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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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觉非没有把暖气开得太足,等俞襄在车里坐了会儿、手不那么红了,才往上调了几度。
比较不容易感冒。
倒……确实挺像个爹的。
车停在原地,邢觉非侧过脸问:“家里还好吧?”
俞襄笑得夸张:“嗯!都挺好的,亲戚来了很多。特别热闹。”
骗子。
募地把手放在她的后颈,邢觉非一把将人拉到跟前,吻住。
这个吻很轻,只在唇上浅浅流连,少了情/欲,多了几分其他意味。
就比如……
安慰。
俞襄一只手扯住邢觉非的衣领,一只手被他紧紧握住。鼻尖相抵,他的唇推得她的头时不时后仰。心跳变重,体温上升。
像只被人伺候舒服了的猫,俞襄乖顺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外头是熙熙攘攘的烟火人间,里面是只属于他们俩的……小小世界。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爷爷!”俞襄接通,声调高亢——这回是真的高兴。
挂了电话,她有些抱歉地看向邢觉非:“我今天就得回襄阳。你怎么办?”
邢觉非发动汽车:“介意多带个人么?”
他听到爷爷两个字就开始查路线,从江城开去襄阳三个多小时,不算远,比买票坐车方便。
出发前,邢觉非问清楚喜好后买了些礼品和烟酒,塞了整整一后备箱——其实邢家藏酒颇多,拿得出手的烟更多,甚至这辆车他都觉得太过寒酸。
只可惜这次没准备,只能将就下;下次再来,一并补上。
邢觉非还打算找谭磊跟去。毕竟,有司机和随行人员跟着才更有气势。
俞襄及时制止了他:“你能不能让磊哥好好过个年?”
“又不是不给他工资。”
“……不觉得太夸张了吗?去看看老人家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谈收购!”
邢觉非气结,但还是坚持让谭磊安排了一个话少又能扛的司机来。
这么多东西,难道要他自己搬上楼去?
高速一路畅通。
俞襄爷爷退休前是中学老师,现在住的房子是学校分的,有点年头了。好在俞襄出钱重新粉刷了墙面,又把厕所和厨房换了新,养老足够。
虽然只带了个司机来,但某霸总这将就一下的阵势,还是把俞爷爷给惊到了。
“襄襄,你这男朋友做什么的?不是违法犯罪吧?”俞爷爷给人倒好茶,把俞襄拉到一边问。
小伙子模样倒是生得很好,就是表情严肃了点;板正笔挺的黑大衣配着皮手套,身后还跟着个牛高马大的马仔,像进货一样一趟趟地往家里搬东西。
俞爷爷觉得这情景有点眼熟,像他最近在看的某部讲黑道大佬的电视剧。
俞襄失笑:“他是我老板,做房地产的,挣的都是干净钱。”
“……那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您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放着一堆20出头的小伙子不要,看上他?”
“也是。”
竖着耳朵偷听半天的邢觉非,呛了口茶,杯子都差点摔地上。
他总算知道,俞襄这性子遗传谁了。
半天不见人影的俞奶奶走了过来。
她凑近,对着邢觉非的俊脸东瞧瞧西看看,恍然:“是亚飞呀!你都多少年没来了,奶奶想你呀。”
“对对对,我得赶紧给你煮面去,炸好的肉丝加辣子,鸡蛋要溏心的,不放葱……”
老太太念念叨叨地往厨房走。
“不好意思啊,我奶奶糊涂了,不认人。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俞襄眼疾手快地把奶奶扶到一边坐下。
俞奶奶看着她,却笑:“这谁家姑娘?真漂亮。有没有谈好人家啊?”
“奶奶,她是我女朋友。”邢觉非搭话,还试着扯了扯嘴角。
俞奶奶却皱眉,表情像是气极了:“亚飞,你怎么带别的女孩子回来了?襄襄呢?你把襄襄丢哪儿了?”
无法,俞家爷爷只得把她领进屋里歇着去。
剩下两个人,一个尴尬心虚只喝水,一个疑惑很多,却不开口问。
俞奶奶向来最喜欢乔亚飞。
俞建桥去世、舒秀琴改嫁后,俞襄每逢假期回襄阳看爷爷奶奶的习惯就停了几年。
直到某个暑假,乔亚飞见她想老人想得难受,便跟长辈打好招呼,买车票把人送到了襄阳。
有了这次,舒秀琴索性将这差事交给了他。
乔亚飞是北方人,爱吃面食,每次过来俞奶奶都要煮好一大碗面;正在长身体的白净少年,吃相斯文,食量却不小,次次都能连汤带料一点不剩,俞奶奶心里欢喜,总让他留家里住两晚再走。
等假期结束乔亚飞来接人,进屋又是一碗热汤面招呼着。
俞奶奶最后一次见乔亚飞时,少年已经变成了江航最年轻的机长,接送俞襄回襄阳的差事也办了整十年。
一身黑色制服大衣的俊秀年轻男人,摘下宽檐帽,仍旧是端坐于客厅的小几前,像年少时一般安安静静地吃着面。
和俞奶奶的糊涂不一样,俞爷爷让乔亚飞跟着自己去外面抽烟,只说了一句话:
“襄襄大了,自己会坐车;你这眼见着是要结婚的人,总有更重要的事情忙。以后就不用亲自送她回来了。懂吗?”
乔亚飞不做声,看向老爷子的眼神里,装满愁绪。
回去的路上,他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随意提起:“小鱼儿。你爷爷说,我不用再送你回来了。”
“不送就不送呗,你也忙。”
褪去婴儿肥的少女脸庞,饱满流畅。听出他话里的失落,俞襄一笑,春光倾泻:“小飞哥,你就这么馋我奶奶做的那碗面?”
乔亚飞也笑,像自嘲:“是很馋。”
“这还不简单。我可以学啊,等学会了教给静姐,你就能天天吃到了。”
隔了很久很久,乔亚飞才艰难地开口。
他说……
“好。”
有糊里糊涂的俞奶奶在,俞家爷爷不好留人太久,只招待邢觉非吃了餐晚饭。
俞奶奶给邢觉非盛了一满碗米饭,又舀了一大勺辣子进去:“亚飞,你爱吃就多吃点,吃了好长个儿。不够就跟奶奶说,啊。”
俞襄想把他的碗和自己的换了,邢觉非没让:“长辈给的,得吃完。”
慢条斯理地咽下,他在口腔内阵阵灼痛中想得出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健忘的老太太记这么久?
俞襄决定和邢觉非一起回江城。
临出门时,俞奶奶拉着邢觉非的手认真嘱咐:“亚飞,路上照顾好襄襄。她闹得很,左右也就听你一个人的话。奶奶信你。”
邢觉非回握住老人家枯树枝一样的手,只郑重地说了个“好”。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闭口不言,到酒店也是,到房间也是。俞襄洗好澡出来,看见邢觉非站在落地窗前,端着红酒杯轻轻晃。
丝质面料的深藏青色浴袍,光泽细腻,勾勒出坚实精壮的身体轮廓,也把他气质里沉郁压迫的一面带了出来。
看到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邢觉非回头,眼眸深深:
“襄襄,过来。”
俞襄挪过去,小腿微微打颤。
“来一杯?”他倒好红酒,递过来。俞襄接了,强忍着单宁的酸涩口感抿了一点下去。
邢觉非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脸,单手捧住,用拇指揉搓着她的唇——熟悉的求欢暗号。
“酒先喝完。”他用眼神示意。
俞襄轻轻蹙眉,还是端起酒杯准备灌了,邢觉非却突然把杯子夺了过来,仰头抽尽,连细品都不愿意。
舔了舔嘴角的红色液体,他问俞襄:“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喝?”
现在这个俞襄,太乖了,乖得让邢觉非生气。
“没有不喜欢。”她嘴硬。
“骗人。”
俞襄背上一层汗,想了想,说实话:“我怕。”
“我也怕。”
邢觉非轻轻扯开她的腰带,睡袍顺滑的面料瞬间从女孩的身体上坠落剥离,瓷白诱人,风光无限。
俞襄趴在三十层楼的玻璃上,视野下方是绚烂夺目的江岸夜景,哪怕在深夜也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如白昼。
可玻璃,还是太冰了。
她急促的呼吸在上面罩出一层白雾来,散了又起,起了再散。
这雾气让玻璃中的香艳画面半隐半现,却还是让俞襄垂下脸,羞于直视。
邢觉非不放过她,箍住下颌,强迫人抬头。
“看清楚,我是谁?”
“邢觉非。”
“听不见。”
“邢、邢觉非。”
身后的男人,动作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来得粗暴蛮横,但俞襄知道,他已经在极力控制了。
邢觉非忍得辛苦,只能咬住她肩膀泄力,俞襄吃痛之下,不管不顾反手捞过他的脖子,吻上去,报复性地咬破男人的唇。
血腥蔓延。
她亮出来的小爪子,让邢觉非心里好受了点。
折腾回床上,邢觉非少见地选择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正面压住俞襄冲刺,抵住额头,对视。
绷紧的脚尖轻颤,俞襄在知觉湮灭之前听到他说:
“从今以后,不准骗我。”
因为他会,无条件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手一抖点了更新,爆哭TAT!!!
邢某人再体贴、再像爹,到底也是有脾气的。
另外乔亚飞其人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慢慢写哈。
第45章 Chapter 45()
不管什么日子; 邢觉非几乎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早起; 先健身; 早餐时扫几眼新闻; 再开始处理工作。
自律得让身边人都不好意思偷懒。
俞襄昨晚加班加点、累到半夜; 所以偷懒偷得相当好意思。
左右无事,她索性赖到中午才爬起床; 放着湖边的高级饭店不去,非要拉上邢觉非尝尝江城本地小吃。
从南边的粮道街到青山的红砖房,再到北边的雪松路; 俞襄把印象中从小吃到大的苍蝇馆子都给邢觉非介绍了个遍。
“你安排吧。”邢觉非对江城的印象还停留在快20年前,实在做不出选择。
俞襄见他似乎是兴致缺缺; 又一身矜贵打扮,识相地把地点选了刚翻修一新的黎黄陂路。
这一带原先都是租界; 留下的老洋房个顶个漂亮; 窄长小街; 绿树成荫,单行道的规划很容易让外地车迷失其中、不停地绕圈子。
俞襄却像开了雷达似的; 仅凭记忆就指挥着邢觉非用最短距离到达了目的地。
等下了车; 她却惊叹:“我才几年没回来; 怎么变化这么大?”
原名阿列色耶夫街的俄租界旧址,被铺上了不让走车的石质路面,两边分布着原样修复的各种欧式老楼——俄国巡捕房、美国海军青年会、邦可花园、万国医院……
这里保留着中国近代史不堪回首的记忆,却也成为了江城最精致洋气的一面。
整条街的气质,都与邢觉非印象中那个充满江湖气和码头文化的重工业城市; 大相径庭。
见他前一天吃了辣,俞襄自作主张地选了家日料。两人对面而坐,食物寡淡,摆盘精美,吃得静默。
就连向来喜静的邢觉非都感到了一丝沉闷。
饭后,他们把车扔在附近停车场,穿过一个又一个租界银行与老教堂,慢慢往江边港口走。
“其实你不用什么事都迁就我。”邢觉非摘下手套,学着街上的年轻情侣们,把俞襄的手攥紧。
俞襄撇嘴:“我哪儿敢啊。”
“昨天吓着了?”
“呵。”
停下来,邢觉非弯腰捏了捏她的脸,一揉:“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别生气了,嗯?”
俞襄挣脱,浑身一抖:“嘶,老邢!你停停停停!这太肉麻了我真不习惯。”
“你叫我什么?!”
“……老板。”
见他表情依旧狰狞,俞襄深深鞠躬:“霸霸,我错了!”
邢觉非当场收回之前所有的话——家有熊孩子,该打还是得打。
做轮渡到了对岸码头,被江风吹傻了的俞襄突发奇想要去大桥上走一走。邢觉非嘴里说着“坐船过来又走回去,想一出是一出”,但还是陪着她从江南这边上了桥。
由前苏联援建的大桥,敦实大气,风风雨雨半个多世纪仍旧坚守原地。
桥上风大,俞襄缩在邢觉非的大衣里看江面上的来往航运,顺便给他普及本地的都市传说。
“据说,和心爱的人完整走完一次大桥,就可以一辈子不分开。”
邢觉非挑眉:“你信?”
“那当然。”俞襄嬉皮笑脸地在他怀里拱了拱,“这桥这么长,夏天晒冬天冷,能坚持从头走到尾还不吵架的两个人,不结婚也得结婚啊。”
邢觉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当年哪来那么大的劲儿,自己都还没长齐整呢,在八月太阳天里居然背着个胖姑娘从桥头走到桥尾,一步都没停。
那小姑娘又闹又吵,还馋,趴在背上咔嚓咔擦不停地吃着浪味仙,袋子都见底了,才舍得喂了他两个。
喂完,她还假模假样地问:“小飞哥,你没吃饱吧?等下我们再去买一包,我还分给你吃。”
在换来邢觉非一句“买”后,她立刻喜笑颜开。
——相当鸡贼,且没良心。
倒是像极了身边这个厚脸皮、心眼多、脾气还大的磨人精。
收回思绪,邢觉非问俞襄:“你和别人一起走过这座桥么?男的。”
安静几秒,俞襄想起他昨天的警告,老实交待:“嗯。不过也是小时候的事啦。这个就是编出来骗外地人的,不准。”
“我也觉得。”
其实俞襄高二那年,乔亚飞也曾跟她走过一次大桥。
她当时应该是在生气,气乔亚飞说她没女孩儿样,天天跟隔壁游泳队那群野蛮人混在一起不说,和跳水队打群架都要去凑热闹,某天晚上还偷偷跑出来喝酒。
然后就被逮到了。
乔亚飞从大排档的桌子上把俞襄给捉下来,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