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如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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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一句话,就立刻反客为主,毫不礼让。
“出去!”蔚海蓝提了音调,呵斥命令。
蔚默盈着实也怒了,那份不甘簇起一团烈火,熊熊烧在胸口,似是要和她斗到底。
“该出去的人是你吧?”蔚默盈将头靠向他的胸膛,摆出妖娆的姿态,冲着她微笑感叹,“二妹,你总是不懂规矩,没大没小。还不快点出去,别惊扰了雷先生。”
蔚海蓝眼眸一紧,冷冷的女声再度响起,“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不疾不徐地睁开了眼眸,他终于开口,似是刚刚睡醒的声音,沙哑低沉,“蔚,你来了。”
蔚海蓝凝眸对视于他,那双黑眸看似迷蒙不清,可是眼中暗涌的笑意,却让她清楚知道,这不过又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出戏,戏里戏外他全是看客,那样闲情逸致,她们却是演戏的角儿,最可怜的蔚默盈,成了戏子而不自知。
“雷先生,我家二妹太没礼貌了,我马上就让她走,你继续休息。”蔚默盈柔柔说道。
雷绍衡却望着站在池边的她,悠悠笑道,“等了这么久,你总算是来了。”
这下换成蔚默盈蒙住了,美眸圆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雷绍衡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身边的女人,蔚默盈本就失神,只觉得身边依靠的胸膛落了空。水声咚咚流淌,顺着他抬起的臂腕流淌而下,他在朝她招手,魅。惑的眼神勾向她,示意她过来。
可蔚海蓝并没有动,就这么望着他。
“圣诞节没去陪你,是我太忙了,没抽出时间,你不要再闹脾气了。你看看你大姐也在,被人瞧见了多不好。”依旧是雷绍衡率先打破僵局,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竟然连不耐的口吻也带着甜腻。他说着,侧目瞥了眼身旁的蔚默盈,又是叹息道,“蔚小姐,你看她生气了,我得哄哄她,你还是先回吧。”
蔚默盈不敢置信,简直快要气疯了。
下午的时候,她打电话联系他,想请他出来见面吃饭。可他却说,定了去九天银河泡澡。她一咬牙,便附和着一起去。两人并不是一块儿前往的,当她到的时候,他早已抵达。换了浴袍,寻到房间,她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蔚默盈正值妙龄,生得美艳,身材又出挑,气质高贵,从小到大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不为人知的是,她却从未交过男友。每当那些追求者展开攻势的时候,她总是用一种冷眼笑看的态度将对方讥讽回去,并且不留丝毫余地。久而久之,再也无人敢采摘她这朵带刺的玫瑰。
这一次,蔚默盈也算是豁出去了。
可是竟不料会是如此下场,让人看了笑话。更何况,那个看笑话的人,还是她最为嫉恨的对象。
许是因为羞。愤,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而后才恢复平顺,蔚默盈没有咆哮怒斥,维持着落落大方的姿态,从水池中起身,撩过一旁的浴袍穿回身上,她的动作依旧优雅,可是低头时微颤的睫毛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二妹,生气也该有个度,别再使性子了。”穿好浴袍,蔚默盈望着蔚海蓝笑道。而后又是一句“难为了雷先生”,作势十分了然。她取了一块干毛巾擦着头发,步履轻盈地踱出房间。
拉门一关上,她猛地用力,手中的毛巾抓成一把。
蔚默盈这一走,气氛愈发沉闷。
“你怎么不换衣服?”雷绍衡懒懒问道。
“不想泡澡。”她眼中深锁那份冷然,漠漠回道。
“你看人都走了,没人替我捏肩了。”雷绍衡微笑迷人,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要她顶上。
蔚海蓝道,“我技术不好,还是找别人吧。”
“脱!”他一个字吐出,态度强硬不容人反驳。
蔚海蓝知道他是在刁难她,想要让她难堪。心中有怒气沸腾,她的双眸愈发冰冷。没有犹豫矜持,她动手脱下自己的衣服,大衣外套,里边的墨蓝色衬裙,腰间系着的蝴蝶结丝带,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随之落在地上,她也不在乎,湿了就湿了。
而他的面前,她的模样如此撩。人,不是造作的欲拒还迎,亦不是腼腆的羞涩姿态,她看似无意的动作,偏偏那样磨人。有爪子在心里挠着,他的目光逗留在她坚。挺的双。峰,慢慢向下移去,不经一握柔软的蛮腰,让他双眼冒火的未曾开采过的三角地带,两条腿纤细匀称,瞧着还挺有韧劲,一想到他可以任意地掰开她,放肆地让她配合动作,忽然就开始兴奋雀跃。
“过来替我捏肩。”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带着浓浓欲。望。
蔚海蓝信步踏入水池,温热的水顷刻间将她覆没,淹到了她的胸口。她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探向他的肩头。小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按捏,更不知道轻重,只能随自己的感觉胡乱动作。
“轻一点。”那人却开始使唤,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顺从地放轻,他又道,“太轻了,重一点。”
她只好又加重力道,而他像是和她作对一样反反复复,“这会儿又太过了。”
蔚海蓝被他磨得有些牙痒痒,手指一个用劲,狠很拧了他的皮肉。她的力道比起寻常的女人那是要大上许多,但是对于他而言那就不值一提了,可他偏偏还叫了一声,“哟,你故意招我呢吧?下这么重的手!”
雷绍衡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原本半躺的身子撑起,将她抓到身前,两人一个反转,她就被他压在身下,他的腿硬生生插。进她的双腿之中,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压制她,亦是不让她滑脚坠下去。
那火。热的坚。挺蹭着她的大腿内侧,让她又羞又恼,任她是如何冷漠的性子,也会抵不住起了反应。
“你”蔚海蓝急急开口,他却抓住她的手强势地按向自己的欲望源头,自顾自套弄发泄。
她乱了分寸,神色惶惶,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他的禁锢,手中像是握住一根炽。热的铁。棍。不知道被套弄了多久,直到双手没了知觉一阵发麻,分不清是水还是什么,只是异常稠腻。
他紧握住她的手,瞧着她茫然空洞的绝色冷颜,双眸染上一层绯色,“我喜欢你的手,不要让她受伤。”
从浴池转到豪华的休息间,两张舒服整洁的沙发床,大理石地砖显冷,房间内的暖气却是十足。暗处的音响放着古典乐曲,静怡的流水叮咚,让人放松宁神。两个专业的服务生,两张同样标致清秀的脸蛋,正在尽心尽力地服务。一人揉捏太阳穴,另一人拿着小锤子富有节奏地敲腿,淡淡的清凉薄荷精油幽幽散开。
雷绍衡躺在一张沙发床上自在地享受,他仅用大浴巾裹了下。身,赛过模特的好身材展露无疑。
另一张沙发床上,蔚海蓝半躺而坐一言不发。起先也有人要替她按。摩,不过被她拒绝了。她一向讨厌别人碰触她的身体,哪怕是同。性,也依旧会感到隐隐不适。
“想好了没有?”他突然开口问道。
周遭静得出奇,唯有锤子发出有规律的捶响。
久久没有得到她的回应,雷绍衡侧目瞥去,只见她环住双臂弯曲着双腿坐在那儿。纯黑的头发微干,没有梳理的缘故,如海藻一般柔软,不再那样凌乱不羁。所穿的浴袍,正是他所用的男款,接近于黑色的蓝,型号对她而言过大,透出几分娇。弱温婉。
“可以了,下去吧。”雷绍衡沉声吩咐,将服侍的两个服务员支走。
他随即起身,走向酒柜开了瓶酒,惬意地倒了一杯。仰头尝上一口,酒液辛辣,可以清楚地感觉那份辛辣顺着喉管流淌至身体深处。握着酒杯,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哪些人该走,哪些人该留,你心里该有数了吧。”
蔚海蓝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淡淡说道,“我听你的。”
雷绍衡笑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轻轻举起,透过那猩红液体瞧向她,“我可做不了主。”
蔚海蓝目无焦距,而他踱步到她面前于床畔一坐。伸手摸了摸她半湿的头发,发丝有着柔软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他用着那惯用的称谓呼喊她,“蔚,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就算是神佛也没有办法办到。”
“我不大喜欢那些外人。当然,令堂不算是外人。”
终于,那人给了这样一句话,终于放她离去。
从九天银河回家的路上,蔚海蓝惶惶难安。蔚家的夫人小姐,园里的所有仆人,除了母亲在外,他早已做了决定。无一例外,一个不留,全都赶走。天边飘过一团白云,遮掩了她本就不算晴朗的心空,惨淡不已。
两日后的下午,一如那天归来的时辰,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
各就其位,丝毫不差。
雷绍衡端坐在正座的雕花红木椅,而她就站在他的身边,这样的情景多么熟悉。曾经也是如此,祖父将她唤到跟前,冲着众人发话。如今,开口的人成了她,当家作主的也似是成了她,偏偏又是那么讽刺。
蔚海蓝穿着简易轻便的毛衣开衫,衬了一条打底棉裙,神情冷漠倨傲。
所有人都在等候结果,无人出声。
“蔚,可以说了。”雷绍衡柔声催促。
终于,蔚海蓝开口了,她的声音与她的表情一致,同样那么生冷,“二姨,三姨,大姐,三妹,请你们搬出去住。还有诸位,替蔚家辛苦了多年,从今日起,你们可以休息了,不用再继续劳累。我会多发一季的工资给你们,作为额外的奖金。你们有三个小时可以整理东西,日落之前全部搬走!”
两位夫人虽然早做了最坏的准备,可是真当她们听到了,一时又无法接受,哑口无言。
蔚舒画彷徨失神,而蔚默盈冷笑了一声。
“谢谢二小姐。”下人们齐声道谢,却不免失落。
“请跟我来结算工资。”一旁的下属随即说道,领着一群人离去。
众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而出,二夫人喃喃念叨着什么,忽然起身大声嚷道,“不搬!绝对不搬!凭什么让我们搬走!我也是蔚家人,我是蔚家的二夫人,我不搬走!我早就知道你们母。女不安好心,看我们不顺眼了!”
赵娴眉宇微蹙,显然是不喜这样的吵闹争执,作势就要回苑。
“赵娴!”二夫人哪里肯罢休,发疯了似地吼叫,扬手就朝她打去,赵娴被困在沙发之中抵挡不及。
往昔气质高雅的形象于顷刻间荡然无存,二夫人一手抓着赵娴的头发,一边厮打她,一边歇斯底里地咆哮,“赵娴!我就知道你不肯放过我们!从前你就嫉恨老爷宠。爱我,所以你处处看我不顺,事事与我作对!现在老爷病倒了,也没人替我们说话了,你开心了罢!天呐!要是我那宝贝儿子还活着,要是他没有这么苦命,我能被你们这么欺负吗!赵娴!你这个女人心。肠。太。毒了!”
“住手!”蔚海蓝急忙上前用力拉开她。
“啊!”二夫人一个踉跄,脚步不稳跌坐在地。
蔚默盈瞧见母亲被人如此欺。辱,原本就压抑的怒气更甚,二十余年来的不甘一下子全都爆发,乘着蔚海蓝还在搀扶赵娴这间隙,她一个大步向前,一手搭住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扳过,迎面就要甩她一记耳光,“蔚海蓝!这是你该得的!爷爷没有你这样的孙女,爸爸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不配做蔚家的子孙!”
蔚海蓝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一双丹凤眼赤。红,竟是说不出的辛酸愤怒。
透过她那双眼眸,蔚默盈被震慑了,张了张唇,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蔚海蓝甩开她的手,将赵娴搀起,望着她们几人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真要论身份,你们什么都不是!蔚家的夫人只有我母亲一人!而我,才是蔚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我让你们搬走就搬走,谁敢有异议!王秘书,扶母亲回苑!我要亲眼看着她们搬走!”
赵娴的脸上有了几道抓痕,颇显狼狈,她的神情空茫,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沉默闷声。
“夫人,我扶您。”王珊立刻扶过赵娴,踱向蔷薇苑。
蔚舒画一双水灵的大眼蓄满了泪水,哽咽问道,“二姐,你真的要把我们赶走吗?”
蔚海蓝瞧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依稀间想到了小时候。
那时三人一起学琴,就属她最爱鼻子。一天下来练的手指疼了,小嘴一瘪,泪水就掉落而下。蔚默盈虽是会数落她,却也替她擦药,而她就帮她包上创可贴。老师王谨之是个温柔的美男子,便会送给她们一人一颗巧克力,蔚舒画这才止了哭声。
谨老师取笑道:瞧瞧,三丫头一哭,两个姐姐心都疼了。
“二姐”
一声呼喊将她拉回现实,蔚海蓝硬是决绝说道,“你们必须搬走!一个都不能留!”
“二姐。”蔚舒画痴痴地喊她,泪水落了下来。
“舒画,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三夫人亦是泪流满面,拉过蔚舒画转身。这儿不仅仅是一座园子那么简单,更是蔚家的象征。倘若是当年无奈变卖,那还不至于如此,现下是被自己人扫地出门,其中酸楚便是无法诉说了。
“蔚海蓝,算你狠!”蔚默盈撂下一句话,同样扶过母亲离去。
哭声渐渐消散,蔚海蓝立于原地,双眼微热。
“啪啪啪。”几声零星的掌声自身后突兀响起,她徐徐回头,那人一脸愉悦。
眼眶泛红,眼底是一片冷凝,蔚海蓝神色平和如静止的湖面。
雷绍衡走到她身边,将她带至正座按下,低头呓语道,“来,坐在这儿,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搬走。”
众人领完工资,一一前来告别。
头发花白的老管家,颤抖着手抹眼泪,关切叮嘱,“二小姐,老太爷走得早,老爷现在又一病不起,这个家没有男丁,您和大夫人一切要小心,千万要保重身体。我从十六岁跟了老太爷,在这蔚家呆了四十八年又六个月,原本想要服侍这座园子终老,不料世事无常。倘若不是当年老太爷救了一命,如今也不可能活下来了,谢谢老太爷,谢谢老爷,谢谢几位夫人和小姐这么多年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