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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部分

唯一法神-第7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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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确说,北国人有大把的休息时间,至少三十波敌人,轮换着冲锋而来,一波下去,可以休息二十九个波次,几乎就是半天时间过去了,就算队尸如海,云车也照样从尸体上碾过,一辆辆一批批地堆叠过来,只要巨兽不死,他们几乎有用不完的云车。

    而巨兽,真的太难杀死,尤其是禁军此时连杀人的精力都不够,如何顾及他们?

    银尘只能不断地消耗各种材料,变化出一批一批的武器和弹药进行补充,他如今没有符文,根本没法大范围地改变战场环境,蚩尤万化术的攻击力优秀,可是对于法师至关重要的控场能力的帮助相当有限。

第九百六十七章。 少女缚() 
    银尘从那次刺杀开始,就再也没有亲自出过手,只是补充后勤外加战役指挥,然而他无论如何指挥,也不可能挽回败局,只能将失败拖延得晚一点而已。

    当连续进攻和大炮轰城双管齐下的时候,形势就变了,变得不可挽回,因为尊王此前,还在城市之中留下了一批血滴子和六扇门的“杂种”,他们如今和北国人里应外合,两面夹击,虽然未必能消灭多少禁军,但是可以牵制住一部分禁军,不让他们全力防守北国的进攻。要不是银尘不辞辛苦,不停地巡视三面城墙,几度压榨法力补充装备,只怕此时已经有一个方向整体溃败了。

    “不,我不走,我的岗位就在这里。”银尘的声音坚硬如同顽石,可依然无法掩盖他那深深的疲惫,那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灵魂上的疲惫。

    他在硬撑,他始终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那道愿为全城百姓请命的坎儿。那是他的心魔,那是他在血阳城用禁咒轰杀八万人,在北面城楼上再次轰杀一万人的全部理由,如今,他依然被同样的理由牢牢困锁在这里。

    魔法师,很多时候都是相信奇迹的。

    然而他相信的奇迹并没有到来,反而等来了皇宫的特使。

    “尊上!皇上派人来了,说有口谕。”就在战况趋近于白热化的时候,定海波跑了来,给银尘传递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来了吗?”银尘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转过头,深沉地望着背后的城市,望着他为此付出了几万伤亡和誓死守护着的亭台楼阁。他深沉地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心中流过最后一丝悲哀。

    “原来你也只能支撑到这个程度啊。我还以为,潘兴可破,但北人也落得没兵力屠城呢这才到哪里啊!”

    他转过身,甚至没有问定海波皇上究竟派了谁来,传了什么口谕,只是淡然地朝前迈步:“带路吧。”

    定海波走在前面,任谁都看得出他的脸色奇差无比,那表情里混杂着惊愕,愤怒和失望。

    同一时间,南面城墙

    今天的第九次进攻被打退了。

    林绚尘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墙破口处不到二十步的地方,朝下望着,望着那城推的开膛破肚的尸体。

    她已经感觉不到恶心,也感觉不到害怕了,少女面对尸山血海的柔弱,早在五年前就消失在万尸狂暴的秘境深处了吧?

    她缓缓放下自己随便拿来的制式长剑,娇小的女孩,真的没法将长枪这种武器运用得很好。

    长剑之上,血流成河,艳红低落脚边,更映衬着她那血迹斑驳的金色小锁甲,灿烂辉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她轻轻吟唱着这样的句子,却不知道后面应该接上什么。她转过头,顺着城墙的破口看到城墙外面,北国人的败兵有序地后退,消失在下一波前来攻城的大军之中。

    这么多天下来,也不是没有效果,北国人一波一波的进攻方阵中,每一个士兵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疲惫了。

    “差不多死了二三十万人了吧?”林绚尘想着,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已经变得有些稀稀拉拉的方阵军势。

    这是最后的守卫者了,他们没有下一波的人来替换,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浮现出疲惫,还有,不该出现的怯懦。

    林绚尘张张嘴,她准备说点什么让这些士兵振作一点,她知道这是最艰难,甚至是最后的时刻了,可是当她真正要开始说话的时候,一道黑色的气流飞到了她身上,钻入锁甲之中。

    她的身子大幅度地晃动了一下,但还站稳了,原本精致的小脸苍白无比,她知道,常夜王,败了。

    阎魔爱,小眼珠,铃铛儿,常夜王,四个御魂,此时都耗尽了力量,御魂的恢复期,比银尘的禁咒更长。

    她如今只能孤军奋战了。她正准备调整心情,重新鼓荡起还没有太消耗的罡风之时,战鼓,再一次从城外传来。

    这一次,战鼓声中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颤音,林绚尘的鼻孔中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她强撑着,转身走到城墙边,骇然看到军阵的第一排,全是血色的旗帜。

    那不是黑羽军,那是朱雀决战营!

    整整一万人的朱雀决战营,一万死士,一万亡命魔鬼,他们组成的雁阵军势让天空慢慢阴沉下来。长风渐起。

    “所有人听令——”女孩尖着嗓子喊道,她的声音依旧柔美。

    “不好了!西门被占领,破城了!”另外一道,或者说由许多道声音组成的一股声浪,在林绚尘正要做最后的动员的当口,传到了这里,传到了林绚尘和她身边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破城了!”

    “破城了!”

    “破城了!”

    恐慌如同瘟疫一样扩散开来,林绚尘赶紧回头,她知道自己必须将那些散布谣言,扰乱军心的人处理掉,在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容不得退缩,否则就是面临屠城的惨祸了。

    她比银尘更坚信北人会屠城的,千年历史都这么过来的,这是规矩。

    她赶紧往回跑,可是瞬间就被人群淹没了,她的周围满是强壮的咯嘣和腿,互相推搡着甚至互相攻击起来,她爆发出罡风,手中的利剑将解兵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眨眼间将打掉了许多人的兵器。“听我说!”她喊着,可是她的声音忽然淹没在更大的声音里,禁军开始喧闹起来,失去兵器的人,甚至被她打得忽然失去了罡风的人,都依然用拳脚,用体力为自己开道,许多人在人群中同时为自己开道的结果就是谁也别想走。

    一片混乱。

    她被推推挤挤,分神境界的罡风也挡不住周围无穷多的人胡乱推搡,她被挤到了一边,最后甚至被推到了城楼里——还被门槛绊了个跟头。

    “对,城楼!城楼上有炮的!”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空空荡荡的城楼内部跑去,越跑越伤心,因为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作为指挥所的城楼里面,居然如同贼去镂空——

    忽然之间,罡风扑面。

    那是军势级别的罡风,以女孩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法抗衡,她停下来,整装备拿出圣器破解罡风,忽然全身一紧。

    她直接倒下了,大大地瞪圆了可爱的眼睛,纯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镇统潘仁贵邪笑着的脸,那笑容中没有荒淫,只有阴谋如乌云密布。

    潘仁贵推到了一位一紧死去的龙禁尉,那位龙禁尉的手臂变成了锁链,紧紧缠住林绚尘,只是缠住,不是捆住,因为潘仁贵也没有办法精确控制那条骨链。

    林绚尘瞪着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在干嘛呀!”

    “投降呀?反抗有用么!”潘仁贵说得理直气壮。

    “放开我!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的!你这个北国的奸细!”林绚尘挣扎起来,可是没用,潘仁贵拿出一只铜环,往林绚尘的细脖子上一套,林绚尘就感觉不到体内的元气了。

    “叛徒!”她哭着骂道。

    “后人会记住我的功德的,救下全城百姓,而你,不过是一只无名的祭品而已。”潘仁贵的表情中,满是惬意和轻松:“好了,把她拖下去,好生关着,待会儿我们见了北边来大人们,再将她作为礼物献上去”

    女孩哭着,被拖走了,此时她还不知道,一位金丹高手找上了银尘。

    城楼中

    银尘跨过门槛的瞬间,就看到夏守忠。

    如今的小太监的脸色呢,说是如丧考妣都是抬举他了,那真的是不化妆就可以入选釜山行群演的程度了。银尘根本没想到,宫里的太监什么时候流行起了丧尸妆。

    总之,那不是人能有的脸色吧。

    “见过夏公公。”银尘的神色十分淡然,仿佛已经看破了一切。

    “见过侯爷,如今皇上不太管事了,洒家也有机会多出门溜达。”夏守忠的笑容让银尘吓了一跳,他此时才深刻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似乎不是皇上猜疑起我来,而是他根本控制不了局势了!”银尘瞳孔一凝。

    “侯爷,这位是血公公,带了皇上的口谕来见您啦!”夏守忠很反常地往南边方向一站,冲着刚好算是站在北边方向的银尘拱了拱手,白银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细微的锐芒,银尘不动声色地和气道:“快请快请——”

    还未完全修缮的东门城楼一楼的大厅里,鼓动着诡异的氛围,华斩风,定海波,陈友士三人站在角落里,手按刀柄,目光之中已经呆了一些森然。

    比较善于察言观色的陈友士已经发现,夏守忠的笑容十分勉强,显然每一个字都并非出于他的本意。

    “血公公”穿着远比平常太监更宽大的长袍,缓缓上前来,往夏守忠身旁一站,魁梧的身材登时将夏守忠比成了一只小猴子。银尘看着那位脸色苍白无比,表情僵硬无比的高大男子,眨了眨眼睛,然后有些颓丧地垂下眼帘,失去了符的他,看不透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他那过分的苍白的脸,显然是一副面具,只不过是最好的人皮面具,戴上它,就连华斩风他们都没有看出端倪,但是银尘一眼就能发现,法师就算没有魔法的加成,观察能力也非常人能比。

    “见过血公公。”银尘的声音里缺乏热度,实际上他很清楚太监传旨从来不会面向北边,因为北边是玄武,代表着尊贵,南边是朱雀,代表着相对的卑微,太监传旨代表着皇上,任何时候都得面向南边。

    因此这个血公公一定是假传圣旨,至于他为什么能请的动夏守忠,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皇上遭遇不测了。

    “这应该是必然的吧?毕竟城墙已经破了,一部分建州奴儿们冲进了城里。”银尘如是想,朝夏守忠使了个眼色,夏守忠会意地点点头,倒退一步,没有吭声。银尘藏在袖口里的双手骤然攥紧,手心里出现了两把短小的匕首。

    蚩尤万化,引而不发。

    “见过神武侯爷。”这位所谓的血公公声音冷淡,嗓音细中带粗,显然并没有“阉割干净”,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正常人假扮的,银尘无法知道宫墙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看着如今城墙即将全面被攻破的情势,只怕也没有必要去计较了。

    血公公说完,就将手王后面一背,靠着自己的臆想学起灵皇的语气:“传皇上口谕:神武侯银尘,交战期间,私会侍者,暗通帝国,着令革去游击将军,翰林院讲经职位,废除侯爵位,贬为庶民,火速前往乾清宫接受质询。钦此。”他说完原本一直绷紧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容,语带讥讽:“现在就走吧?尊贵的侯爷?”

    “我说,你还真的以为,你这样沐猴而冠的做法能骗过我吗?”银尘左手中弹出一把利剑:“看你穿这么宽大的袍子,肯定暗藏兵器,不是剑就是锤,长枪之类的你也背不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天则已经降下。

    “呵。”那位血公公只是冷冷笑了一下,居然没因为被揭穿而发怒:“臭屁小儿,只怕你还在娘胎里面的时候,本官已经绝对你高手了!对付你,本官能弄出这么一副伪装来,已经算是很抬举你了你知道吗?!”他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很普通的长剑,长剑出鞘的同时,华斩风三人也抽出了身上的佩剑,“来人!将逆贼拿下!”的喊声也同时响起——

    白银色的长剑上火光暴起,而空气中陡然爆发出金丹境界的风压。银尘上挑出剑的动作猛然一滞,居然没法在金丹巅峰的风压中移动分毫!

    差距太大了!

    那人的长剑在空中飞速炫舞,瞬间就幻化成无数到闪亮的风雪,银尘瞳孔一缩,而华斩风三位的动作也陡然一停。

    “薛无痕?!”

    “血公公”的剑法实在太容易辨认,“踏雪无痕剑”的极致,便是着飘荡在空中的无尽剑光。此时这剑光已经将银尘包围,霸体效果直接消失,而诸神加冕,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强大对手面前撑过四秒。

第九百六十八章。 忠良寂() 
    银尘的脸色有些红了,若是他前些天没有发射禁咒,此时拥有魔哭冥斩拳的他,孤注一掷便可以重创薛无痕,可如今只剩下蚩尤万化术的他,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对付薛无痕的办法。

    “不错,正是本官。”薛无痕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英俊精致的脸,那脸上的表情如同恶魔的颜艺,那笑容真让人怀疑他的脸皮底下是不是链接着两套互不兼容的神经系统:“作为万剑心的结义兄弟,你天生就是本官的敌人,不过本官一直在前线为国效力,顾不上管你,顾不上为本官那可怜的徒儿报仇,如今你落到了本官的手里,嘿嘿!”他最后的那声笑听起来像淫笑。

    “你怎么肯定方天航是我杀的?”银尘的声音还留在原地,身形已经到了别处,打不过,他躲得过。

    “本官说是你就是你,不需要理由。”薛无痕说着蛮不讲理的话,语气却是十分温柔淡然,仿佛一位真正的得道高人一样,他放下剑,只朝前跨了一步,就直接出现在银尘的面前了。

    银尘再次瞬移同时手中的剑闪电般地刺出,长剑的手柄在白银色的手心里变换,变成一把左轮手枪般的形态,长剑的锋刃也变化为大刀,整把武器变成枪刃。

    左手的小匕首变化成子弹,在瞬间移动后的第一秒上膛完毕,接着银尘冲着薛无痕飘忽而来的身影一刀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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