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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少东如锦-第104部分

小说: 少东如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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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是瑾园这日被拆除,还料不到要多久时间,才会有人发现这里边的秘密。

    只见无数冰雕摆放在其中。

    那些冰雕里边,却有一座引起他的注意。

    那座冰雕,是襁褓中的小婴孩。婴孩睡在同是冰雕的摇篮里,香甜好眠。孩子的手中,握着小鸭子玩具,胖乎乎的手指,全都雕刻得精巧细致。而那孩子的面容,雷绍衡曾经瞧见过,与她有几分神似。

    而她曾瞧得痴迷,久久无法回神。

    “雷先生!就那个木箱子!”有人惊恐地嚷道。

    王珊仅是张望了一眼,一下捂住了嘴,侧过身去不敢再看。

    众人皆是吓得心惊胆战,无人敢走上前去。

    雷绍衡丝毫不畏惧,冷着俊颜栖近一瞧。

    木箱子本来是要被抬出去的,因为园子要拆,所以地窖也要处理掉。两个家丁正要抬起,可是箱子实在太重就摔了下来。哪里知道这么一摔,就摔出了事情。箱盖子移了位,里边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家丁们好奇,捏着鼻子狐疑地打开箱子想看个究竟。

    不料见到的却是一个已经面容发紫泛青,全身浮肿的妇人。

    雷绍衡望进箱子里边的妇人。

    雷绍衡凝眸,冲着后边吩咐,“王秘书,报警。”

    “是。”王珊急忙应声,她早就待不下去,立刻冲了出去。

    “雷先生,那这几只箱子怎么办?”下人问道。

    “放回原位。”

    那几人又只好将抬出去的几只箱子搬回原处,许是心中惧怕,所以全都抖了手。

    雷绍衡锐利的目光扫过周遭,视线定于其中一只小木盒。那只小木盒摆放的很是工整,而且还特意用红布垫了底。他踱了过去,随手打开,目光顿时一凛沉声吩咐,“全都出去。”

    众人慌忙地退走。

    公安局接到了报警电话,立刻派人来到了瑾园。

    带队的组长还是那日前来园子里带走蔚海蓝的那人,一行人由王珊带着前往地窖,现场被封锁。

    公安局这边,综合了园子里下人们的口供,立刻调查核对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全名刘福玉,四十七岁,家中二老已去,配偶前年因病过世,仅有一个儿子。

    刘福玉曾经在蔚家工作,她是蔚雄谦正妻赵娴的贴身下人,一手带大了蔚海蓝,是蔚家的老妈子。

    多年之前,刘福玉因为要照料家里的老人,还有一病不起的丈夫,所以辞职离开了蔚家。

    但是根据了解,这个福妈私下里仍然和大夫人赵娴有所联系。

    福妈的死,变的疑点重重扑朔迷离。

    再加上先前赵娴服毒自尽,这两桩案子被紧密关注。

    警方随即将蔚家的直系亲属全都招来局里问话,连带派人查找刘福玉儿子刘洋的下落。

    福妈的儿子,刘洋这边暂时没有取得联系。

    蔚默盈等人接到消息,便一家子前往公安局。警方例行公事,对着每个人作了一番询问。只是众人都十分震惊,谁都不会料到,福妈竟然死了,而且她的尸体还被臧在了地窖。

    “地窖一向都只有赵娴才会进去,钥匙也只有她才有,难道是她,难道”二夫人吓得脸都白了。

    三夫人已经说不出话来,蔚舒画亦是不安。

    蔚默盈本就遭受打击,更是不想多说话。

    “两位夫人,两位小姐,先回去吧。”陈晟陪同而来,瞧见她们几人神色恍惚,轻声说道。

    这一行人正要离去,外边有人徐徐而来。

    那个英气冷峻的男人,带着一个纤瘦美丽的清灵女子。身后还带了几个下属,来势不凡。

    男人呵护着那个清灵女子,而他们则是认出了她。

    她正是消失了多日的蔚海蓝。

    蔚海蓝的精神状况还未完全恢复,整个人朦胧胧的,瞧向蔚家人的时候,那目光也有些失神。

    蔚海蓝被警员带着入内了。

    风景辛漠漠走到蔚家人面前,沉声说道,“你们好,我是风景辛,这段日子蓝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由我在照顾。事先没有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担心了,实在很抱歉。”

    一听这个姓氏,众人便知道他是风家的人。

    蔚家和风家究竟有什么恩怨,众人不得而知。只是想着总是念及情意,所以才会出现。

    还是蔚默盈开口应道,“她没事就好,麻烦你了。”

    一行人没有过多攀谈逗留,匆匆离去。

    蔚海蓝被警员带进审讯室问话,可只是摇头点头,要么就不作声。警员没辙,只得作罢。

    蔚海蓝走出审讯室,大厅里灯光通明。

    她一抬头,瞧见风景辛如一株青松站在前方。

    风景辛轻轻揽过她就要离去。

    “夫人。”王珊处理完相关事务,就留下等候。直到瞧见蔚海蓝而出,她这才上前几步。

    风景辛凝眸,王珊又道,“有句话想和夫人单独说,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

    蔚海蓝瞧着王珊,半晌才缓慢地点了头。

    风景辛默然地朝旁退开几步,只见王珊在她耳边动了动唇,蔚海蓝竟然就跟着王珊走出公安大厅。

    风景辛拦在她面前,“蓝?”

    蔚海蓝轻声道,“我要去一趟瑾园。”

    “我送你去。”风景辛道。

    原本要拆除的瑾园此刻因为突发的案件停止动工,只是有些房子都已经塌了一角,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重的尘土气息。车子并没有准许入内,连同风景辛在内,只准蔚海蓝一个人进去。

    风景辛低头望向她。

    蔚海蓝轻声说道,“我要进去。”

    只由王珊带路,风景辛凝望着她的身影,蔚海蓝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而她的耳边,还回响着方才的话语,“夫人,您的母亲留下了遗物,如果您有兴趣,那就请随我来瑾园。如果您没有兴趣,那么雷先生就会立即处理掉。”

    一路来到了蔷薇苑。

    那是三楼的雕花镂空阳台。

    远远的,蔚海蓝就瞧见了那道伫立的高大身影。

    傍晚十分,屋子里亮了一盏小灯。那种昏黄温暖的灯光,却无法将一屋子的甜白釉影照暖。那个男人,依旧站在那扇落地窗之前。他背对着她,她走了进去。身后的门,立刻被人轻轻带上,发出轻轻地声响。

    蔚海蓝止步不前,站在原地凝望。

    雷绍衡徐徐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沉凝而悠远,那是她永远也无法瞧清的深意。

    静默半晌,蔚海蓝开了口,“东西在哪里。”

    雷绍衡伸手一指,蔚海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那是她的书房。一整排的书架,陈列了无数书籍,古今中外皆有。她匆匆扫过,目光落在书桌上。书桌上除了她先前摆放的书具之外,却还多了一只小木盒。

    这种小木盒,蔚海蓝曾经瞧见过。

    这是赵娴用来放刻刀工具的。

    盒子一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照片,就让蔚海蓝怔住。

    照片里是一个小婴孩,婴孩睡在摇篮里。而曾经瞧过的那座冰雕,正是照着这张照片雕刻成形。

    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那是她的满月照。

    照片旁别了一小撮黄发,用红丝线盘起束好,小心翼翼地妥善存放。

    蔚海蓝再次失神,她从来不知道她会珍藏这满月剃头的胎发。

    再次望去,盒子里只剩下一份存折。

    蔚海蓝拿起存折一瞧,里边还夹了一张纸片。

    短短一行字,不过是五个字,却让她红了眼眶,心中仿如针扎。

    ——小蓝的嫁妆。

    一万七千六百十五元。

    她的嫁妆

    蔚海蓝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涩而疼痛。

    “呵呵。”

    “呵呵呵呵。”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格外突兀。

    雷绍衡一直站在后边望着她,他以为她会哭,可她却没有。她笑了,一手抓着存折,一手抓着照片。

    她的笑,让他想起那一日,他第一次觉得有人笑起来像哭。

    “小蓝。”

    听见那熟悉呼喊,蔚海蓝木讷地回过头。

    蔚海蓝茫然然望着他,她一边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话。

    “她对我说,九十九分和零分没有区别,所以我每次都要求自己考一百分。可是试卷好难,越来越难了,其实我只是希望她高兴。她从来也不抱我,也不会夸我。她总是冷冷地看着我,她告诉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就要自己承受。她也从不过问她去哪里,更不愿意知道。她这一辈子,没有工作过,这些钱,一万七千六百十五元,是她赚来的,是她给我的嫁妆”

    她怅然欲泣却还在强作隐忍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底,他沉声说道,“哭吧。”

    蔚海蓝的笑容猛地一滞,沙哑哽咽地说道,“她不喜欢我哭,她说再哭的话,就不要我了。”

    雷绍衡眼眸一紧,慢慢伸手,抚向了她的脸庞,他不敢用力,怕会惊到她,怕会碰痛她。

    他的声音低低的,沙沙的,只是一句,“可以哭的。”

    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她僵硬了身体,他拍着她的背,“我不告诉她。”

    蔚海蓝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视线恍惚,像是在极力克制,可是眼中却迅速地蓄满泪水,眼前一片模糊,漫开氤氲水气。而后一下子没有忍住,紧紧地抓着那份存折,那最后的信笺,她呜咽了一声,眼泪簌簌落下。

    温热的液体如急雨滴落,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他感觉到一片湿润。他按住她的小脑袋,让她靠着他痛快哭泣。

    蔚海蓝抬起头来,使劲地擦眼泪,可是越擦越急,眼泪也越落越多。

    怎么回事,怎么停不下来。

    脸庞被人抚住,她的头被轻轻捧起,她瞧见他,他微扬唇角,俊颜上是前有未有的温柔,暖到让冰雪融化。她怔了下,他低下头来,柔柔地吻住她的唇,她一下忘记了哭泣,泪水凝在眼角。

    “看,这样就不哭了。”他瞧见她的泪水,像美丽的珍珠,他用手指替她拭去泪水。

    他竟是庆幸,幸好她的泪水都不是因为他。

    雷绍衡凝望着她,沉声说道,“小蓝,回到我身边。”

    蔚海蓝却朝后退了一步,双眼通红。后背顶住了桌沿,再也无路可退。

    蔚海蓝奔了出去。

    那份文书不具备法律效益,他设了一个局,他骗了你。

    园子里竟然臧了死人,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众人惶惶不宁。

    这日邢组长带了两个警员又来拜访。

    雷绍衡指间夹着一支烟,那姿势十分潇洒。

    邢组长赶忙上前,阿谀地打了招呼,殷切询问,“雷先生,前些日子你受伤了,现在这伤好些了吧?”

    昨日本要先来会见他,可是秘书声称雷先生身体不适,明日再谈。

    邢组长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便微笑点头。

    “劳邢组长惦记了。”雷绍衡微微一笑,眼神很冷。

    邢组长不由得哆嗦了下,赶忙坐下,“雷先生,这边还要耽误您一点时间,问你几个小问题。”

    一旁的两个警员忙拿出录音笔按了开始,另一个则是准备好了纸笔记录。

    “这座园子太旧了,所以决定拆了。昨天一拆,尸体就被发现了。”雷绍衡言简意赅。

    “雷先生是否认识死者?”

    “不认识。”他吐出三个字。

    “以前没见过?”

    “恩。”

    邢组长陆陆续续问了一些问题,雷绍衡简短回答。

    末了,邢组长笑着说道,“行,耽误您的时间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再联系您。雷先生,我看这园子不仅是旧了,而且晦气也多,怪不得您要拆除,还是拆了好,拆了冲冲这晦气。”

    邢组长顿了顿,又是说道,“不过现在出了事儿,还得缓一缓,等案子结了再拆,您看成不成?”

    “我会配合警方。”雷绍衡抽了口烟,笑容楚楚。

    邢组长刚要起身离开,接到了一通电话,那头告知福妈的儿子刘洋已经找到了。

    刘洋是个地痞,经常四处打架赌博,夜不归宿,每隔几个月甚至半年才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是不欢而散,不是吵架就是要钱。母子两人的关系非常僵,刘洋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警方终于在一处民房里找到了刘洋,他当时正和几个同伙吸。毒,还没来得及吸食。毒。品,就被警方抓了起来。刘洋被带回局里后,听到母亲的死讯,当场毒。瘾发作,一边抽搐,一边就哭了起来,最后被警方捆绑关押。

    只是依着邻居口供,福妈这些年来,突然经济情况变得富裕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盖起楼房。

    丈夫生病那几年,更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福妈先前在蔚家工作,待遇虽然丰厚,可也不会有那么多积蓄。

    她的经济状况实在是值得怀疑。

    福妈的验尸报告证明她是因毒而死,而那致命的毒,正和赵娴自尽所服毒的一致。

    “蔚小姐,我们现在怀疑刘福玉的死,和你的母亲赵娴有关。初步推测,这些年来,刘福玉和赵娴有经济往来,刘福玉曾经多次向赵娴索要钱财。赵娴可能是因为常年被勒索,所以一怒之下就动了杀机。”邢组长如此说道。

    蔚海蓝的脑海里盘踞着两桩案子,但是她不明白,福妈为什么要向母亲要钱?

    但是细细一想,似乎好多次,福妈确实都是有求而来。

    警方派了警员搜查了刘福玉的家中,彻底盘查之后,在一块地砖的空隙中找到了两本小册子。

    而小册子上的内容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积压了无数粉尘,纸张都泛了黄,黑色的字体更是变成了黯淡的灰色。

    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许是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记录得如此详细。

    警方又是联系了蔚家二夫人,询问了当年的情形。

    二夫人由蔚雄谦接进蔚家后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女儿,正是蔚家长女蔚默盈。之后大夫人赵娴生下了蔚海蓝,三夫人则生下了蔚舒画。又隔多年,二夫人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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