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扰飞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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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后师父师兄他们肯定很担心,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他们收到后,肯定会很开心。”箜篌似乎已经看到师父师兄他们开心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掌柜的,给我拿”桓宗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货架上几样东西,“拿二十份。”
“好嘞!”掌柜十分高兴,他最喜欢这些买风味产品的外地修士了,不仅出价爽快,买得又多,他这家店能开下去,全靠这些外地人鼎力支持。
两天后,琉光宗宗主、峰主以及某些弟子听到下面的管事来汇报,说有来自邱城驿站的飞剑使者求见。
他们非常茫然,飞剑使者?
树屋()
作为一名资深的飞剑使者;鲁甲去过很多地方;到过很多宗门;为无数修士及普通人送过书信及物品。他以前是个散修;修为进入金丹期以后;就一直停滞不前;又买不起昂贵的丹药;就只能加入驿站,成为飞剑使者的一员。好在修士们对飞剑使者非常礼遇,也不敢冒着得罪各大宗门的风险抢劫他们。尤其是两百年前;一位有名的元婴老祖写赋赞扬过他们以后,他们在修真界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被无数人誉为希望的指着;爱与情感的指路人。
这次让他这个老手到琉光宗送东西;是驿站特意安排的,怕新来的飞剑使者资历浅;沉不住气;在琉光宗面前漏了怯。等鲁甲走进琉光宗以后;他觉得驿站在这件事上考虑得非常周到;里面凛冽的剑气;还有那些剑修们面无表情的模样,都让他有腿软的冲动。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挺直了腰,站稳了腿;身为金牌飞剑使者的尊严不能丢。
“这些东西;真的是你口中那位桓宗寄来的?”金岳看着用油纸捆扎得结结实实的各种包裹,动了动手指,其中一个包裹就到了他手上。拆开包裹一看,里面装着的不是孤本秘籍,也不是珍稀药草,而是熏肉?
“这是邱城最有名的蜜香熏肉,口感香甜又有嚼劲,是外地修士到邱城必点的一道菜。”飞剑使者见在场众人表情十分奇怪,以为他们在担心吃食不卫生,尽管非常敬畏这些人,但是他仍旧尽职尽责的解释,“请诸位放心,我们驿站的伙计都十分有良知道德,在打包的过程中,非常注意卫生情况,更不会偷吃缺斤少两,这是客人下单时签的字,诸位可以根据订单上的内容,核对数量与重量。”
“寄东西的人,真的说他叫桓宗?”坐在下首的松河峰主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没有记错?”
“请尊贵的客人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弄错顾客的信息。”鲁甲道,“请您相信我们的工作能力。”
整个大殿陷入沉默中,金岳在确认单上签了自己名字:“有劳使者了。”
“不必客气。”拿到确认单,鲁甲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离开正殿就跳上飞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琉光宗。跟这些剑修说话实在太有压力了,待太久不利于长寿。
“宗主,您说这会不会是什么暗示?”松河把特产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上面有特别的标识,“还是说邱城发生了什么事?”
金岳眉头紧皱:“派个弟子去邱城打听打听。”
“我这就安排。”松河站起身,匆匆往外走,怕自己动作慢了,会有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云华门演武场上,内门弟子正在教新来的弟子正在练习入门剑法,见到一个飞剑使者由五行堂弟子领着进正殿,默默猜测是谁给掌门他们寄了东西。
新弟子见内门师兄师姐们躲在一旁窃窃私语,都生出了好奇心。
等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是栖月峰的亲传师姐给掌门、峰主还有亲传弟子寄了土特产,就连晚上他们吃饭的时候,碗里都多了几片邱城特色熏肉。
身材微胖的高健演吃得很开心,见身边的归临还没有动筷子,便问:“你不喜欢吃?”
归临小声道:“我听说晨霞峰的峰主与栖月峰峰主关系不太好?”
高健演扒了几口饭,不明白归归临这话是什么意思。
“箜篌师姐给晨霞峰寄特产,就不怕栖月峰峰主生气?”归临垂下眼睑,“做弟子的,不应该对师父言听计从?”
“话是这样没错,但两位峰主之间又不是深仇大恨,用不着闹得这么僵吧?”高健演往四周看了看,伸手揽住归临的肩膀,“你别说了,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归临推开高健演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夹起一片熏肉放进嘴里。直到他结束用餐,碗里其他的肉都没有动。高健演咽了咽口水,这么好吃的熏肉都能剩下,挑食真不是好习惯。
雪一直没有停,箜篌与桓宗离开邱城后往东前行,天黑的时候他们还在林子里。到了冬季,很多树的叶子已经脱落,雪与腐烂的叶子混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腐朽味道。
箜篌从飞剑上跳下来,在四周看了一眼,兴致勃勃道:“我们今晚睡在树上吧。”
桓宗掀开帘子,见箜篌似乎对露宿在外充满了期待,抬头挑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从袖中取出某个东西往树上一抛,一栋小木屋便出现在了树上。
“树屋?”箜篌欢呼道,“桓宗,你好厉害,连这个都有。”
“只是一件不值钱的法器而已。”桓宗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栋木屋,能让箜篌高兴成这样。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住过树屋呢。”箜篌想飞进树屋去看看,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急切,只好把手背在身后,用脚轻轻踢地上的积雪,“我原本还打算用树枝搭个小窝来着。”
踢了没几下,积雪下面忽然窜出一个黑影,黑影散发的灵气,让四周的枯草长出了几片绿叶。
灵物还是灵药?箜篌愣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足尖一点飞身追了上去。这个灵物速度非常快,箜篌飞来跑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把它死死摁在自己手上。
“桓宗,是朱红草!”箜篌紧紧捏住手中扭来扭去的灵草,顾不上擦去脸上头上的枯叶与污雪,趴在地上喜滋滋的扭头对桓宗道,“你快拿玉药盒来,吃了它对心肺有好处!”
桓宗见她一身的狼狈,手臂被冰雪磨得通红,还舍不得松开朱红草。取出一个玉药盒,他蹲下身取过她手里的朱红草,盖上盒盖,把手伸到她面前:“地上凉。”
“没事。”箜篌抓住桓宗的手,借力站起身。低头见桓宗白皙干净的手掌,被她弄上了污泥,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默默的把手移到了背后。
“这个玉药盒你一定要收好,这种灵草十分难得,在你回到宗门前,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个。”桓宗看了眼旁边那团被箜篌踹开的雪,觉得自己好像在看某个奇迹。
朱红草生长毫无规律,十分难得。就算偶然遇到,也会有凶蛇护灵。谁能想到这么难得的灵草,被人踢上几脚就蹿了出来,至于护灵的凶蛇大雪天气,或许是在冬眠?
“给我干什么?”箜篌莫名其妙,“需要这个的不是你吗?”
她身体好好的,没病没灾,留着这个干什么?做成药丸子吃着玩吗?
桓宗愣住,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给我?”
“对呀。”箜篌点头,“给你啊。”箜篌怀疑桓宗的脑子因为生病太久,反应能力有些慢。不过这是她下山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算傻了点,也不能嫌弃。
“你知不知道这是朱红草?”桓宗伸手摘去箜篌发间的枯叶,失笑,“怎么能给我?”
“就是因为知道,才给你啊。”箜篌觉得桓宗提的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奇怪,他们三个人里面,就他身体不好,一路上总是咳嗽,这个药不给他给谁?
桓宗觉得,箜篌此刻看他的眼神,似乎在问他,你是不是傻?他握紧玉药盒,笑出声来,因为笑得太大声,还忍不住咳了好几声,耳尖跟脸颊都红了起来。
“箜篌,谢谢你。”他的眼睛亮极了。
看着他的眼睛,箜篌想起了夏夜里的星星,又闪又好看。
“不客气。”她大方的摆了摆手,随后想起自己的手还脏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的手臂受伤了。”桓宗收起玉药盒,掏出柔软干净的帕子,弯腰用药液冲干净箜篌手臂上的擦伤,把帕子缠绕在她手臂上,“雪天冷,伤口愈合的速度慢一些,今晚睡一觉,明天就能痊愈了。”
“谢谢。”箜篌抬头偷偷看了好几眼树上的木屋,红着脸道,“我能不能上去看看树屋?”建在树上的屋子,一定很好玩。
“可以。”桓宗笑,“你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重新炼制一下。”
“那我去啦。”箜篌迫不及待地飞上树,爬进了木屋中。
看着少女欢快地消失在树屋门后,桓宗脸上仰头看着树屋,脸上的笑意仍在。
“公子。”林斛走到他身后,难掩激动之情,“真的是朱红草?”
让御霄门找遍了整个凌忧界都没有寻到的朱红草,竟然这么简单就到了公子手中?他看着地上那堆被箜篌踢开的积雪,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真实。
桓宗微微点头:“没错,这就是朱红草。”
在修真界价值连城,无数修士苦求不得的朱红草。
“桓宗!”树屋的窗户打开,少女伸出一颗脑袋,语气激动得像是收到心爱礼物的孩子,“树屋里面好漂亮,里面居然还有软软的大床与各种吃食,你准备得好周全!”
这件法器是他很小的时候,宗门里一位长辈送给他的,他从未拿出来用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里面还有好多玩具。”没过一会儿,少女从屋里捧出个比她脑袋还要大的不倒翁,递到窗外让桓宗看得更清楚,“这个不倒翁长得好像你呀。”
桓宗看着那个眉眼扭曲,圆肚子的不倒翁,默然无语。
这种没手没脚的不倒翁,究竟哪里像他?
林子()
“不像。”桓宗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很肯定的回答。
“眼睛很像嘛。”箜篌指了指不倒翁的眼尾;“这里往上这么微微一翘;就是跟你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桓宗:“”
“好吧;不像就不像。”箜篌见桓宗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放下不倒翁;“我换衣服;你们不要上来。”说完,把门窗一关,还不忘在四周加一个结界。
“咳。”桓宗干咳一声;不太自在的转身,见林斛蹲在地上刨雪:“林斛,你在做什么?”
“公子;我想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灵草。”林斛板着脸回答;手里的动作不停,眨眼间就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
桓宗摇头:“别挖了;哪有那么多灵草长在同一个地方。”
林斛认真道:“公子;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桓宗微怔;半晌后轻轻叹口气:“雪大了;晚上你在马车里睡吧,不要在马车外面打坐了。”
“桓宗;树屋里面很大,等下我睡里间;你睡外间。”换完衣服的箜篌打开窗;“中间隔了一道门,没关系的。”
桓宗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看都不是她吃亏。
树屋的确做得很精致,有门有窗户,吃食玩具桌椅齐全,屋檐上挂着玉铃铛,风一吹就发出轻柔美妙的声响,它非常完美的符合了箜篌对树屋的所有幻想。
美好得就像是一个梦,箜篌很开心,她觉得心脏仿佛要从胸口飞出来。趴在窗户上,她对站在树下的桓宗笑了笑,“谢谢你。”
“里面所有用具我都没有动过,你可以放心用。”桓宗脚尖一点,轻飘飘在树屋旁边的树干上坐下,侧身靠着树干,点点雪花穿透没有树叶的树枝,落在他的发间。
他轻咳几声,从收纳戒中取出一个小药瓶,仰头咽下整瓶药,转头见箜篌正睁大眼睛看着他,收起药瓶:“怎么了?”
箜篌摇了摇头,张开手掌,一把折叠纸伞徐徐展开,她指尖一点,纸伞轻轻飞到桓宗头顶,为他遮住冰凉的雪花:“雪化了会冷。”每天吃这么多药,不能肆意用灵气,这样的日子一定很痛苦。
纸伞为桓宗遮住了风雪,他伸手握住伞柄,冰凉的触感传入掌心:“谢谢。”
玉玲叮叮当当作响,箜篌看着桓宗的侧脸,眼也不眨。她以前不知道,原来世间有男人能把撑伞的动作做得这么好看。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简直就是上天给世人的馈赠,给大家带来美的享受。
忽然间,桓宗收起伞,抬头望向天空。
“怎么了?”箜篌见到桓宗这个动作,抬头往黑漆漆的天空看,除了树屋烛火照耀下的雪花,她什么都没看见。
“有修士过来了。”桓宗飞到树屋门口,一撩衣袍盘腿坐下,头也不回道:“树屋有防御阵,若是等下修士进了林子,你不要出来。”
刚说完这句,他身后的树屋门被推开,一股力气缠住他的腰,他保持着坐在地板上的姿势,被硬生生拖了进去,姿态实在称不上优雅。
“箜篌,你”
“嘘。”箜篌挥袖封印住玉玲,不让它们发出声音,灭了树屋里的烛火,见树下的林斛以及收起了马车,躲到了不知哪棵树上,才关上窗户,小声对桓宗道:“你别说话,也许只是路过呢。”
桓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身处在黑暗中,但是以他的修为,还是能够看清箜篌的动作。此刻的她,小心翼翼趴在门边,贴着门缝往外看,像是只有些胆小的奶狗。
“你别怕,过来的修士修为不算高。”藏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我能护着你。”
箜篌坐直身体,转头望桓宗所在的方向望去,可是树屋里太黑,她看不到桓宗在哪儿,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出门在外,以和为贵,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安全为上。”更何况以桓宗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哪里敢让他出手。
想到这,她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念叨,千万不要是邪修,也不要是不好相处的散修,最好是无意间路过,注意不到他们。
桓宗看着黑暗中默默祈祷的少女,忍不住想,她知道元婴修为以上的修士,能在黑暗中视物吗?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