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如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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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就怕会听不清。
“你去了纽约学习后,沈逾安就来问我要你的联系地址,我没有给他。后来他估计就找到你们公司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路嫣认识了。一回生两回熟,就时常出去。圣诞节过后的几天,他和路嫣去喝酒,喝太多就醉了。两人全倒了,睡了一晚。你也知道的,孤男寡女,又喝了酒,意识也不清了就那样了。后来,两人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耳朵一阵嗡嗡地响,蔚海蓝茫然了。
“再后来,路嫣怀。孕了,沈逾安就将这个事儿对家里说了,估计是要给她一个名分吧。结果他姐当天就找上了路嫣,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路嫣就把孩子给堕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沈逾安特别迁就路嫣,路嫣要什么,他都顺着。”
袁圆喃喃说了许多,可是蔚海蓝却只听到了几个关键词语。
怀。孕,堕。胎
路嫣曾经怀过他的孩子,曾经为他堕过胎。
这是蔚海蓝从前不曾去想过的可能,但是竟然就这么发生了。
许久都没有回神,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空空的,突然的空白一片,可是从前的记忆就这样在脑海里慢慢放映。那干净清澈的笑容,是她所认为最好看的笑容。可是这样一个他,竟然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在她离开的那半年时间里,原来早就物是人非,原来早就事过境迁,原来早就沧海桑田。
蔚海蓝怔怔地出神。
袁圆还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了。
袁圆一口气将事情说完,连自己也觉得挺乱七八糟的。再瞧瞧她,早就失了神。她急忙拍拍她,示意她放宽心。
半晌之后,蔚海蓝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
袁圆感慨地叹息一声,“其实我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其实这件事情的主角无论换成圈子里的谁,她们都不会这样惊奇。可是主角要成了沈逾安,那就会特别堵心。沈逾安那样的人,清澈干净成这个样子,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如果要是换成了徐明朗,那她也会受不了崩溃的。
天下的乌鸦如果是一般黑的。
那在袁圆眼中,徐明朗就是那只白的。
而在蔚海蓝眼中,沈逾安也该是那只白的。
袁圆轻抚着蔚海蓝,宽慰说道,“海蓝,我虽然觉得路嫣挺矫情挺讨厌的,可是这么一个女孩子,经历了这些,恐怕任谁一时也受不了。我估计路嫣真把你当情敌了,所以才这么针对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是路嫣,估计我也挺受不了的。你想啊,自己男友心里面天天还想着另一个女人,这不是得醋死啊。我琢磨着沈逾安还是爱着你,可是他这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吗,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只好照顾着路嫣。不过这是沈逾安欠路嫣的,他那是活该应该。”
“但是海蓝,你没欠路嫣,所以她对你动手,这就是她不对,你好心好意给她设计衣服,难不成还有错了啊?我对沈逾安说了,要路嫣向你道歉!不过我敢打赌,她绝对不会道歉的!你要是继续在那公司里呆着,没准儿路嫣还来招你惹你,沈逾安现在都不敢对她使硬,所以你一定会吃亏,这样不是挺烦的?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就是辞职,只有这两条路了!”
袁圆中肯地说完,又是耐心询问,“你觉得呢?”
蔚海蓝默了下,终于开口说道,“我又没做什么,行的端做得正,为什么要辞职。”
“哈!”袁圆点头道,“我想你也不会辞职,没错,难道还怕那个女人不成?她要是再来闹,你就报警!”
临走之前,蔚海蓝将那瓶软膏塞回给袁圆,“你还是拿回去吧。”
“别啊,虽然这是沈逾安让我买的,可钱是我给的,所以算是我送你的,你就抹抹吧。你看看你这额头,还有你这脸,得消消肿,不然明天怎么见人啊。我问药店的人,他们说这药可管用了。”
听到她这么说,蔚海蓝没有执意推拒。
只是,她也没有使用。
睡了一晚,脸上的掌印褪了大半,还残留着隐约的痕迹。额头的伤口倒是依旧红肿,她将头发放下,稍许遮了些,看上去就好很多。来到公司上班,同事们明里没有说什么,但是昨日的闹剧这么激烈,心里总归还残留了疑惑,背后指指点点也再所难免,索性她已经适应了。
下午的时候,蔚海蓝赶去南郊的厂子交样单。
可是忽然,沈逾安又打来电话,她按了挂断。而他不厌其烦继续打来,她则是反复地挂断。
最后瞧不下去了,蔚海蓝只得接了,冲着那头道,“又有什么事?”
“蓝,你真的要起诉路嫣吗?”
“什么?”
“律师函已经寄过来了,林恩事务所发出的。”
蔚海蓝听得有些迷糊,可也大致料到是怎样的情形,看来那天去医院是为了验伤取证。
沈逾安还在那头诚恳地说话,他向她道歉,真挚坦然,那么温柔的声音,和以前一样的清澈,可这是怎么回事,竟让她心如止水,瞥见马路那头驶来的巴士,蔚海蓝淡淡说道,“我现在很忙,忙完再说,你不要再打来。”
直到送完单子赶回公司,蔚海蓝这才抽空给王珊打了个电话。王珊告诉她,雷先生最近不在春城,过几天会回来。不过他交待了,寄发给路嫣小姐的律师函,约定了周六下午一点面谈。
等到下班时间,又是一通电话进来,简直就像是热线。
“蔚海蓝!你究竟想怎么样!”路嫣气愤地咆哮。
蔚海蓝却是很平静,“路小姐,律师函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周六下午一点面谈。”
“现在就可以谈!”
“我只有周六下午有时间,如果你等不了,那就直接法院见。”
“你”
“再见。”
蔚海蓝直接关机,轻松地走出公司大楼,大步大步。
周六下午,王珊准时来接她。
一点欠五分赶到了事务所。
中式建筑的事务所大楼,四方飞翘向天的檐角,青色虹影,威武的石狮。蔚海蓝望了眼檐角悬挂着的古铜风铃,低头走了进去。三楼的接待室,窗帘全都拉开,很是明亮宽敞。中间铺着地毯,两边设有软垫的座椅,而那两人已经早到了。
正是沈逾安和路嫣。
路嫣神色有些惶惶不安,柳眉不安蹙起,依旧漂亮柔弱,需要人呵护。
沈逾安坐在她身边,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
蔚海蓝刚要进去,有人轻轻搂住她的肩头,扭头望了一眼,瞧见了那张微笑的俊颜。
雷绍衡道,“来了。”
两人双双而入,各自而座。
不需要冠冕堂皇的官方话语,沈逾安直截了当地说道,“蓝,这件事情能私。下解决么?”
“沈公子所说的私。下解决是指怎么解决呢?”雷绍衡微笑问道。
“蓝。”沈逾安却望着蔚海蓝,执意等她开口。
蔚海蓝坐在他的面对,就这么静静望着他,嘴角的笑容很淡。在座的几人都在等待她,耗了半晌,她依旧不为所动。路嫣憋屈地咬唇,恨恨的目光扫向她,却还保持着冷静,“蔚小姐,你想要什么,说了就是。”
雷绍衡从容微笑,那目光瞬间扫向路嫣,只一记冷冷的注目,就让她瞬间闭了嘴。
“恩——”蔚海蓝终于出声,平静说道,“路小姐,那天早上在公司你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你得向我道歉。”
路嫣瞪着她,死硬就是不肯。
沈逾安作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对不起!”
“好,早上的事情就先结了。再来是当天中午,路小姐在咖啡馆当众甩了我一个耳光,我现在只想还回来。”蔚海蓝的目光注视着路嫣,镇静说道。
路嫣气得脸都绿了,“你别太过分了!”
“这里又没人,被甩一下耳光也没人会瞧见,我那天被路小姐打的时候瞧得人可多了。”蔚海蓝冷冷说道。
路嫣咬紧了唇瓣,“我宁可打官司,宁可上法院,随便你!”
路嫣提起包作势就要走,可是沈逾安却抓着她的手,按住她不让她动。
沈逾安凝望着蔚海蓝,温润的男声问道,“只要还一个耳光吗?”
“是。”
“好,还就是了。”
“逾安!你在胡说什么!”路嫣大为吃惊。
沈逾安沉沉说道,“既然只说要还一个耳光,那么我替她还也可以。”
蔚海蓝依旧在微笑,只是这么和他对望。
“我想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沈逾安果然站起身来,蔚海蓝随后徐徐起身。路嫣已经愣住了,刚刚反应过来,就听见啪一声,蔚海蓝的手迅速扬起甩向了他。这一记声音很响,似乎是很用力。沈逾安却硬是动也没动,就这么站着任她打。
沈逾安拉起路嫣道,“这样算是解决了。”
蔚海蓝双手环胸,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脚步声远去,门开了又关。
蔚海蓝坐了下来,她的目光却有一瞬放空。而后下巴被人狠狠捏住,对上了一张微笑的邪佞容颜。
“在想什么?”雷绍衡幽幽问道。
蔚海蓝根本就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反是问道,“这个世界上,有白色的乌鸦吗?”
雷绍衡眼眸一紧,“当然没有。”
原来,原来真的没有白乌鸦的。
048:赠我空欢喜(1)()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蔚海蓝再也没有见过沈逾安,也没有再见过路嫣。
时间是个神奇而且残忍的东西,如果不再提起,就会渐渐淡忘。
周末的午后,蔚海蓝躺着看了一会儿书。
倦意来袭,不知不觉就睡了。
天气异常闷热,她在汗水淋漓中迷糊地醒来。一向不喜欢开空调,总觉得那种森冷的气息会让她不适。倒是开了风扇,可是没有起多大作用。浑身湿漉漉的难受,蔚海蓝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咚咚——”有人敲门,而后清灵的女声隔着门响起,“二姐!二姐!”
蔚海蓝前去开门,瞧见了蔚舒画。
学校也放假了,所以蔚舒画休假回到了家中。她并没有出去打工,也没有和朋友结伴去玩。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太多朋友,一向都喜欢呆在家中,养养花喂喂鱼,一天也就过去了。而在年轻人眼中,大抵都会觉得这些都是无趣枯燥的,但是她却甘之如饴,怡然自得开心一整天。
开了房门,蔚舒画瞧见了她,头发还湿湿地披在肩头,“二姐,你在洗澡?”
“刚刚洗好,睡了个午觉,起来有点出汗。”蔚海蓝微笑说道。
“哦。”蔚舒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姐,你陪我一起练琴好不好?”
“练琴?”蔚海蓝有些狐疑。
当年因为祖父的原因,所以她们三姐妹都有学琴。倒也学了好几年,可是后来读了书,三人就渐渐不再练了。老师王谨之辞离后,更是没有碰过。细细一想,那一年蔚海蓝约莫是十三岁,而蔚默盈和蔚舒画,分别是十六岁和十岁。
蔚舒画揪着衣摆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蔚海蓝这才听明白了。
蔚舒画由于长相甜美,学习优秀,被班级里的师生一致评选参与校庆演出。那么多人极力推荐,她也无法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可是关于演出的节目,她思量斟酌了好久,决定弹上一曲。虽然现在离校庆还早,但是她想着日后上台也不能太难堪,毕竟这也代表了班级,所以早早练习为妙。可是那么多年没有动手,再加上她学琴的时间最短,早就忘记了大半。
这不想到了蔚海蓝,便来找她了。
“二姐,你就陪我练练吧,我保证不打扰你,你就周末的时候陪我就行。”蔚舒画拉过她的小手,晃拉晃去地摇甩。
瞧着她央求的小脸,蔚海蓝淡淡说道,“好吧,不过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太好了,二姐,那我们现在就去琴房吧!”
“等等,我换身衣服。”
“好。”
后苑的琴房,那是祖父特意为她们三姐妹设的。清幽的房间,很是别致,只是后来年龄长了,就渐渐不再弹琴。时间一久,倒也是没有人来。琴房摆了许多琴具,琵琶、古筝、扬琴,还有那种老式的脚踏钢琴。
两人走了进去,忽然之间感慨万分。
蔚海蓝还可以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能够独立弹奏一首曲子的情形。谨老师欢喜地轻拍她的脑袋,夸奖她聪明。他斯文俊秀的脸庞像是一抹阳光,那样好看。被人夸奖的她,高兴地微笑,忽然觉得万分满足。
当天等到祖父回来,她便急不可待地奔去寻他,告诉他她已经能够完整地弹奏一首曲子了。祖父便牵着她的手来到琴房,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到没有半点烦恼。
一曲终了,祖父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蔚海蓝却乐了好几天。
蔚舒画拿了手帕将琴擦了擦,又是思量半天却也不知道弹什么曲子,“哎,弹什么好呢?”
蔚海蓝见她甚是烦恼,便替她做了决定,太复杂的曲谱早就忘记,选了个简单的,开口说道,“舒画,不然就弹兰花草吧。”
“好。”蔚舒画眼底一亮,立刻允诺。
蔚舒画急忙起身打开柜子,找到了记载了兰花草琴谱。
每一本谱子都有三份,方便她们三姐妹一人一本。
蔚舒画找到了属于她们两人的那份,细心地擦去灰尘,翻开一瞧,双眼明亮有神,高兴地说道,“真好,谱子还和以前一样,都没有发霉。这本是我的,这本是二姐的,这一本是大姐的”
蔚海蓝望着蔚舒画,眼前依稀浮现起曾经小小的身影。
每次上课前,蔚舒画总要分琴谱,她甚至将每本谱子都写了名字。
“二姐,给你。”蔚舒画将琴谱递给她,她伸手接过。
蔚海蓝低头一瞧,谱面的左下角,果然是那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