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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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人,目测185公分。
某个玩儿海老手,玩起人来也挺熟练的啊。
浮在水中的男人睁开眼,知道自己没必要装下去了。
摆摆腰游到到邢觉非面前,俞襄再次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只不过,这回是朝下的,双手。
无声嘲讽,还带点挑衅。
两个人在幽暗的池水中,对视、对峙,分不清谁才是饵,谁才是鱼。
邢觉非心肺功能出色,有准备的情况下,憋气五六分钟都不成问题。
但对面这个女孩儿,也许平时还不错,可惜今天喝了酒,又事发突然,不过两分钟嘴角就开始抽动,眼睛也越睁越大……
偏偏是个倔强的性子,似乎不打算主动认输。
也不怕呛着水。他想。
俞襄还真有点憋不住了。
她四岁学游泳,教练是她爸。练憋气的时候,别人都是倒数六十秒算一个阶段,俞爸爸严格,在闺女这里,要求七十秒。
小俞襄把七十秒拆成十个,每次都是数到七,从头来,数到七,再从头……也就不觉得难了。
而这会儿,她已经默数到了第十六个七秒。
一,二,三,四,五,六……
最后一个七,俞襄没能数出口。
邢觉非瞳孔一缩,忽地向前探身,那张俊脸接近,接近,再接近。
在俞襄呛水的前一刻,他咬住了她的唇。
一口气渡完,他没松嘴,直接把人往水面带,往岸上带,力气很大,但不粗暴。
俞襄没有过多反抗。
不过是水到渠成的愿赌服输,结局在她上了这人船的那一刻,似乎就注定了。
两条湿漉漉的鱼在池边紧搂着,飙升的体温眼见着要将水气烘干,他们唇齿交缠,衣料摩擦,严丝合缝。
感官爆发的前一秒,邢觉非稍稍后仰了下脖子,撤下自己的唇,这一回终于按常理出牌:
“跟我回去?拿照片。”
俞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只是对着男人笑。
这姑娘真爱笑。邢觉非想。
怪可爱的。
俞襄确实爱笑。
没开灯的房间里,邢觉非亲她的时候,她笑;撩起她裙子的时候,她也笑;他用掌心覆盖,用指腹摩挲,时轻时重,一下又一下。
她身体不自主地抖,抖完还笑。
后来,邢觉非将她放倒在床上。她感觉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男人用手指和嘴唇做刀,一点点将她剥开,拆解。动作细致、温柔而残忍,再侵吞入腹。
这感觉很怪异,很新奇,让人羞涩,也让人沉沦。
俞襄想掩饰自己的退缩和不熟练。
那就继续笑呗。
直到刺痛和濒临极限的酸胀感前后传来,终于……她笑不出来了。
浑身是汗、疼得牙齿都要咬碎的俞襄,掐上邢觉非宽厚的脊背,指甲深深地嵌了进去。
男人心无旁骛地动作被打断。
在对方的血肉中,他们显然都刺得太深。
看着俞襄吃痛的表情,邢觉非忽地意识到什么。他退出一些,垂头将女孩眼角的泪吮吸干净,轻柔而隐忍:“乖,我不动了。”
俞襄僵硬的身体松软下来。
就在同一刻,钻心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深,更重,也更快。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邢觉非,用眼神无声控诉:骗子!混蛋!无耻之徒!
觑着她的神色,从白天到夜晚,从船上到床上,邢觉非第一次放肆展露了自己的笑容。
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有这种邪恶的趣味。
邢觉非没有好心地快速了结这一切。
直到彻底餍足,他才将女孩儿抱去浴室,仔仔细细冲洗干净。
也是这个时候,邢觉非注意到了俞襄右腿外侧的一块疤。半个巴掌大,皮肉萎缩皱起,色素沉淀成浅棕色,近看挺严重。
烫伤?烧伤?
难怪她来了海边,依旧穿长裤长裙。
意识到了他的打量,俞襄试图从男人掌中抽回自己的脚腕,动作激烈,眼神却躲闪。
邢觉非半点没松,而是用另一只手在疤上抚了抚,问:“没触觉?”
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一颗无伤大雅的痦子。
俞襄轻点下巴,算是回答。
“那……这样呢?”
邢觉非低头,竟在那疤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笑着等答案,眼里闪动着奇异的星光。
俞襄呆了,回过神后拼命想把腿收回。男人制住她的手脚,把人抱进浴缸。随后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吻,安抚:“宝贝,你很美,只是需要再放松点。”
“泡个澡,好了叫我。”
做完这些,邢觉非退到外面等。
空无一人的浴室里,四年以来,俞襄头一回认真地观察腿上那块疤,还用手摸了摸。
也许,一切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严重。
而且,那个人说她美……不不,自己说不定遇到了世界第一流的骗子。从外貌到骗术都是一流,骗得人心甘情愿上当。
这一刻,俞襄承认自己醉得不轻,但她没办法忽视心里此起彼伏、压抑不住的快乐,与渴望。
索性不压。
她现在就想把邢觉非叫过来,一刻也等不了,偏偏说不出话。揣着没来由的焦急又泡了会儿,俞襄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让身体下沉再下沉,她下半张脸都没入水中。
一,二,三,四,五,六……
第七秒,邢觉非推门进来,蹙了蹙眉。
那姑娘竟然在浴缸里睡着了,水差一点就要淹过她的鼻子!
他想把俞襄拉出水面。姑娘个子很高,却有双不匹配的小手。她的掌湿滑冰凉,像鱼,邢觉非半天才握紧。
刚使上力,俞襄的手却一松,邢觉非当即失去平衡滑倒在浴缸旁。
有人“醒”了,望着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直笑。
俞襄是故意的。
她才不要白白被他带上贼船,又骗进泳池;她才不要白白被弄痛,她要找补回来。
邢觉非不可置信地看向俞襄,随后腾地站起身,裹着怒气踏进浴缸,动作间,水哗哗地漫出来。
俞襄还在笑。脸颊驮红,眼波流转。不过须臾,已带上了些浑然天成的妩媚。
“上赶着招惹我……是没疼够,又欠收拾了?”
邢觉非安顿好一双长腿,稍用力,就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肌肤相亲的瞬间,两人同时颤栗,都感觉到了说不出的妥帖与舒适。
他想,自己应该生气,却似乎不那么生气。
“小姑娘。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可不行。”扶住女孩的腰,邢觉非控制着软硬之间最后的距离,嘴唇则悬在俞襄的嘴角,吐气温热。
男人的嗓音哑得像最细腻的砂纸,在俞襄的心上亲亲一磨,不疼,很痒。
她又笑。
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往下重重一压,两人再度契合,密不可分。
后来,俞襄回忆起这个晚上,发现除了男人的脸,一切都清晰得像被刻在脑子里。
她记得男人眼里落满了星星,她记得他们贴得很紧,她记得包容与被包容,侵略与被侵略,渴望与被渴望。
她记得,浴缸里的水像波浪一样,有节奏地起伏荡漾……
她记得自己这次没哭,她记得对方也在笑。
她还记得,自己变成了一条鱼。一条有思想,但不后悔上钩的鱼。
快乐,有什么好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419有风险,大家千万别学襄襄和老邢哇!万一遇到骗财骗色的坏蛋,那就只能去《1818黄金眼》求助嘞……
——来自某爱操心的作者菌
第4章 Chapter 4()
早上,俞襄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头搁在床尾、脚踏着枕头的她,胡乱抓起手机,闭着眼喂了一声。
意识迷乱之下,她没发觉自己能开口说话了。
对方是船公司的中文客服。
对昨天发生的无座事件道完歉,并再三恳求俞襄不要投诉后,客服表示,因为船只有限,待会儿只能安排她登上另一家公司的快艇回本岛。
出发时间很早,十一点半就得走。
俞襄看了眼手机:十点四十五。
她今天就要回国,不仅得赶快艇,还得赶飞机。
宿醉使俞襄的脑子慢了不止半拍,而布置得一模一样的酒店房间,夏天裸睡的习惯,以及整齐放在床头的衣物,更是让她暂时忘记了昨晚经历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屋子里除了她自己,没别人在。
简直毫无异样。
胡乱穿好衣服、刷牙洗脸一气呵成,俞襄临走时居然奇迹般地记起来,要把床头柜子上的表给收好。
那可是她爸的遗物,宝贝着呢,不能丢。
全程,除了意外于脖子上不知是过敏还是蚊子咬的几个包,以及腿根处莫名的酸痛感,俞襄并没有发觉哪里不妥。
直到关上别墅大门,转身看了眼门牌号,她这才傻了眼:
房号不对啊。
而且,她箱子呢?
一秒,两秒,三秒……脑子里有闪电劈下,俞襄抬手重重拍了下额头——昨晚,她酒后乱性了,豪迈又干脆地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没记住脸的陌生男人。
不,陌生土豪。
失声,湿身,还失身……
可真能啊她。
叉腰站在别墅门口,俞襄一边暗骂自己喝了点酒就乱来,心大无极限;一边考虑,如果正巧碰上一夜情对象回来了,她该怎么收场。
她想,自己得摆出副老江湖的样子,对人家说:“老娘才不要你负责”“技术还凑合,耐力也不错”,或者“小哥哥留个微信,我们回国再约呀”……
想象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总是很大。
有名男子走了过来,亚洲脸,白T恤,个儿挺高——这是个刚下夜班的工作人员,换了工作服,但服务意识还在。
“小姐,请问您这里需要我——”
俞襄扫了他一眼,大惊失色,没等人话说完就撒腿跑了。
她后来回想起,也觉得自己是认错了人。但就算没认错,她跑个什么啊?不还打算回国再约的吗?
也许是急着赶飞机吧,咳咳。
某醉酒时很豪迈,酒醒后很怂包的女人如是想。
急吼吼去自己屋取了行李、退房结账,又跟着一个俄罗斯旅行团登上快艇,俞襄在混乱与颠簸中,“逃”回了普吉本岛。
旅行社定了车来接她去机场。等待的空隙,她百度好某个不常用单词,进了一家药店。
“……我要一盒避孕药。”
虽然知道,自己和药店老板这辈子不可能再见第二次,但俞襄还是放弃了对视,并把声音压得极低。
老板露出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她重复。
对方依旧没听懂。
俞襄有点羞,还有点急。她正打算放下面子提高声音,电话响了——是高有容,她闺蜜。
此时,俞襄的注意力全在自己酒后惹的破事上。顺手摁了接听,她嘴上还在跟老板重复那个单词:
“我要避孕药!对,避…孕…药!”
老板终于听懂了,电话那头的高有容也听懂了。
她是医学生,现在在妇科规培。
“靠!你昨晚上干嘛去了!!!”高有容在电话那头朝俞襄咆哮,几近破音。
俞襄先是给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就,睡了一男人……呗。”
听她那副完全不当回事儿的语气,高有容连说了三个好字,外加一句“你牛b”,啪地挂了电话。
就着矿泉水把药给吞了,俞襄等来了车。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异国景色,女孩把手伸出去,握住没有形状的风。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她想。
60铢可以开个椰子,100铢能买整袋小菠萝,400铢做一场SPA,而一次不期然的邂逅……就换来闪烁了整个夜晚的星星。
再见,普吉岛。
再见,陌生人。
*
按照生物钟,邢觉非每天会在六点半自然醒。
来普吉的几天,也一样。
但这天早上,他居然一觉睡到了十点。
不不,他才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又多做了几次,才体力不支、昏睡不醒的。
怪只怪,某个姑娘睡相实在是太差。
前半小时,俞襄的头还枕在枕头上,后半小时,她就能钻到床尾去,脚还往人脸上蹬。
邢觉非不胜其烦,一晚上醒转好多次,将俞襄拽过来摆摆正、掖好被子,重复重复又重复。
最后,他忍无可忍之下把人强行箍怀里,手攥住手,脚压住脚,下巴抵着额头,全方位锁死。
亲密得,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睡相很差的俞襄,睡颜却可爱——眉目舒展,睫毛长长,两颊绯红,嘴唇还无意识微嘟着。邢觉非醒过来后,很自然地亲了亲她的发顶,额头,鼻子……
到了嘴巴那儿,他及时打住,尴尬起身。
简单收拾了下卧室,又习惯性地将散乱的衣服都归置好,邢觉非出了酒店。
买……避孕药。
昨天是他不对。
他把姑娘带上了船,也带上了床;第一次做的时候,却忘了戴某个东西。
处理这种事,邢觉非没有经验,可他见识过别人没处理好的下场。
有身边人不小心擦枪走火,一夜惊喜有了孩子。婚自然是不会和对方结的,但突然冒出来的小婴儿和孩他妈,也足够让人头疼。
不过,这群惹祸上身的人总喜欢嘴硬地叫嚣:“女人确实麻烦。但架不住咱老爷们儿就爱自找麻烦啊。”
前半句,邢觉非十分认同。
制造生命的门槛很低,抚育生命的门槛却很高很。万一中了,要么成了人生责任,要么造成身体伤害。
可不是麻烦么?
而那个姑娘……看上去年纪很小,责任和伤害,哪个她都扛不住。
对此,邢觉非心里是有歉意的。
如果姑娘要补偿,只要不太夸张,他都会尽全力满足。他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能用钱解决的,就不叫麻烦。
可如果对方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