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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家养小首辅-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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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又道:“他到底将传国玉玺放在哪儿了?我让郑安成将乾清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郑安成,枉他在父皇身边服侍多年,竟然连他也不知道在哪儿,真是没用的东西!不行,我让他再去找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了。”

    说着,他就打算扬声叫人,却被钟青杨制止。

    “既然几次都没找到,你再找几次也无益。如今你该做的不是找那传国玉玺,而是要不要”

    看着钟青杨的眼睛,二皇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摇头:“他到底是我父皇!”

    “那你就等着此事败露后,被陛下亲自下令诛杀。都到了这份上,你真以为你拿到传国玉玺就罢了?他必须要死,早晚都要死,只有他死了,你才能登基。”

    钟青杨说得语重心长,豆大的汗珠顺着二皇子的额头冒了出来。

    哪怕他非一般人,这种弑父弑君的名头,他也不敢轻易往身上背。所以他明明懂得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抱了幻想。

    “舅舅。”

    “你好好想想吧,随着各地乡试结束,外放的那些官员陆续都会回京。还有那薛庭儴,你可别忘了他带出京的人,其中有一半是锦衣卫的精锐。杜继鹏现在还被关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二殿下,不好了,陛下不见了。”

    *

    薛庭儴猜想并没有错,果然次日天还没亮,知府衙门那里就来了人。

    说是冲击税收所的那几个带头人,有一个人在牢里死了。

    还不等薛庭儴有所反应,死者家属便披麻戴孝堵上了知府衙门,许多织户和工人纷纷前来声援,要求知府衙门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们声称哪怕是犯了朝廷律法,也没有这么无缘无故就死了的,定是官府有人刻意刑讯逼供,才会致使被刑讯之人受不住折磨自我了结。

    这种情况下,作为钦差的薛庭儴自然不能走了。

    薛庭儴出面询问了情况,并极为慎重和家属谈了话,答应一定查清来龙去脉,给大家一个交代,才劝回了他们。

    同时,他马不停蹄地提了案卷,又去看了死者的遗体,并询问了当日当差的狱卒。谁曾想不知是劳累太过还是怎么,他竟是当场晕了过去。

    事后被人抬回来,请了大夫诊治,大夫说是积劳成疾而至,必须要修养一段时间。

    这种情形,谁也不敢再逼着钦差大人查案,只能一切暂停。

    次日上午,有即将离开苏州的百姓来向薛庭儴辞行,正是河南那群农人。

    薛庭儴见了他们之后,便开始闭门养病,不见外客。

    *

    苏州城的城门处,人流进进出出,十分拥嚷。

    大抵是近日是多事之秋,城门处竟是守了许多官差,瞪大了眼睛盯着进出城门的百姓,似乎怕被什么人混了出去。

    不远处,往此处行来一群打扮极为穷酸的泥腿子。

    他们俱是身穿粗布短褐,面容粗糙,晒得也黑,或是提着竹篮,或是挑着挑子,一看就是乡下人。

    最近这些乡下人,在苏州城里可是风头正盛,换做以往门丁少不了刁难一二,今日却是只看一眼,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些貌不其扬的农人离开城门后,就往码头行去。

    苏州一带水系发达,通过水路可以到达任何地方,也因此当地船业极为发达,码头从早到晚都有通往各地的民船。

    农人们上了船,才终于松了口气。

    田伯对其中一位黑脸男子道:“大人,小民等与您不顺路,只能送到这里,望大人一路顺风,不要被那些狗官所害。”

    “谢谢田老伯,还有诸位乡亲,薛某人在这里谢过诸位。”

    一身粗布衣裤,脸黑如炭,下巴上还长了个肉瘤的薛庭儴,哪里还能见出往日风采。此般模样自然锦衣卫的人帮忙乔装的。

    与他一同的还有十多个人,陶黑牛和韦云杰都在,都是扮作农人的模样。

    倒是胡三不在,他目标太过明显,还是要留在‘钦差’身边侍候的,也是为了坐镇苏州这里,也免得出了什么乱子。

    “谢什么,不当事的的。”

    一阵七嘴八舌后,这一行农人从简陋的舱房里跑出来,此时船正是临着要开的时候,船上来来往往的人极多。

    他们抄着一口乡音极重的官话跟船老板纠缠,说是坐错了船要换船。船老板可惹不起他们,只能点着人能数退了船资,将这些人送离。

    很快船就开了,在一众民船里并不起眼,而苏州一些当地官员,根本不知道他们费尽心机想留的人,已然悄悄离开。

    *

    薛宅

    春兰匆匆从外面走进来,道:“夫人,赵护卫让奴婢来禀报你,外面似乎又出事了,禁卫军四处搜罗,好像在找什么人。”

    就在京中对苏州贡院辩会之事,议论得是沸沸扬扬之际,京城的天突然就变了。

    先是嘉成帝抱恙,多日未上朝,紧接着内城就戒严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倒是有人壮着胆子去宫里询问,可惜宫里戒严的程度比外面还厉害。

    之后,便有朝中几位重臣出面安抚大家,道是陛下龙体的情况有些不太好,为了防止生乱,才会如此。

    联想到至今未能立下的储君,以及数位已经成年建府的皇子,大家似乎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自然不敢再多言,生怕招了忌讳。

    而内城的城门虽是戒严了,但每日都会有送粮送菜的车队进入,倒也不妨碍各府日常生活。

    顶多是日子过得比以往紧凑了些,不过抗议了也没用,只能按捺下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这些天招儿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也因此一直让赵志他们盯着外面的情况,谁曾想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蹙眉思索片刻,道:“让他们继续盯着,有事再来报。”

    春兰点点头,就下去了。

    薛耀弘从外面走进来,道:“娘,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招儿匆匆将情况说了一遍,又道:“你也别担心,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又不是皇族,刮风下雨都到不了咱们头上。”

    这话里有些意有所指,证明了招儿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了,却是不敢言,也不能言。

    “你别管这事,好好待在家中。你刚考罢,多多休息才是。”

    薛耀弘按下心中的忧虑点点头,又和招儿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了。

    招儿心里有些乱,想找些事做,偏偏静不下来心。

    她起身去了里间,打算睡一觉,可能等睡醒了,就不会再多想。哪知刚越过屏风,就看见她房里多了两个人。

    两个穿着太监衣裳的人,一个人倒在她的床上一动不动,旁边站了一个。

    “你们是谁?”

    招儿正想叫人,忽然眼前一闪,嘴就被人捂上了。

    她可不吃这一套,用手肘去撞击对方的腹部,又使出早就生疏的小擒拿手。对方被她这一撞,脸色当即就变了,却硬生生地钳死了她。

    “你这女人,多日未见,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注视着对方那墨蓝色的眸子,招儿才想起记忆中的一个人。

    是莫伽。

    “我松开,你别叫,咱们好好说话。”

    莫伽刚松开手,招儿就一把将他搡开,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你来这里有什么意图,你想干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莫伽有些感慨万千。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招儿一眼,看得有些久。就在招儿即将爆发之际,他才将目光移到床榻那处,往那里扬了扬下巴。

    招儿的脑子飞速转动着,突然眼睛一亮:“那些御林军找的是你们?”

    边说,她边快速几步到了床前,看着床上的老人,问:“他是谁?”

    那老人目光锋利,瞪视着她,像是要吃人。

    招儿被看得有些难受,下意识寒毛卓竖,不禁斥道:“不速之客,嚣张什么!莫伽你赶紧把这人带走,我念着以往旧情,就当你们今日没来过。”

    一个低低的轻笑声响起,莫伽道:“你还记得咱们有旧情?对了,难道你不认识他这位?”

    “我为何要认识他,他又不是皇帝!”招儿寻常不是这样的,大抵是因着以前的经历,她一看见莫伽,就忍不住炸毛。

    “他还真是皇帝。”

    在招儿愣住的目光中,莫伽来到床榻前,摆出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让招儿联想到那宣旨的太监。

    就听他道:“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我跪我跪你个头!你赶紧给我走,再不走,我可就叫人了。”

    “你是薛庭儴那媳妇?泰隆票号是你开的?”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招儿听完后,愣了一下,看着对方问道:“你到底是谁?”

    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外面人大多以为泰隆票号是薛庭儴小舅子开的。就是那次在御前说过,却只限少数几个人知道。

    “我真没有骗你,这位真是陛下。”莫伽有些无奈道。

    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他俯身对嘉成帝说了一句冒犯了,便伸手解开那身太监衣裳,里面露出一抹耀目的明黄色。

    世上能穿明黄者,寥寥无几,结合之前外面说嘉成帝抱恙的事,难道真是陛下?

    招儿顾不得多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妾身王氏,拜见陛下,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伽瞅着她老实得像鹌鹑的模样,有些忍俊不住。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高呼:“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赵护卫让人来传话,那些禁卫军要进府搜查。”

第263章() 
==第两百六十三章==

    眼见春兰就要闯进来了;招儿根本顾不得多说;匆匆忙忙走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奴婢听赵护卫说;这些禁卫军已经搜了好几家的宅子了;说是宫里丢了什么东西;陛下雷霆大怒;命人四处搜查。”

    丢了什么东西?

    是丢了皇帝吧,还陛下雷霆大怒,谁知道谁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过招儿也知晓这事不小;且不说嘉成帝的安危,若是被人搜到嘉成帝在薛府,她这一家子估计都要赔命。

    为了安抚里面别乱生事;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子。

    招儿一挥手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刁难;陛下素来看重我家老爷,就算宫里丢了什么东西;也不会让人来搜薛府。去取我的诰命服来;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闯我薛府。”

    随着女子清脆的声音渐渐远离;四处安静下来。

    莫伽小声道:“陛下勿要担忧;此女狡诈多智;定不会让人闯进来。”

    嘉成帝看了他一眼:“你认识她?”

    莫伽摸了摸鼻子:“早年机缘巧合认识的。”

    “所以你什么地方没去,就来了这里。”

    “在暂时出不了城的情况下;只有这里最安全。”

    *

    薛府门前来了一队禁卫军,却被堵在外头。

    金鱼胡同附近的宅子;大多都是高官的宅邸;看似外面街道清冷,实则都让下人盯着各处的动静。

    这群禁卫军如狼似虎,已经搜了好几家的宅子,轮到薛府时,许多人家都好奇,他们到底能不能进去。

    “我家老爷奉旨出京公务,府里就夫人带着几位小主子,你们这般闯入,于理不合。”

    赵志带着几个家丁,以及若干护卫堵在门前,还耐着性子和这些禁卫军说理。

    其中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嘴角噙着冷笑:“这是圣上口谕,谁也不能免俗。你等不要再阻拦,抗旨不遵可是大罪。快让开!”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了。

    “谁抗旨不遵,你们倒是跟我说说。怎么,见我家老爷出门在外,欺负我们这一屋子老弱妇孺是不是?”

    “这位是?”

    这还用问吗?

    见对方这一身诰命服,也能猜出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招儿带着几个丫鬟从门里走出来,对比她身后几个畏畏缩缩,满脸忐忑的丫鬟,她似乎一点也不局促惧怕。

    “谁让你们来搜我薛府的,是陛下,还是宫里哪位贵人?可有手谕?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来搜我家的宅子,好大的胆子!”

    这些禁卫军不是没见过女人,不过他们寻常见到的那些妇人,都是低眉顺眼,温婉小意,何曾见过这般泼辣爽利的妇人。

    就见她二十些许的年纪,却穿一身金绣云霞翟文的二品夫人诰命服,头戴全套的翟冠。

    这诰命服是极为压人的,一个不好就容易只见衣裳不见人,又或是把人穿得老相了。可这身衣裳穿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盖住其本人,反倒更是衬托的对方有一种格外不同的气质。

    那柳眉如刀,美目含着厉芒,让人见之忍不住就想垂下头,不敢多看。

    这就是那薛侍郎的夫人?

    未曾想是这等绝色。

    怪不得那薛侍郎多年只有一妻,连个妾室都无,这可是京里众所皆知之事。

    禁卫军头领不禁放缓了面色和腔调,抱拳恭敬道:“末将等是奉了宫里的口谕,宫里丢了极为重要的东西,陛下龙颜大怒,命末将等一定要寻到。”

    “少跟我来这套,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还是假!要想搜我薛府,可以!拿出陛下的手谕来,不见陛下手谕,本夫人是不信陛下会让人来搜薛府的。”

    见此,这头领也不禁面目僵硬:“夫人,还望莫要为难,末将等也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本夫人没说不让搜,但平白无故你等这般模样来搜我薛府,让外人见去会怎么猜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老爷干了什么贪赃枉法之事,这是来抄家了。以后我就老爷还如何在朝为官,如何见人?”

    “这”

    招儿冷笑一声,道:“拿不出手谕,谁知你们是不是出自谁人的指使。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我家老爷得罪的人海了去,让你们这群人闯进来,你们若是往我家放点什么东西,再来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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