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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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放我下来!”上下颠倒的俞襄被晃得晕头转向。
“去报恩。”
“啊?”
“以身相许。”
*
回国那天,邢觉非跟着俞襄登上了经由首尔转机去江城的航班。
中科院的水生生物研究所就在江城。
邢觉非本来安排马力年后过来上门拜访那边的一位老教授,咨询下江豚培育的问题。可现在,他觉得没必要让马力跑这一趟了。
“你去倒是显得更郑重些,但那些专业知识弄得懂吗?”
飞机开始巡航,俞襄搭着毯子将腿搁在邢觉非身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缓解恐飞。
“不有你么。”邢觉非说罢笑了笑,“我给你算加班。白天晚上,都算。”
俞襄气得蹬他,却被人一把捏住脚腕子。
“反了你。”
邢觉非斜睨了她一眼,面上道貌岸然,毯子下的手掌却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摸索,指尖灵活游走,到了腿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俞襄差点以为他要给自己上药油了。
但这回,可没人假模假样地问她:“可以吗?”
过道那边的乘客于酣睡中突然翻身,把脸朝向了这边,是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动静的角度。
俞襄脸上身上热得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这可是在飞机上。”
“哦,可惜了。”
淡定收回手,邢觉非吻了吻她的唇稍作疏解。脑子里却考虑要不要买个公务机玩玩——能在一万五千英尺的高空中尽情尽兴,想想很值得。
本来也不贵。
两人到达江城时是在凌晨,室外气温接近零下,还飘着雪子。
俞襄的衰神之力再次显灵。
只穿着套轻薄衣衫的邢觉非……没能等来自己的行李箱。
它被落在了塞班,根本没上飞机。
航司工作人员一再道歉,表示等行李运过来,会派专人专车免费送到邢觉非下榻的酒店。只求这位同时是三大航空联盟VVIP的金主爸爸,不要往上一级投诉。
邢觉非忍了。
有俞襄背锅,这些还怨不到别人头上去。
而某鱼的赎罪的途径……
就是嗨皮地入住超五星酒店,泡按摩浴缸,睡kingsize大床,顺便享受美男子带着薄怒却更显迷人的贴身服务。
除了腰酸腿疼睡眠少,俞襄觉得并无不妥。
她事后还有胆子嘴贱:“消气了吧?那好,下回咱们试试别的玩法?就比如……我上你下,领带遮眼,嘿嘿。”
邢觉非:“……不用等下回。”
彻底风平浪静之后,邢觉非让人枕住自己的手臂,捏着俞襄的小手把玩。
“明天怎么安排?”他问。
“回家,给我妈送点买来的特产,顺便吃顿饭。”俞襄说。
毕竟是过年嘛。
“需要我去么?”
俞襄直接坐起来:“不用!我妈那边人多,你去了难得应付。等以后再说吧,不急。”
邢觉非并不意外。
谭磊大概和他说了点俞襄家里的情况。邢觉非对俞母的种种做法不甚满意,但对方毕竟是长辈,如果俞襄需要,他还是会备上厚礼登门拜访。
而显然,俞襄并不是很想要他们过早接触。
一夜无话。
谭磊清晨接到邢觉非的电话时,差点没吓死。
他一不怕家里催婚,二不怕天天相亲,只怕财神爷突然兴起,要去哪个海岛千里追妻。
邢觉非只是想让他安排一辆“拿得出手”的车、方便出行而已——打滴滴,太不霸总了。
时间紧急,谭磊费尽心思也只给老板配到辆崭新的奥迪A8,自己过来充当司机。
俞襄绕着那车走了一圈,又坐进去看了眼,对着邢觉非点头:“老气横秋,够长够宽敞……除了不够贵,还挺适合你。
某人怔了几秒,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欠收拾?”
“这车商务沉稳成熟有型,和老板您的气质简直绝配啊。”俞襄自救。
谭磊憋笑憋得血压蹭蹭往上升,差点把油门当刹车用了。
将邢觉非和俞襄带到国广,他很识相地选择了留在车上等。
邢觉非买东西很快,目标明确刷卡利落,不到一个小时从里到外都置齐了,拉着俞襄往女装区走。
看着数不明白的价签,俞襄的嘴巴越张越大。邢觉非笑她:“突然想起来,有个词特别适合你。”
“什么?”
“价格敏感型消费者,简称……穷。”
俞襄停下脚步,看了眼他在售货员“您穿这个显年轻”的恭维声中买的几大袋衣服,微笑:
“也有个词很适合你。”
邢觉非嗅到了一丝不妙。
她说:“年龄敏感型消费者。简称……”
“老!!!”
打打闹闹地转了几圈,俞襄也不扭捏,大衣棉袄帽子靴子各买了一件。眼光好下手快,款式都是实用不浮夸的,耐看。
付钱的时候她很坦然地看着邢觉非刷卡,倒是把已经准备好被拒绝的某人给惊到了。
“愣着干嘛?买啊。”她催,“我待会儿还得回趟家呢。”
“……你还挺不客气。”
俞襄伸懒腰:“是你买不起,还是我不值得?”
钱对于邢觉非来说就是个数字,她不认为拘泥于自尊把时间浪费在你给我推上面,很有必要。
邢觉非也是。
他乐意用自己不缺的东西,满足俞襄的合理需求,同时换个高兴。
这买卖没人吃亏。
这一刻,邢觉非笑得畅快:“千金能买你乐意。我正好有,你正好要。”
“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都有肉汤喝,各位肉香敏感型读者都来早点哈,免得汤锅被端了。
另外,郑重感谢读者“吹响号角”贡献的:水母有毒你更毒这个梗。
也欢迎大家发表沙雕留言,为本扑街提供灵感!
第44章 Chapter 44()
逛完街; 俞襄随便扯了个借口让谭磊把自己送到家附近的岔路口; 没往里开。
邢觉非装作一无所知; 拍了拍她的手:“我有个应酬; 下午再联系。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就行。”
“我回家; 不是去约架。”
俞襄心想自己怕不是找了个爹回来——还是很唠叨又婆妈的那种。
事业单位的家属院地段都占得极好,虽然楼栋和规划不像新小区那样时髦敞亮; 但二环内寸土寸金,又顶着学区、背靠公园,所以二手房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昨天俞襄和舒秀琴通过电话; 知道孟家老太太这会儿应该不在家,便急匆匆拧着特产和礼物往楼上去。
一推门; 她呆了。
三室两厅的房子里挤满了人,随便扫了眼; 全都是孟家的亲戚; 正围着桌子吃得正香。
“哎!”
舒秀琴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 冷不丁看到门口的俞襄,跺了跺脚走到跟前; 一边下意识把人往外推; 一边低声说:
“你孟奶奶昨天发烧; 早上没出成门。晚辈就凑一起来家里拜年。我忙了一上午,都忘了你要来!”
“你赶紧走,免得——”
随着砰地一声,有个喝得满脸发红中年人把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冲着俞襄骂骂咧咧:“你个小婊/子!还有脸进这里的门?当老子死了啊?!”
这谁?
也许是孟家那个没点本事但脾气比谁都大的二叔吧。这人是不是一直惦记着这套房子来着?
俞襄认不出; 也不想认。
随着他的动静,夹枪带棒的各色字眼从屋子里一阵阵地传了出来。
“真是不要脸。这是我们孟家的房子,你来做什么?赶紧滚!”
“大过年的来送晦气。”
“舒秀琴,我们是高高兴兴过来给嬢嬢拜年的,你这是什么安排?特别节目?”
舒秀琴堆笑着赔不是:“俞襄就是来看看我。大过年的,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哈。我把她送下去就回来。”
坐在靠墙位置的孟游抬眼看向门口的俞襄,犹豫几秒,埋头继续吃饭。
俞襄转身往楼下走,突然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一串手珠,正砸在她后脑勺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原来是从里屋被人搀出来的孟老太太。
“你回来做什么?嫌我这老不死的命太长了?哎哟,我的乖乖孙女啊……你怎么走得那么早?你快来看看,来看看这狐媚子过得多好哇……”
鬼哭狼嚎,一哭二闹,俞襄没耐心等到孟老太太演到喝药上吊就奔下了楼去。
舒秀琴要跟上,被孟老太太喝住:“回来!这一大屋子的客人不招呼好,跑出去做什么?”
她脚步一顿,还是折了回来。
俞襄下到一楼,猛喘着气,缓了好半天才恢复心跳。
小区门口,她迎面碰上十几年的老邻居张叔——也就是张媛的爸爸,舒亮的准老丈人。
俞襄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张叔,你过两天趁老太婆不在,把这个给我妈吧。里面有盒蜂蜜您拿着,国外带回来的,冲水喝挺好。”
“还有……提前给您道个喜。”
张叔见俞襄头发乱糟糟,脸颊发红,当下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叹口气接下,说:“这话留着初六过来吃喜酒的时候再说吧。你和媛媛是一起长大的,就当捧个场。”
“媛媛脾气急,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静静走了这么多年,我总在劝她不要揪着不放。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当时懂个什么?还不是被那个乔亚飞害了……”
张叔说个不停,话其实都是好的,但俞襄就是不太能听得进去。
“张叔您回家忙吧,这些我带上去。”有人伸手把袋子拿到手上,是孟游。
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孟游撇嘴,“买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拿回来,舒秀琴也是给我奶奶,我奶奶又给我二叔。孝敬他,你愿意?”
“不如直接打钱。”
俞襄掏出手机就要转账。
“你傻啊!”
孟游啪地拍了下她的手:“这钱你当舒秀琴她自己留得住吗?还不是拿去填了二叔的窟窿!再说,你上个月不是才给了的,够了够了。”
“那就给你,压岁钱。”俞襄继续。
孟游不耐烦地摆手:“我不要,又不是小朋友。”她说着,很不自在地东张西望了一下,就是不看俞襄,声音也变小了些,“而且,我回去上学了,用不了蛮多钱。”
“……以后也是。”
俞襄抬眼,看向她卸妆后和孟静快要重合的脸,默不作声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还真是……岁岁年年人不同。
这里是风口,刺骨的北风从院门外灌进来,吹得一楼某家坏了半边的雨阳棚呼呼直响。
“你赶紧上去吧。”俞襄轻推了一把孟游,让她走。
孟游不动,脚在地上左右搓了搓,嘴紧抿着,半晌才慢腾腾拿出在身后藏了半天的一次性食盒:
“过年灌的香肠,蒸好了的,现在吃……还热。”
俞襄接到手上,问她:“五香的?”
“嗯。”
“我不吃五香的。孟静爱吃这个,我只吃麻辣。”
孟游一时有些尴尬,表情凝固,呆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然,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风很大,吹得头都疼。
俞襄叹气,掰着孟游地肩膀把人转了个个儿,让她回去,说:“我将就吃,不会倒掉的,放心。”
“你去哪——”
“别问,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时间还早,无处可去的俞襄从小区走出来,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靠坐在路边的共享单车上吃香肠。
“真是蠢,装的时候也不知道添点米饭。”
俞襄吐槽了几句,却还是大口大口地把这咸得发苦的玩意儿全给吃了。
街对面某辆奥迪车里,邢觉非安静地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某个姑娘旁若无人地端着个碗吃东西,腮帮子鼓鼓的,嚼得辛苦。
他想问她,好不好吃?
不过是一句心酸的废话。
就着冷风往肚子里咽的东西,能好吃到哪里去。
和俞襄分开后,邢觉非就带着谭磊找了家餐厅吃便饭,心里不安,吃得很快。等把谭磊放走,他跟着导航往回开,前后不过四十来分钟就又来到了这个岔路口。
他还以为,自己要多等一会儿才能看到人的。
算了下时间,邢觉非打算给俞襄留点面子,过会儿再联系。
这一刻,也许她并不想被打扰。
俞襄吃完给自己买了杯热奶茶,咬住吸管,机械性地把珍珠嚼碎,表情茫然。
她望着通讯录里的某个名字,犹豫又犹豫,还是没拨过去。
太早了,装也该装得像一点。
大年初四,正是拜年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行人很少有落单的,都穿着簇新衣裳、拧着红彤彤的礼盒赶路。
俞襄面对街面发呆。
有个穿着粉棉袄的小姑娘被她哥哥牵着,走几步开始耍赖,要往地上坐,那少年手上拿着一小袋零食,站在原地佯怒,最后还是蹲下身把人给背了起来。
小妹也乖,知道帮哥哥把东西拿着,却没忍住拆了一包薯片;吃一口,她表情享受地嗦嗦手指又拿起一片,纠结纠结,还是喂给了哥哥。
两个孩子都笑。
撇开眼神,俞襄点开通讯录。很神奇的,对方先打了过来。
“喂,老板。”她把声音拉高,带上节日该有的兴高采烈。
邢觉非遥遥地看着她在那边冻得跺脚,心里一抽,还是耐着性子问:“我应酬完了,你还要多久?”
“嗯……十分钟?你在哪儿?”
“路上,过两条街就到,你吃完下楼就行。”
俞襄紧了紧衣服,在人行道上来回小跑了几圈,见时间差不多,这才走到来时的岔路口。
奥迪往前开了十来米调头,停在了她身边。
邢觉非没有把暖气开得太足,等俞襄在车里坐了会儿、手不那么红了,才往上调了几度。
比较不容易感冒。
倒……确实挺像个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