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都市青春电子书 > 家养小首辅 >

第165部分

家养小首辅-第165部分

小说: 家养小首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刘千户收起担忧之心,竟爆发了罕见的砍价天赋,就是为了多少给卫所挽回一些损失。最后还是薛庭儴一句‘换就换,不换拉到’之言,止住了对面的说辞。

    价钱定下,就是怎么交易了,薛庭儴倒也干脆,放刘千户回去置办这些赎金。至于贺指挥使和其他人,还是留下当人质。

    交易地点就定在双屿湾,期限为三天。

    薛庭儴派了人送刘千户回去,自己则带着这些战利品浩浩荡荡的回去。

    等到了定海时,贺指挥使却怎么也不愿下船,薛庭儴当然知道他为何不下船,索性便由着他。

    一晃三日过去,这三日郭巨卫的人都十分老实,什么幺蛾子都没敢闹出。也是薛庭儴太苛刻,竟是只给水不给饭,就这么饿了三日,估计铁打的都受不住。尤其之前又战了那么一场,所有人都是精疲力尽。

    到了约定的时间,刘千户果然带着东西来了。

    一共五艘战船,远远看去就威风霸气,可到了交接之时,薛庭儴却小气巴拉地命定海的船工上船检查。

    他这是不信郭巨卫的人,怕他们暗中捣鬼。

    这一切放在刘千户眼里,自是庆幸之前他回去后,被其他几个千户怂恿暗中做点手脚,他却是力排众议否决了这些的睿智。

    检查整整持续了大半个上午,郭巨卫并没有做什么手脚,唯独就是这几艘威风凛凛的战船,就光是个空壳子,除了许诺定海的那些火器外,其他火器都被拆除了。

    这一切并不出薛庭儴所料,若是换做他,答应的是船,自然就只给船。这也是为何他之前要了那么多火器的主要原因,再加上之前他从几艘战船上卸掉的那些火炮,足够装备这几艘战船了。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薛庭儴从郭巨卫缴获回来的战利品,除了两艘战船丝毫无损,有一艘报废了,还有两艘沉了。

    不过沉了的地点他们已经记下了,只待日后再行打捞,反正都在定海的范围内,料那郭巨卫也不敢再来。

    薛庭儴信守承诺的放走了郭巨卫的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可任谁都清楚双方的梁子这是结大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薛庭儴又陷入一片忙碌之中。

    重中之重就是抚恤这一次牺牲的兵卒和民壮。办完这一切后,他也并未闲下,包括谢三和耿千户都是忙碌至极,一个自然是挖墙脚不作他想,另一个则是忙着训练新兵民壮。

    薛庭儴专门把谢三给派了出去,让他出面将在舟山岛做生意的那群商人都拉到定海来。谢三是当地人,谢家在当地薄有声望,方方面面自然都能搭上话。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也是郭巨卫受创太重,失了战船,等于失去了一道防护的屏障。郭巨卫倒也胆战心惊地弄了几艘小战船,装模作样,招摇过市,可惜薛庭儴是个阴损的,隔上十天半月便让人开着战船,也不挂旗子,佯装倭寇去劫上一票。

    让郭巨卫有苦道不出,明知道对方是谁,却还要保持缄默。如此这般下来自然影响了生意,眼见来此做生意的商人都跑了,贺指挥使除了恨得咬牙切齿,也拿定海没办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定海县也是越来越繁荣,如今浙江一带的大豪商们几乎没人不知道这处。

    见一个小小的县就敢如此张扬跋扈,只当其背后当权之人,自然蜂拥而至,而薛庭儴每月光指着收货物保管费,就能进账不少,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这期间招儿回来了一趟,却是只待了几日,并没有多留。

    她自然也知晓了她走后发生的事,也看出薛庭儴忙碌背后的寓意所在,同时也是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鞭策着她。

    一切都在往更好的一面发展,可就在这时候偏偏出了场事。

    其实这场事在薛庭儴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姓贺的如此沉不住气,来得这么快。

    *

    这日,乃是定海县的放告日。

    薛庭儴虽平时不管衙门里的事,可刑名历来是地方要务,所以哪怕是再忙,放告日的时候他也会升堂的。

    所谓放告日,便是老百姓词讼之日。大昌有律法规定,非是大案要案,一般只有放告日的时候,衙门才会受理词讼,每逢三六九都是放告日。

    现如今定海县的治安很好,说是路不拾遗也不为过。能闹上衙门的,除了一些人命案,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你借了我银子不还,或者我偷了你的鸡什么的。

    每逢碰到这样的案子,薛庭儴就是啼笑皆非,却也不得不来断上一断。

    大堂外的月台前站了十多个百姓,俱是等着放告日来告状的。

    大堂里,薛庭儴正在审一个父告子案。

    大昌以孝治天下,孝道乃是国本,父告子不孝,又是一件极为严重之事。轻则羁押流放,重则丢了功名,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不再少数。

    所以别看这案子不起眼,实则得慎重视之。

    而今日也不是子不孝,父才来告。

    那告儿子不孝的老汉一上来倒也装模作样的哭,说儿子不孝顺,不愿意奉养亲爹。实则薛庭儴目光如炬,早就看出端倪。

    之后几经盘问,这老汉就露了馅。

    其实和全天下父母偏心的事情是一样的,这老汉也是偏心一个儿子,不过他偏心的不是长子,而是幼子,而被他告的儿子是他第三个儿子。

    认真来说这个儿子已经不算是他儿子了,十年前因其家贫将三子过继给了无子堂弟。那时三子尚且年幼,这些年也是那堂弟家将其抚育成人,并为其娶妻生子的。本想父慈子孝倒也是一桩美事,谁曾想那堂弟夫妇二人命薄先后去世,只留下嗣子一家和一份不薄的家业。

    这份不薄的家业自是对乡下人而言,三子悲痛欲绝,帮养父母办完了丧事,事情似乎结束了。逝者已矣,活人总要继续过日子的,哪知这亲生父母却找上了门。

    亲爹亲娘先是晓之以理,以养父母去世,当初也不是真心想将儿子送给别人养的理由,劝儿子回了家来。

    这三儿子自然不愿,总而言之期间因为此事发生了很多事,更是让三子悲愤亲爹想借着劝他回家,实则是想谋夺养父母的家产。

    事情在当地闹得很是沸沸扬扬,到底亲爹是长,家里也确实不好过,村里的族老和乡亲们都是劝和不劝分。

    可这三子确实难得有主见,硬是咬着不松口,才会有今日这出父告子不孝。

    “你本是将亲子过继给他人,既然过继了,又为何坚持要将儿子要回,你置你那信任你的堂弟为何地?你堂弟含辛茹苦将子养大,你坐享其成事后反悔,既然反悔,为何早不反悔,偏偏等到你堂弟死去后反悔,你这是欺负死人不能说话!”

    “大人,小民不敢!”

    那老汉哪里会料到县太爷会是这么说,孝乃是国策,任谁都不敢宣扬不孝是对的,县太爷掌教化民众,为了避免影响民风,一般都是选择的一刀切的办法,但凡有长者告晚辈,都是一告一个准。

    不过这老汉可不懂这些,他只知道父告子是大罪,只要爹出面告儿子,儿子便要坐大牢,谁曾想这县太爷倒是与人不一样。

    “怎么?你对本官所言不服?”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老汉吓得趴伏在地,连连摇头。

    薛庭儴脸上挂着冷笑,从案后站了起来:“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父慈方能子孝,你即不慈,何来要求子孝?!望你等都能秉持着人义,这样才能家庭和睦。”

    最后这句他是看着外面月台上的百姓说的,格外的语重心长,而那些围观的百姓俱是跪下赖,高呼听受大人教诲。

    他们没想到这桩铁板钉钉的案子,竟会让大人如此判。

    大人明察秋毫,不过是言语之间就洞悉了这老汉的私心,让其真面目昭然若揭。本来外面还有不少百姓听信了老汉之言,对那三子十分唾弃的,却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纠葛。

    等再度站起,几个本就是家庭矛盾的人家当即决定不告了。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羞愧,有这么个火眼金睛的大人坐在上面,即使告上去,恐怕私心不能全,反倒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还有的则是期间有所感悟,打算自己回家解决,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说不开的。

    而那老汉早就羞愧得低头掩面离去,那被告的儿子则是跪在地上哭着高呼大人英明,显然是心中积蓄太多的委屈。

    薛庭儴笑叹了口,正打算接着审下面个案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这些脚步声节奏一致,乍一听去,还以为是来了千军万马。

    薛庭儴面色凝重看过去,一个穿着盔甲的武将领着不少兵卒走进来。

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武将头戴红缨铁盔;穿山文甲;满身威严。

    其后跟着的兵卒俱是戴大红折上巾和肩巾;穿短罩甲;手里拿着长矛和大刀。他们小跑进来;进来后就将四处给围上了;引来月台上的老百姓阵阵恐慌。

    周主簿在薛庭儴的眼神示意下;走上前询问:“不知各位大人是?”

    这武将并没有理他,而是转身恭敬地看向大门处。果然又有一群人从门外走进来。为首的是一位穿青色白鹇补子官袍的中年人,他面颊消瘦而严肃;不苟言笑,眼皮有些下拉,走进来后目光便看向堂上的薛庭儴。

    此人乃是五品官;薛庭儴这知县不过是七品;按理是要起身相迎的。

    薛庭儴从大案后走出,那武官也报明了来路:“我乃浙江海防兵备道下千户;你们可以叫我王千户;这位是浙江海防兵备道曹佥事曹大人。”

    这兵备道全称‘整饬兵备道’;乃是朝廷在边疆及各省要地设置的整饬兵备的按察司分道;其主要任务是分理辖区军务;监督管理地方军队和地方兵马等。

    兵备官本身并无额定品阶,皆随其本身官衔;一般都是按察司副使或是佥事兼任,。兵备官对下可节制地方卫所、监督当地官员;对上受督抚节制。

    其实用白话点讲;就是这位曹佥事是专管浙江一带海防要务的官员,但凡是和海扯上点儿关系,他都能管上一管。

    所以当周主簿听说是专管海防兵备道的人,脸色当场就白了。

    “你就是定海县知县薛庭儴?”曹佥事道。

    薛庭儴慢悠悠地拱手行礼:“下官正是。”

    “给我拿了!”

    随着一声令下,旁边的卫所兵卒便宛如饿狼扑食也似地涌了过来。

    周主簿急得满头大汗,从中拦着:“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此时大堂上的情形,也传至樊县丞和县衙六房各处,樊县丞带着书吏和衙役们也匆匆赶来,跟着周主播一同在旁边劝阻。

    “这位大人,你们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要拿本县主官,这在哪儿都说不过去啊。”

    “就是!凭什么拿咱们大人。”比起樊县丞和周主簿还讲究点说话的方式,那些衙役们可就没这么客气了,纷纷拿着水火棍上前阻挠。

    薛庭儴也冷笑着看着曹佥事:“还未问本官所犯何罪,竟劳动曹佥事曹大人亲自来拿人?若是本官没有弄错,你兵备道督管的是军务,即使有监察当地官员之权,也轮不到你来拿本官。”

    他这语气分外不客气,也因此曹佥事也一改方才肃色的模样,面上带着冷笑,眼神有些嘲讽地看着他:“就凭你通倭!”

    果然!

    也就只有通倭这一项罪名,能劳动按察使司下兵备道亲自出手,也只有这样才可以随意押走一县主官。

    要知道知县虽小,却是朝廷吏部派往地方,为了提防上下勾结,哪怕是节制知县的知府,也只有参奏之权,而没有随意卸其官职以及羁押之权。

    有这项权利的只有主官一方民政的布政使,及巡抚和总督,可即使是布政使、总督和巡抚,也只能暂时停职,需得向朝廷请奏,方能摘其官帽。

    “通倭?可有证据?”

    似乎并不意外薛庭儴会如此说,曹佥事冷笑:“自然是有证据的,薛大人还是老老实实跟本官走,是时你自然能看到证据。”

    与此同时,王千户也呵斥着县衙其他人:“我劝尔等不要再试图阻挠,否则就一并按通倭论罪,识相地速速退去,不然本官就不客气了。”

    见此,樊县丞他们都惶惶不安地看向薛庭儴。

    到了此时,薛庭儴反倒镇定下来,转身回到大案后坐下,慢吞吞地对曹佥事道:“若是曹大人拿不出证据,请恕本官不能跟你走。”

    “薛知县,你敢无视按察使司?”

    “不不不,本官自然不敢无视按察使司,可曹佥事一拿不出证据,二也没有上面签发的羁押令,请恕本官不能轻易跟你走。”

    这话似乎提醒了樊县丞,他当即按下心中的慌乱,上前说道:“曹佥事曹大人,羁押一县主官,按规矩需得有布政使、巡抚、总督大人出面,即使没几位大人出面,也该有巡抚衙门、总督署或者蕃司衙门签发的羁押令。”

    “我按察使司办差,什么时候需要巡抚衙门和总督署及蕃司衙门出面了?”曹佥事怒道。

    这话似乎让薛庭儴抓到了把柄,他一派镇定道:“按朝廷规制,羁押一县主官只有巡抚衙门、总督署及蕃司衙门有此权利,当然本官也知道有些地方为了便宜行事,若是按察使司出面拿人也不是不可”

    见对方软了口,曹佥事当即就想说什么,却被薛庭儴打断:“这样吧,若是曹大人能拿出按察使司签发的羁押令也可。”

    他露出十分无奈地笑容:“本官自打上任以来,得罪的官员无数,若是没有上面签发的羁押令,本官实在不能也不敢随意跟你走。谁知道曹大人是不是本官对头派来的,随意给本官扣个通倭的名义,本官就这么跟你们走了,若是路上出个什么事,本官不是死了还要做个冤死鬼。”

    薛庭儴这些话看似玩笑,实则无不是意有所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