饶命!”
沈兰曦听到“太子”两字,脸色剧变,身子不禁向后缩了缩,双眸紧闭,心下不住地哀求,求求你快走!不要记住我这般狼狈的模样。
身上忽地一暖,一件带着淡淡清凉香气的外袍裹住她身子,耳边响起他温润又带着几分恭谨的声音:“兰娘娘,受惊了!”
朱祐樘皱眉望着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侍卫,冷冷地道:“杀!”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飘过去,寒光一闪,剑直直地刺向那侍卫的咽喉。
“慢着。”沈兰曦忽睁开眼,一字字地说道,“我自己动手。”
利剑在离咽喉三寸处顿住,那侍卫吓得心胆俱裂,颤声道:“娘娘,小人是受人指使,您大人大量放过小人。”
沈兰曦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夺过暗卫手中的利剑,狠狠地刺进他胸膛。
一剑,两剑,三剑……执剑的手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拔出,再刺下,拔出,再刺下……
地上的人早已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朱祐樘叹道:“兰娘娘,他已经死了!”
“哐啷”一声,手中的剑松落掉在地上,仿佛一直支撑着她的力量突然消失,沈兰曦身子一软,直直地向后倒去。
朱祐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犹豫着说道:“兰娘娘,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找奴才过来送你回宫。”
沈兰曦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哀求:“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朱祐樘问道:“你还能走么?”
沈兰曦刚杀了人,手脚发软,脸色惨白,无力地摇摇头。朱祐樘犹豫了一下,俯身抱起她:“前面有一间屋子,你先进去歇息一下,我找婳婳过来。”
沈兰曦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你待婳婳很好,我很感激。”朱祐樘抱着她走出凉亭,向身后的暗卫道,“把里面清理干净。”
沈兰曦靠着他胸膛,心跳如擂鼓,也许这是此生唯一一次可以离他如此近。他的怀抱很暖很暖,心底的寒意一点点地退去,若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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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星辰寥落。
小环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
张婳默立了半晌,苦笑道:“不必了。”转身默默地往回走。
前面转弯处忽走出数十名太监,当先一人身材微肥,手里执着一柄佛尘,正是汪直,神色匆匆,向西北角行去。
张婳走了几步,心中忽地一动,指着汪直离去的方向问道:“殿下是去那里么?”
小环点点头,又道:“小姐,也许是奴婢看花眼了,殿下抱着的可能不是女子。”
张婳想到围场里的那名神秘女子,难道是他们在幽会?那名女子到底是谁?是皇上的妃嫔么?汪直行色匆匆地赶过去,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想去捉奸么?
低头沉思了片刻,便携着小环跟上前,落后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缀在汪直等人身后,转了几个弯,远远地看到前面一间屋子透着桔色的烛火,窗户上影影绰绰地映着两个人影,看身形仿佛是一男一女。
张婳心头一跳,将怀中的雪团递给小环,轻声道:“你和雪团去拦住汪直他们,我趁乱进屋看看。”
小环点点头,现出身形,抱着雪团快步奔上前,雪团忽地从她怀中蹿出,几个纵跃,竟跳至汪直头上。
汪直大惊:“哪里来的蓄牲?快把它捉走。”
太监们唯唯诺诺,正欲上前捉小白貂,忽白影一晃,它又蹿到另一名太监头上了。
汪直皱眉:“办正事要紧,先不管这蓄牲。”
小环奔过去,气喘喘地道:“汪公公,太子妃很喜欢这只小白貂,你快帮我把它捉住。”
汪直冷声道:“我还有正事,没那个闲功夫帮你。”手一挥,带着太监便走。
雪团却淘气得很,白影一晃,拦在众人面前,一会儿蹿到这人头上,一会儿跃到那人肩上,小爪子东抓一下,西抓一下,直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张婳趁他们晕头转向之际,从旁边的小路悄悄地绕到前面的屋子,推门进去,反手关上,见到屋内的两人吃了一惊,再也想不到与朱祐樘幽会的人居然是沈兰曦。
“婳婳?”朱祐樘惊讶地望着她。
沈兰曦又羞又窘,小声道:“妹妹,你别误会,我……我……”
张婳将食指摁在嘴唇上,以示噤声,压低声音道:“汪直带着人在外面。”
朱祐樘脸色微白,他前脚刚抱着沈兰曦进来,汪直便带人追过来,很明显这是一个局。若真教人撞见他和皇帝的妃子衣衫不整地共处一室,那他这个太子也做到头了。
张婳见沈兰曦一身狼狈,顾不上细问,暗想小环和雪团拖延不了多久,汪直马上便会冲进来,焦急地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原是供嫔妃们游园歇憩所用,除了几张椅子,并没有什么其他物什,想了想,扯下梁上挂着的十二幅纱幔,动手除去身上的衣物,只余一件亵衣,又随手抓了几把发髻,故意弄得凌乱不堪,拉着沈兰曦躺在地上,拿起十二幅纱幔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自己则露出一个头,向朱祐樘招了招手:“殿下,过来。”
朱祐樘已猜到她的用意,走过去蹲下身子,轻抚着她的脸颊,哑声道:“婳婳,委屈你了!”
张婳冲他眨眨眼,笑眯眯地道:“臣妾晚上也准备了一出好戏。嘿嘿,汪直他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朱祐樘眼中充满苦涩,声音嘶哑:“婳婳,跟着我总是让你担惊受怕。”
张婳甜甜一笑,语气尽量轻松欢快:“他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殿下动动小指头,就可以的是捏死他们,臣妾有什么好怕?”
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汪直领着数十名太监冲进来,多数人脸上有几道抓痕,似被什么利爪挠过,十分狼狈。
朱祐樘沉下脸,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仪,冷冷地道:“汪直,本宫和太子妃在此处歇息,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做甚么?”
汪直看到躺在地上女子居然是太子妃,脸色微变,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说道:“听说有个刺客刚刚跑到这里不见了,奴才特地带人进来搜查!”
朱祐樘冷声道:“宫中什么时候改了规距?有刺客逃跑锦衣卫们居然没有动静,却劳烦你们来搜查。”
汪直赔笑道:“奴才也是想为皇上分忧解劳。”
朱祐樘替张婳理了理鬓发,沉声道:“这里没有刺客,你即刻带着人给本宫滚出去。”
汪直哪肯甘心,眼风扫了一下左右,一名太监会意,快步上前,便欲掀开张婳身上的纱幔。
“大胆!”朱祐樘大怒,随手从张婳发髻上拔下金簪,狠狠地刺入那名太监胸口,那太监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口流出的鲜血,身子晃了晃,倒毙在地上。
朱祐樘立即拔出金簪,簪尖兀自滴点血,冷冷地望着汪直等人,“谁再敢上前一步,他就是榜样!”
汪直神色一凛:“殿下,奴才也是心急抓刺客,你又何必为难奴才?”
张婳哂笑道:“汪公公,本宫身上未着寸缕,你让奴才来掀本宫身上的纱幔,究竟是想抓刺客呢,还是想看本宫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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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婳哂笑道:“汪公公,本宫身上未着寸缕,你让奴才来掀本宫身上的纱幔,究竟是想抓刺客呢,还是想看本宫的笑话?”
汪直道:“奴才不敢。”
朱祐樘冷喝道:“还不快滚!”
汪直看看他手中染血的金簪,又看看地上凌乱的衣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没有刺客,奴才就不打扰太子和太子妃。”
朱祐樘皱眉道:“把地上的尸体带走!”
汪直点头答应,十分不甘心看了眼地上堆得极厚的纱幔,带着手下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