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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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去,可我毕竟是外姓人,又是女子,郑里正恐怕不会搭理我,你就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
招儿眼神闪了闪,突然像似被锯了嘴的闷葫芦,不说话了。
“到底哪儿不一样?”
招儿还是不说话,薛庭儴不再看她,而是拿起筷子吃菜。一直到他饭都吃了半碗,招儿才涨红着脸,道:“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
她拍了炕桌一下,嚷道:“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不去谁去!”
薛庭儴放下碗,欺了过去,看着她:“你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男人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灯光晕黄;屋里很是静谧。
但似乎空气里隐藏着一把火苗;好像顷刻就能点燃;将人烧得干干净净。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招儿明知道不该是这样;却是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抹了辣椒水。
早知道她晚上做菜就不该放那么些辣椒;瞧把她给辣的。
她眼神闪闪烁烁,不愿直视他,口气也支支吾吾的:“你本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她将他推开些;佯装去拿筷子吃饭,却被薛庭儴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回答什么话?”
“你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男人了?”
“你不本来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她垂着头,就是不去看他。
“那不一样;家里的男人和你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招儿下意识问;话出口才有种想打自己嘴的冲动。
果然薛庭儴笑一下,看着她道:“家里的男人可以是长辈;可以是兄弟。但你的男人;咱们是要睡一个被窝的;是可以像赵金瑞对小姑那样的。”
招儿顿时炸毛了;一下子跪坐起来;将他的手挥开,同时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狗儿;你学坏了。你老实跟姐说,谁教你这些的?是听到村里的那些汉子们说了什么荤话;还是在学里有同窗不是个好的;把你给教坏了?”
她的反应太出乎人意料,薛庭儴一时有些愣神。
趁着这当头,招儿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就出来了:“你现在还小,别想那些有没有的,你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念书,对得起自己苦读了多年。成亲有媳妇那都是以后的事,不是你现在应该想的,你别忘了爹的遗愿,别忘了娘临终前最放心不下你。他们二老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超过薛俊才,考上功名,当薛家最有出息的人,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这番话说得格外鼓舞人心,若是薛庭儴没做那个梦,指定就被忽悠过去了,他现在是不该去想这些有没有的事情。
可偏偏他做了那个梦,从梦里面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最狡猾,也是最喜欢装傻的。不将她逼到没路可走,她是不会直面正视他。
可他也不想勉强她。
薛庭儴深深看了她一眼,表情突然委屈了起来:“招儿,难道你不想给我当媳妇?”
这画风变得实在太快,这下轮招儿反应不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小男人,就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写满了无助和仓皇,隐隐又带着丝丝渴望。
他粉白的唇倔强地抿成一线,腮帮子微微鼓了一点,鼻翼微微翕张,一看就是委屈了。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明明想让她带着他出去玩儿,却倔强地不愿说,非得让她猜。
还有当年爹娘死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哭得稀里哗啦,他却是怎么都不哭,只是拉着自己,眼神直直的说:“招儿,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她笑了一下,惯性的。
就好像不管再难,她面对他时,总是带着笑的。
“怎么可能,你不要想多了。”
“可我感觉你心里是不想给我当媳妇的,难道你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薛庭儴突然一下子就靠了过来,抱住招儿的腰,将脸埋在她肩窝里,十分脆弱的模样。
招儿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他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知道姜武哥是喜欢你的,他想娶你当媳妇,所以我不喜欢他,很讨厌他。你会离开薛家去给姜武哥当媳妇么?别人都说媳妇才能跟汉子永远在一起,睡一张炕上,躺一个被窝,我不想你跟除了我以外的人,睡一个被窝。”
招儿听得脑袋一片浆糊,半晌才抓住一个重点:“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知道姜武哥喜欢我?难道他来找你说过?”
“姜武哥说,你不是我媳妇,不过是看在爹娘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还说如果我心疼你,就该给你找个知道心疼你的男人,说你供我念书很辛苦”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薛庭儴露出一个微笑,声音却还是委屈:“招儿,我会心疼你的,你别走。”
招儿紧抿着嘴角,胸脯上下起伏,声音十分僵硬:“你别多想,我不会走的。”
她就说,小男人怎么会突然大变样,原来竟是这儿出了岔子。小男人一向敏感内敛,虽是现在比以前长大了不少,可在招儿心里,他依旧是那个大孩子,怪不得最近他会跟自己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那你还是我媳妇吗?”
“当然是!”
“咱俩永远在一起,一直不分开。”
“好!”
虽然我使了手段,但姜武的话是真的,我也丝毫没有作伪。既然你同意了,那就永远不要再反悔了。
“那我就放心了。”
*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但因为这件事,招儿却是不再躲避薛庭儴了。
薛庭儴虽知道这样等于又回到了起点,招儿还是没将他当一个可以倚靠的男人看,但总比他逼着她强。
经过了那场梦,他是再不愿意逼迫她了,只能徐徐图之迂回着来。
当然也不是没进展的,至少薛庭儴现在可以大明大白要求和招儿睡一个被窝。他不用像以前那样找尽借口,只需要说出来,看着她,她自然就会同意他的一切要求。
倘若有丝毫犹豫的神色,他只用问一句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当媳妇,她立马就范。
虽然无耻,但薛庭儴却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有些上瘾了。
上瘾到休沐结束,他竟有些不想回学馆了。
“那事你别着急,急不得。那地若是别人买也就罢,若是姓薛的买,我怕郑里正从中刁难。不过你放心,我这趟回学馆就开始托人办,你照着我说的办法先找人去做,剩下的见机行事。”
招儿点点头,将书袋递给他,又去拿炕上的包袱和小篓。
包袱里装着薛庭儴去学馆这些天要用的换洗衣裳,篓子里则是招儿亲手做的两罐酱菜和辣子油豆腐,平时用来下饭配面都是极好的。
本来招儿给小男人带一些,是想给他换换口儿什么的。哪知带去了十分受欢迎,毛八斗抱住罐子就不愿丢了,最后从十天一罐,变成了十天四罐,还是杯水车薪。
不过家里也没多少了,这些都是招儿去年秋天时腌的,拢共就没多少。招儿也知道小男人有几个交好的同窗,既然他们喜欢吃,就多带些也没什么。但薛庭儴却小气的不愿多带,四小罐就是极限。
薛庭儴将小篓从她手里接过来,她不给,他还是拿过来了。
拿好了却是不愿走,就站在那儿看着她。
招儿疑惑地看他:“咋了?升子还在外面等着。”
“我不想去。”这是大实话。
“为啥不想去?你不是最喜欢读书么?”
“我想跟你睡一起,去了学馆就只能自己睡了。”
“噤声!”招儿忙往门那边看了看,然后又瞪着他:“你咋答应我的?这事不能拿出来说。”
他无辜道:“我就是跟你说,又没和别人说。再说了,你是我媳妇,咱俩睡一个被窝不是天经地义。”
“我们还没成亲,反正你不能说!快走,再耽误待会儿要迟了,你答应得好好的,要好好念书,不准再想那些有没有的。”
这次薛庭儴未再反抗,而是老实的点点头:“招儿你放心,我一定考个秀才回来,让你当秀才娘子。”
顿了下,他又道:“等我考中了秀才,咱俩就成亲好不?”
“等你考中了秀才再说。”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将薛庭儴送走后,招儿总算松了口气。
她觉得小男人现在越来越难哄了,以前他孤僻敏感,她总想着他若是能变一变就好了。如今倒是变了,却是变得更让她头疼。
时而稳重,时而又脆弱幼稚,心思千奇百怪。
招儿回想了下这两日发生的事,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鬼迷了,才会答应了他各种要求。
想了一会儿没想通,她就不想了,反正小男人十天后才回来,她有时间慢慢想。想起之前他说的话,招儿在心里捋了捋思路,扭头把门锁了,便出了门。
走到大门外,她才突然又变了注意,转头去了四房屋里。
“四婶,我找你有点事儿。”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刚吃过晌午饭;村里突然来了人。
宽敞气派的马车;一路从村头行了进来;这副画面可与余庆村不符;顿时引来许多村民从家中走出来远远瞧着。
就见马车行了会儿;碰见有人路过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问过路后,又往前行去。
待马车过去后,一众村民围上那被问路的村民;问道:“黑老八,这人是干啥的?”
黑老八还有些发愣,又问;才回道:“是找里正的;好像想买咱们村里啥?”
“那到底是啥?”
“我怎么知道!我是听车厢里的人说买个什么破山,还要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买山?赫;不得了;去里正看看去。”
顷刻间的功夫;便有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里正家来了个贵人。
到底有多贵?
反正从模样气派上来看;不是一般的贵。
而那贵人好像是来买山的。
*
郑里正家的堂屋里,非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主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郑里正,至于另外一个则是个穿了身灰底儿满绣金线图样的小胖子。看模样也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派头可不小。
不光身上穿的衣裳耀眼,手上还戴了几个宝石戒指。今儿太阳好,阳光顺着门洞从外面洒射进来,照在那戒指上,晃得郑里正眼晕。
此时这小胖子正瞪着面前的茶碗一脸嫌弃,还是他旁边的随从直个劲儿给他使眼色,他才没将嘴里的话说出来。
郑里正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知道这话肯定不会是好话。可谁叫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喝茶都是粗瓷的茶碗,可没那劳什子细瓷的盖碗儿。
“不知小公子所为何来?”为了显示自己这个里正也是个体面人,郑里正特意咬文嚼字了下。
哪知这位小胖公子却不吃他这一套,胖手连挥了两下,道:“王、刘”
旁边,他的随从连忙给他做口型,他还是对不上,最后烦躁地骂道:“直接说,做什么鬼样子,他叫什么里正来着?”戴了颗鹅卵石大小宝石戒指的胖手,直指着郑里正的老脸。
随从尴尬得不得了,郑里正的老脸也僵得厉害:“敝人姓郑,小公子叫我郑里正就好。”
“噢,是郑里正!”小胖公子一拍巴掌,对自己随从说:“跟他说,我姓毛。”
要不是见对方穿得人模人样,派头也是有的,郑里正恨不得将这人给扔出去。他就坐在他对面,还非要让随从传话,难道这就是贵人的派头?
这随从也听话,当即含笑对郑里正道:“我家少爷姓毛,乃是毛家商号的小主人。小主人奉老爷命第一次出来办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郑里正多多包涵。”
瞧瞧,这才是说人话的。
当即郑里正也含笑着和随从对话,两人一番你来我往后,郑里正也对眼前这个人五人六的小少爷有了些了解。
据说,毛家商号是夏县最大的商号之一,在平阳府里也是赫赫有名的。而毛家有个规矩,家中子弟成年后便要出门游历,以示自己有接掌家业的能力。这次是这位毛少爷第一次来到湖阳乡,而他看中了余庆村后面的一座小山。
至于毛少爷为何会看中这种鸟不拉屎地方的一个小山包,这位随从只是笑,却讳莫如深。不过据郑里正猜测,肯定是富家少爷突发奇想找乐子来着。
他别的不用知道,只用知道对方要买山,且出价不低。
明摆着就是只涉世未深的大肥羊,还在这里跟他装大尾巴狼,爷爷吃得盐巴比你吃的饭还多!
郑里正心里一面想着,面上笑得更是和蔼:“那不知贵少爷打算出多少银子?要知道,那片山虽是咱们村里的,但也不是我这里正一个人能当家做主的。村里这么多人,若是银子太少,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分不到几文,恐怕这——”郑里正模样颇有些为难,可惜这为难做的有些太浅显了,明摆着就是待价而沽。
毛少爷大模大样,满脸瞧不起郑里正穷酸的鄙夷:“你跟他说,少爷我有的是银子。”
随从转头和郑里正说:“我家少爷说,他有的是银子。”
“那不知能出到何种价码,还是说来让老朽心里有个数,也好和下面的村民说说。”
毛少爷对随从道:“你跟他说,本少爷出五百两。”
五百两?
郑里正的旱烟当即吓掉了,这还真是个大肥羊、冤大头。
这毛少爷看上的那座小山头,大小也就五十多亩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山已经荒了。因为离村子近,村民们前些年砍柴都在此处,只管砍不管种,如今这山头上除了那些碍事的荆棘,便是些杂草烂树根。
郑里正原本估摸着能出一百两就算有多,没想到对方竟开了这么高的价钱。
五百两!
这地可是村里的,村里就能做主卖不卖,而山地是比起荒地还不如的存在,随便给县衙那边塞些银钱,就能办下地契。在毛少爷说出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