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为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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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而家中也遭受了南国军队的血洗，幸好蒙夫人和其子蒙裕安前往万佛寺祈福躲过一劫。
随后，太子殿下查明宁妃娘娘若月本就是南王爷秦墨南亲自调教的歌姬用以宫变之时的内应，皇帝身子本就不好，加上自己最为宠爱的皇子如此动作也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交代由太子继承大统之后一并归了天。
澜沧宁成帝君二十五年九月二十七号，也就是淳于羽刚刚抵达洛城的那一天，太子代帝王下旨处置通敌叛国的谋反王爷秦墨南，判处秦墨南满门抄斩，府中无人能够保存性命。
贱妾若月身怀龙裔，只待生下孩子之后便赐毒酒。
青澜公主受同胞兄弟所累废除公主封号，但因救功臣之后有功得以免死，于万佛寺带发修行。
秦墨磊这次几乎将秦墨南和他身后的势力完全剪除，却对秦墨箫的事情只字未提。
秦墨箫自那天起传出身染恶疾，由此在箫王府养病辞官，好长的一段时间不问世事。
同日，皇帝下葬皇陵。
国丧之下，全国为国服丧一月，太子终日在宁成皇帝的灵前守灵，天下无不感念这位太子的孝心。百姓们只等下月初六太子登基之后改国号，早早的平息这场谋反带来的伤痛。
如意楼的歌舞升平早已平熄，戏台之中还留有那一日淳于羽说书时候的气息，这如意楼今日几乎是没有人的。
秦风带着淳于羽来到了如意楼的书房，龙涎香的气息透过窗户散发出来滴落在淳于羽的鼻尖挠着心窝，淳于羽看着那扇门心中了然。
秦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便先行退下，屋子里的影子让淳于羽很快就能猜到里面的究竟是何人。
淳于羽脸带笑意的双手推开大门，信步走到那早已倒好的茶侧朝着对面的人微微行礼，她一向都是泰然自若的，现在也还是这样。
“小女拜见太子殿下，如今诸事已定，太子殿下可真是春风得意，还未恭喜殿下即将登位之喜。”
“你来了，见到了你真好。。。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吧，喝杯茶解解乏。”
秦墨磊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杯子，脸上的笑意放肆极了。
淳于羽坐在秦墨磊的对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太子殿下的眼光真是不错，初春的碧螺春茶甚好，甜沁入心。”
“我记得我给你挑裙子了，今日为什么没有穿我给你挑的那套衣裙，你不是最喜欢粉色的芍药了吗？穿的这么素做什么？”
秦墨磊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一封被揉捏的不成样子的书信递到那蜡烛之上的火红灼苗，瞬间成灰的书信模样让淳于羽有一些心惊肉跳。
那分明就是当初给上官鸿的警告信，火苗一下一下的燃烧就快将淳于羽的整颗心也燃烧成一堆灰。
“小女。。。小女新近丧父，不宜喜色。不过，太子殿下手中的信件。。。倒是眼熟得很。。。”
“阿南确实送过去了，但是。。。他送过去的信是交给了我派人易容好了的丞相大人和宁安侯爷的手上，他好像经常栽在秦风他们的手上。。。呵呵。。。”
“阿南心思单纯，确实斗不过一群狐狸，还是棋差了一招。不过。。。小女倒是未曾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有截人书信的坏习惯？还有冒充他人回信的恶习。”
“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要做什么，你和别人说我的秘密那可就不厚道了。”
“小女记得殿下从不会主动招惹小女的，不是吗？这五年你虽送礼，找人跟着我，可你从未。。。从未。。。”淳于羽一时梗塞，不知该怎样说下去。
“从未说过爱，从未缠过你？”
淳于羽继续沉默，秦墨磊玩味儿的看了一眼淳于羽继续开口。
“明明知道你肯定会出言提醒上官家，也早就预料到了你接下来会做的一切决定，可我相信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奢求你是选我的。”
“小女与殿下不过数面之缘，殿下太给予厚望了。”
“嘘。。。听我说。。。我多么希望我在后面对你的防范招数永远用不上，可惜。。。全都用上了。你。。。送了信，去了战场，拒绝了上官骘那么多次却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选择接受他的情意，为他赴汤蹈火？”
淳于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把茶杯放回原处，眼睛盯着秦墨磊的嘴巴。
“明明告诉自己羽儿是为了还上官骘的救命之恩才会奋不顾身的，可是。。。可是呀可是。。。看了这封信的内容和得知了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之后我还是忍不住生气，一生气，下手难免重了一些，连累了一些人丧命。”
秦墨磊渐渐走到淳于羽的伸手，双手从淳于羽的背面搭在淳于羽的双肩，“羽儿呀，上官家本有活命的机会，是你害了他们。”
“殿下逼出了我心中对上官骘的真情厚谊，殿下可否满意？”淳于羽起身挣脱了秦墨磊，双眼无惧的对上秦墨磊的一双眸。
“你不愿多说话，却愿意和他主动多交谈。。。呲。。。你不爱笑，却在他的面前欢颜甚多。。。呵。。。你在乎关心他的样子真想让我撕碎了你这张脸。。。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我告诫自己羽儿是出于救命恩人的情分，才会。。。才会。。。却还是偏偏忍不住想要知道你的真心意，如此矛盾的心理真是犯贱又可怜。”
“还请殿下告知，阿骘现在怎么样了？”
秦墨磊伸手覆上淳于羽的双唇，手指轻轻摩挲之下语气有些狰狞，“嘘和我交谈就不要说上其他男子，这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淳于羽脸色有些僵硬的躲开秦墨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反手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茶，不再言语。
“对了，上次我跟你说过我要去做前途未卜的事情，我成功了。你的嫁衣呢？绣好了吗？”
“绣好了，多谢殿下关心，我和阿骘成亲一定会请殿”
“我不喜欢凤凰于飞，龙凤呈祥的寓意更好，我给你准备了更好的凤冠霞帔，虽然只能装点你身上的芳华一二，但是苏婆婆的手艺，应该也不会入不了你的眼。。。”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对我和阿骘的祝福”
“羽儿又胡说了，你我之间的帝后之喜总是牵连旁人做什么。”
淳于羽的笑意渐渐收敛，随后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你怎么不笑了？”
“你怎么不说了？”淳于羽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加剧的力度使得杯中液体轻洒一二。
“羽儿今日为何来见我，可是想我了？”
“殿下相邀，羽儿岂敢不来。”
“我约了你就来？羽儿可不是那么温顺之人。”
“羽儿还有事情，先行”淳于羽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欲走。
秦墨磊急促的拉住淳于羽的手，他不敢放开那双手。
“这么快就走了，你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你不在乎年迈的镇国公主了吗？你不在乎上官骘了吗？你不在乎洛城那些曾与你深情厚谊的人了吗？秦墨箫多次护着你，楠阅好像。。。好像。。。怀孕了。。。”
“够了。”
“我在等你开口求我。”
“放手。。。殿下对国家军政早有安排，宁安侯府你现在既没有动作，以后也不会动；封溯是个能干事的人，于朝廷也算立下一些功劳，你不会自断能才。”
淳于羽甩开秦墨磊的手，随后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手中的紫色芍药，丝毫没有打算转身面对秦墨磊的意思。
“羽儿，宁安侯府只是秦宁成用来和上官鸿搭桥的桥梁，它的生死不过一瞬，我是为了你才没动它呀；而楠阅陪了你那么多年，你上个月才开心的送她嫁给封溯，我当然不会舍得你伤心的，我。。。”
“别说了。”淳于羽闪烁了几下自己的眸子。
“从你来找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做好了选择的，你要保全那些人的是不是？回答我。”
淳于羽沉默的看着对面有些歇斯底里的男子，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你为何而来？说话，你为何而来？开门见山的告诉我你为何而来？”秦墨磊重复了一遍，盯着淳于羽的双眼唯有松动。
“我为何而来你我心知肚明，前面说了那么多话。。。。所以，太子殿下，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心甘情愿，琴瑟和鸣的陪我度过余生，你要换什么我都答应。”
秦墨磊的话语不像前几日夺权时候那般的稳重，他那急促的紧张字字落在了淳于羽的心上。
“羽儿啊羽儿，你该多替上官骘考虑一下，他能忘记他的家仇吗？他的日子很长很长，他还有家仇要报，师恩要还，他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我。。。我。。。”
“羽儿，你只剩下三个月了，而他却有百岁之寿，你忍心让他在最美好的年华就此陨落吗？羽儿”
“够了，够了。。。秦墨磊，你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让人退无可退。我也知道我现在是你砧板上的肉，不惜心甘情愿任你宰割，可是。。。你何苦你何苦对一个只剩下三个月生命的人如此浪费浪费心血。。。你不过太执着了，有一天你终会发现你对我只是执。。。”
淳于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茶水倾倒之声，侃侃之声轻轻晃进淳于羽的耳中。
“你知道我是如何谋反的吗？”
“这个话题还没有终结，殿下何故重开话头？”
“我昭告天下的事情都是真的，只不过通敌叛国的人是我，引南国军队前来的人是我，诛杀北国求和使团调走卢家方便行事的也是我。”
淳于羽听罢转过身子，她看见秦墨磊摆弄着眼前的茶具，嘴里说的事情就和今天是一个晴天这样的小事没有两样。
“我不妨告诉你南国那边已经收到了南国大王子派遣裕盛将军和秦墨南结盟，只等夺取澜沧天下之后便杀回南国金宁之城，夺取南国君主位子的消息。还有，若月也是我的内应，领军的人是秦墨南，因为他们选了用自己的生命成全自己的情义，可到底了，这谋反的实际操作者一直都是我。”
“接着呢。。。”
“我的这唱独角戏，我布的这个局，羽儿觉得可好？”
“所以呢。。。”
“我这个局布了十年，十年想你却十年不敢找你，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面看着上官骘对你奋力直追，可我害怕，你知道吗？我更害怕自己没有力量护不住你。。。现在都好了，我已经是澜沧的皇，不用顾忌朝中冷箭，帝王明刀。。。”
淳于羽皱了皱眉，接上了秦墨磊的话茬。
“十年，从南家被灭到现在整整十年的时间，殿下可真是步步小心。”
“多谢羽儿夸赞。”
“你的局并不高明，但就是没人能想到你居然挑起战争让军队全都上了北境前线，利用南国的军队陷害秦墨南谋反，自己再假装平叛从而谋夺整个天下。如此偏激，剑走偏锋的局谁能猜得到？你的执念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该由我来填补你的执欲。”
“你不是说自己爱上官骘吗？可看看你口口声声的每一句都说自己与此事无关，这种自私的话你怎么敢说出口呢？”
“我一个冷心冷情的人那么自私，说这些话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说你冷心冷情，为何手上戴着秦岚清给你的镯子。”秦墨磊上前抓着淳于羽的一双手，此举让淳于羽露出了自己手中的金镯子，也露出了淳于羽的心思。
“还有，裴钰琳交给你的布娃娃你照顾的那般好，还对楠阅这个心中对你二心的丫头处处上心？就连阿南，你都替他在奥龙阁找好了下半生的位置，找了一个与你相似的人照顾姑祖母，你把每一个人的未来安排的如此妥当，面面俱到。”
“那又如何，我做事但凭心意。。。”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在乎的人尽心尽力，你可不是冷心冷情，而是重情重义到了极致。。。羽儿，你可别让我失望了，用短短三个月的余生换取那么多人的性命，怎么算都是你赚了呀？”
“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我身后的奥龙阁。”
淳于羽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句，甩手讲自己的手从秦墨磊的手中完全抽离，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还不是为了藏尽天下秘密，囊括世人把柄的奥龙阁！”
“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和奥龙阁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朝堂之中随便挑身份嫁给我。羽儿，我只要你的余生陪在我的身边，有这么难吗？”
秦墨磊朝着淳于羽越走越近，身上的戾气就快将淳于羽完全的吞噬，“淳于熵早已将你赶了出来，你哪里还会是奥龙阁的人？”
“可事实是我身上流着奥龙阁的血，依旧是奥龙阁的女儿，我发过誓，没有人能够通过我与奥龙阁扯上任何的关系。”淳于羽不由得又往后退了退，“别过来，你别逼我。。。”
“好。。。我不过来。。。羽儿，我只要你的余生陪在我的身边，这一点儿都不难，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哪里简单了？很难很难。。。”淳于羽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能。。。不能换个条件吗？”
“你觉得除了你，还有什么能够作为条件的？”
“不可以的，不行的我答应了阿骘绣好嫁衣等他回来，我答应了他会等他回来，他回来要是看见我没有穿着嫁衣站在秋千架旁，他会伤心的，他会”
“可是上官骘连命都没了，他还怎么回来呀？”
“那我就陪着他，生死与共。”
“你愿意，他就一定会愿意吗？家族被灭，你难道就不应该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吗？”
“你怎么可能为了我放虎归山呢？秦墨磊，你不可能的。。。”淳于羽说着说着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就凭我在意你，羽儿，你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吗？乖。。。地上凉，我们起来说好不好？”
淳于羽盘开秦墨磊小心翼翼伸出的手，微微的哭腔从她的喉头发出，“不好，你别碰我。。。我答应他要等他回来穿嫁衣的，我答应过他的”
“不如。。。我带你去见见上官骘吧。”
第77章 奈何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