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我意,爱你已成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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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这样凌冽的视线,让她不舒服到了极点,她伸手便要去摁床头的呼叫铃,却在刚一伸手,就被男人摁住了。
她拧眉,抬眼看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薄郁年看着她,想到孩子一事,他呼吸不由重了几分,“这话应该问你,君思恬。”
君思恬苍白的小脸带着浓浓的疑惑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男人唇角勾笑,“我什么意思,这话难道不该问你吗,君思恬,我当真是小瞧你了,你真够狠心的!”
君思恬听着男人的话,越发的疑惑,她看的出男人眼中的恼意,可是不知这他的这恼意从何而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扭了扭手腕,挣开他的手,可下一瞬,男人便捏住了她的下颚,她被迫仰面。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君思恬,我记得我曾警告过你,这个孩子你要给我好好留着,你能耐不小,敢杀死这孩子!”
薄郁年的话让君思恬一愣,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什么杀死孩子?”她呐呐开口。
此刻薄郁年看着君思恬这无知又无辜的模样,只觉得她是真会演戏!
他唇角嘲讽的笑越浓,下一瞬,他从口袋中拿出白色的药瓶。
“君思恬,我倒是不知道你心机变的如此重,竟敢将给你吃的安胎静心的药换成了流胎的药!君思恬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出这句话。
君思恬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难以消化他的话。
“什么流胎的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不知道我说什么?君思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和我演戏吗!你表面上答应我不会拿掉这孩子,暗地里却每天服用这药!君思恬,你当真可恨!”
男人边说着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君思恬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她吼道。
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不想听!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一护士走了进来,看见两人起了争执,连忙阻止道:“这是干什么呢,病人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啊。”
薄郁年这才松了手。
护士摇着头看着薄郁年,“你是她丈夫吧,病人才刚流产完,正是需要静养和安抚的时候,你这做丈夫的怎么能这样呢!”
君思恬听着护士的话,重点全在护士的流产二字身上。
所以
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吗?!
护士说完后,侧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君思恬,瞥见她脸色的苍白,轻叹口气后道:“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让病人好好休息休息。”
薄郁年也在气头上,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后,便转身离开了。
薄郁年离开病房后,护士看了看她的吊的针水,又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后便离开了。
病房骤然安静了下来。
君思恬双目空乏的看着一处,薄郁年和护士的话,都不断的萦绕于她的脑海,她双手紧攥着被单,指节泛白。
孩子竟没了
这个事实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刚怀孕那会她没有办法接受孩子,曾想打掉,后来被薄郁年逼着留了下来。
决心留下腹中的孩子后,她便对这孩子有了些许期待,时间一长,感情也越深,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而现在
她却被告知孩子没了
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君思恬身子虚,坐在病床上发呆许久后,便困乏了,她睡了片刻,醒来后没多久,左晴天就走了进来。
在看见左晴天的一刹那,她温和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左晴天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君思恬,心中痛快。
君思恬淡扫了她一眼,一点也不想搭理左晴天,她将视线撇开,看向窗外。
左晴天看着君思恬,不气不恼,唇角扬起一抹笑,“思恬,真是可惜了,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君思恬闭了闭眼,她自然知道左晴天来,是为了嘲讽她,她实在不想搭理。
“左晴天,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她冷声道。
左晴天骤然敛去脸上的笑容,她转而走到另一边,看着君思恬,开口道:“君思恬,现如今,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你以为郁哥对你还会那么上心么?”
君思恬早猜到左晴天和她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她神情淡淡,一双黑漆漆的眸平静如水。
“所以?”
君思恬看着左晴天,“左晴天,你有这闲情逸致和我打嘴仗,倒不如想想,让你的郁哥和我尽快离婚,娶了你。”
君思恬的一句话让左晴天哑口无言,甚至脸色一变。
不论左晴天在君思恬面前如何嚣张,可这事,始终是她心中最大的一块痛处。
她虽然住进了清澜豪苑,也看着薄郁年对君思恬恶劣的态度,可就是没办法让薄郁年和君思恬离婚,自己从而上位成为名正言顺的薄太太!
左晴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许久后才憋出一句话,“你别得意,郁哥和你离婚是迟早的事,你害死了郁哥的骨肉,你以为郁哥还会容得下你吗!”
君思恬眉心微拧起几分,她到现在也还没办法接受孩子已经不在的事实,孩子没了,她也如剜了心一般。
左晴天瞅着君思恬脸色的变化,她脸上浮现一抹阴沉得意的笑,随即凑到君思恬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药当真不错,能让你腹中的孩子,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的在肚子里逝去,真是可怜啊。”
君思恬闻言瞳眸骤然一缩,双眸带着浓浓的震惊看着左晴天,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呐呐的开口,“是你做的”
左晴天并没有打算瞒着君思恬,她勾唇笑,“是我又怎么样,君思恬,你以为用这个孩子就能稳住自己薄太太的地位,你做梦,郁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左晴天说完转身踩着高跟鞋便离开了病房。
门砰的一声被关了上,病房骤然陷入一片沉静。
左晴天的那番话不断的萦绕在病房中,就仿若千金大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的孩子,是被左晴天害死的!
而那个男人,却认为是她害死的!
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她的心,却犹如阴天狂风。
君思恬在医院住了几天的院,期间叔叔,童瞳都来看过她。
薄郁年来的次数不多,他来的时候,她曾问过他,如果她说,孩子的死和她无关,他相信与否。
而男人给她的答案却是沉默
出院后,君思恬在家将养了些许日子,经过这次流产,她越发的沉默寡言。
在清澜豪苑里,她谁都不想理,面对左晴天的挑衅,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这让左晴天有些无趣。
向来她出门都会有几个保镖跟着,从她出院后,跟着的人倒是少了许多,有时候,她呵斥那些人不许跟着,那些人也听了她的话。
这虽然让她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没去细想原因。
陆青豫来到花海这边的时候,就看见长椅上躺着的小人儿,阳光折射在小人儿身上,远看,仿若一副绝美的画一般。
他迈步朝前走去,走到长椅旁,俯看着小女人。
她安静的睡着,睡颜恬静美好。
他不自觉的蹲下身来,看着她有些憔悴的小脸,他心中竟划过一抹心疼。
这些日子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他都听说了。
他忍不住抬手,轻抚上她的小脸,低低的开声道:“是时候了”
君思恬醒来时,看见坐在一旁的陆青豫,“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青豫温温一笑,“来了一会了,我听郑伯说你这几日常来这。”
郑伯是看守这片花海的人。
君思恬抬眼,看着眼前这片花海,低落郁闷的心情渐好转几分,她闷闷的嗯了一声,“这里,漂亮,看着让人心情好。”
陆青豫听着她的话,心中对她的那份心疼更加重了几分。
她相较之前性子更淡了。
君思恬在花海边坐了许久,陆青豫一直陪着她说话,只是,两人的交流多是陆青豫在说,而她回应的并不多。
君思恬在花海这边呆到傍晚才离开。
她回到清澜豪苑,刚走到门口,正遇见也刚回来的薄郁年,两人相视一眼,君思恬先开了口,“我有事和你谈谈。”她说完便进了屋。
薄郁年眸光邃深的看着小女人的背影,随即跟了上去。
君思恬上了楼回了房,她径自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将一份东西拿了出来,递给薄郁年。
薄郁年没立刻接过,他抬眼看她,“这是什么。”
君思恬微垂眼帘,神色淡淡,“你看看吧,看完后签字就好了。”
她的话让薄郁年拧眉,神情更凝重了几分,当他看清这份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一张俊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捏着手中的文件,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事情?”
君思恬神色平淡,“对,薄郁年,我们离婚吧,我们这可笑的婚姻早已经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可笑的婚姻?!”
薄郁年迈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将他此刻的情绪尽数表达了出来。
君思恬被他这样攥着手腕疼的厉害,可她没有一点挣扎,也没喊一声疼。
她唇角微微勾起几分,“你好像不认同我这形容?我形容的不对吗?没有吧,很贴切啊,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可笑的婚姻。”
她曾期盼的美好婚姻,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她迎来这段婚姻的时候,她的父母死了,她的婚姻也碎了。
薄郁年将手中的协议书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沉声道:“君思恬,今天这话,我权当你没说过。”
“薄郁年,你凭什么当我没说过,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我们之间早已没感情了,你这样耗着对谁都没有好处。”她道。
男人眼中的阴鹜之气越深,“没感情了?那你和谁有感情?温长风?还是那晚送你回来的人?!”
君思恬喉间一哽,她轻笑出声,“薄郁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曾经我是爱你爱到不能自拔,可是是你把这一切都给摧毁了!是你杀了我父母,也是你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对婚姻不忠!”
她的这番话,说出口后,蓦地!
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抵在了墙上,下一瞬,她喉间一紧,男人的大掌一扣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怎么,觉得这些事实刺耳了吗?是不是也想杀了我?”
君思恬猛然感觉到脖颈上大手的收紧,她呼吸有些困难。
“君思恬,你觉得你父母无辜是吗?!”
君思恬拧眉瞪他。
“你以为你敬爱的父亲母亲是什么好人吗?他们也不过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凶手!”薄郁年激动的道,额间的青筋越发的凸出。
杀人凶手?
君思恬不明白他的话,更不相信!
“你胡说什么,他们不是”她的脖颈被男人卡着,说话都有些吃力。
薄郁年双眼泛红,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让自己没冲动的用力掐死她,“君思恬,离婚你想都不要想,我的婚姻里,只有丧偶!”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听,或者是在从前,只怕她会沉醉在着如梦的情话中。
婚姻里只有丧偶。
听起来多么坚贞动听啊。
君思恬双眸泛着泪光定定的看着男人,“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凶手!你说清楚!”
薄郁年呼吸沉重,那些残忍的话已到了嘴边,可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君思恬更急了,“你说啊!”
薄郁年掐着她脖颈的手渐渐松开,君思恬急急的抓住他的胳膊,“你说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她,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朝房间门口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住脚步,清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君思恬,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君思恬眼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那些凌乱理不清的话语,却不断的萦绕在她脑海边。
陆青豫接到郑伯的电话后,便立刻赶到了花海。
“她来多久了?”陆青豫开口问道。
“有一个多小时了,君小姐来后就这样站着,我问她话,她也不答,少爷,我看君小姐的状况不太好啊。”郑伯道。
陆青豫俊秀的眉心微拧起,他迈步走了过去,君思恬双目空洞的望着远处,她纤瘦的身子在夜风中,仿若一张薄纸,风再大点都能将她吹跑了。
陆青豫尝试唤了她几声,可都没得到回应。
陆青豫看着仿若没了灵魂的人儿,眸底敛起一抹光,他转而冲身后的郑伯低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郑伯拿来一瓶矿泉水,陆青豫拧开盖,眸色渐深。
“喝点水吧。”他将矿泉水递到君思恬的面前。
君思恬睫毛轻颤几分,许久瞳眸才有了聚焦,她微侧眸看向陆青豫,呐呐开声:“你怎么过来了。”
陆青豫微扬眉,“这话应当我问你吧,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君思恬眸光又暗了几分,她不语。
陆青豫也不逼她,“不想说没事,反正这边你随时随地想来都可以,”他继而道,“天气越来越热了,现在虽然是晚上,不过也热的很,喝点水吧。”
君思恬有些木呐的接过陆青豫手中的水瓶,水瓶口插着一根吸管,她就着吸管,喝了一口。
陆青豫看着她将水喝下,眼底多了些意味。
“你想过离开吗?”他开口问道。
君思恬一怔,反应过来后扯出一抹无奈的笑,“离开哪那么容易。”
别人要想离开或许很容易,买张机票的事,可她
薄郁年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她若是离开了,大概不出两日他就会找到她了。
“如果可以,你会离开吗?”陆青豫问道。
君思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