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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独步明宫:明妃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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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挥手道:“你先回去!”

    “是。”苏选侍恭敬地行礼告退离去。

    张婳静静地跪在地上,心下叫苦不迭。太后一直误以为她是万贵妃的人,心中已经对她十分地不满,今日被朱佑杬这么一闹,必会更加地厌恶她。

    这回撞到枪口上,不知道太后会如何惩罚她!

    “你去英华殿前跪着,好好忏悔自己的罪孽!”太后满脸厌恶地望着她,冷冷地说道。

    张婳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道:“臣媳遵旨。”

    太后冷冷地望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小环,说道:“任何人都不准陪着。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起来!”说罢拂袖离去。

    小环扶着张婳起来,惶恐地问道:“小姐,太后没有说罚跪的时间,那您要跪多久?”

    张婳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鬓,淡淡道:“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三天……太后什么时候消了气,我便不用跪了。”

    小环哭道:“那如果太后一直都不消气,小姐您也得一直跪着吗?”

    张婳无力地点点头。

    小环抹了一把泪水,说道:“奴婢去求殿下来救您!”

    “回来。”张婳眉头微皱,眼前闪过朱佑樘那张清雅绝伦的脸庞,他曾警告过她,离朱佑杬远一点,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恨她丢了他的脸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后正在气头上,求殿下也没有用。”

    小环哽咽地道:“小姐,如今天气寒冷,地上湿气又重,您长时间跪着,如何吃得消?殿下生性善良温和,奴婢去求他,殿下一定会救您的。”

    张婳皱眉道:“我若不去英华殿跪着,太后心中的怒气难消,只会越发厌恶我!你乖乖回去,等太后消了气,我便没事了。”

    小环六神无主地望着她,泪如雨下,呜咽道:“都怪那个杀千刀的二皇子……”

    “事已至此,别再抱怨了。快回去!让绿翘她们不要担心我!”张婳冲她挥了挥手,径直前往英华殿。

078 受罚() 
清晨刚下过一场大雨,菩提树翠绿的枝叶宛如水洗过的碧玉,晶莹剔透。青砖地上尚积着些雨水,寒风呼啸而过,树叶上挂着的雨珠簌簌滚落。几名年老的太监鼻子冻得通红,缩着脖子,抖抖索索地拿着扫帚清理着地上的落叶。

    张婳直挺挺地跪在英华殿前面,神色淡定,对来往宫人们的惊异目光视而不见。想必此时此刻她被太后罚跪的事情已传遍宫中每一个犄角旮旯。

    堂堂的太子妃,新婚之夜便遭太子厌弃,独守空房;企图挽回太子的心,不自量力当众跳了一支舞,结果差点摔成了个瘸子;好不容易养好伤,又触怒了太后,被罚跪在此。

    如今的她已彻底地沦为宫中最大的笑话。宫中从来都是拜高踩低,跟红顶白,一个不受太子宠爱,又遭太后厌恶的太子妃,没有人会愿意接近她。宫人们看她的眼神只有嘲讽,轻蔑,幸灾乐祸,或许还有那么几分同情。

    她唯有昂起头,以得体而无懈可击的姿态去迎接所有的讥笑与轻视,不卑不亢,不羞恼不谩骂,不摇尾不乞怜,才是对那些嘲讽者最有力的还击。

    天渐渐暗下来,宫人们做完差事陆续离去,远处甬道两侧的石座路灯依次点燃蜡烛,橘色的烛火摇曳闪烁,明明灭灭。

    青砖石地坚硬湿冷,阵阵寒意从膝盖处传遍四肢百骸,张婳瑟瑟地跪着,脸色微白,额上满是冷汗,跪了整整一日,又饿又痛,凛冽的寒风嗖嗖地直往她脖子里钻,整个人冻得仿佛失去了知觉。

    一轮冷月缓缓升起,高高地挂在树梢上,星辰寥落地缀在夜幕中,冷冷地注视着茫茫大地。

    朦胧的月色里一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婳面前,蹲下身子,俊脸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满脸的惊痛与疼惜,眼中是深深的懊悔。

    若知道她进宫会受这么多的苦楚,那夜即便冒着诛九族的危险,也要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去大漠,看日落,赏星星,逍遥快活。

    张婳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抬起重若千钧的脑袋,见到来者,揉了揉眼睛,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高大哥。”

    高斐双眼黯然,从怀中掏出一包物事,递到她面前,哑声道:“饿坏了吧?快吃点填填肚子!”

    张婳早已饿得两眼发昏,前胸贴后背,急急地打开布包,赫然是几个尚冒着热气的包子,不由狂喜,抓了一个塞到嘴里,狼吞虎咽般地吞下。

    高斐急道:“吃慢点,别噎着!”

    张婳一连吃了三个肉包子方停下,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说道:“高大哥,你快回去吧。”

    高斐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髻,温言道:“我来时看过了,周围没有人。”

    许是他身材高大,又站在风眼的地方,张婳觉得寒风似乎小了很多,冰冷的身体似有了些暖意,终是有些担心,说道:“等太后消了气,我便能回宫。你快回去吧!别担心我!”

    高斐却执拗地站着,如一尊高大的塑像,挡在她前面,陪她一起承受着刀割般的寒风。

    张婳望着他苍松般挺拔的身姿,眼中渐渐有了些许湿意。这样冰冷彻骨的冬夜里,她不再是一个人!风再冷,夜再黑,路再难,都不再可怕!

    快到天亮时,高斐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快步离去。

    晨曦透过茂密的枝叶罅隙洒落在地上,碧绿的枝叶上凝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闪动着耀眼的光芒,美丽眩目。

    张婳脑袋沉重,两条腿早已麻木,脸色苍白骇人,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便会倒下。远处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耳畔依稀响起小环的哭声:“小姐,您还好么?”身子被人扶起,不由急道:“你们快走,太后还没准许我起来!”一开口,吓了一跳,声音竟像破风箱般嘶哑。

    小环哭道:“小姐,没事了,太后免了您的跪罚。”

    绿翘,金莲手忙脚乱地扶她起来,张婳跪了一天一夜,稍微挪动,双腿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咬牙极力忍着,扶着绿翘的手步上步辇。

    到了慈庆宫,正巧朱佑樘携着苏选侍从外面回来,朱佑樘眉宇透着几分憔悴,一向熨烫平整的衣袍竟有些褶皱,皱眉盯着步辇上脸色惨白,双眸紧闭的张婳,神色喜怒不辨。

    苏选侍柔媚地说道:“殿下,您不是答应替嫔妾画眉么?”

    朱佑樘淡淡地“唔”了一声,揽着她径直去鸣鸾轩。

    小环气得直跺脚,对苏选侍的背影骂道:“狐媚!”

    回到霁月殿,众人将张婳轻轻地放在榻上,打来热水,用热棉布敷着她膝盖。张婳昏昏沉沉,感觉很多人围在身边,有人不停地轻揉着她双腿,耳边传来小环低低的抽泣声。

    过了很久,周遭的一切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围绕在身边的那些人统统消失了。床榻外沿似沉了一下,似乎有人坐在榻沿上。

    她很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十分沉重,无论怎么使劲都睁不开,她闻到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清凉香气,四肢百骸都似饮了酒般,软绵绵的。

    一双温暖的手摸了摸她额头,又拿温热的巾帕替她擦脸,又慢慢地往下移动,轻轻地擦拭着她颈项。

    张婳惊悚了,那双手不会接着替她擦身子吧?全身不禁寒毛倒竖,那人替她擦完脖子后,却没有再动作,仿佛一直沉默地坐着。

    张婳累极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操心他会不会替她擦身子,便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已是次日上午,守在榻边的小环惊喜地喊道:“小姐,您醒了!”

    张婳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全身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力,小环见状忙将她扶起,又拿了一个鹅毛大引枕垫在她身后,问道:“小姐,您昏迷了一天一夜,一定很饿吧?奴婢替您去弄些清粥小菜。”

    张婳喉咙干燥,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嘶哑道:“水。”

    小环忙奔过去,斟了一杯茶递到她唇边。张婳就着她的手喝下,想起昏迷时的事情,问道:“我昏迷时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进来过?”

    “没人啊!”小环想了想,说道,“苏选侍,杜淑女,许淑女,冯淑女她们想来探望您,绿翘姑姑说您需要静养,把她们都赶走了。”

    张婳支支吾吾地问道:“殿下没来过吗?”

    小环愤愤道:“苏选侍日日缠着殿下,如今殿下眼里只有她,哪会来霁月殿?”

    张婳淡淡一笑,看来是自己多疑了,那不过是个梦罢了!高贵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地为她擦脸,擦脖子,说出去也没人信!

    可是,为什么那个梦会那般真实。

    **************

    张婳休息了两日,缓过劲来,便携着小环去御花园走走。经过拥翠亭时,似依稀看到当日她,沈兰曦,杜芊羽,蒋娉婷嬉嬉笑笑地放风筝,可一眨眼,沈兰曦成了皇帝的嫔妃,她和杜芊羽成了太子的女人,而蒋娉婷又阴差阳错地成了二皇子的妃子。

    张婳缓步走到凉亭里,坐在红木雕花锦墩上,默默地望着灰蒙蒙的穹苍,心中酸楚,为了沈兰曦,亦为了自己,不过都是被命运玩弄的人。

    小环缩了缩脖子,搓着手道:“小姐,奴婢忘了带手炉了,您在这里坐一会儿,奴婢这就回去取。”

    张婳颔首,拢了拢身上的大红羽纱面白狐里鹤氅,双手托腮,无聊地望着满园荒凉。

    “太子妃,您也在这里?”一把柔媚的声音忽地响起。

    张婳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者是何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苏选侍也不行礼请安,打扮得极华丽,妆容精致,曼声道:“这么冷的天,御花园里有什么好瞧的。”唇角含着一抹骄矜的笑意,笑道,“殿下特地命花房送了几盆兰花给嫔妾,听说这种兰花十分珍贵,极难养活,太子妃赏个脸,去嫔妾那儿赏会花。”

    张婳实在懒得应付她,装作身子不适,揉了揉额头,“今日有些不舒服,改日再到妹妹那里赏花。”说罢,站起身便欲离开。

    苏选侍“嗤”的一声轻笑,问道:“太子妃可是为了殿下没去看您而不舒服?”

    张婳皱眉,淡淡道:“妹妹想多了。”

    “太子妃,您不会以为殿下为您向太后求情便是喜欢您吧?”苏选侍冷冷地盯着她,不屑地道,“殿下不过是顾及面子,才让太后饶恕了您。”

    张婳心头一跳,原来太后肯轻易饶过她,竟是朱佑樘求情。

    “即便没有殿下的宠爱,您也不该去勾引二皇子。”苏选侍眼中满是讥嘲,脸上却装作一脸的忧心忡忡,“这下触怒了太后,您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张婳大怒,手紧紧地握成拳,想起朱佑樘警告过她,不准动他的女人,尤其是苏选侍,忍了忍,冷声道:“说完了么?说完你可以滚了!”

    苏选侍柔媚地一笑,蓦地原本倨傲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忽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下手十分重,嘴角破裂,渗出一丝嫣红的血。

    张婳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哪根神经不对了,却见她“扑通”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惶恐地说道:“太子妃,饶命!”

    张婳莫名其妙,暗自腹诽:真是天生的戏子,眼泪居然说来就来。正想呵斥她,却听身后响起朱佑樘清冷的声音:“发生了何事?”

079 汤山行宫(1)() 
张婳莫名其妙,暗自腹诽:真是天生的戏子,眼泪居然说来就来。正想呵斥她,却听身后响起朱佑樘清冷的声音:“发生了何事?”

    天际铅云低垂,寒风呼啸。拥翠亭四面悬挂的鹅黄纱幔随风狂舞,亭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苏选侍娇嫩白晳的脸颊如馒头般高高肿起,清晰地浮现出五根指痕,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朱唇轻启:“殿下!”声音带着三分柔媚,三分婉转,三分委屈,一分哽咽,任是铁石心肠之人听了也会生出怜花惜玉之心。

    朱佑樘面沉如水,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盯着张婳,皱眉问道:“太子妃,苏选侍犯了何错,你要下般狠手?”

    张婳瞥了一眼苏选侍,想和我玩阴的?本小姐奉陪到底。

    苏选侍神色楚楚可怜,如一头受了极大惊吓的小鹿,惊惶地望着她,眸底却闪过一抹得意:我拭目以待。

    张婳不再看她,神色十分地淡定,规规距距地向朱佑樘行礼请安,哪知脚下虚浮,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朱佑樘脸色微变,刚想扶她,身后一人动作比她更快,已蹿出去扶着张婳,关切地喊道:“皇嫂,您没事吧?”

    张婳紧抓着她的手臂勉强站好,只见她约莫十四五岁左右,梳双鬟髻,容貌甜美,眉目间透着几分爽朗,眼睛明亮清澈,上次家宴中曾见过,是皇帝十分钟爱的仁和公主,她抚胸喘了一口气,微笑道:“我没事。谢谢皇妹。”

    苏选侍忽膝行至她跟前,声泪俱下地说道:“太子妃,嫔妾真的没有把您和二皇子的事情告诉过殿下。您若不信,大可以问殿下。”

    朱佑樘定定地盯张婳,唇角勾起一抹冷诮的弧度,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打她?”

    张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咳了几下,道:“殿下,苏选侍是您……心尖上的人……”又大喘了一口气,仿佛十分地虚弱,整个人都靠在仁和公主身上,有气无力地道,“臣妾……又如何……舍得责罚她。实在是她太不象话了,每回见了臣妾不行礼不请安倒罢了,还敢当着众人的面给臣妾难堪,臣妾也不跟她计较,哪知臣妾退一步,她进一步,今日竟敢当着臣妾的面辱骂臣妾……臣妾确实想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是尊卑……”她脸色苍白,说一句喘一口气,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里冷笑,苏选侍,你以为只有你会演戏么?

    仁和公主急道:“大皇兄,你看皇嫂都病成这样了,哪还有力气打人?”又盯着苏选侍,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脸上的伤八成是你自个儿弄的吧?这种把戏我从小见多了。”

    苏选侍委屈地哭道:“公主,嫔妾出身卑贱,所能倚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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