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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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踟蹰,平野佑太顺水推舟之下干脆闭嘴不言,默认了医生的说法。
被情敌救回一命——也许还被人嘴对嘴人工呼吸过的邢觉非,当下的心情……相当之复杂。
等平野佑太跟着医生走了,病房里只剩俞襄和他。
邢觉非肺部没进太多水,情况尚好,只是水母的毒素还有点残留,吃了脱敏药后需要留院观察一会儿。
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俞襄扭捏半天,把过程精简再精简,只留了一句:“老板,那什么……其实是我把您从水里拖上岸的哦。”
邢觉非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这次换他暂时失声,说不了谢谢。
“不用谢。毕竟是我衰神转世,把您给克了。”
“……”
“真看不出来,您还挺沉的。我右手到现在都酸得不行。”
“……”
“能让我看看伤口吗?嘶,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水母蛰得这么严重……厉害了!”
“……”
自言自语怪傻的,俞襄停下喋喋不休,和邢觉非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忍不住叹道:“好无聊啊……”
想了想,她眼睛忽地一亮:“您等等,我马上就回!”
再回来,她抱着个尤克里里。
一本正经地将尤克里里架在手上,俞襄说:“鉴于我只会弹一首歌,鉴于您不懂日语。今天我带来的曲目是《幻化成风》中文版,《小手拉大手》。风格:随便唱唱,流派:爱听不听。”
邢觉非被俞襄逗得笑出声,没忍住就咳了起来。
“这位观众,稍安勿躁。”
“尤克里里小天后——俞襄,不插电个人演唱会,正式开始。”
清清嗓子,俞襄手指按住琴弦,一划:
“一个夜晚坚持不睡的等候,一起泡温泉奢侈的享受,又一次日记里愚蠢的困惑,因为你的微笑幻化成风……你是我的梦,像北方的风,吹着南方暖洋洋的哀愁,我们小手拉大手,今天加油,向昨天挥挥手……”
一曲弹完,她见邢觉非盯着自己,表情微妙,问:“您不喜欢?”
邢觉非眼神灼灼,朝她伸出手,招了招。
犹豫两秒,俞襄忐忑地把手递过去,募地被人一把捏住。
男人用指尖在她的掌心轻轻写字,痒痒的,很难耐,俞襄下意识想抽回来。
偏偏邢觉非手大力气更大,她挣脱不了。
俞襄放弃抵抗,读懂。
他写的是……
“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邢某:我只是被水母蛰了,又不是不ju,车呢?!
作者菌:来了,女婿!
另外,平野佑太居然好意思说我女婿自私……安排你马上下线。
第42章 Chapter 42()
直到夜深; 邢觉非才在医生的允许下出医。
平野佑太开车把邢觉非和俞襄送回去; 却发现,这两人不仅住同一家酒店,就连小别墅也是隔壁到隔壁的关系。
让人一眼看穿的故作巧合。
俞襄也很意外。
意外的同时; 又觉得这情况似曾相识。
只不过; 今天三个人都折腾了大半天; 当下是又累又混乱; 根本没空考虑旁的。
道别时,平野佑太犹豫了下,还是对俞襄说道:“我后天就回日本了。明天晚上我们会在家里办临别party,准备了烟火; 还有烤肉。奶奶特地嘱咐让我把你请来。”
俞襄故意看了眼邢觉非; 问平野佑太:“我可以带个伴儿吗?”
某人无声冷哼:中国人为什么要到日本人家里过年?
可笑。
平野佑太眼神一黯; 朝俞襄笑笑:“你怎么高兴怎么来。”说完便回去了。
通往客房的小径清幽狭长,走到分叉口; 俞襄喊住邢觉非。
“老板,明天我带您出去玩吧?这边我差不多摸熟了,可以当向导。”
邢觉非手臂被水母蛰了,一个人不方便,很多活动都玩不了; 俞襄觉得自己的提议合情合理。
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借机约会。
身上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邢觉非没有多话,只是忍住笑意嗯了声。
精疲力尽的两人就此分头休息去了。
第二天,邢觉非在药物作用下睡到下午三点才醒——手机倒是充好了电,却没开机。
懊恼地揉了下太阳穴; 他简单收拾后匆匆出了门。
俞襄的房门敲不开,电话也不接。
生气了?
邢觉非给她发了条微信过去:【在哪儿?】
想想,他加了句:【昨晚吃的药有安神成分,起晚了。不好意思。】
【晚上请你吃饭吧。】
【龙虾或者牛排。】
【?】
几分钟过去,依旧没人回。
焦躁异常的邢觉非往酒店门口走去,路上三不五时拿出手机看看。
刚走到门口,他正打算再发条微信过去说点好话,就听路边有辆敞篷跑车嘟嘟地按着喇叭。
抬头,邢觉非看到了俞襄春光灿烂的一张脸。
将这辆骚粉色野马开到男人跟前,俞襄把墨镜拉到额上架着,俏皮地冲他眨眼睛:
“走不走?环岛半日游,刷脸上车,随行附赠多语种导游服务哦。”
邢觉非也摘下墨镜,手撑车门,探身过去,笑:“刷吧。”
“滴,美男卡。”
等人在副驾驶坐好,俞襄拿出个纸袋递了过去,外加一片湿纸巾:“这个点只能买到汉堡,您凑合垫垫肚子,绕两圈咱们吃大餐去。”
“不去平野家吃烤肉了?”
“大过年的跑别人家吃家宴很奇怪啊。到时间咱们去看看烟花,顺便和真知子奶奶道个别就成。”
行事作风,是一如既往的拧得清。
心情颇佳的邢觉非擦净手指,拿出根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薯条,咔,咬了一口。
淀粉和油炸焦香带来的简单快乐,让人一秒回到十八岁。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他寻根问底。
俞襄嘚瑟:“我问过医生,知道那药吃了嗜睡。磊哥也说您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这不正好补补觉么。”
看着虎彪彪的,没想到这么贴心……邢觉非灌了口冰可乐,这一秒,又爽又甜。
等他吃东西的间隙,俞襄随手拿起包里的手机看看,惊讶:“我没接到您电话呢,微信也是。”
“没事。”
“哇,真看不出来,您还会道歉?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哈哈。”
“……那我收回。”
“晚了晚了,截图为证。”
等邢觉非吃得差不多了,轰的一声,俞襄开着野马冲了出去。
租跑车环岛也是塞班岛的特色项目之一,俞襄来的第二天就试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热爱飙车的她当时只觉索然无味,跑了半圈就把车还了回去。
也许是司机当多了,副驾驶没人不习惯?
俞襄觉得自己真是贱得慌。
但,又贱又快乐呀。
他们的车沿着海滩大道一路向南,经过蓝色教堂,万岁崖,鸟岛,蓝洞……俞襄车速时快时慢,却并不打算停下拍照。
这些景点人来人往的,还不如车上的方寸空间来得自在。
异国他乡,远离束缚,俞襄身上的绳子早已松掉,灵魂预备出格,肉体蠢蠢欲动。
人少好办事。
开出去不知多久,远方天空慢慢从钴蓝变为由橙到紫的奇妙渐变,漂亮得像融化的马卡龙色冰淇淋;云朵消散,热度退下,连耳边呼啸的风声都温柔起来。
邢觉非将手架在车门上,顺势侧过头,看着俞襄不安分的发丝飘散再聚拢,稍稍入迷。
“我们去哪儿?”他问。
“您有想法么?”
“世界尽头。”
“啊,好主意。”
路过平野家别墅所在悬崖边时,俞襄放慢车速,指给邢觉非看:“先去吃饭?吃完我们再来——”
随着几声怪响传来,跑车腾腾地往前冲了几米,居然停住不动了。
邢觉非无奈一笑,默念:日常操作,学会适应。
下车掀开引擎盖检查了一会儿,他摇头:“应该是油路故障。打电话叫拖车吧。”
俞襄照办。
对方说,起码得四十分钟才能到。
“现在怎么办?”俞襄坐在车头,白色裙摆被海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像株白色风铃草。
她想起自己随身带来的衰运,也觉得好笑。
虽然平野家就在几十米开外的山坡上,俞襄却并不想过去。
某个人也不想。
靠在车旁,邢觉非伸手遥遥往天边一指:“在世界尽头看风景。”
昼夜交替前,落日余晖携着最后的倔强,把海天之间的卷积云边缘镶上一道金黄;月亮和几颗孤星按耐不住露出脸来,晕着浅浅淡淡的白,在天边安安静静地等。
退潮的海水拍打着岩壁,声音远远的、懒懒的,一下又一下,让人心生安逸。
俞襄捧着脸看了会儿,音调软软的:“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看退潮和夕阳呢。”
某颗星球上的小王子,一天要看四十三次日落。
幸福又孤寂。
“我去年就看过了。”邢觉非单手插着口袋,任微风抚乱他的发,“从下午看到黄昏,等得人都散了,船也走了,才回去。”
“你等人?”
邢觉非正欲说出实话,手机铃声响起:
“i found a love for me,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
黄老板的《Perfect》。
俞襄记得这首歌。她在皇帝岛的ice bar和那个男人喝酒时,吧里放的就是它。
当时,她认为自己“found a love”,也觉得他“look perfect tonight”。
怪她肤浅,多情,又善变,等俞襄彻底爱上邢觉非,回头想起来,只觉得难堪。
以至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再听这首歌了。
邢觉非接到的是祁陆阳的电话。
就在今天,黄今朝终于成功地把高有容约到了春迟山庄,虽然两人依旧没挑明,但关系也算是突飞猛进,大步向前。
祁陆阳作为哥哥和监护人,自然是亲自下厨,拿出好菜好酒待客。
酒过三巡,气氛轻松,他们很自然地八卦起了邢觉非和俞襄的这桩感情官司。
祁陆阳敬了高有容一杯:“弟妹,你能不能劝劝小俞妹妹。什么表哥不表哥的,能放下就放下吧。先不谈伦理道德,近亲结婚对下一代也没好处啊。”
高有容酒喝了不少,脑子却还醒着。
“什么表哥?什么近亲?”她一琢磨,狠狠踢了黄今朝两脚,“能不瞎传话么?那个表哥不是你以为的意思!”
黄今朝委屈:“这我哪儿知道啊,问你,你又不明说。”
咕咚咚喝了半杯下去,高有容把杯子往桌上一顿,道:
“哎……实话说了吧,襄襄去年去普吉岛玩了一趟,在那儿碰到个男同胞,两人挺投缘。临分开前她不小心把人家手表错拿了回来,我就老用‘表哥’逗她。就这。”
她又加了句:“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襄襄早翻篇了,真的。”
听完,祁陆阳哎了一声,赶紧起身去打电话。
而这边,俞襄脑子里还在回荡着那首《perfect》,以及某个许久不曾想起的男人的身影。
各种感情冲击糅合之下,很突然地,她冒出个荒谬却贴切的想法。
跳下车,俞襄抖抖嗦嗦地从包里翻出去普吉岛之前买的拍立得——她……想用它试试邢觉非。
俞襄正想着待会儿怎么开口,就在这时,男人挂了电话。
她看见他走了过来,神色复杂,步子又大又急;她任由他拿走手上的相机,毫不客气;她听见他如预料中那般,说出三个字:
“就一张。”
细密得像万千银针似的电流从脚底板腾起直冲天灵盖,俞襄无意识抖了抖。
有人轻叹了一口气。
“咔嚓。”
用手臂把人圈在怀里,邢觉非和她亲密地头抵着头,以落日悬崖海岸为景自拍了一张。
在俞襄彻底愣神的功夫,邢觉非取出相纸,用手掌捂热。等图案完全显现,他看了眼,打开钱夹放了进去。
“这个归我。”
他说着,抽出另一张递到俞襄眼前:“这个还你。”
小小相纸上,年轻女孩抱着条甩着尾巴的蓝鳍金枪鱼,乱成一团。
那天,他让她去房间拿照片,她去了,拿走的却是别的。
“你、你是……”俞襄话都说不清楚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别墅方向传来一声呼喊:“襄酱!”
是无意间走到露台、发现他们的平野佑太。
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的平野佑太忽地大幅地挥舞手臂,把剩下的话换成:
“襄酱,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这样的高频词汇,邢觉非很难装作没听懂。
但他还是捏住俞襄的下巴,把女孩的脸掰了过来对向自己,眸色沉沉:
“翻一遍。”
俞襄接住他的目光,从眼神到声音都坚定柔软: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也是。”
微微侧头,邢觉非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一个垫脚,一个低头,俞襄用手肘勾着男人的肩膀,是拉近也是攀附;邢觉非则箍着她的腰肢与脊背,像圈禁,更像占有。
一刚一柔两副轮廓在这一刻完美贴合,压得密实。
就像两条搁浅的鱼,邢觉非和俞襄疯狂地掠夺着对方口中的空气,又似乎只是想沾点杯水车薪的湿润,于甜美中相拥死去。
在世界的尽头,他们在太阳、月亮、星辰与大海的见证下,宣示着失而复得的绝对主权。
有人黯然离场,有人久别重逢。
直到拖车轰隆隆开到眼前,司机兴奋地吹响口哨,邢觉非才把呼吸还给俞襄。
“好久不见,小姑娘。”
他仍旧用双手包裹着女孩精巧的下颌,像捧着朵花儿一般不敢使力,也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