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零年代-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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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她怎么敢?秦慧敏低了低头,借着儿子的襁褓遮住脸上的笑容。
一个女孩子,突然间爱打扮,爱漂亮,还化起妆来,一般是年纪到了,开始爱美。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有喜欢的人了,想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力。
这一年她冷眼看着,越看越觉得姜天晴这模样不对,果然出事了。
姜母还在一边敲着门,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客厅里的人神情渐渐变了,尤其是姜家两位儿媳妇。生儿育女过的女人,自然有经验,越想越是狐疑。
看一眼抽抽噎噎的姜天明,妯娌俩对视一眼,眼底起了波澜。
两人都没敢说什么,却是存了心事儿,纷纷拿眼去看对面的姜建业。
姜建业石雕一样杵在那,脸色阴沉,彷佛酝酿着暴风雨。
他死死攥紧拳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控制自己不要冲过去质问,压下千头万绪,姜建业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对姜母道:“妈,让她在屋里呆着,别为了她,搅了大家过年的兴致。”
积了一肚子火的姜父喝了一声:“爱吃不吃,没了她我们还不过年了。”
姜母动了动嘴,到底没说什么,去厨房拿了个碗,添了些姜天晴爱吃的菜放在一边。
一屋子人各怀心事,这顿年夜饭不免失了滋味。
吃完饭略坐一会儿,姜家老二老三在各自媳妇的示意下带着儿女离开。
前脚送兄弟离开,后脚姜建业转身直奔姜天晴的房间。
“姜天晴,你给我开门。”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姜母吓了一跳:“干嘛呢,孩子身体不舒服,你就不能体谅下。”还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姜建业扭头问姜母:“备用钥匙在哪?”
眼见他脸都气青了,姜母怔怔:“你到底要干嘛?!”
姜建业觉得眼前景物都在晃动,要他怎么说,说他怀疑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姜建业打了个晃,骤然稳住身形,脚尖一转,奔向一满头雾水的姜天强。
一把揪住儿子衣领拉过来,姜建业咬着牙逼问:“你妹妹在外面有没有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冷不防被提起来的姜天强吓了一大跳,闻言,目光游移不定。
姜建业眼前发黑,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甩在姜天强脸上,力气之大,以至于姜天强的脸瞬间红肿。
姜天强被打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懵了。
“你发什么疯啊!”姜母目眦欲裂,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冲上来抓住姜建业又抬起来的手:“你”
还没来得及骂儿子,一股大力将姜母扯了一个踉跄。
姜母不敢置信的看着姜父,又看向脸色阴沉如水的姜建业,心头发紧:“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
“你个老糊涂!”姜父指了指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的姜母:“除了会护孩子,你还会干嘛,看看你护出来一个什么玩意儿,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秦慧敏担忧地看一眼摇篮里的儿子,喝了奶换了尿布的小家伙睡得香喷喷,一点都没被吓醒。
她过去抱起儿子,用小被子轻轻盖住他的耳朵,然后静静看着中间闹作一团的姜家人。
他们家养出的好女儿,终于轮到他们自己品尝这枚恶果了。
一脸阴霾的姜建业质问还闹不清楚状况的姜天强:“她跟谁谈对象,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多少,都给我说出来。”
被一巴掌打蒙了的姜天强,不敢再隐瞒,实话实说:“武刚,天晴和武刚在谈,前年冬天开始的。”
姜建业抓着姜天强的手都在抖,抬手又是一巴掌:“一年,这都一年了,你居然一声不吭,你妹妹才多大!”最后一句是低吼出来的。
接连挨了两巴掌,姜天强也火了,梗着脖子嚷回去:“不就是谈个对象么?有什么关系?她都十六了,在农村,这年纪相亲结婚的一大把。”
见他都到这会儿了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姜建业怒火中烧,拍手又是两巴掌,打得姜天强眼冒金星,脑袋都晕了:“你还觉得理直气壮,我要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玩意儿,当年你们一生出来我就掐死你们。”
这一回,把孙子当成命根子的姜母没有上来护孙子,她整个人都傻了。仿佛被一个雷劈在天灵盖上,姜母脑子里脑子嗡嗡直响,眼前浮现姜天晴呕吐的模样。
她谈对象了?
膝盖一软,姜母委顿在地,摇着头喃喃:“不可能的,她就是身体不舒服,这孩子虽然不听话,可不会这么不懂事的。”
没人搭理她,姜建业指着姜天强的鼻子,声色俱厉:“武刚,武刚是吧,这人是个什么来历,他们怎么认识的?”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姜天强彻底被打怕了,见他爸额头上都是青筋,眼球充血。他虽然还是不明白不就是谈个对象,他爸至于这样?却不敢再大小声,缩了缩脖子道:“他是七七年被分配到姜家屯的知青,在屯里天晴就和他认识了。去年五月他回了城,两人也没断了联系。”
武刚堂哥还是他们这一片的头头,也是他老大。回城之后,武刚就跟着他堂哥从农村收点鸡蛋蔬菜什么来城里卖,赚点吃饭钱。
随着他的描述,姜建业脸色渐渐阴沉,送姜天晴到农村,是想隔离她和那群狐朋狗友,万不想进了另一个火坑。姜天晴才多大,那人怎么下得了手,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一旁的秦慧敏听着,只觉得报应不爽。
当年姜天晴险些害的他们母子俩一尸两命,却因为年纪小什么事都没有。说得好听送到乡下是惩罚,可还不是自己教不好,希望在乡下吃点苦就能改邪归正。
要不是场合不对,秦慧敏都想大笑两声,活该。
泥塑木雕一般的姜母突然跳起来,冲回房间拿着备用钥匙出来。
姜建业一把夺过来去开门,刚转开锁就感到门后阻力,姜建业大怒,用力一撞。
被撞飞出去的姜天晴顾不得站稳,连滚带爬跑到衣柜和床之间的夹角里缩起来,还拿着一个枕头挡在身前。一双蓄满眼泪的眼睛惊恐不安地看着青筋毕露,胸膛剧烈起伏的姜建业。
这会儿姜建业反倒冷静下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直勾勾的盯着角落里的姜天晴:“你是不是跟那个叫武刚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爸,爸”姜天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她不知道会这样的,去年她稀里糊涂地跟刚子哥做了那档子事。她害怕的不行,不过刚子哥告诉她没事的,村里的知青,村里的年轻人都这样,等她年纪到了,他就娶她。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刚子哥一有机会就黏着她,阴暗的山洞,深夜的树林,无人的屋子那种欢愉恐惧又刺激的感觉让人着迷。
可她所能想象得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就是被人抓到,从来没想过她可能怀孕,刚子哥说不会怀孕的。
姜建业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往外涨,他捏紧了拳头,才没上去掐死她:“你才多大,你怎么,怎么能够这么不要脸!”
一看这情况,姜母最后那点侥幸都没有了,顿觉天崩地裂。
她冲进去抓着姜天晴的肩膀使劲摇,一下一下捶打她:“死丫头,死丫头,你怎么敢?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被这么一摇,姜天晴胃里又难受起来,推开姜母,趴在地上干呕。
姜母伤心欲绝:“你怎么可能这样不知羞耻,你才多大点,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丑事来。”嘴里反反复复这些话,整个人都失了魂。
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的姜天晴又害怕,又委屈,又无助,还有愤怒,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猛然抬头,愤愤不平的瞪着姜母:“我怎么啦?我不就是跟我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块儿么?他说了会娶我的,我嫁给他不就是了。”伸手一指面若冷霜的姜建业:“当年我爸自己不也是跟秦慧敏在办公室里乱搞,还不是好好结婚生孩子了。”
第八十四章()
姜建业五官瞬间扭曲;神情变得极为可怕。
姜天晴打了一个寒噤;往姜母身后躲了躲;后悔不该火上浇油。
恰在此时;传来咔哒声响;陷入死寂之中的姜家人下意识循声一看;只来得及看见秦慧敏的背影;以及在门口东张西望的邻居。
秦慧敏又将门带上,隔绝了若有若无朝里面打探的视线。
“慧敏啊,你们这是又吵起来了。”一个又字道进了大妈之心情复杂;她住在老姜家边上。但凡姜天晴从乡下回来,三五不时就要吵一吵。
这孩子近两年是越发不像话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服管教;他们也觉得匪夷所思。
秦慧敏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挤出一抹笑;可又笑不出来的模样;她紧了紧怀里的儿子;歉疚道:“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大家回去继续过年吧。”
见她这样;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回屋关上门。之后如何讨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秦慧敏抱着儿子,低头走在狭窄昏暗的走廊里;笑意一点一点的从眼底冒了出来。就像是啤酒瓶里的泡沫;冒个不停。
她很高兴自己给姜天晴做了个坏榜样。
听话头那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姜天晴要真嫁给他,那倒真是喜闻乐见。
不过姜家只怕是不肯答应的,那么要面子的一家人,怎么愿意把还未成年的女儿嫁给一个小混混,他们还要不要见人了。
抱着胖墩墩的儿子亲了亲,秦慧敏脚步轻快。之前还想过要怎么报复她,可现在看来,都不用她做什么,姜天晴自己就能把自己逼上绝路。
途经三楼的时候,秦慧敏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怔怔望着那道门。穿过那个门再过去七八间房就是娘家。
今年难得的大姐一家也回来了,加上她哥一家,一屋子十几个人肯定格外热闹。
如果她当年顺从二老的意思跟姜建业离婚,那么此时此刻,她们娘俩也是这份热闹中的一个。
爸妈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不离婚,不离开姜家这个火坑。
可对她而言,留在姜家比离开更好。
哪怕离了婚,楼上楼下住着,又有孩子在,她和姜家的恩怨根本断不了。
何况好好养一个孩子是个费钱的事,她要是带着孩子回来了,爸妈就得两个人挣钱四个人花,压力巨大。
而她的儿子还会被人嘲笑是没爸的孩子,长大后会被小伙伴欺负,就是她这个离了婚的女人,也会被说三道四。
所以,她怎么可以离婚。
不离婚她就是副厂长夫人,她儿子就是副长厂的儿子,她可以使劲花姜建业的钱。每天还能看不要票的大戏,多热闹啊!
大年初一,一大早的,秦父秦母就带着外孙给亲朋好友拜年,第一站是筒子楼里的老邻居。
秦振中一家吃完年夜饭就回去了,故而龙凤胎不在。
许向华颇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一来倒把人家正经儿子一家给挤得没地方睡。
他试过说服秦父秦母去四合院过年。薛家为了卖个好价钱,院子打扫的很干净,只要略作收拾,搬点被褥用具过去就能入住。那边三十多间房,完全住得下。
奈何秦父秦母觉得年还是得在自家过才有意义,至于秦振中,让一让难得回来一趟的长姐一家,天经地义,反正晚上有车。
许向华还能说什么。
一路拜年拜到了四楼,姜家所在的楼层,然后便听说了姜母一大早被送进医院的事。
秦父吃了一惊。
老邻居叹道:“昨天就开始闹,你家慧敏一个人抱着孩子先走的,建业很晚才走。结果早上六点吧,天还没亮透呢,又吵了起来,恍惚听着是天晴又跑出去了啥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老贺就被天强背着冲了出来,送医院去了。”这真是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老姜两口子前世造孽啊,摊上这么一对孙子孙女。
秦父摇了摇头,原本姜家在他们这栋楼里,算得上体面人家。可这几年,大家说起他们不再是羡慕而是同情,甚至还有点看笑话的意思。他还知道,其实也有人在背地里笑话他们家。
见状,那老邻居赶紧岔开话题,招呼孩子吃糖。
拜了一圈年,一行人转道前往新买的四合院。
大年初一扫屋子,清清爽爽过一年,这是秦母的原话。
再来,打扫一遍,再添置些东西,就能搬进去住。许向华和许家康都是大高个,还要带个许家阳睡得不舒服。还有许清嘉,这孩子怕冷的很,在屋里都缩着,赖在床上都不想下来了。
第一次过来的秦父秦母,仔仔细细的打量这院子,越看越稀罕。搁以前,那都是大户人家才住得起的,就是现在也不是一般人能住,十万块钱呢!
刚走到后院,许清嘉就叫了起来:“爸,你看。”西厢房门上那把铁将军大咧咧被扔在了地上。
许向华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只一眼就发现屋子里少了好几个瓶瓶罐罐,这是他从薛家人手里额外花钱买下来的。
薛家兄妹之前就卖过一些,剩下这十个瓶瓶罐罐,要么是没人要,要么是价钱不合适,就一直放在这屋子里。
卖房那天顺便问许向华要不要,许向华看了看,觉得有几样还可以,便买了下来,反正也费不了几个钱。因为体积不小,便仍旧放在这里。时下治安极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哪想得到,竟然遭了贼。
“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没?”秦父连忙问。
许向华忙道:“就几个瓶子,不值什么钱。”
“白爷爷,”许清嘉叫了一声:“白爷爷那会不会也遭贼?”他们的东西不值钱,白老先生那一屋子可都是宝贝。
经过时白家大门锁得严严实实,可他们家这大门上也挂着锁,毛贼还不是翻墙进来了。
许向华也想到这一茬了:“康子,记得来的路上那个派出所吗?”
“记得,我去报案。”许家康当即往外跑。
“等一下,”秦父喊了一声:“他们副所长是我老同学,我跟你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