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时雪-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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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下才反应过来,目光转向她的腹部,似有微微的凸起,顿时欣喜地轻笑出声,一种为人父的喜悦感油然而生,将手贴上她的肚子,柔声问道:“这段时间可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一切都好,他们几人照顾的都很好,云谷子也会时常开一些安胎的方子给我。”傅时雪事无巨细的给他回禀道。
“可为夫怎的听说我走的那天你在夜里哭着喊我,一夜没睡?”他挑眉问道,若不是尹阿提起,他都不知道她是这般痛苦。
傅时雪被他问的顿时红了脸,有些气急,道:“若你以后不想再听到我如此这般,那便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她将他搂紧,把头窝在他胸前,所有的心酸与思念化为泪水,轻声抽泣道:“是知,我好想你。你好不好?”
“我一点都不好!”他心痛道:“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担心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安好?孩子好不好?我在建安度日如年,生怕你有个闪失我便要随你去了。”
傅时雪当下又心疼,只道:“对不起,是知,我该跟你讲的,我不该让你这般痛苦。”
“下次你若再这般,为夫便要罚了,你知不知道,因着你这件事,祖父和母亲都昏过去了,容衍差点也疯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若她知道,她可能便会直接闯入大殿中去了吧。到那时又该如何?谁也不知道。
两人在微风中抱了许久,因着林润和彻夜不眠的朝阴圩山奔来,如今倒着实是有些疲累了,顺带着微微咳起来。
傅时雪见他这般,忙从他怀中掏出帕子给他,却不想赫然见到那一片淡淡的血印,当下如五雷轰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双手捧起他有些憔悴的脸,一脸惊恐的带着哭腔喊道:“是知,你吐血了?”
她的心中犹如刀绞,痛的无法呼吸。他这些天遭受了什么?那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心疼的泪流满面。
“没有,我没事,只要你好,我便没事了。”他将她圈在怀中温声的安慰道。
“对不起,是知,对不起,是我害你成这样,我该死啊。”傅时雪哭的崩溃。他吐了血,他是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会成这样,他这么多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心疼的不能自已,除了流泪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以后定不能再这般吓我了可好?你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林润和见她这般,终是无奈投降,他再也经不起这般吓了,傅时雪是他的命啊。
听他这般讲,她终是用帕子抹干眼泪,抬头吻住他道:“夫君这般好,我怎么忍心让你难受。”
林润和心中顿时升起暖流,又将她抱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
入夜,看她在榻上枕着自己安然入睡,嘴角带着丝丝微笑,心下不免一阵柔软,他心头的至宝,能如此失而复得,他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伤害。
傅时雪快两个月来头一次睡得这样踏实,有他在身边,她是充满安全感的。
“是知,我想去密室。”次日早上醒来,她趴在他怀里道。
“什么时候?”林润和倒是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好似他早就知道她要这般做。
“越快越好。玉风铎这个目标已经暴露,总有一天你我都守不住它。”
“好,待我问问云谷子你的身体状况,如可以,咱们立刻离开。”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的?”昨天实在是相见的突然,竟把一切都抛至脑后了。
“晚晴说的。”他轻笑道。
“晚晴?”傅时雪疑惑不已,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况且她谁也没提起啊。
“是她说看到小姨生病了,我才想起若你要往密室去,定会先到这里。原先我不知道你身体情况时只是一味的派人去密室和隐忧谷寻你,后来听晚晴说起,才想到你应该会来找云谷子。”
“夫君最知我!”她由衷的佩服他,兴奋的在他唇边献上一吻。
他当下便要俯身下去,却见傅时雪咯咯笑着将他推开,道:“将军正事要紧。”林润和无奈,有些讪讪的翻身而起,出门去了。
听云谷子道傅时雪身体已无大碍,他总算是放心下来,遣人收拾了行李便跟云谷子道了别,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对庐,往密室所在地去了。
众人直至天黑才到达目的地。
林润和将她抱下马车,只见面前有个山洞,一干人等在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当下点了火把往山洞中去。山洞很深,众人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才看到最深处有个石门,独清三人举了火把走在前头,采菲采葑与罗意断后,小心翼翼地靠近石门。
“来者何人?”一声震如洪钟的训斥声传来,傅时雪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
刹那间,却见一道黑影飞身而出,林润和下意识的将傅时雪挡在身后,防备着周围的一切,前面的独清三人则是放下火把飞身而出,与其一决高下。
第134章 密室(1)()
“住手!”傅时雪的呼喊声突如其来的从林润和背后传出,只见她快速闪到众人中间,护住那黑衣人朝独清三人道:“快住手!”
众人当下被她吓的够呛,林润和更是飞身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防着她受伤害,哪知她却硬是将他推开,朝那黑影奔去,嘴里兴奋地喊道:“师父!”
那黑影见她奔来,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多年不见,为师的小娃娃倒是长大了。”
在场众人又是一脸不知所以然。
“是知!”傅时雪激动拉着那黑影的手回头笑着喊林润和道:“快来,拜见我师父!”
林润和不待任何犹豫,上前撩袍跪下行礼道:“是知拜见前辈!”
那黑影倒是不客气,却也不让他起身,只对着傅时雪挑眉问道:“这便是小娃娃你的夫君?”
傅时雪如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如此,为师倒要试试他的本事了!”不待众人反应,那黑影越过傅时雪直直朝林润和而去,他倒是也反应快,当下便躲过了,两人赤手空拳在空荡荡的山洞中过招了几十回合,仍是分不出胜负,傅时雪看着眼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来来回回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当下不再浪费时间,叫上独清三人,拿上玉风铎,往石门前去了。
几人在那室门前研究着机关,这样试试不行,那样弄弄也不行,顿时泄了气,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黑白两道身影飞至身边,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小娃娃要打开这石门?”那黑影道。
“师父!”傅时雪有些气急道:“我已经不是小娃娃了!”
“好好好,看你夫君身手这般厉害的份上,为师便不再叫你小娃娃了!”傅时雪顿时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什么跟什么这是。
“微臣晦迟参见公主殿下!”那声如洪钟般的声音一出,众人顿时动心骇目。
“师父!”傅时雪当下扶起他,诧异道:“您说什么?”
“微臣自五年前与殿下一别,已在此守了五年了。”那黑影笑道。“我知道公主殿下总有一天会来此,便从未离开过。”
“师父,您说您是晦迟将军?林侯爷口中所说的替爹爹修这密室的晦迟将军?”傅时雪一脸不敢相信,再三问道。
“正是。”晦迟倒也是认得快。
“可您如何知道我是?就是因为您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教我轻功的么?”
晦迟不置可否地笑着点头,道:“陛下离世后,我为了追查整件事情,与林简分道扬镳。后来查到了大遂的王镛,也是那个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你,你与皇后长得几乎一样,我深知林简当日已将皇后安全转移,当下便猜想你定是与她有关系的,便悄悄地跟着你,确是发现你进了傅府。后来我去阴圩山查探过,知道皇后留了一女便离世了,如此,你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可师傅为何不教徒儿其他功夫?”傅时雪问的有些猝不及防,似乎话题跑偏了。她心里不明白,既然要教她,为何只教轻功,连个防身的本事都不教,每回见人都跑么?
“你身边如今有这么厉害的夫君,又有这么多高手,为师教你岂不是多此一举了么?这样,为师答应你,等你腹中的小娃娃出世,为师定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他,如何?”晦迟倒是也说的爽快。见他这般,傅时雪也不再与他计较,只道“师父一言,驷马难追,不许反悔!”
晦迟无奈的苦笑,依了她。
“来,你跟我过来!”见她注意力始终放在机关上,晦迟也不耽误,牵起她便往一旁走去。
待将众人引至一个偏僻角落后,他转身问傅时雪道:“玉风铎呢?”
不待反应,独清立马将玉风铎交予他。只见他三两下便将玉风铎拆开,将里面的龙凤取出,分别放入旁边墙上的暗门中,转动一旁的机关,石门轰然打开。晦迟将玉风铎重新取出回到石门边,众人紧随其后,刚入内,石门便又瞬间合上,一干人也不去管它,只随着晦迟往里走。走到最里头,却见一口石棺放置正中。
众人随晦迟走上前,围在石棺周围,却见那石棺与普通石棺不一般,小了很多。
“殿下,请将手伸出来。”晦迟吩咐道。
傅时雪听从他的话一一照办,却见晦迟抓住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刺破了她的手指,一滴鲜血随之冒出,晦迟当下不犹豫,将她的手伸至石棺的中心凹槽中,滴滴鲜血沁入其中,片刻之后,石棺轰然打开。
“殿下,陛下留给您的东西,请拿走吧。”晦迟跪下与她说道。
傅时雪有些探究的往里头望去,只见那石棺中放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锦盒,她听从吩咐,将锦盒取出,捧在手心,晦迟再一次将玉风铎上的龙凤扣放置锦盒的凹槽中,那锦盒也瞬间解了锁。傅时雪将其打开,却见里面有半块兵符、一张地图、一卷圣旨同时还有一封信。
她不解,直接拿起信将其拆开,却是慕容尧亲笔。上头写道:
吾儿慕容妤,朕知自身时日无多,未能等到吾儿出生,朕深感愧疚,然朕与之留于一道护身符,待吾儿长大之时,若有需要,可寻得晦迟将军,取出此物,吾儿可领十万铁骑,护儿一世周全,此乃为父毕生心力,望儿珍之,重之。父慕容尧亲笔。
傅时雪当下心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这位素未谋面的爹爹,该是怎样疼爱她啊,如此为她殚精竭虑,保她一世无忧,他的爱如大山一般沉默有力。不待多想,随后放下信,用手将眼泪抹去,再将其他物什一一拿出。
“师父!这是什么?”傅时雪拿着手中的地图问身旁的晦迟。
晦迟接过地图,细细研究了一番,道:“这是陛下屯兵所在之处。分散在黎国不同的地方。殿下可按地图去寻。”
“可为何地图上有四处,而兵符只有一块?”林润和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陛下将原来左边的一半分成了四块,四位将军每人拿一块,每块可单独与右边这块拼接,也可四块合在一起与右边部分拼接成完整的一块。”晦迟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是煞费苦心。
第135章 密室(2)()
傅时雪将兵符取出放置林润和手中,又将那剩下的一卷圣旨展开,却见上头赫然写着:传位于女慕容妤。底下盖了国玺,旁边还有一方皇帝的私印。
傅时雪当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忙将这圣旨扔至一边,有些不可置信地害怕地往后退。
晦迟见状,忙上前将圣旨捡起,又恭敬地呈给傅时雪道:“殿下,此物万万扔不得,还请殿下接下!”
“不!”她一个劲地摇头,此时头痛的似是要炸裂,上面那句话如晴天霹雳般打在她头顶,她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她该怎样接下,难道要让她拿着这圣旨上黎国朝廷逼慕容圭退位,然后她做皇帝么?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做得?储君是要自小专人培养的,每一道项目考核都不能落下,虽然她不似平常规闺阁女子般格局小,但也绝对坐不得帝位,这是在拿她开玩笑,拿整个黎国和百姓开玩笑。
“此圣旨,师父拿着吧,就当它从未出现过,就当爹爹从未立过。如此,能烧便烧了吧。”傅时雪不再看晦迟,转身道。
见她这般,晦迟料她现在定是接受不了,现下她有身孕,不能受刺激,当下道:“殿下既不愿意受之,那微臣替公主保管着,该不该让它出现,全凭殿下发话。”说完,将圣旨收起。
“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不久的将来,也许会有一场恶战,敌人是谁,徒儿现在还无法确定,如今这兵符在我手上实在不安全,我希望,师父能拿着这兵符和地图替徒儿跑一趟。另外我将独清三人留给师父,愿他们能助师父一臂之力,徒儿在此拜谢师父了。”傅时雪想了良久,终是朝晦迟下跪道。
“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能为陛下和公主办事,老臣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晦迟如洪钟般的声音说的铿锵有力,忠心不二。
“只是此事老臣一人还办不得。”
“为何?”傅时雪问道。
“那十万铁骑的将领是由林侯爷亲自挑选的,老臣并不认得,万一认错可就是大麻烦,如今还得有劳林侯爷与老臣跑一趟了。”晦迟感叹道。
“此事师父不必担忧,是知会给父亲去信,关乎纯乐的事,他定不会推辞。”林润和将傅时雪扶起搂住她道。
“如此,甚好,那我便往隐忧谷去亲自找向至兄了。”三人谈妥,晦迟将众人又带了出去,众人在此别过,独清三人与晦迟一道前往隐忧谷,林润和带着傅时雪连夜回建安。
“此次回建安,危险重重,你可会害怕?”马车上,林润和将她抱在怀里问道。
“能与你一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呢?只是那府中假扮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置?”傅时雪笑着反问。
“既然本将军的真夫人已经回来,那假的自有人处理,如此,倒是要你在太子面前装失忆了。”林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