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大美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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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丫惊讶道:“您的意思是”
“我给你放几天假,等你空闲了继续回来给我梳头,还有套衣服等着你来改呢。”
周太太用霸道的语调说着柔情的话,苏丫感激地说:“那就太谢谢太太了。”
周太太笑了笑,拿起梳妆台上的衣服,放在她手上。
“喏,你结婚太快,我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个就送给你了。”
苏丫好奇地翻了翻衣服,见尺码是她的,问:“这是太太你穿过的吗?”
“穿没穿过,但的确是给我自己买的。”周太太看着镜子里漂亮的脸,又开始回忆从前,“那时为了买这套衣服啊,我花了一半存款的钱,就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和最喜欢的男人拜天地。可惜”
她摇摇头,苦笑一声,捧着苏丫的手说:“我是没机会了,你就穿着这套衣服,过点幸福日子给我看。”
苏丫心情复杂,愧疚地抿着嘴。
幸福二字,在她这段婚姻里大概是不会有的。但是周太太感兴趣的话,她倒是可以让她看看,怎么样让曾经伤害她的男人悔不当初。
自信的人最有魅力,唯唯诺诺的去爱一个人,最后只会遍体鳞伤。
民国童养媳(11)()
带着周太太送的喜服回家;苏丫看见赵家窗户上已经贴上喜字;门廊上也挂上两只大红色的灯笼。
她是童养媳;结婚不可能大操大办;按照赵家村的习惯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行。
赵家偏偏没几个亲戚;沈梅花就打算请村里的人来;每户发点瓜子糖果什么的;在他们的见证下拜个堂,就算是成亲了。
苏丫站在门口往里望,沈梅花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分瓜子糖果;大字不识一个,数数却很厉害,一颗都不会多;都是往年收租时练出来的。
至于赵行槐他今天没去店里也没见人;估计是把玉莲拉到哪里偷偷解释去了。
翌日苏丫起了个大早,洗漱干净后;换上喜服坐在水井边;开始给自己梳头。
怎么说今天也是她的好日子;管男人是谁;她必须得漂漂亮亮的。
周宅一个月的好饭让她养出好气色;胳膊腿上也多出几两肉。她给自己涂胭脂画眉毛;梳发髻。
当村民们都来到赵家的院子里,看见她似朵火烧云般从房间里走出来,都忍不住惊叹。
“这真是咱们村最漂亮的新娘子。”
苏丫微微一笑;走进待会儿要拜堂的堂屋里。
赵行槐穿得是沈梅花给他做得新衣裳;一件薄料子的黑马褂,里面是青色长衫,又有一双黑色缎面软底鞋,使他在一群灰头土脸的村民里格外打眼。
这身衣服光料子就花了沈梅花不少钱,付账的时候心都在滴血。这时看着英俊帅气的儿子,她觉得物有所值,恨不得对所有来客说:“看看,全村上下那么多女人生了儿子,可是谁有我的好?”
主婚人是赵家村村长,嗓音嘹亮。
苏丫和赵行槐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听见他高声喊:“一拜天地。”
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堂屋拜天地,苏丫叩拜完起身时,看见对面最高的房顶上好像坐了个人,顿时一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是傻子吗?看着挺像,可他为什么要爬到房顶上去?
他在看她?
拜完天又拜地,苏丫的视线一直定在那片房顶上,青砖灰瓦托着个灰色的人影。即便离得这么远,也能看清楚他的宽肩窄腰,是个衣服架子身材。
要夫妻对拜了,二人在村民们的簇拥下走进堂屋,站在村长面前,看着对方。
毕竟是喜日子,又难得穿这么好的衣服。赵行槐脸上难得带着点笑意,看向苏丫的眼神也比往日温和了些。
今天的苏丫很漂亮,虽然还是比不上白嫩饱满的玉莲,但是总归不用让人担心她会瘦得晕过去。
苏丫毫无女儿家的羞涩,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心中已经在琢磨晚上对付他的办法。
礼毕。
弯着腰的二人站直身体,苏丫下意识望向那片房顶,原本坐在上面的人不见了。
心底莫名地泛出酸楚,仿佛有人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悄悄在她心底埋了颗,一戳就炸出满心房的柠檬汁。
婚房是用赵行槐的东厢房改的,光线不知道比苏丫的倒座房好多少,宽敞干净。另外桌上还摆了两只儿臂粗的红烛,静静地燃烧着,将屋里一切物事都照成暖黄色。
苏丫坐在床沿上,脑袋微垂,双膝闭并。
现在不流行用盖头,她的脸就露在外面,从上往下看,两片睫毛格外浓密纤长。
赵行槐和沈梅花一起送走客人,推开门走进来。满屋都是红通通的,他的视线落在最红的苏丫身上。
如同这间屋子一样,苏丫他也看了很多年。他比她大五岁,以前最不少见的就是苏丫光着屁股满院子乱跑。
虽然所有人都说这个丫头会成为他的媳妇,可他心里根本没有触动。等苏丫长大了,模样和他喜欢的完全背道而驰后,他更是从未幻想过与她的婚事。
此刻看着苏丫,赵行槐有些庆幸自己听了沈梅花的劝。
这是一个漂亮的媳妇,就是瘦了点。但是谁没有缺点呢?忍一忍就好了。
赵行槐的喉结滚动一下,走到苏丫身边,抬手摸摸她的脸。
“苏丫,我们睡吧。”
苏丫抬起了头,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明明是副不谙世事的单纯相貌,面对接下来该发生的事,脸上却一点紧张感都看不出。
赵行槐深吸口气,手指微颤地往下挪,解开她红嫁衣上的第一颗扣子。
一小片细腻的皮肤露出来,大概是烛光的缘故,看起来竟然很诱人。
正要继续解第二颗时,纤细的小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苏丫冲他摇了摇头。
赵行槐被才过门的媳妇拒绝,有点恼怒。
“你摇什么头?都是我媳妇了,做这种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
苏丫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身体往旁边让了让,露出沈梅花之前铺在床单上的白色棉布,上面赫然有着一块鲜红的血迹。
赵行槐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周宅今天杀了鸡,苏丫偷偷带了点鸡血回来,抹在床单上。
这事是不能跟赵行槐说的,她早已准备另外一套说法,不慌不忙道:“我来月事了,今晚不行。”
赵行槐的双眉蹙紧,脸色不大好看。
“怎么这么扫兴算了算了,那就等过几天吧,我出去洗个澡。”
“等等。”
他站在门边回过头,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
苏丫说:“你出去可以,但是得答应我一件事要是婶婶问起来,你得说我们已经圆房了,床单上的血就是落红,不然她会一直来烦我。”
赵行槐好笑,“真奇怪,我凭什么答应你?”
苏丫双手撑着床沿,身体微微往后仰,两条小细腿在床边晃了晃,漫不经心地瞥着他。
“不答应也行啊,准备好承担代价就是咯。”
“你什么意思?”赵行槐的脸色冷了下来。
苏丫微微一笑站起身,步伐轻快地走到他身边。
赵行槐很高,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扒着他的肩膀,才凑到他耳边。
“初六的时候你和玉莲在后山坡会面。十四的时候在溪边会面,一般最少得一个小时,回来后身上总是带汗味儿行槐哥,玉莲是根哥家的童养媳,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小媳妇,还没有过门就被你吃干抹净,你说他们会不会气得想杀了你?”
她的声音那么轻柔,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
赵行槐却听得浑身发冷,好似魔鬼在耳畔说话。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着苏丫近在咫尺的脸,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必管了,我就问你一句,到底答不答应我刚才提得要求。”
苏丫松开手站直身体,静静地看着他。
赵行槐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迟疑不决,担忧地问:“要是我不答应,你就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是你丈夫,你这样做得不到一点好处!”
苏丫似笑非笑,“看来你不信,那就试试看好了。”
她说着就朝外面走,赵行槐大惊,忙把她给拉回来,按在床上道:
“我答应你就是了,你急什么?明天娘问起来,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说。”
不就撒个小谎么,苏丫已经是他媳妇了,两人上床是迟早的事,不急在这一天。
如此安慰着自己,赵行槐瞥了她一眼,走出房间。
时间还早,天气又热,苏丫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想着傻子。
傻子肯定看见她拜堂了,之后他去了哪里?
苏丫放不下心,干脆换了套平日穿的衣服走出门,想去他经常待的破屋看看。
赵家村不大,有点事情都能热闹一天,何况是结婚。
很多人白天闹累了,早早睡觉,路上静谧无人,偶尔听见几声蝉鸣。
破屋是一栋被废弃的小平房,半边都塌了,剩下半边总是堆着干燥的稻草,便是傻子睡觉的地方。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见稻草上空无一人,退到屋外四处看,没有看见傻子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
苏丫担心起来,很想去找他。可她白天才拜堂,现在就大张旗鼓地找一个流浪汉,必然会落人口舌。
怎么办?
她想来想去,想起周太太,决定厚着脸皮去找她帮个忙。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苏丫特地从后院绕进去,悄悄来到周太太门外。刚想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传出。
“你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去吗?”
苏丫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
宅子里平时除了管家就只剩下几个和她一样的下人,都已经半夜了,周太太在和谁说话?
她收回手侧耳倾听,门内对话在继续。
周太太道:“我知道你还在介意以前的事,可是你放心,事情都已经解决好了,只要你愿意回去,别的不说,区区一个军长的位置还是没问题的,不比你在这里装好得多?”
她停顿了一会儿,没人接话,只好又说:“就当看在大家曾经是同学的份上,你卖我一个面子好不好?他专门派我过来,就是为了劝你回去的。你知道他的女人多,要是我连这件事都做不好,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他?”
苏丫越听越奇怪,周太太的身份已经很不一般了,居然向对方说这种话,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一直不开口?
正在疑惑时,一个熟悉的男声隔着门响起。
“时机未到,改天再说。”
声音低沉悦耳,充满磁性,全无往日的傻气。
苏丫面露惊愕,呆呆地张着嘴,如同雕像般凝固住。
民国童养媳(12)()
由于结婚;周太太给苏丫放了三天假。三天之后继续去周宅当她的佣人;一切好似恢复正常。
但是苏丫很清楚;有件事已经在她心中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前三天都待在赵家没机会;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去弄个明白。
傍晚时下了班;周太太送了苏丫一盒绿豆糕;说是太腻了自己吃不下;让她带回去。
苏丫谢过她的好意,拎着绿豆糕朝外走,却没有回赵家;而是直奔破屋。
到达之时,傻子坐在破屋外的石头上,心不在焉地掰着一根树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丫走过去;他听见脚步声,立即挂上熟悉的憨傻笑容;树枝随手丢到一边。
苏丫默不作声地看着;没有戳穿他的变化;抬抬手里的绿豆糕说:
“我给你带了吃的。”
傻子没接;只冲她笑;像是要把伪装进行到底。
确定他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以后;苏丫失去耐心,只想戳破他的伪装。
想起上次他在溪边洗澡,苏丫问:“你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傻子傻笑。
苏丫道:“我早上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赵行槐的衣服掉到溪里去了;现在还卡在水草上。婶婶知道一定会骂我的,你帮我捞上来可以吗?”
傻子傻笑。
苏丫放下绿豆糕,朝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
“你真的不来吗?”
傻子的笑容收敛了两秒,仿佛做出什么决定,起身跟上去。
二人来到溪边,苏丫把他带到水较深的下游,指着水中不停拂动的一件白褂子说:“就是这件了。”
傻子捡来一根长树枝,蹲在岸边,努力拨动那件褂子。
苏丫站在他身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宽阔的背,在心中盘算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他踹到水里去。
他身上都是泥灰,被水一冲就干净了,到时看他怎么装。
趁傻子全神贯注勾衣服时,苏丫鼓足力气踢出右脚。不料岸边泥土湿滑,她右脚悬空后失去平衡,不但没能踢中傻子,反而自己整个人都滑了下去,噗通一声落进水里。
她水性一般,又没有做好准备,入水之后就呛了好几口,右腿还雪上加霜地抽起筋来。
苏丫完全没法靠自己游到岸边,大惊失色,在水里扑腾着喊:“救命咳咳救命”
傻子丢到树枝,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飞快游向她。
苏丫被水呛得直翻白眼,僵硬的右腿拖着她往下沉。混乱中似乎有两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搂住她的腰,引领她往上扶去。
苏丫的脑袋露出水面,大口呼吸,感觉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对方抱着她往岸边游,她回过头想说声谢谢,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
傻子低着头,对上她惊愕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是没有说一句话,只一个劲儿的朝前游。
把苏丫推上岸,他蹲在她身边,握住那条纤细却僵硬的右腿,轻轻重重地按压起来。
抽筋已经很痛苦,拉伸比抽筋还痛上一倍。苏丫眼泪都快出来了,又知道不拉不行,只好用力抓着身边的草,咬着嘴唇让他揉。
傻子抬起头,看见她湿润的眼睛和可怜的嘴唇,手下的力度不自觉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