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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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手机,他迅速找到打车软件,点了点界面上的‘联系司机’。
铃声从某姑娘的口袋里传出来:“需要你,我是一只鱼;水里的空气,是你的小心眼和坏脾气……”
俞襄绝望地接通电话,带着点哭腔:“老板,我错了。”
“说说,错哪儿了?”邢觉非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男人个子很高,看人的时候眼皮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眸中投下阴影,不怒自威。
俞襄缩了缩脖子:“不该半夜出来接私活。”
“嗯。还有呢?”
“没认出您来。”
“……还有呢?”
还有?俞襄摇头:她真不知道。
邢觉非好心提醒:“为什么要联合马力骗我,说自己是聋哑人?”
害他白白点了一打难喝至极的香槟。
呃……
俞襄纠结半天,只得实话实说:“我和马经理没骗您。我之前是真的耳聋了,但昨天下班那会儿突然就好了。您说,神不神奇?”
邢觉非寒着脸,缓缓鼓掌:“医、学、奇、迹。”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和不悦,俞襄赶紧把笑脸奉上:“老板您消消气。我呢,现在就回去睡觉,明天保证早起上班、不迟到!”
沉默几秒,邢觉非移开落在她笑颜上的目光,轻轻呼出口气。
“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吧。”他拿出车钥匙,挂手指上,悬在俞襄眼前,“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得,现在不伺候好他,明天那班就不用上了是吧?
接过钥匙,俞襄垂头丧气地跟着邢觉非去了停车场。
而看完好戏的祁陆阳,终于想起来这个面熟的姑娘,是谁了。
去年底某次饭局,邢觉非吃完坚持要买单。拿卡刷的时候,一张照片从钱夹子里掉了出来,正好被祁陆阳给捡到手上。
“你妹啊?”他盯着上面的女孩,看了又看。
“骂谁呢?”当时,邢觉非似是而非地糊弄了过去,祁陆阳也没再追问。
可今天……
结合了下两人的谈话内容,祁陆阳理清这层因果关系,总算搞明白邢觉非刚才在酒吧里,那般诡异举动的根源了。
一掷千金,只为搏哑巴一笑。奈何这个哑巴,和那个哑巴……
都TM是装的!
邢觉非刚坐上副驾,就收到了祁陆阳发来的微信语音。他点开,一连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从扬声器传了出来。
足足十五秒。
邢觉非收回了自己对他“沉稳持重有原则”的评价。
“这大哥没事吧?”系好安全带,俞襄转过头善意地问了一句,当即就被邢觉非的脸色吓得闭了嘴。
要吃人了要吃人了,老板要吃人了!
可俞襄是谁啊?第一届“记吃不记打”大赛冠军、全宇宙“好了伤疤忘了痛”纪录保持者……
以及,飙车狂热分子。
伴随着发动机那让人热血沸腾的轰鸣声,俞襄开着邢觉非这辆价值八位数的神车,加速,过弯,急刹,甩尾……将深夜的市区主路,玩出了F1赛道的feel。
“老板,您这辆是P1吧?哇塞这推背感……舒服!”她侧过头,眼睛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
邢觉非想起那天在游艇上,自己钓了个金枪鱼上来时,她好像也是这个神情。
高兴得不加掩饰,相当有感染力。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你悠着点,别超速。出问题你负责。”
这辆迈凯伦买来有两年了。邢觉非早过了爱玩儿车的年纪,可当下,他却突然冒出个想法:要不再收一辆918?或者拉法?
到时候某姑娘只怕会更兴奋吧。
深夜城市,百鬼夜行。没一会儿,旁边有辆哄着马达的阿尔法罗密欧,撵了上来。
俞襄一脚油门踩下去,把它甩了一条街,再赶,再甩。
红绿灯前,两辆车并排歇着。她降下车窗,朝那边的小年轻喊话:“喂,趁现在赶紧看清楚姐姐的尾灯。待会儿,你可就没机会了!”
说完,她意识到什么,回头对着邢觉非抱歉一笑:“老板别误会,我有自知之明。这尾灯是您的,不是我的。作为司机和下属,我是在给您争气呢!”
“那谢谢你?”邢觉非将头偏向了窗外,叹气:他,有点怀念普吉岛那个只会笑、不太吵的小哑巴了。
眼前这个……可爱,但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老邢,你冲动之下小十万都撒出去了,现在来一句“可爱,但不合适”???(再次白眼)
第10章 Chapter 10()
不过二十分钟,俞襄就将车开进了中江云庭2号楼的地下停车场。
“您车位在哪儿?”她问。
邢觉非手一抬,指了指前方:“那一排都是。”
俞襄咂舌:这逼装的……心服口服。
意犹未尽地从驾驶室里出来,她边念叨着“车门打开的方式也太骚气了点吧”,边绕到副驾车窗这边:
“老板,帮忙点下确认,给个好评呗。”
这会儿,俞襄趴在车窗架子上,把脸递到人前,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随着一起送到邢觉非面前的,还有她身上似有若无的特殊香气,淡淡的,甜甜的,像海岛上的椰子。
“嗯。”邢觉非推开门,下车的时候脚却一软,差点摔了——洋酒后劲大,而俞襄开的车,后劲更大。
他头晕。
“扶我上楼。算加班。”邢觉非撑着车门站起身,维持着仅有的体面。
俞襄很殷勤地奔过来,抓住他胳膊,再小心翼翼地朝人比了个手势,满脸期待:“三倍工资?”
“成交。”
两分钟后,邢觉非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某条鱼,上岸以后自己都走不好路,更别提还带着他了。
在两人摔作一团四次后,“伤痕累累”的邢觉非终于回了家。
“客厅收纳柜,第二层,医药箱拿来。”进门坐到沙发上,某大爷一扯领带,胸口起伏,显然气得快要喷火了,“帮我处理下伤口。”
其实他就手肘那儿磕破了点皮。但这两天,从重逢,到误解,到被“骗”,再到拆穿,邢觉非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上下、各种反转。
这心理伤害,相当严重。
而罪魁祸首俞襄,迫于老板压力、自知理亏,只得老实照办。
虽说看起来冒冒失失,可俞襄好歹也是在体校历练大的,自理能力一流,处理点小磕小碰的不在话下。
见她还算温柔耐心,动作也麻利,邢觉非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待会儿怎么回家?”他不经意地问。
“我就住这儿啊。”半蹲在地上的俞襄,头也不抬。说完发现有歧义,她补充:“我也住中江云庭。就临街那栋,鸽子楼。”
中江云庭除了高有容买的4号楼是loft小户型,外号鸽子楼,其余几栋都是140平以上的大户,低层露台、屋顶泳池、业主健身房……一应俱全,属于高端楼盘。
邢觉非眼睛一眯,明知故问:“你是业主?”
“没没没,我住闺蜜家里。不过,她那房子确实是我去买的,买的时候还顺手抽到了个——”
话说一半,俞襄及时打住,眼睛只死盯着伤口,那叫一个认真。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
委托购买?原来如此……邢觉非心里的疑问又少了一个。他胸中舒畅几分,却仍没有要放过俞襄的意思。用舌尖抵了抵下颚,男人漫不经心追问:
“所以,你抽到了什么?”
“普吉岛豪华游,您亲自抽的。”自作孽的俞襄整个人都蔫儿了。她抬头看向邢觉非,巴掌脸上的小表情很纠结:
“老板。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真的。”
邢觉非没作声,等她把事情都做完,才道:“工作再说吧。我先给你结加班费。”
俞襄吃瘪的神情,将他那种那不想被外人所知的恶趣味,又给激了出来——邢觉非打算,多吓唬这姑娘几次。
至于报恩……他只接受以身相许这一种方式。
果然,听到这句“工作再说”之后,俞襄蔫儿得更厉害了。她两手交握,垂头站在邢觉非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某人浑身上下,一时是说不出的舒坦。
假模假式地翻了下钱包,邢觉非挑眉:“现金用完了。微信打开,转账。”
一分钟后。
Ariel:【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时间不早了,把人放走后,邢觉非看了眼俞襄的微信头像——迪士尼动画里的小美人鱼爱丽儿,红头发,绿尾巴,还有双亮亮的大眼睛。
挺像她。
还以为这小骗子的英文名,真叫Rose呢。他想。
同一时间,俞襄进了鸽子楼下的便利店。将刚收到的加班费和卡里余额凑到一起,她给“小游”转了2000块过去,再拿了瓶燃茶走出来。
喝了口饮料,女孩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瓶盖,差点呛得背过气去:
……再来一瓶。
*
直到早上来海洋世界打了卡,俞襄那颗七上八下一晚上的心,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还没被开,起码今天没有。
俞襄缺钱这点,马力是知道的。所以不管她兼职也好,接私活也罢,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马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在海洋世界,也没别人会注意到这点,就比如邢觉非。
可耳聋好了、才复工做代驾,俞襄最后一单就碰上了大老板。要是知道邢觉非也住中江云庭,打死她都不会接这个目的地的单。
雪上加霜的是,她昨晚回家,才发现自己还作了个大死……
打住打住。
今天江豚馆就要验收了,俞襄没空胡思乱想。稳了稳心绪,她安心在馆里扫尾。
江豚馆门口,有个穿着驯兽师工作服的男人一直在探头探脑。俞襄走过去,瞥了眼他胸前的工牌,发现这人居然是江玲的老公,胡宗明。
“你有什么事——”她还没问完,胡宗明就不耐烦地打断道:“我找马经理!你去把他叫过来!”
俞襄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走到了在馆内另一角打电话的马力身边。
“这太邪门儿了……邢总可从没晚到过。”
此时,马力一边跟手机那头的谭磊说着话,一边用手势嘱咐俞襄把馆里的闲杂人等,都请到别处:
“敲门都没人应?车停在地库里吗?哦,那就是在家……门钥匙你有么?密码锁?哎,这可麻烦了。”
车?密码锁?
俞襄摸了摸揣在口袋里的某个东西,弱弱举手:“小马哥,我、我也许能帮上忙。”
“?”
听完她的解释,马力的血压瞬间飙到极值:接私活被撞见,还把老板的车钥匙给揣回家了……论作死,这姑娘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现在是老板“失踪”,没来得及处理;等他出现了,俞襄铁定要被开。
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一下试试才甘心。
于是,马力拍了拍俞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表现,争取留个全尸!”
事情紧急,俞襄把胡宗明的话带到,就光速奔下楼去了。
找到那辆还没来得及还给朋友的“六眼魔神”,她熟门熟路地戴上头盔和手套,跨坐好,往前一趴。只听嗖嗖两声,她连车带人就飞了出去。
不过十来分钟,俞襄就冲到了中江云庭2号楼顶层,邢觉非家门口。
“真记得密码?”
上下打量了下她,急得满头汗的谭磊没忍住问了出来——连开门密码都知道,她和自家老板的关系,只怕不简单……
“谭助理,你别多想。”俞襄把头盔塞到他怀里,走到门前,俯下/身,“我这不是兼职做代驾么,刚好就接到了邢总的订单了。”
“……业务涉猎挺广。”
谭磊说完忍不住腹诽:兼职被活捉……邢总怎么没开了你?哦对,他人还没睡醒。
说话间,只听咔嚓一声,门还真就被俞襄给打开了。
谭磊对她刮目相看:“记性不错啊,人才!”
俞襄撇嘴:“不就六位数么。要不要我把圆周率前100位报给你听?倒着那种。”
摆摆手,谭磊进到了主卧。
听到屋内的动静,主卧大床上的某个男人,终是醒转了过来。
揉了把头发,邢觉非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居然没电了。
可就算没闹钟,平时一到六点半他也会自然醒……这两年,也就是在皇帝岛那天,出现过这种状况。
昨天临睡前,邢觉非的头就开始痛了。他猜想,可能是俞襄开车时没关窗户,自己酒又多喝了点,风一吹就感冒了。
总之,两次晚起,都怪她。
穿好衣服起身,邢觉非对着镜子剃须的时候,又想到件事——也不知道,那姑娘昨天睡得怎么样?是不是操心工作到半宿?
呵,该的。
直到出门前,邢觉非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见了。
那辆G63停在公司停车场,新买的库里南则扔在了郊区别墅地库里;这里除了昨晚开回来的迈凯伦,他没有别的选择。
“你车停楼下了吧?借我用用。”玄关处,男人一边扣着西装扣一边对谭磊说道。
邢觉非对海洋世界,尤其是江豚馆,一直相当重视。
哪怕只是接待水研所和保育基金会的副手,他今天在打扮上也稍微用了点心:笔挺的深灰带竖条暗纹正装,质地优良挺括的白衬衫,藏青色哑光丝绸领带……总之,处处力求完美。
听到他的话,谭磊面露难色:“我坐地铁来的。车出了个小事故,送修了。”
“……那就打车吧。”
还没来得及问谭磊自家门是怎么被打开的,走到门口的邢觉非往外跨出一步,僵住,随后就把脚给收了回来。
见鬼了,大白天做梦?
“Surprise!”
俞襄笑嘻嘻地从电梯间那儿奔了过来,束得高高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