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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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留在血阳城,毕竟你做了那么大的事情,对于魔威阁的密门弟子来说,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功绩和名声,你若是宗主,嘿!”他沧然笑着,伸手阻止了要扑过来的银尘,喘息了一下,接着说道: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我在法场后面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我那时虽然被这位老哥一掌打得几乎散架,却也欣喜若狂,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的资质,品格,毅力与机缘,能比得过你这位十一岁的门徒,十六岁密门弟子!”他说着,猛然将上身的黑袍扯破,露出结实的,布满刀剑伤痕的胸膛,他的胸口上,缠着一根细细的锁链,那是通常情况下万不可碎裂的玄冰寒铁打造的锁链,锁链上紧紧捆缚着的,便是三册薄薄的书页。
鬼厉名伸出枯瘦的鬼爪,小心翼翼地取下三册乌黑色的薄书,递给了银尘,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上来阻止,尽管每个人都知道,那三册书里,记载着的神功为天下正道所不容。
银尘伸出白银色的双手轻轻接过三册薄书,他的动作,竟然有些微的颤抖。
“这样就好了,从今以后,魔威阁的传统就由你来继承,桑天亮也好,田万载也罢,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要!”这一次,银尘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犯错了:“魏务良可不会希望你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他伸出手,大驱散术已经指尖里喷射而出。
“什么不明不白,魔威阁的传承都被老夫维系下去了,这样的功绩,魏务良在下面也只有嫉妒的份儿?”鬼厉名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他的身上,慢慢飘荡起紫色的光晕,那是和云无月,魏务良同样的光芒,名为牺牲的光芒。
然而这样的光芒就在水系魔法大驱散术的蓝光之中彻底破碎湮灭。鬼厉名睁开眼睛瞪着他,眼睛里居然交替闪过惊讶和愤怒。
“你是想看着老夫在断头台上受辱吗?”鬼厉名冷飕飕地问道。
“我不能让你这样死得不明不白。”银尘重复着刚才的话,他的手上亮起一道紫色的光芒,三本薄薄的书册消失无踪,看得鬼厉名脸色一阵扭曲。“首先,你得告诉我,初代祖师口中未尽的事业是什么?他本身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其次,你得跟我说明白,现在的黑山庄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他们的关系到底应该怎样?最后……”
“创派祖师的意愿,在书里写得明明白白,你自己看不就行了?”鬼厉名打断了银尘的话:“至于创派祖师的名号,嘿!说出来吓死你!”他故意顿了顿,然后才冷声说道:“他叫离恨天!”
惊恐化作重压般的沉默,轰然碾过这间小小的房间,将所有人的自信与傲慢粉碎成灰。离恨天,不是一处地方,而是一个人,一个传说中的人,一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
他的传说,流传了千年,从未褪色。他的手下败将,不是什么人,而是整个整个的门派。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当时唯一的天则的特例,如同今日的银尘,他是风源大陆的所有传说之中,唯一一个可以只身面对千军万马的魔神。
“三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天魔翔舞,三军过尽而不沾衣袍,天魔解体,入体战化气,化气战分神,分神灭合道,合道碎返虚,亡魂杀破,屠尽人间一切强敌,凝魂摄魄,极尽世上一切武学,一手飞镖,一双铁爪,纵横天下百年,群雄束手,爪刃空利,再无一合之敌!噫!天下英杰尽死矣!立魔道,遁山林,不知所终。”这就是关于离恨天的故事的开头,他的传说,是千年来唯一一段关于凡夫俗子的神话。
第五百四十五章 魔威阁传承终曲()
“原来是他啊。”血河尊者感慨万千:“若是能早生千年,与他一战,说不定会很精彩。”他这么说,没有任何人应答,因为这是只有他才有资格说出的话,这是这个时代天下第一高手的特权。
其他人,面对“离恨天”三个字,只能仰望。
“至于黑山庄,他们和你,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鬼厉名接下来的话又将他们拉回现实,他面对着银尘,语气诚恳,目光之中饱含着殷切的希望和绝对的信任:“其实创派祖师的希望有两个,一个,就是彻底克服《天魔解体大法》的致命缺陷,让它成为天下一等一威力的神功,二来,就是为魔威阁正名。你也知道,鬼系神功在如今世上,一律为邪魔外道,可是祖师创立魔威阁的时候,希望它是天下正道!”鬼厉名说出了另外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真相,贵为天下魔道魁首的魔威阁,居然,居然一心想成为正道?
“祖师创造的三套神功,最初就是想超越《清风决》成为天下神功之首。鬼系元气虽然难以修炼,但是同境界下,威力更强。只可惜,祖师留下的神功,都太需要杀伐征战才能提升,几代传下来,就变了味道,成为需要滥杀无辜才能修炼的魔功……罢了,说这些没有用,老夫今日落到你的手上,也算是祖师泉下有知,默默保佑,老夫估计着就算你不能将魔威阁的三大神功变成正道神功,至少,也能够将《天魔解体大法》的弊病去除,这样,老夫这条命,也算是直回本了。”鬼厉名最后说道,他此刻已经一心求死。
“不可能的。”银尘摇摇头,他的话让鬼厉名瞪大眼睛,血红色的瞳孔里甚至射出仇恨的光芒:“为何?你看不起老夫?看不起魔威阁?那也罢了,可是你不能看不起创派祖师!”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大吼道,完全不顾及河老伸出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不是我看不起魔威阁,而是我身上已经背负了别的传承,还不止一份,这些传承,都太深重,也太恐怖。”银尘说着,递给河老一个诡谲莫测的眼神,却让河老发出几声森罗般阴狠狰狞的冷笑:“银尘先生和老夫的传承,可都是太初一辈儿的强大家伙,凡人们修炼的神功,也敢拿出来现?”
“还不止。”银尘的话让河老的笑容直接僵硬在脸上:“我从故乡获得的传承,那是可以进军星辰大海的力量,虽然那种力量是无形的,但是那份传承,对我而言,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比其他的一切更加重要。我不可能为了你,或者为了魏务良,云无月,去再创立一个魔威阁的。”
“那你要怎样?你难道真的对此一点儿也不动心?你真的打算放弃这样的传承?让创派祖师的一世英名就此埋没吗?”鬼厉名的声音陡然变得仓皇起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悲戚与绝望。
“不,我要让他成为我的传承的一部分。”银尘的眼睛里满是森罗的白银闪光,那一刻,他直接化身为教皇:“天下神功,世间奥义,并不是相互隔绝的,而是可以整合到一起的,《天魔解体大法》的缺陷不在于神功本身,而在于整个世界的神功运行理论!你们以为,《恶暗王权》的记载就是天下神功的正源?就是天下神功的唯一根本?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简直疯了!”赵光怡听到这样的话,第一个出言反对,可是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儿子反驳。
“可是父亲,先生说的话和《凌云战天决》的总纲是一样呀?难道孩儿修了十六年的神功是假的吗!”他这一说,居然让儒雅淡定的前任真王都不要意思地摸摸鼻子。
“这话诛心啊!”十斗才刚刚说出这么五个字,就被河老咆哮了一脸:“酸秀才懂什么!先生刚刚说的,就是老夫这么几十年领悟出来的道理!”
他这一喊,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一双双眼睛盯着银尘,等待着他对鬼厉名,对魔威阁,对离恨天,对这个世界的排行第一的魔功进行最后的裁决。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问问你,鬼老前辈,鬼厉名先生,你既然已经无处可去,甚至无路可走,那么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帮助我,去建立一个不叫魔威阁的真正的魔威阁。《天魔解体大法》真正的错我,不是神功运行的法则,而是选用元素的本身,罡风中混合着鬼的力量,本身对人的身体就有危害,然后再以透支体力,损伤经脉的《天魔解体大法》行之,自然伤上加伤,你说,这种魔功真正的短处是不是在这里?”
鬼厉名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银尘根本连书册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一点,就算他得了魏务良的传承,也没理由这么快,这么早就悟出这一层吧?那魔心先生能不能悟出这一层来两说呢!
“老夫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将这神功传承下去!?”鬼厉名决定豁出去了,无论任何手段,他都要逼迫银尘许诺,将魔威阁的正统传承下去,刚刚银尘的一句话,就让他见识到了这个孩子在修炼魔威阁神功上逆天禀赋,那悟性,简直吓人啊!
“愿意,但他以后不再是魔威阁的神功了。”银尘说道,当着赵光怡的面,他还有所保留,没有说出“那将是文明圣殿的传承”这样的话来。
“那老夫就放心了。”鬼厉名露出一个终焉般的笑容。
“但前提是你必须跟着我,成为我的幕僚,你的经验,你的心得,才是我看重的地方,魏务良先生将神功传承给了我,可是他修炼的经验心得,并不能完全通过灌顶大法保存在我的体内!”银尘说完,就看到鬼厉名慢慢瘫倒下去,老泪纵横……
“你不怪老夫,伤了你的——朋友?”鬼厉名声音嘶哑,他无论如何说不出“主上”二字,虽然他知道银尘是这位王爷的幕僚,可是此时的银尘在鬼厉名心中的地位,已经如同帝皇一般,一个小小的真王和不配让他去效忠。
银尘没有说话,他转过头,直直看着赵凌风,似乎这里,应该他说了算。
赵凌风张开嘴,可是他看到赵光怡阴沉沉的脸色,又想把嘴闭上,毕竟,鬼老刺杀他们父子二人在先。
“银尘先生,人生在世,可不能一味地善良。”赵光怡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位鬼厉名先生既然是黑山庄的人,那么于王法,于清理,于道义都不能放过,除非……向本座之前说的,真心投诚,将黑山庄的情报说出来。”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鬼厉名嘲笑一声,对于赵光怡,他始终缺乏敬畏,哪怕整个王爷有个实力通天的保镖,他鬼厉名,纵然是魔道,也还保持中一位武士最起码的尊严。
“黑山庄的魔心先生,就是那个田万载,第三王朝的遗民,一心想着复国,因此才进入了魔威阁混上了掌门的位置,如今他抗拒了创派祖师的意志,将整个黑山庄引向了反叛战乱的道路,与我而言,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值得献出生命的魔威阁了……他要得到尹山峦,实际上是为了尹山峦的宝藏,那所谓的十三遗族的秘宝……”
“十三遗族的事情,我明天专门会和王爷详谈。”银尘打断了鬼厉名的话:“鬼老能不能说点黑山庄的布防什么的?”
“你们要打?我劝你们最好收了这心!”鬼厉名说道:“黑山庄的位置,布防,我都能给你们,可是以如今朝廷的那些破烂军队,去多少都是送死,那可是连建州铁骑都不一定敢闯的地方呢!”
“但是你必须告诉本座,否则本座也没有依据给你脱罪!本座丑话说在前面,本座可不敢让你连累了先生的名声!为了先生的清白,本座就是冒着得罪先生的风险也会把你丢进风波亭!”赵光怡冷酷地说道,在某些原则上,他根本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那……拿笔来吧。我也说不清楚,七绕八拐的。”鬼厉名认命的说道。为了魔威阁创派祖师的传承,他可以不要良心,随手就将整个黑山庄出卖。
文房四宝马上摆在了桌上,鬼厉名从地上爬起来,弯腰执笔在桌上画下许多弯弯曲曲的线条,那不是什么简单的示意图,而是一副非常优美的山水画。
“还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样的本事?”看着那副图画,不说满腹诗书的真王父子,不说书画双绝的十斗才,就连河老都一脸惊叹:“虽然不如酸秀才的画好,但是这笔力,这意境,于世面上也是难得的了。”
“风骨苍劲,笔若游龙,东方紫霞之气跃然纸上,疏阔寂寥之中,藏刀剑之意,只是杀伐之气过重,不够圆润,行墨焦枯,虽为山水却无水意。”十斗才给出了专家级的评判,说得鬼厉名十分不好意思。
“我早年不过一书生耳,寒窗十年,不到三十岁中了举人,原以为此生必有一番作为,却怎料赶上这么一个认钱不认人的世道!自己又傲气都很,不走门路,不磕头谄媚,最后穷得过不下去了,才进了魔威阁啊,一晃,就是四十年了。”鬼厉名感叹着画完最后一笔,直起身子,指着画作道:“看看吧,这是在赣州金锣县东边的千手观音山上的某处。这地形啧啧。”
赵光怡凑来看了一眼,摇头道:“苦也!”说着就凌空指了七八处地方,都是最终容易设伏的地点。银尘和赵凌风远远看着,只见一条羊场小道曲曲折折,宽度虽多不过三人并列,无论在什么地方设个关卡,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也莫开了,而那几处被赵光怡指出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故意垒成那个样子的,总之要是放上滚木,落石,煮沸的锡铅之类,从上面扔下去,绝对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下面的人既冲不上去,也没法用弓箭射击,因为无论直射还是抛射都是死角啊。
“若果在这山脚下摆上几尊红衣大炮呢?”赵凌风倒是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却被银尘轻轻弹了一下脑门:“真是个五谷不分的公子哥哟!你也不想想红衣大炮能弄出这么大的仰角吗!不是高射炮!”他说完,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看情形似乎只有用飞机轰炸了呀!好在这山坡不是特别险峻挺拔的那种。”他的话无人应和,因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是十分明白。
众人讨论了一番,始终也没有发现这样险恶的地势上,朝廷的大军能有什么发挥作用的办法,更何况如今大军都在北方前线,且战且退地抵抗着来势汹汹的北人,地方上基本无兵可派,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