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时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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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脚步偷偷的往靶场边上去了。远远望去,好家伙,只见那一排箭镞齐哗哗的稳稳钉在稻草靶子上,根本分不出胜负,怪不得,当初那强盗能被一箭穿喉,这要是自己学会了,以后还怕个鬼啊!
“徐将军!”傅时雪悄悄溜至徐浪身后,轻声拍喊道:“军中将士们的箭术都如此厉害吗?”
徐浪被偷偷潜过来的傅时雪吓了一跳,忙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发现,赶忙挡在她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被将军发现可了不得!”
这来了哪有轻易走的道理,傅时雪不依,笑道:“别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将军现下根本不在军中。”
徐浪没法,只得低声向她告诫道:“那你看一会便离开,要不然将军回来,我可就遭殃了。”
“为何会遭殃?徐将军,你教我这射箭的本事可好?”她倒是丝毫没有惊慌感,似乎全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那箭术之上,只在原地,便能攻击百步之外的人,想想真的是厉害极了!
徐浪被她这没由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忙将她推出靶场,板起脸道:“荒唐!军中技能,哪有教给外人的道理?”
“我可以私下拜你为师嘛!不必像军中将士这般,只要能教我如何射中靶子就行,平时好应付应付强盗土匪什么的,这可涉及不到什么军队作战技能吧!”
徐浪无奈,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这小身板,怕是连弓都拉不开吧。”
“人不可貌相!”傅时雪说的理直气壮。
“哟!可惜了,我还真就是个只看相貌的人!”徐浪不待她说完,当下有些得意的扯着脖子俯视她道。
“你!”傅时雪顿时被他这话气急,瞪着双眼嘟起嘴道:“将军眼光如此毒,小心长针眼!”
徐浪见她气的这幅模样,当下忍俊不禁,眼珠子转了转嬉笑道:“公子真想学?”
傅时雪拼命点头。
“实话跟你说吧,他们这些水平啊,根本不值得一提。要说厉害,咱们将军才是顶尖的,那百步穿杨,你是不知道,一手三支箭,这百步之外一箭射出去,箭箭直抵靶心哪,上次那一箭看到了吧,能穿过你们几人直抵强盗喉尖,就是将军的杰作!公子若是想学,何不去求将军?”徐浪说的一本正经,却耐不住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挑着眉向她炫耀道。将军的箭术,在大遂,若他称第二,真的是没人敢称第一的。
“林将军如此厉害?”傅时雪不由得惊叹,上次那一箭她是见过的,奈何她当时生死尽在一线之间,脑子早已是一片空白,那还顾得上去研究那箭?只知道自己不会死就对了。如今又听徐浪提起,想想还真是,简直是所向无敌啊!只是她看着徐浪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除非是想把她绕晕了好轰走而已,射箭是绝不会教她的,便当下转身朝他一脸无辜道:“但我只需你教我便可了啊,我不需要林将军那般的本事,能学成你这样便绰绰有余了。”
“你。。”徐浪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说,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
“我如何?”她看着他面红耳赤的脸简直想要笑,眨了眨眼道:“可惜了,我一向是个执着的人。你若不教,我便让身边的跟班日日缠着你,采菲的铲子,你该是见识过的。”
徐浪一听她说采菲的铲子,当下有些毛骨悚然。昨日夜间,便是看到采菲正在与伙夫一道做吃的,当下有些嘴馋,想凑上去蹭一些,却不料那急脾气上来就是拿着滚烫的铲子给他一顿敲,差点没把他烫脱皮了,如今想到那一幕,依然是浑身冒汗,瑟瑟发抖啊。
“你这做法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徐浪愤恨。
“我从未说我是君子,你若想把我当小人看,随便!”傅时雪白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只笑着道;“世间都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这小人,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哟。”
说完,便晃晃脑袋准备要走。
“等等!”见她要走,徐浪从身后追上来,有些不甘心道:“既然这样,咱们来个公平的如何?”
“愿闻其详。”
“那咱们比一场,你若赢了,我便教你射箭如何?”他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怎么比?”傅时雪当下有些兴奋,拉住他好奇的问道。
“早上见你跑跑跳跳的倒是灵活的很。这样吧,若你能跑得赢林将军,我便教你了!”徐浪先前便远远地瞧见了林润和往军中来,当下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搬了出来。将军性子冷,又时常板着个脸,军中人人都怵他,这位小公子初来乍到定是不知将军脾性的。如此,索性让她去碰碰壁,也好顺理成章的给自己解决了这个麻烦。再说了,哪怕真的比了,她也定是赢不了的,徐浪当下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傅时雪听他这般说,当下也不犹豫,拉着他找林润和去了。
那头正在豪兴徜徉做着美梦的徐浪见她这般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顿时有些愣住。这小哥胆挺大啊,奈何他自己着实吓得有些出了冷汗,搞不好真被她赢了可怎么是好?又或者是万一将军生了气罚他军棍又该怎么办?横竖左右都是他要遭殃,这个薛时,是他命中的劫数么?想到这,不由得背脊发凉,似是看到了那军棍直直朝自己而来,忙一把拉住面前的傅时雪,奈何她也是铁了心,甩开他径直朝林润和帐中去了。
“你们两个有何事?这般匆忙?”林润和刚回营帐,这俩人后脚便跟了进来。
“禀将军,徐将军说他要让在下与将军比试一场,不知将军可否愿意?”傅时雪拉着有些发怵的徐浪上前道。
林润和当下觉得有些好笑,容衍这个妹妹,倒是不拘小节的很,实在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倒也算是个世家小姐中的奇葩了。
“哦?比什么,如何比?”他在上首的书案前坐下,挑眉问道。
“他要在下与将军比谁跑的。。”傅时雪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徐浪已经冷汗连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这会子简直要求爷爷告奶奶,他这出门是没看黄历么,碰上这么个小祖宗,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罢了,将军这人,平时冷的就跟个冰块似得,生气起来更是能让人吓破了胆,谁都不敢如此跟他讲话,这小子,倒是不知者无畏啊。
“小祖宗,别说了,我教你还不成么,快走吧。”徐浪看着上首林润和的冷脸,吓得忙准备将傅时雪拖出去。
“等等!”林润和见徐浪如此,当场将他喝住,冷声道:“让她把话说完。”
傅时雪听他如此说,当下将徐浪捂着她嘴的手掰开,后退了一步指着惊魂未定的徐浪看向林润和道:“他让我们比谁跑的快!”
“为何要比?”林润和端起书案上的茶杯,抿了口茶道。
“没有为什么,属下跟薛公子闹着玩的,将军切勿往心里去才是,属下这就将他带走。”徐浪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道,说完,便将傅时雪往外拉。
傅时雪这会子终是听到他愿意教她练习射箭,顿时已经心满意足,无赖耍到这一步便够了,当下也不再反抗,乖乖随他出营帐。
“慢着!”身后的林润和见两人如此,心中有些不悦,将他这营帐当什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当下冷了脸,道:“徐浪自己到外头领二十军棍。没得忘记了这军中的纪律!”
这一声的冷喝,让门口的徐浪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朝着帐外的有些刺眼的阳光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咬了咬牙,转身回过头向林润和行了一礼,乖乖退下领罚去了。
“将军为何要罚他?”同样站在帐门口的傅时雪不解,回过头来直直的看向上首的林润和道。
说实话,她见他这样的冷脸也是有些怵的,更何况,她现在的处境是寄人篱下,如今因着自己闯祸连累了他人,倒是心里有些自责。
“军中是如此嬉闹玩耍的地方么?徐浪如此,以后如何以身作则,做这军中表率?”林润和头也不抬地回道。
听他如此说,傅时雪心里当下懊恼不已。这里不是太傅府,也没有人会同爷爷和父母那般宠着自己,要怪,只能怪她没把自己所处的位置看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没有资格耍小姐脾气,也没人会惯着她。
“将军,此事是因在下而起,一切罪责,都该由我承担,全是因为我胡闹不懂事,才惹得将军生气,徐将军是被我胁迫的,将军饶了他吧。”傅时雪没法,走上前在他面前跪下求情道。见她这般轻易地便跪下,林润和当下心中一惊,顿时有些气急道:“堂堂傅。。”转念一想不对,忙改了口道:“堂堂男儿,如此轻易便下跪么?你若不起,徐浪再加二十军棍!”
傅时雪正跪的起劲,她差点都要被自己的义气感动了,倒是没想到林润和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把她吓得够呛,忙不迭的跳了起来。
“别别别,我不跪便是了,将军行行好,饶了徐将军吧,要不。。或者我替他受罚可好?”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心中甚是焦急。
林润和对她简直气叹无力,有些无奈道:“就你这小身板,一棍下去都得半死。你若死了,我可不管埋。”
“那。。那我与将军比一场,若我赢,便饶了徐将军可好?”傅时雪当下是实在没辙了,她真的是后悔,后悔之前大哥哥在的时候,他谈论林润和的时候为啥自己不好好听着,哪怕是了解一些他的喜好弱点什么的也行啊,如此死到临头也能自救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白白的当了那刀俎上的鱼肉!
“哦?公子有如此胆量,倒是让林某佩服,只是不知公子擅长什么?”他饶有兴趣的挑眉问道。
傅时雪暗自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咬牙切齿道:“逃跑!”
林润和当下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这丫头,轻功便说轻功好了,非得要说的如此难听。她会轻功,这不是什么秘密,早年傅弗卿便说她常用这轻功偷偷飞出府去玩,如今她要与他比,他倒是很有兴趣想要一探究竟。
“好,公子既有兴趣,本将军定奉陪到底,我答应你,若你真赢了我,徐浪便免了罚!”林润和看着有些气急的她,轻笑道。
“将军说话,可不许反悔!”傅时雪当下欣喜,来不及反应,撂下这么一句话,跑出帐外找徐浪去了。
一炷香后,两人站在了离军营五里地开外的林子里。
傅时雪其实对自己的轻功是很自信的,师父教她的时候便道,他这轻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如今傅时雪得了他的真传,也是练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想来对付林润和,应该还是有赢的打算的。
但事实好像跟她想的不一般,两人在那林中飞来飞去,无论傅时雪怎么飞,身旁的他终究是比她快了一步,她虽气急,但心中终是佩服的,只是十分好奇他为何会这般厉害。
“在下认输了。”最终,傅时雪喘着气停下来靠在树干上道。
“公子的轻功,已是数一数二的水平,着实让我大开眼见。”林润和在她身边停下,负手道。
“再怎么登峰造极,也终是处于将军之下。”她突然有些讨厌林润和说的话,输了便是输了,本就是技不如人,干嘛还要如此抬举她。
“非也,每个人体力与耐力都有所不同,公子想来平常是娇生惯养的,与我等长久待在军中的人体力自是不能比,可单论功力,你并不在我之下。”他也是被她惊到了,小小女子,原先傅弗卿说她会轻功,他也没往厉害一词上去想,毕竟大家的小姐,耐力和体力总是要差一些的,却是没想到她竟如此厉害,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想来它这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啊。
“公子除了轻功,可还会其他?”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旁的傅时雪却是依旧靠在树上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喃喃道:“师父教我,便只肯教轻功,说是只要学会逃跑就好,其他打打杀杀的自是不适合我,我原先问他原因,他却只是一笑而过,直到他消失我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那家师是?”
林润和顿时充满了探究想要去了解,却见她依旧摇头,只道:“师父出现的奇怪,从未告诉过我他是谁,也从不让我问,只让我跟着他学轻功,待我学成,他便消失了。我问过爷爷,爷爷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后来我便不再问了。”
傅时雪说到此便不再说话,只是靠在树边休息,刚才飞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累的慌,额上也微微沁出了汗,脸色虽略显疲惫,但依旧眉目如画,一身公子装扮的她倒是有些出尘脱俗,特别是那一双有着清水般目光的双眸,在夕阳的照耀下透着如水晶般闪亮的光,让人有些拂不开眼去。
“可还有力气飞回去?”见她如此,林润和轻笑着问道。
“再等等吧,将军若有事便先回吧,我过会自己回去便可。”如今她输了这一场,自是没脸再去求他饶了徐浪,只得找了个借口让他先回去,万一徐浪真要挨棍子,哎!让她自私一回吧,不要听到也不要看到,这样心里起码会好过一点,待他受完罚,自己再给他负荆请罪罢。
林润和倒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便飞身而去了。
傅时雪算了算时间,掐着点回了军营,进了营帐,忙叫采菲一块帮着找了些药出来给徐浪送去。
“小姐为何要给徐将军送药?”采菲见她如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不明所以地问道。
“徐浪受了二十军棍,怕是伤势严重,只因着全是我害的,这会子只能给他送点药过去聊表心意了。”傅时雪捧着一箩筐药有些无奈道。
“谁说徐将军受伤了?我刚才吃饭还见到他呢,完全好好的啊,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一旁的采葑简直要被傅时雪的行为奇怪死,徐浪挨罚,哪跟哪的事。
“他没受伤?”傅时雪一脸惊讶,这不对啊,受二十军棍还能好好的?他是铁打的么?还是那棍子是面做的?林润和明明说过一棍子下去便要半条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