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大美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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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我连夜给您做出来的新衣服”
苏丫打开布袋,从里面取出一件淡粉色旗袍,做功精巧,衣襟上还有几个别致的盘扣,版型简直是为周太太量身定做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周太太喜欢得很,马上就拿去试穿。
她还没化好妆,却正好配上清新淡雅的旗袍颜色,整个人如芙蓉出水般俏丽。
不一会儿,管家进来说马车备好了,要走。
周太太抱了抱苏丫,恋恋不舍地乘车离去。
苏丫沿着街道独自走回赵家,感觉赵家村似乎清冷了很多。
根哥一家三口死了,周太太走了,傻子几天都难得露一面。
村子像是瞬间沉寂下来,安静得可怕。
民国童养媳(19)()
当苏丫走到赵家门口;就知道这些只是自己的错觉。从入门处开始一直到堂屋门口;地上都铺满了还没来得及扫的爆竹屑;门廊下的大灯笼也没摘;红通通的映着整个院子。
她这时才注意到赵行槐和玉莲的婚事;踩着爆竹屑走进去;听见东厢房里传来一阵嬉笑声。
看来他们的新婚之夜过得不错;玉莲心也大,都不怕根儿一家三口的冤魂来找她报仇,只顾得上寻欢作乐。
苏丫瞥了眼;打算回自己的西厢房,转身却发现沈梅花不知何时走到堂屋外面,正站在台阶上看着她。
昨晚结婚的时候;赵行槐趁着苏丫不在;把她戏耍沈梅花的秘密告诉了她。
沈梅花憋着劲儿要大闹一场,苏丫却面都不露;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天不亮又走了。
一晚上的功夫让沈梅花冷静下来;她决定不打不骂;要来就来一招狠的。
“现在行槐已经有了真正的好媳妇;我给你两条路走。一;自己拿出赎身费,恢复自由身。二,我找个人家再把你嫁了;收点彩礼钱。”
苏丫没想到她居然打起了这种主意;好笑地问:“三十块银元是么?”
“三十块?你做梦呢,那是当初买你来的价。现在养了你十四年,你得还我三百块。”
沈梅花洋洋自得的比出三根手指,自认为已经把苏丫逼上绝路,她该跪下来求自己。
苏丫的反应与她预料中的截然不同,不仅不怕,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婶婶真是会打算,不愧是收了那么多年租子的。不过我这人没主意,你自己看着办吧。今天我累了,最好都别来打搅我。”
说完她走进倒座房,关上房门,果真一天都没出来。
沈梅花满头雾水地站在门外。门内苏丫躺在床上,在心底计算着时间。
大戏快要来了。
赵行槐和玉莲婚后的日子过得像蜜里调油,甜到腻人。玉莲在根儿家不干活,到了赵家反而变得勤快些,天天忙前忙后的帮赵行槐打扫屋子洗衣服,连饭都是亲自送到他手上去的,总之包揽一切有关他的活儿。
她把这看做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方式,一次在溪边洗衣服时和苏丫撞上了,还霸道地抢了她的码头,很得意地说自己洗得是两个人的衣服,该用大码头。
苏丫近日虽不用去周宅做工,但是每天都在思考该如何完成任务,烦得脑仁儿疼。没兴趣和她争风吃醋,随便洗洗端着脸盆就走了。
在玉莲看来这却是一种羞辱,意味着她瞧不起她,对于和她说话不屑一顾。
“哼,不就是过门比我早么?得意什么啊迟早有一天,赵家是由我来当家作主的。”
玉莲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更加卖力地洗衣服。
苏丫晒完衣服后,就坐在屋里发呆。
现在已经到了初秋,根据少昊给出的记忆,深秋时土匪就该下山了,也就是说距离现在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她要如何力挽狂澜,阻止这场浩劫?
苏丫已经苦苦思索了好多天,依旧想不出有用的办法。
难道只能在土匪来之前告诉大家,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撤退吗?
吃晚饭时,沈梅花赵行槐和玉莲三人一边吃着饭,一边阴阳怪气的挤兑苏丫。
苏丫心烦意乱,吃完就回房睡觉。半睡半醒时她仿佛听到有人敲窗户,揉着眼睛站起身,推开窗户往外瞧,却只有空荡荡的小巷子,此外空无一人。
难道是睡迷糊了出现幻觉?
苏丫关上窗户继续睡,没过多久敲窗声再次响起,而且很有节奏。
嗒嗒——嗒嗒嗒——
她掀开被子下了地,套上一件外衣,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走在小巷里,初秋的夜风十分凉爽。她的衣袂和鬓角被吹得拂动,宽松的褂子底下印出纤细的腰肢。
刚才肯定有人在敲她的窗户,她怀疑是玉莲又想来搞什么恶作剧,要是装神弄鬼什么的,那她就反过来吓她一吓。
苏丫顺着街道走,想找出玉莲的所在。
绕过一个拐角后,有一只手伸出来拉她的胳膊,她想都没想,回头就是一拳。
“呃”
对方被她砸中鼻梁,疼得闷哼一声。
听见声音苏丫就觉得不对劲了,那明显不是玉莲的,更像是傻子的!
她定睛看去,只见果然是傻子站在面前。只见他低头捂着鼻子,有鲜红的液体从他手指下一点点流出来。
苏丫傻眼了,没想到会误伤他,连忙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拉开他的手要给他擦。
傻子摇头,不想让她看,
苏丫急道:“你让我看看鼻子断没断呀!”
傻子一怔,突然笑起来,两只好看的丹凤眼弯成月牙儿。
苏丫无语了,“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这里看大夫又贵又难,万一被打断鼻梁骨,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顶着个歪鼻子?
傻子没回嘴,冲她摊开手。
苏丫横他一眼,“什么意思?”
“我自己来。”
她把手帕子递给他,傻子背过身去擦了一通,等回过头来时,还是个干干净净笔直利落的好鼻子。
“帕子有点脏了,我洗了再还你。”
他不再装傻,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苏丫以前一门心思地想戳穿他,现在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有些紧张地抢过手帕,塞进口袋里说:“用不着,我帕子那么多,这条回去就烧了。”
傻子笑容收敛,自嘲地点点头。
“也好。”
苏丫问:“刚才是你在敲我窗户?”
“嗯。”
“为什么?”
“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傻子垂着头,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目光因角度变得温柔,薄唇里透出低沉却轻柔的声音:“我马上就要走了。”
要走走去哪儿?为什么要走?走之后还回来吗?
苏丫满肚子话要问,最后却化作一句,“你真好笑,走就走,为什么要跟我说?想让我留你吗?”
傻子苦笑一声,“没有,只是觉得大家朋友一场,该打个招呼而已。”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骗子朋友,装傻骗别人骗得很开心是不是?”
苏丫忿忿地背过身,看似在生气,实际是害怕面对他的注视。
夜风吹了起来,把傻子歉疚的声音吹进她耳朵里。
“对不起。”
苏丫的心脏随着这三个字震颤了一下,忍不住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傻子低声道:“抱歉,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
“你还会回来吗?”
“抱歉”
苏丫回过头,一拳捶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可惜她的小拳头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不仅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苏丫”傻子任由她挣扎,巍然不动地看着她,极其认真地问:“如果有一天我回来找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做什么,继续被你骗吗?”苏丫想都没想就说出这一句。
傻子眼中闪过一抹伤感,松开手语速极快地说:“抱歉,打搅你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在夜色中飞快离去。
苏丫情急之下喊道:“傻子!”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眼中含着期待。
苏丫知道他想听什么,也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以后回来找她,现在就带她走不行吗?
可是走到他面前后,她为了任务,不得不说出一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话。
“你既然要走了,帮我最后一个忙行不行?”
“什么忙?”
“九月二十四这天,村里会有一次很大的危险。你在外面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通知镇上的警察过来,带得人越多越好。”
傻子困惑地问:“什么危险?”
“土匪下山。”
“你怎么知道?”明明事情还没有发生,谁能知道以后的事?
苏丫摇头:“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总之这件事绝对会发生,你要是答应我,我也没什么可报答的,这些”
她掀起褂子下摆,没管腰肢露出雪白的一截,从衣服内层解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啪的一下塞到他手中。
“这是我所有的钱了,你拿着。”
傻子皱眉推回来,面容严肃。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告诉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你和土匪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
傻子也觉得不可能,苏丫是赵家的童养媳,从小在村里长大,怎么会和土匪扯上关系?怕是见都没机会见过。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原因我真的不能跟你说,可我保证没有骗你一个字。”苏丫迫于无奈,只能如此说道。
傻子沉默很久,久到苏丫都以为他一定会拒绝时,才点了下头。
“我答应你。”
“真的吗?”苏丫都做好失望的准备了,冷不丁又得到承诺,心情直上直下,朝手里看了眼,强硬地把钱袋塞到他口袋里。
“这个你一定要收着,不然我没脸接受你的帮助。”
袋子里有四五十块银元,都是苏丫在周宅做工时拿得月钱,除了偶尔给自己打打牙祭以外,基本没有花过。
本想着留来当盘缠的,现在用来当谢礼正好。
傻子瞥了一眼自己被银元坠到变形的口袋,抬起眼帘道:“那我走了。”
“好。”
苏丫目送他离去,忽然想到别人都说外面乱,到处在打战,特别危险。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在路上好端端的走着,都有可能横空飞来一个把你给炸死了。
她担心起来,想嘱咐傻子一定要小心,别傻乎乎地往人家枪口上撞。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傻子就已经走得没了影。
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不是她错过,就是他错过。
苏丫心不在焉地回到房间,正要睡觉,感觉枕头底下硬邦邦的,伸手一摸摸出个沉甸甸的钱袋。
看着钱袋上熟悉的花纹,她鼻子发酸,抱着袋子慢慢躺下,蜷缩在床上,黑暗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民国童养媳(20)()
自那晚之后傻子就消失了;起初村子里的人刚发现时还惊慌的不得了;怀疑他是被人打死了;还是被野兽拖走吃了。
但是时间一长;并没有更大的意外发生。他既无家人也无朋友;就像当初莫名其妙的来一样;又莫名其妙的走;没人找他。
唯一知道秘密的人只有苏丫,她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心情越来越不安。
赵行槐度过和玉莲甜甜蜜蜜的新婚之月后;打起了新主意。
他认为自己的铺子之所以不挣钱,完全是因为镇子上的人消费欲太低,买来买去都是柴米油盐。要想把生意真正做起来;那就得去更大的地方;比如繁华的沪城。
去大地方开店,得需要一笔很可观本钱;包括路上的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赵行槐盘算自己把店卖出去;店里的东西都清仓后;应该能得两百块。玉莲把根儿家的财产当做嫁妆带进来了;也归他管理;除去婚礼上的开销还剩下八十块。
二百八十块;太少了点,租个店面就没了。
赵行槐不得不找到沈梅花,告诉她自己的新打算。
沈梅花素来无条件支持儿子;今天却一口反对。
“不行;你想开店留在镇子上开就行了,为什么要去沪城?沪城多远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跟你爹交待?”
“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交待什么?”
“那也不行!家里总归有那么多地,你留在这里就算生意亏本也饿不死。可要是到了沪城,那指不定回家的车票钱都留不下来,你是想让娘担心死吗?”
赵行槐不悦道:“我都没开始呢,你就盼着我亏本,是不是亲娘?”
沈梅花强硬道:“总之就是不行。留在镇子上开新店可以,去沪城想都别想。”
赵行槐气得想一走了之,不干了。可是手里那点可怜的银元实在经不住他花销,他是想出去做大买卖的,不是想出去受苦。
思来想去,他决定口头妥协,拿到钱再说。
“你能给我多少?”
“只要你肯留,多少钱都好说。”
看样子,她手里积蓄不少了赵行槐打量着亲娘,试探地问:“那我能租多大的店?娘,我都决定留下来了,你总该跟我透个底,让我心里有准备吧?”
沈梅花想了想,对他比出一只巴掌。
“五十块?”
沈梅花摇头。
“五百块?”
“嗯。”
赵行槐暗暗地吸了口冷气,心想他娘还真是富得流油。平常看着不声不响的,居然能攒下这么多钱。
五百块,加上他的二百八十块,总共七百八十块。
要是能凑满一千就好了,沪城富人那么多,他有个一千银元傍身,走到哪里都不怂。
他打定主意,让玉莲帮着自己劝沈梅花,希望她能想点办法再凑些钱,比如把家里的地卖了,这样他们就能一起做大生意。
玉莲是个嘴甜的,把沈梅花哄得晕头转向,差点就答应了。
幸而田地是他们老赵家的命根子,她尚存一丝理智,对二人道:
“卖田不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