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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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道上,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小游:【明天之前打2000过来。】
想了想银行卡余额,俞襄回她:【1500行不行?】
“小游”没搭理。
崩溃地呼出口气,俞襄边等消息边给银行发查账短信,慢悠悠地往B区电梯方向走。路过自动贩卖机,她思来想去,还是奢侈地给自己来了罐肥宅快乐水。
冲冲喜嘛。
电梯门眼见着要合上。俞襄慌慌张张往前跑。冲到一半,她脚下一趔趄……虽然及时回正身体,但她几乎是摔进了电梯里。
可乐也撒了一半。
而这一半,不偏不倚地撒在了电梯里,某个帮她按着门的男人身上。
*
看见俞襄“撞”到自己跟前,邢觉非有点意外,还有点……惊喜。
可能是刚洗了个澡,俞襄素着张脸,头发吹到半干,披在肩上;她没穿早上那套黑色衣服和长靴,而是套了件连帽卫衣搭运动裤,也是黑的。
很朴素简单的一身打扮,但并不难看。
邢觉非从马力那里,已经把情况全数了解清楚了:姑娘姓俞,单名一个襄字,江城人,23岁,南江大学应届毕业生,学水生生物学的。
来中江三个月,已经转正。
她的年纪……竟然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小。
邢觉非莫名地产生了些罪恶感。
打听完以后,又和马经理聊了下运营和管理方面的事,邢觉非单独走开接了个电话。再回神已不见马力人影,并且发现……他在自家海洋馆里迷路了。
好在,不过几分钟邢觉非就找到了去江豚馆的电梯。顺便还偶遇了某条“人鱼”……
然后,再次被她泼了半罐可乐。
俞襄站稳以后,才发现自己闯了祸。她先是朝邢觉非露出个抱歉的表情,然后找出张纸巾,走上前,准备帮他擦拭西装和衬衫领子上的可乐渍。
才擦了几下,她不期然抬头,正对上了邢觉非凝视自己的眼神。
不约而同地,两人都想起了去年普吉岛,游艇船舱里发生的事。
区别是,邢觉非认为这是故人旧事,换了个地方重演;而俞襄……只觉自己天赋异禀,每回都能精准地把可乐泼到帅哥身上。
美男雷达一级棒。
眨了眨眼,她仰头对着邢觉非露齿一笑,是欣赏,也是讨好——帅哥哥,看在我及时补救、而且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别让我赔你衣服,行不行?
邢觉非被她笑得晃了晃神。
他正踟蹰要怎样开口打招呼,只听哐的一声,电梯在剧烈震动后突然停住,厢内的灯光也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
电梯停在了半空。
幸亏手机还有信号。
邢觉非安抚地看了眼俞襄,直接打电话给马经理,让他带着维修人员过来,语气不算好,隐隐藏着股怒气。
挂了电话,他把音调放柔,对俞襄说:“别怕,我通知人了。马上就好。”顿了顿,他又说:“你……嗯……好久不见。”
俞襄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满脸茫然:你SEI?
这人看着挺面生的,但西装笔挺、架势十足……不会是邢总吧?她想。
不对不对,邢总身边怎么会没人跟着。
看楼层,他也准备去江豚馆,八成是兄弟公司过来参观学习的。最近这种客人倒也不少。要不然,他也不会不知道这部没来得及报修的破电梯,是个什么德行。
是以,俞襄对着邢觉非做了个“请往旁边挪挪”的手势——既然自己有更快的解决办法,于情于理,都不好让客人在电梯里干等。
邢觉非搞不懂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顺从地移了两步。
然后……只见俞襄甩手、退后、蓄力、抬脚,猛地就踹了楼层面板一下。
咣当!
电梯恢复运行。
转过头,俞襄嘚瑟地给男人比了个“V”。
装了半天冷静自持、云淡风轻的邢觉非,这会儿眼里终于起了点波澜——被吓的。
这姑娘……平时走的是这种路线?
直到电梯门打开,看到了马力等人惊恐惶惑的脸,他才从震惊中抽离。
“邢总!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只顾着朝前走了,谁知您……那个,江豚馆就在这层。您请?”
马力额头上汗如雨下。可等他看清随着邢觉非出来的俞襄,登时心如死灰——这姑娘八成是惹祸了,不然邢总的表情怎么会这么……怪异?
等等,老板衣服上的那块痕迹是什么?
马力又看向俞襄:作案工具——那半罐可乐,还在她手里拿着。
一切不言而喻。
马力心里那叫一个崩溃。
人鱼表演结束后,邢觉非就状似无意地向他打听俞襄的情况,马力一五一十回答,猜想,老板八成是看她没游好、准备赶人了。
他只得拼命帮俞襄说好话,恨不得把人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邢觉非自然知道自己是被马力误会了。可比起被人误会成别的意思,倒也不是坏事。
“我没打算把她怎么样。”他看向马力,当时甚至还挤出个笑,声音仍是冷的,“话说回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随意开人,对吗?”
邢觉非当时那个那笑容,马力现在想起来还是脊背发麻……
回了回神,马力慌忙对着邢觉非鞠躬道:
“邢总,您别生气。”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孩子她耳朵出了点问题。要是刚才做错了什么事,您多担待。”
闻言,邢觉非心里微震:耳朵出问题……她是聋哑人吗?靠读唇语交流的那种?
想起普吉岛上发生的种种,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孩,神色复杂——眼里有怜悯,愧疚,以及比之前还重的罪恶感,和一点儿不易被察觉的惋惜。
难怪从头到尾,没听她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连笑起来,都是没声音的……
所以,自己这算是拐了个聋哑小姑娘到床上去?
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了。
“她,完全听不见么?”邢觉非心有不甘地问马力,眼睛却还看着俞襄。
“稍微能听点儿响,就一点。”
“哦。”
他不再问了。
俞襄被邢觉非盯得很不自在。
围观半天,她大概是弄明白了: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玉面阎罗、开人圣手、挑刺之王……中江集团总裁,邢大boss。
完了个蛋。
她大概率要被拿来祭天了。
不过,马经理现在是在帮自己解释突发性耳聋的事吗?
小马哥!撒浪嘿!
是以,俞襄颇配合地朝邢觉非点点头,表情委屈:老板,虽然耳朵这事儿和泼可乐关系不大,但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跟我一般见识?
邢觉非一瞬不瞬地又看了她许久,终于撤下了目光,可神色依旧耐人寻味。
这表情落在马经理眼里,就是在憋大招。
他寻思着问题的根源,忽地一拍脑门,道:“邢总,俞襄她……她也不记人脸的,除了熟人一概分不清,所以待人接物上会有点欠缺。若是没认出您、有什么不妥当的举动,她真的是无心的!”
说完,马力把俞襄喊过来,示意她赶紧鞠个躬,把礼数给补上。
俞襄老实照做。等直起身后,又自作主张地对着邢觉非笑了笑,露出完美的八颗贝齿。毕竟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等等,为什么她笑完,老板的脸色反而更差了?
邢觉非这会儿的表情确实很诡异,而他心里,则是翻江倒海,波浪滔天:
原来,这姑娘不但是聋哑人,还脸盲。
她不记得自己了。
接二连三的暴击,让男人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几秒。回过神,邢觉非很想对俞襄说点什么,话未出口又咽了回去——场合不对,时机不对,一切的一切,都不太对。
在他沉默的间隙,马力抓住机会示意俞襄赶紧闪。俞襄当即弓着腰一路小跑,以光速消失在某人的视线里。
“马经理。”
俞襄走后,邢觉非猝不及防地开口,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他叫完人,就开始低头整理衬衫袖口,耐心细致,一言不发。
谭磊和马力对视一眼:老板这又是在琢磨什么呢?
开掉俞襄?
倒也不意外。作死作成这样,无力回天啊……
几个人屏息凝神地等了会儿,这才听邢觉非继续问道:“刚才表演的时候,那个打头的人鱼叫什么?”
虽然没跟上老板跳跃的思路,但马力答得很快:“叫江玲。她以前学花样游泳的,底子很不错——”
“开了。”
邢觉非回得更快。
“中江不需要这种丧失集体意识的人。”
马力震惊。
“邢总,十一黄金周眼见着就要到了。江玲经验丰富,游得也好……表演部可少不了她啊!”他万万没想到,撞枪口上的俞襄没事儿,却折了个江玲。
“游得好的又不止她一个。”邢觉非难得多解释了一句,“照我说的做。”
无视聋哑搭档的配合意愿、擅自加快演出节奏、只图自己出彩……这个江玲,不仅没有集体荣誉感,也太冷血了。
比邢觉非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还冷血。
更不巧的是,某资本家今天心情奇差无比。
开掉她……就当祭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玲:老板“失恋”,拿我祭天。
P。S。突发性耳聋,睡眠不好or压力太大都可能引发。作者菌就得过,无奈体会了一周听障者的生活……
第8章 Chapter 8()
侥幸从邢觉非手底下“逃”出来,俞襄还是按原计划去了江豚馆。取样,洗池子,做记录……她勤勤恳恳忙活了一下午,腿都溜细了。
毕竟再不好好表现,失业就在眼前。
快下班的时候,马力将俞襄喊到了馆长办公室。
训话。
“成天小马哥、小马哥的喊着,怎么,我还真就成了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哥?”
“做技术员工资不低、还稳定,空闲时间也不少,多好啊。你却非要去搞什么兼职。真那么缺钱,还不如开口找我借呢。”
“邢觉非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玉面阎罗一样的角色,从来没手软过。哎,江玲也不知道是怎么惹着他了,说开就开。刚还在我这儿哭呢……”
“听”到这里,俞襄终于有了反应。
江玲?被开了?
某boss这是认错人了吧……但话说回来,自己倒是成功躲过一劫呢,嘿嘿。
看到她鸡贼的小表情,马力气得跳脚:“一听到别人倒霉就来精神,你这思想,很有问题!”
“对不起,小马哥。”
收着嗓子说完这句,俞襄继续点头微笑做乖巧状——工作没丢,可兼职的事儿八成还是黄了。
她也是下午才知道,自己那段乱七八糟的表演,是在邢觉非的注视下完成的。江玲游得那么好都能被开,而她……
只怕对着人家再比一万个心,都救不回来。
将积攒了半天的怨气发泄完,马力擦了把汗。他喊的嗓子都冒烟儿了,估计俞襄也没听到几个字。
罢了,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大不了,自己再兜她几次吧。
怕传达不清楚,马力拿出张纸,写了一行字给俞襄递了过去:
“邢总点头,你的兼职定下了,工资按全职的百分之五十计算。平时以技术部的工作为主,闲暇时再去表演部帮忙。国庆节期间依情况而定。”
其实,邢觉非的原话就五个字:“你看着安排。”
马力是凭着几年来和他打交道的经验,自行理解、扩充了一下。总之,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拿着纸条的俞襄则愣在当场:
兼职居然没丢!没丢!简直是意外之喜!
前二十年都倒霉着活过来的她,当场就被这突如其来、峰回路转的幸运瞬间给砸蒙了,嗷地就嚎了一嗓子。
“啊啊啊啊——”
姑娘的音量,震得展览区的海马们集体抖了三抖。
这嗓子喊完,缓了口气的俞襄眼珠一转、自顾自就“咦”了一声:
“小马哥!我耳朵能听见了!”
马力:“……”
下班回到中江云庭,俞襄把兼职到手和突聋自愈两件好事,都分享给了高有容。
毕业后,她便正式搬到了这里。
高有容的房子是间50来平的loft,楼上就一个卧室。
闺蜜闺蜜,不睡一间卧室能叫蜜?可俞襄深知自己睡相差,便主动买了个多用沙发摆客厅里,白天是椅子、晚上当床铺。
一来,免得吵到容嬷嬷睡觉;二来,她也能名正言顺地省下一点租金——其实高有容没想收俞襄钱的,是她自己坚持要给。
拿手指头在俞襄两边耳朵旁各搓了搓,确定她的听力完全恢复,高有容不禁感叹:“就你们那老总,叫邢什么来着?他,还有中江,旺你。”
“怎么说?”俞襄没搞明白。
高有容分析:“买房中的一等奖,是人家老板亲自到场抽出来的吧?你当时回来还跟我夸,说人长得帅呢。只不过转个身就忘了,日常操作。”
“后来,你去海洋世界应聘,刚好就碰到技术部扩张缺人,三天走完三轮面试,面完直接入职,从毕业到上班,一刻都不耽误。那可是中江啊,虽然不是本部,可待遇也是南江市同岗位里数一数二的。”
“再就是今天。你不过是在水里瞎扑腾几下,兼职就到手了。后来惹是生非冲撞他,人也没跟你一般见识。而现在,就连耳聋也好了。我看啊,他,就是你的欧气之源!”
说罢,高有容点了点俞襄的额头:“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蹭他?盘他?”
“……盘个锤子哦!我是喊你好好工作、少惹麻烦,报答人家的不杀之恩!” 高有容无语得家乡话都蹦出口:“你要真有本事,就盘进他们家户口本里头去!成功了,我喊你奶奶。”
“不用不用,还是你来当我嬷嬷吧!”
想起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