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硬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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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是准备来看朱迪的,遇见小姑姑纯属意外。她会主动和我说话也很吃惊,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和小叔叔聊过了。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叔叔看起来很颓丧。我就趁机也威胁了他一下,他还好意思说我不说老实话。咱们现在哪儿能无条件相信他啊,只好看他这回咋表现。要是老房那边没反应,证明他还是心软了;要是老房那边没按下去,我只有动用核武器了。”
“好久没动脑了,想得我脑仁儿痛。”他乐呵呵求奖励,“快夸夸我呀。”
“我在病房和朱迪聊会儿,你去哪儿了?”他又问。
崔玉走到病房门口,果然听见大房说话的声音。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大还是无所谓,大大咧咧地提起小姑姑,堂而皇之地在短信里聊这件事。
她推开门,大房转头,见了她便两眼放光。
“崔玉——”朱迪叫了一声,指指大房,“来客人了。”
崔玉可笑不出来,只看了大房一眼。
这一眼立刻让大房安静下来,不敢吭声了。
崔玉和他闹翻那天,差不多同样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看陌生人,一点感情也没有。
大房站起来,客客气气对朱迪道,“看见你身体好,我就放心了。我那边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再见——”
朱迪侧了一下头,“再见。”
大房退后两步,小心错过崔玉的身体,偷偷瞥了一眼那大肚子,再深吸一口气尝尝沾了她身上味儿的空气。最后出病房门,不甘不愿地消失了。
朱迪清了清嗓子,“崔玉,你刚表情有点凶。”
“凶?那王八蛋就不该来,多少事情因为他才麻烦起来的?”
朱迪翻开《小王子》,“要不要继续念?还是我念给小宝贝听?”
崔玉深吸一口气,刚才有点磨怔了,需要平静下来。她点点头,“你念吧。”
朱迪的声音很清朗,带着少年人的爽气,仿佛春天冒头的一把香椿尖儿。
“我就这样孤独地生活着,”他从第二章开始,“没有一个真正能谈得来的人——”
崔玉摸出手机,翻到大房的短信回了过去,“如果海城的麻烦短时间解决不了,我想回妈妈的老家待产。”
李婉的老家在海城管辖范围最远的一个小县城,因为交通不太方便,地图上更是深入其它省份,很多时候不被当成海城的属地。崔玉只有小时候去过几次,后来老家的亲戚死的死散的散,几乎只能算是知道的地方而非家乡。可去那里的好处很明显,可以避开有关大房的一切。
大房劝说,“这边医院的条件更好些,更适合你。”
崔玉眉眼冷硬,“说好的一个月见一次,不能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出现在我面前。”
“对不起,我今天犯规的,是我的错。”他麻溜儿认错。
“下个月的份额,扣掉了。”她回,“短信不要经常发,一天一条就够了。今天发了太多,请一个周不要联系我。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套路接近我,知道吗?”
这次他没有立刻回信,只是停了很久之后才发过来一个字,“嗯。”
崔玉松了口气,终于放下手机。
朱迪的声音继续传来,“当一种神秘的东西把你镇住的时候,你是不敢不听从它的支配的——”
她偏头看着他,他对她笑一笑,“在这旷无人烟的沙漠上,面临死亡的情况下——”
大房,被她支配了。
在她决定收回爱的时候,他臣服于她。他没有留恋,他不再被回忆所左右,崔明烟彻底成为过去。
他明明白白表现了对崔玉的爱,可崔玉的心却更伤了。
譬如东流之水,一去不返。
作者有话要说: 再虐一把大房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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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54章 第五十七章()
大房站在医院门口; 把身上的一包烟全抽完了。
他一直在想崔玉看他那个眼神,冷里面带着绝望; 还有疏离。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小姑姑了,她和记忆里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去年惊鸿一瞥,被崔玉强行拉走; 再到现在。他摸了摸心脏; 平静地跳动着。总也不愿意承认,但就是发生了。
他的爱,变了。
大房追着房中擎来医院,手刚要搭上他的肩膀阻止他敲门; 结果眼前突然出现小姑姑的手。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拉着呆呆的房中擎去了消防楼梯。
他跟在后面去了,隐隐约约听见一些话,忍不住就胡思乱想。如果他没有及时挽回,如果崔玉的肚子里没有那个小宝贝,许多年后会不会再和崔玉平和的说话?只是一个假设; 心里立刻有了答案。不会; 没有孩子,终其一生崔玉都不会再见他。
门里门外; 两个选择。
冷彻骨髓; 大房猛然庆幸自己从未放弃过崔玉。那些年; 自己最疯狂的时候,最绝望的时候,最堕落的时候; 都是崔玉在陪伴他。她从未放弃过他,一直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可他都做了什么?
大房用力地抹了一把脸,追逐小姑姑的荒唐岁月立刻崩溃为尘埃,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之中。
直到小姑姑最后说了,“崔家的姑娘不欠房家的男人。”
消防门开,小姑姑俏生生地站出来。她关了门,安静地看着他。
第一次,大房能够直视崔明烟的眼睛。他对她点点头,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她能站出来面对房中擎,令他可以更好的说服他。
崔明烟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飘然而去。
大房终于能直面自己的内心,在崔玉勉强堂皇地提起小姑姑。
可也是这点儿变化,撕开了崔玉的心伤。
她不愿再给他任何机会,他说了‘嗯’。
李希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开工,他那边已经重新和宋总取得联系,可能还有机会。
他说明天就可以开工。
挂了电话,主动联系钟勇。
钟勇说他盯人盯得要眼瞎。
他问情况如何,钟勇说高长青比想象中更难缠,查她的东西很难,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东西就全发过来了。
大房在手机上翻了许久,真是十分精彩,不比他以前的桃花弱多少。
大房不想回自己住的地方,太空了。
白女士新安排的管家早被他骂走了,家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以前崔玉还在的时候,会把他最喜欢的几个房子维持得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去,冰箱里有吃的,床上用品散发着太阳的香味,当天值班保姆就能马上赶来。只需要一个电话,崔玉就会出现在房子外面,将工作和出行安排得十分妥当。
什么时候该去看花了,什么时候该去吃刀鱼了,五六月份的时候桃李最盛,七八月就该找地方避暑。九十月,彩林一片片染红了大山,她已经定好了山间的旅行别墅;等到冬天,凿开冰层垂钓,吃着富含脂肪的过冬鱼,泡着天然温泉,再小酌几杯,日子再美也没有。
如果那时候,他能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该有多好。
大房便去了白女士在的那个家,回了自己少年时代住过的那个房间。
大概是他回得太勤了,白女士十分惊诧。
“怎么又回来了?”
“陪你还不好?”他笑。
然而白女士还是不十分开心。
他安慰道,“工作没问题,就是想陪陪你。给我做点好吃的吧,好久没吃过妈妈做的饭了。”
儿子这样说了,白女士哪儿还能推脱?
她从冰箱里拿了蔬菜和肉类,不劳烦保姆动手,穿上围裙亲自做。
饭菜做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管家通知说房中铭回来了。
一个个的,怎么都回得这么突然?
白女士烦躁起来,让保姆把冰箱里封存的几样咸菜弄出来装盘,那是房中铭爱吃的。即使她和房中铭在电话里吵了一架,还是会准备他喜欢的东西。这次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儿子。
开年后,全家第一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绿豆南瓜汤,清炒芥菜,冷切牛肉,豆干炒韭菜,再有一小盘豆豉和榨萝卜条。
白女士盛了三碗杂粮米饭,又让保姆端了一小盆浓稠的米汤出来。
这是大房小时候吃过,白女士标配的晚餐菜单。
他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见了房中铭挑眉。
“稀客啊。”
房中铭在平板上看新闻,趁势关上后放一边,对保姆说,“拿瓶酒来,今天得喝一杯。”
白女士坐下,拍拍桌子对大房说,“坐下来吃吧。”
房中铭首座,白女士和大房分列两边。
保姆捧了醒好的酒和三个酒杯来,每人浅浅的小半杯子。
房中铭举杯,“下个周是你妈生日,我行程安排不过来,今天回来陪她吃个饭。”
白女士扯了扯嘴角,两人在电话里吵起来还没和好,这会儿也不用他假惺惺示好。只儿子在,她便也举杯,“谢谢,有心了。”
大房右手举杯,“没鲜花礼物就算了,连蛋糕也没有?”
他左手从衣兜里抓出来一把糖果,“妈,吃糖好了。”
“谢谢儿子。”这回白女士笑了。
房中铭有些不满,杯口微微倾斜了一下,极清脆清越的撞击声。
“生日快乐。”他说。
大房一口把酒喝干了,白女士浅酌一口。
便开始聊一些杂事,夸奖白女士的厨艺没有生疏,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今年夏天来得尤其早,还没六月居然已经热得不行了;房中擎的儿子最近感冒,工作又忙,手边能使的人不多。
白女士偶尔应一声,大多数时候给大房布菜。
大房闷头吃,差不多饱了后放下筷子。他问,“高长青那事怎么处理?”
白女士偏头看房中铭,房中铭也住了筷子,“小高的什么事?”
“爸,别装不知道啊。她家看上你们儿子我,然后鬼鬼祟祟在网上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房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嫌弃,“怎么小家子气十足?想知道啥不问我,不问我妈,也不问你,偏来这一套?什么意思呢?不就是觉得咱们家的钱还算多,可我这人实在太花心,怕有啥小情儿、女伴侣、女秘书什么的受委屈呗。”
房中铭慢慢道,“你说这话有证据吗?”
“应该不是吧?”白女士添了一句。
大房摊手,“小叔那儿不是查到了吗?还要我提供证据?我现在倒也是能提供不少,你们确定要看?”
房中铭和白女士的手机响起来,收到了短信。
他笑,“看看吧,保证很精彩。”
白女士半信半疑开手机,微信里一连串的高清照片。年轻的高长青,打扮得如同火鸡一般搂着不同的男子,叼着大|麻,皮肤上贴着各种花纹纸刺青。她呼吸急了,连连往后翻,又是不同风格年龄,越到后面才越接近现在的摸样。
“荒唐。”房中铭只看了一张便不看了,“哪儿找来的东西?这能证明什么?”
大房乐呵呵道,“年轻人嘛,正常谈恋爱也没啥,我谈过的也不少。不过这姐们是按男人一样养大的,她与其说是谈恋爱,不如说是训练御男术。到时候请了尊神回家来,到底是她嫁给我,还是咱们找了个上门女婿呢?我的爹妈,你们想清楚了没?”
托独生子女政策的福,圈中不少人家只有独生女儿。大家都还不算富裕的时候,没考虑过接班人问题;等到家业兴旺之后,回头看看,身后居然没个儿子。小部分人家选择了再生一个,生不出来的或者女儿实在大了,又或者妻家强势的,只好让独生女儿做继承人。
然女继承人和男继承人比起来,又多了一些计较。首先要培养的,便是如何摆脱亲近关系的男性对她们的影响。
女儿当儿子养是基本,如何看待两性关系的男人则是升级。高长青家里的亲友多技术官僚,又有许多研究稀奇古怪技术的怪咖,有规规矩矩默守陈规的,也有行事出格不管他人的。她的父亲便是尤其没规矩的人,不然也不会单出来做生意。从女儿成年的时候,便带着出入各种场合,更大一些的时候安排出国,见识各种男色。
当然,高长青的母亲还算是晓得国内氛围,因此种种都是秘而不宣。
然百密一疏,就算人不说,但综合前后十年行迹总是能看出来。
高长青,有个女人的壳子,但却有个男人的里子。
而房白林,便是她最好的猎物。
“要是没想清楚,就看看现在。咱们家刚露个苗头,人的手就伸到这边来要开始管我了。”
“你也不过是不想结婚,别找借口。”房中铭丢开手机,“基本的家庭教育是要有的,只不过咱们家缺了。”
白女士闻言立刻转向房中铭,“你什么意思?是对我不满了?”
大房两手往下按了按,“先别吵吵,咱们都撂明话好了。看看到底是各自为政,让人家搅得乱七八糟翻了天;还是团结起来,先把她按平再说。”
白女士和高长青接触日久,虽然没觉出她有什么不同来,但毕竟儿子第一,自然而然靠着他。她道,“小高看着真不是那样的人,算我走眼了。”
房中铭的态度则是比较暧昧,生意场上从无性别,只有强弱。他最近感觉精力不济,可膝下只有一个不算成才的儿子,便顺口给白女士说了声怕是该结婚了。一是真想要个帮手了,二则是想看看儿子是不是无所谓到连婚姻大事都愿意被白女士摆布。意外之喜,儿子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