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旧梦-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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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陆其华把他打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家里到底谁出了问题?
顾靖安肯定也是有所怀疑的,不然怎么会把陆其华假意圈禁起来。
不让她出公馆分明就是怕出什么意外,现在便是顾靖安的舅舅刘显世派人混进了租界,目前也是没有任何把握能把人找出来,可是他故意这样关着陆其华,倒也不怕她误会。
再说陆其华也是让他长了见识,平时文文弱弱的样子,可是不知道她还有这般缜密的心思。
怕也只有少爷,才终究是配的上她的良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巷子里墙壁上挂着的昏黄的灯徐徐点亮。
孤儿院里的留声机里悠扬着清雅的曲调,姚晟突然有了想要个一个家的冲动。
若不是遇到陆其华,自己可能也不会有了这种奢想。这世上,明明有些东西是沾不得的,却往往身不由己。
不多时,一直在后门守着的下属跑过来敲了敲了车窗,说后门有别的人过来,总共三个人。
姚晟检查好了枪,压低帽檐走过去敲门,开门的是兰歌。
看到来的人是姚晟,兰歌灿烂的笑道:“你这么快就来瞧我啊!快进来。”
姚晟一句话也不说,直直的往进走,到院子里才停顿了一下。
转过头说:“陆小姐有没有跟你说过,她今天会打发人过来?”
“有啊!”兰歌点点头,“我可是专门拿这个换的呢,她答应帮我找人,我答应她冒这个险。”
“那你只管做你的事就好,我答应陆小姐不会让你有事的。”姚晟左右看了看,在离兰歌屋子不远的一处墙角处警惕的站好。
与此同时的顾公馆,在后院一角的矮门里偷偷窜出去一个人影,这是每日往公馆送鲜果蔬菜的小贩走的门,钥匙也是家里的佣人拿着。
后边的巷子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那个人却轻车熟路的样子往前走。
夜深了,孤儿院里熄了灯,果然不多一会便有人翻墙窜了进来,身手很矫健。
他们打着手势,一个在屋外守着,一个看样子是要去抓兰歌。
姚晟等另一个进去之后,迅速的窜出去用手枪柄敲晕了门口守着的人,门刚打开迎面扔过来一件钝器。
“小心!”几乎是兰歌喊出来的同时,姚晟侧过身有惊无险的避开。
对方用胳膊扣着兰歌的脖子,暗夜里姚晟根本没有把握开枪。
那个人身上藏着匕首,姚晟跟他搏斗,趁机抓回兰歌护在身后,可明显讨不到便宜。
外面的两个士兵处理完巷子里另一个,赶来先绑了门口被打晕的人。
那个人见势不对要跑,被姚晟扔过去的木椅砸到腿,只在门口慢了一脚便被姚晟很快的出手擒住。
“带回去!”姚晟沉声道。
兰歌一直拉着姚晟的手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真厉害!”
姚晟被她这么直白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说:“兰歌姑娘没事就好。”
说完转身对下属吩咐道:“我们回去。”
兰歌打开了院里的灯,挥手跟姚晟道别,这才发现手上居然有血。
“姚先生!”兰歌几步追上他,急切道:“你受伤了?”
姚晟不以为意的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穿着黑色的西装,根本也看不见有没有流血。
应该是刚刚护着兰歌时被划伤的,他冷静的说:“无妨,划破皮而已。早些歇息!”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回到顾公馆的时候,只有顾靖安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姚晟不知道他们小两口的戏还演不演了,也不敢张嘴乱说话。
顾靖安懒洋洋的问他:“她交给你的事,怎么样了?”
“办妥了,带回了两个人,等少爷您亲自问话。”姚晟回道。
可心里还是想不通,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少爷,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出了家贼,你为什么不亲自安排?”
顾靖安倒了一杯热水,推到一旁,说道:“这哪里是我的意思,其华说我出面会引起别人警觉,便让我一直做个傻子。也真是难为了她,又是撒泼又是闹的。”
“原来是这样!”姚晟不易察觉的笑了笑,说:“陆小姐倒是让人意外。”
顾靖安眼睛望着楼上的方向,悠悠道:“谁说不是呢?她也算是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少爷”,姚晟有些犹豫的问:“家里的,到底是谁?”
顾靖安往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笑道:“你先别着急,那个人给你的惊喜保证不会比其华给我的少。”
姚晟虽满腹疑惑,但还是应道:“是,少爷。”
第113章 唐姨之死()
姚晟毕竟是受陆其华之托去办事,想着是不是得要去‘复命’,可还顾忌着眼前的这尊大佛。
于是先征求人家的意见:“少爷,那还要不要去给陆小姐回话?”
顾靖安突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我看就不必了,她说我那天凶了她,便是做戏她也委屈,反锁了房门谁都不让进。”
姚晟憋着笑应道:“是。”
“你放心,她既找你,便相信你肯定做得成,你下去歇着,那些人明天我再去看看。”怕姚晟不放心,顾靖安又说道。
“是。”
姚晟一直侧身站着,故意藏起了那只受伤的胳膊,直到走,顾靖安也不知道他受了伤。
以至于后来每每都有人拿这件事笑话自己,他只要有小伤都是在陆其华跟前装可怜,骗着她帮自己做这做那,可阿晟替陆其华做事,便是被刺伤了胳膊,居然也还能不动声色的跟自己说那么长时间的话。
很久很久以后,当顾靖安终于肯拿自己跟别的人作比较时,他也意识到他跟别人的所谓不同之处,也不过因为陆其华给他的有恃无恐。
他敢在她面前放肆,敢付出,也敢索取。
那是一种对彼此的依赖和信任,并且不会同任何人分享。
手里的报纸掉在了地下,纸张落地的刷刷声惊醒了顾靖安,他猛地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已经半夜了。
顾靖安往楼上看了一眼,心想这丫头还真没良心,自己在客厅里躺着也不喊他一声。
上楼后先去陆其华的房间门口,灯早就熄了,里面静悄悄的,顾靖安也困极了,便没有进去打扰她。
因为事情可能就会告一段落,所以顾靖安这一觉睡得很沉。
按他的推想,家里那个被收买的佣人,若知道兰歌那边下手没成,便会设法趁夜自行逃走,他也懒得计较,左不过是舅舅同他玩的小把戏。
可谁承想,事情远不是这样。
眼见阿悔有急事,可顾靖安不起来,他也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顾月看着糟心,便横冲冲的进去把顾靖安吵醒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小到大,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阿晟和阿悔都是把希望寄托给她的。
顾靖安烦闷的连眼睛也没睁开,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顾月没好气的瞪着自己的哥哥,大声说道:“什么事?唐姨死了!”
“你说什么?”顾靖安的眼睛瞬间清明,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问:“唐姨,什么时候的事?”
顾月转过身,朝门口说:“阿悔。”
回过头朝顾靖安努努嘴,不满道:“家里养了条毒蛇这么久,看你挑的好人!你还是让阿悔跟你说。”
“怎么回事?”阿悔刚走到床边,顾靖安便眼神凌厉的盯着他问。
阿悔微微低着头,回道:“死在后街的一处弄堂里,因为是租界内的命案,巡捕房已经插手。据推测人应该是死在凌晨一两点钟。”
“哼,定是那帮人察觉到了什么,急着灭口。”顾靖安不屑道,“刘显世和齐思任那边有什么动静?”
阿悔抬起头,严肃道:“可是不对,看您舅舅的样子,唐姨应该不是她的人。应该也不是齐思任的人,属下一直派人盯着他,一点动静也没有。”
“跟他没关系?”顾靖安下床靠到窗边,冷笑道:“没关系,那合同还是自己长了翅膀飞到齐思任手里的不成?”
阿悔低下头,“这个属下也,也没想通透。”
“夫人呢?”顾靖安问。
话风转的太快,阿悔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夫人,我来的时候在楼下。”
“知道了,你先下去!”顾靖安折回来,在衣柜前找衣服。
见阿悔还不走,顾靖安停了手上的动作,问他:“还有事?”
阿悔微微点了下头,才开口道:“巡捕房验过尸体,人是被利器刺穿大动脉而亡,位置精准。凶手如果不是专门训练过的杀手,便是略懂懂医理。而且,伤口的形状来看,凶器明显是自下而上插入脖颈,说明凶手的身高还不及唐姨,所以”
顾靖安皱紧了眉头,不可置信的反问:“所以?”
“是”,阿悔应道,“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个女人。”
顾靖安盯着阿悔好半天,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还吩咐:“先莫张扬。”
“是!”
他有意放唐姨一条生路,可她却离奇死了。照凶手的手法,根本就不是刘显世或是齐思任,他们要处理唐姨,定不会在租界动手给自己留一堆祸患。
凶手杀了人连尸体也来不及处理,便急着逃走,很显然是事先没有预料的。
可若是这样,那凶手下手精准又怎么说,而且是女人。
这么说来,盗走合同虽有唐姨的份,但她却不是齐思任的人。
那合同便是唐姨帮付娇偷走,付娇交给齐思任,可唐姨,究竟是谁的人,是谁给她命令帮助付娇,又是谁杀了她?
顾靖安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敌人,安排了人在自己身边他不但毫无所知,就连仇家是谁他都毫无头绪。
等下楼的时候,饭桌上的人都怨声冲天的看着他。
尤其顾月,最会数落他:“哥哥,你再不下来我们可就饿死了,今天的粥可是其华亲手煮的,你再慢吞吞的小心她生气!”
顾家人少,每到吃饭的时候更是突兀,因为没有长辈,久而久之,姚晟和阿悔就也就成顾家餐桌上的一员。
陆其华从厨房出来,亲自摆餐具,顾靖安一眼就瞧见她今天有些不一样。
仔细瞧了瞧,等陆其华走到他身旁的时候,才笑道:“今天怎么还想起来化了妆?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嫌你丑的。”
陆其华瞪了他一眼,去了另一边,顾靖安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笑了笑。
顾月倒是异常话多,听姚晟说了这次是陆其华帮哥哥揪出了唐姨,她便好奇的不得了,非要让陆其华跟她说说经过不可。
她倒是也难相信,其华这丫头居然也还有这么独当一面的时候。
第114章 真正凶手()
陆其华说自己没睡好有些累,等有空再说,可顾月就是不放过她。
最后还是顾靖安笑着说让陆其华说一下的好,不然顾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其华最后没办法,也只好说了她开始怀疑唐姨的事情。
其实也是顾靖安的一句话点破了她自己,本来顾靖安也是怀疑家里有人出了问题,所以假意将她软禁起来,让家里的那个人以为顾靖安的确误会了陆其华,继而放松警惕,至少陆其华这边她总不会再留意。
陆其华说:“然后文卿假装跟我吵架,说卧室到书房有暗门,可我当时明明就不知道,结果文卿却打断了我的解释,还摔门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是有唐姨在门外,文卿怕我解释出破绽来。”
“我仔细想了文卿的话,那间屋子除了我和他,就只有唐姨能进出打扫,便大胆的猜测了一下,第二天请来了兰歌,因为孤儿院是唐姨唯一可以外出的契机,如果她和外面的人传消息,肯定是孤儿院附近,只要她在孤儿院频繁的见什么人,兰歌至少应该会见过。结果后来兰歌也不敢肯定,我便请她帮忙,若真有事情,她们见我和兰歌见了面,以防万一她们肯定会在我下一次见兰歌之前对她下手,所以姚先生去的时候就刚好赶上了。至于唐姨,可能是她想连夜逃走,被她的东家灭口了吧。”
陆其华终于大概解释了一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朝顾月笑了笑。
顾月瞠目结舌的看着陆其华,半天了才问:“那这些,都是你想到的?”
陆其华侧过头看了眼一旁的顾靖安,说:“也不是,主要是文卿提醒的我,盯着他的人多,他不好有动作。而我,是个不被信任的禁足在公馆的人,别人不会防着我,所以这一切都是按他的意思来的。”
“太可怕了你们两个。尤其还弄一出误解软禁的戏码,倒把我瞎担心几天。”顾月瞪一眼陆其华又瞪一眼顾靖安,不满的抱怨着。
顾靖安只是瞥了眼一旁的陆其华,脸上始终挂着满意的笑。
只是,陆其华盛饭的时候,顾靖安发现她拿碗的左手有些抖,他心里一紧,连忙夺过了她手里的碗。
回头朝后面站着的丫头吩咐:“你们愣着做什么?”
陆其华捏了捏左手,笑着说:“可能是有点抽筋,你别弄得这么紧张好不好。”
顾靖安自己又捏了好几下,才放心的松开。
吃过饭,午间的时候兰歌打来电话,问姚晟的伤势,陆其华这才知道姚晟昨晚受了伤。
陆其华想着姚晟应该还在,出去之后见他和顾靖安正在草坪上练枪,抢上装了消音筒,只能听到子弹打到远处枪靶上的轻微响声。
她手里拿着药水和纱布,想都不用想,姚晟肯定自己没有好好处理,顾靖安可能都不知道,不然又怎么会拉着他一起练枪。
“姚先生。”陆其华走过去站在亭子旁小声喊他。
姚晟的手臂一顿,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顾靖安恶声的命令道:“继续!”
“是。”姚晟收到一半的手又重新举了起来。
顾靖安扔下枪走过去,酸溜溜的说道:“没看见我在这儿么?叫他做什么?”
陆其华拿了条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