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壕之路-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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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艾利克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接过冬兵手里的热牛奶,“巴基叔叔,最近九头蛇那有消息吗?”
她没忘记曾经追杀了他们半个北欧的组织。
冬兵大脑里快速闪过自己这些天调查到的消息,声音平静:“没有。睡觉吧。”
艾利克斯垂头嗯了一声,把牛奶喝完,又去漱了口,爬上床,对冬兵说了一声晚安,这才闭上眼睛。
冬兵扭灭床头灯,看着在夜色朦胧中依然还带着浅浅光泽的银色长卷发铺散在枕头上,伸手把它们拢在了一起。
他弯腰在小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
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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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艾利克斯睡着,冬兵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本该进入梦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蓝紫色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巴基叔叔撒谎了。
哪怕她并没有动用心灵感应去感知别人在想什么,基于庞大的精神力而带来的强悍洞察力也让她察觉到了冬兵在那一瞬几乎难以察觉的停滞。
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还瞒着她。
艾利克斯翻了个身,不开心地鼓了鼓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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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叔叔变坏了,都是格雷格先生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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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家里看卷宗的格雷格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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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冬兵忽然说,他要出一趟远门。
“要去哪里?”
“你在家,等我回来。”冬兵按住了正要去开冰箱——不是从九头蛇那搬来的那个——的艾利克斯,道,“抓一个逃犯而已,只是离得有点远,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艾利克斯闻言停下了动作:“我不能一起去吗?”她扁扁嘴,“我不会拖后腿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后面几近于无。
冬兵正要拒绝,忽然意识到艾利克斯的声音不对,他板正低头不看他的女孩的脸,这才发现她眼里闪着泪光。
小女孩直觉就不想被看到哭了,才想扭头,却感觉鼻子一酸,刚刚还勉强忍住的眼泪立刻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原本清亮的童音混合着抽泣声,变得沉闷呜咽:“不要丢下我呜”
冬兵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弄错了重点。
艾利克斯一直很害怕被丢下,只有一个人。
而他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不,不是拖后腿的问题。”他蹲下来,拥住抽泣的小女孩,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艾利克斯,你很厉害,没有拖后腿。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他看着那双比斯里兰卡矢车菊蓝宝石更为美丽的眼中微微闪动的泪光,想了想,道:“要不要听故事?”
他迟疑了会,才道:“我的朋友的故事。”
虽说把人震晕过去也是“使其无法做出任何有效行为”的一种解释
难道是惊吓之下没控制好力度的缘故?
但是又要怎么才能控制力度?
现在怎么办,这里是哪里,可以求救吗,向谁求救,附近有人吗,能够确定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吗
无数的问题塞满她的大脑,她想叫醒被她震晕的男人,却无从下手,甚至不知道该碰他哪里:怎么才能叫醒他?
这个疑问仿佛是一个开关被打开,她的大脑中某个区域的记忆(亦或者说是常识处理方式?)被释放出来:
用力晃?冷水泼脸?抓脑袋磕墙上?或者找个砖块砸他脑袋上?
她被自己头脑里条件反射浮现出来的答案震惊了:除了第一个,其他几个真的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唤醒”选择吗?
她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总觉得西斯空寂啊咦,西斯空寂是什么东西?
总、总之先试试看吧!
她抽着嘴角把手伸过去,正要尝试看看所有选项里最正常的那个“用力晃”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她的手落在了昏迷的人的额头上。
看到的世界变得不太一样。
透过毛发、皮肤、头骨、脑髓组织她在昏迷的人的大脑深处,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字符,散发着淡淡的光。
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靠近,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但就在她尝试着“拉近镜头”的时候,那个奇异闪光的字符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攻击,哗啦一下,碎了。
昏迷的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眼皮一阵抖动,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醒了!
她心头雀跃,顿时就丢下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时的疑惑,有些激动地等着这个被称作冬日战士的男人完全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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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推荐我的猫成精了还到处声称他是我老公和成精的妖怪不许报案吃完早饭,从旅店出来;依然被裹在厚实的大衣里的小女孩仰着脸;问抱着她的男人。
一夜过去了;这个被称为冬日战士的男人身上的冰冷肃杀像是消散了不少,看起来更像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那个名字唤起了他许多记忆。
好的;坏的,都有;有条不絮地在他的脑袋里排成列。
听到她的声音;冬兵回过神来;道:“给你买衣服。”
他不懂这小孩为什么会穿着那么一身明显不保暖的公主裙;除非这孩子本来所在的地方正处于温暖季节中。
“还有,以后记得叫叔叔。”
她认真点头:“好的,巴基叔叔!”
冬兵顿了顿;没有否认这个称呼,只轻轻地拍了拍怀里小孩的脑袋,带着她进了镇上的一家服装店。
等出来的时候,小女孩已经换了一身适合这个季节和环境的衣服了。
白色毛衣,藏青色厚长裤;带兜帽的红色绒面外套缀着两个白色的小球;脚上踩着黑色马丁靴,脑袋上戴着一顶红色绒线帽;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长长的杏色围巾;这副从头包到脚的模样好歹不会再让人看着她就觉得冷了。
“巴基叔叔;我可以不戴手套吗?”才这么一会,她已经很习惯这个称呼了。
而被她叫的人也是一样:“为什么?天气很冷。”
她扁扁嘴:“手套好厚,手弯不起来,但是我想牵你的手。”
她的俄语说得还不是很熟练,毕竟是早上才开始学的,但是至少能让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本来在思考接下来去哪里的男人听到这话,低头看了一眼个头还不到他腰上的小孩子,牵住那只小小的手。
银色长卷发的小女孩立刻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双好似斯里兰卡矢车菊蓝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头顶的蓝天白云,清澈得他能够在那双眼里清楚地看到自己。
“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吗?”他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得给她取个名字才行。
小女孩正要回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了。
洞察力极为敏锐的人注意到了这点:“怎么了?”
“我,”她顿了顿,又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我觉得,那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话虽如此,她脸上却充满了纠结的神色,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冬兵微微拧眉,为她这种好像隐瞒了什么的态度:“梦到了什么?”
她的眼神有些放空:“我梦到了有人给我取名字”
在漆黑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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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昏暗的地下,见不到光。
记忆里金色的灿烂的阳光,在这个地底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直到那一天。
在附近转了一圈,她捡到了一个人?
没有尖耳朵,没有血红的花纹,没有兽耳尖角利爪尾巴
是正常的,符合她认知的,人类。
太久太久,没有看到这样正常的人类了。
她救下了这个重伤的人类。
这个人类男性有着璀璨恍若太阳碎片般的金发,湛蓝如海的眼睛,哪怕梦里的她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模样,但这个人类笑起来的时候,总让她想起书上曾经被描绘为光辉之貌的太阳神阿波罗。
在他醒来之后,他问她的名字。
梦里的她心中一片茫然。
名字,应该有的,但是她忘记了。
她忘了自己叫什么。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金发的青年眼睛里是满满的晶亮的光,“拒绝也没用,虽然这里就我和你,但是我还是想称呼你的名字,这样你才会知道我在叫你啊!唔,你知道吗,我刚醒过来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什么死神使者呢!哈哈!”
他笑得很厉害,差点牵动腹部的伤口,吓得她赶紧阻止他大笑。
好不容易,他才平复下呼吸,湛蓝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声音低而轻柔:“不过我很快发现我错了,你不是死神,你是我的守护者才对亚历桑德拉,怎么样?在地上世界的通用语中,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人类的守护者’。”
他的声音恍若叹息:“我觉得,没有比这个更适合你的名字了。”
亚历桑德拉吗,不错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艾利克斯。”
看到她没有反应,金发青年笑着拉她:“这也是你的名字,艾利克斯是亚历桑德拉的昵称。明白吗,艾利克斯,我想要你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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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桑德拉艾利克斯吗?
冬兵想了想,点头:“不错的名字。”
只是他心里稍稍有点遗憾,不能给她取名字了
但是他也觉得这个名字非常适合她。
人类的守护者。
小女孩闻言顿时笑弯了双眸:“我也这么觉得!”
至于她梦里梦见自己的手脚都变成了深蓝近乎靛青色的触角好似章鱼一样的画面艾利克斯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前一直在想那个基地的缘故。
谁让那个基地到处都是轰炸大鱿鱼的标志呢
所以,做梦梦见大章鱼什么的,自己变成大章鱼什么的,也不奇怪了,是吧?
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梦里可怕的一面全部推锅给九头蛇基地,艾利克斯拉着冬兵的手,边走边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离开苏联。”冬兵不假思索道。
九头蛇的重要基地几乎都在苏联境内,昨天晚上他睡不着,想了一晚上,最后终于让他想起了一点东西。
二战之后德国投降,原本属于德国的九头蛇部队在领袖约翰施密特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叛离德国,去了苏联发展。
西伯利亚的寒风是如此刺骨,让不少人闻之而却步。
九头蛇就在这片冰雪大地上安静地舔舐自己在二战里的伤,静悄悄地发展势力,所有的一切都由明面转为暗处。
在无人察觉的时候,九头蛇的势力已经遍及欧洲大陆暗处的每一个角落。
苏联本土尤胜。
冬兵知道自己得快点带着艾利克斯离开苏联才行,否则,一旦九头蛇反应过来,等待他们的就将是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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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中,身披黑袍的汉斯如同幽灵行于水上,无声划过。
他最后在一处废墟边停下了脚步。
底下有很微弱的心跳声。
挑了挑眉,汉斯摸出魔杖,轻轻一点,那残破墙壁就被轻巧地移开,露出底下陷入深度昏迷的人。
他的黑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冬兵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绑架了艾利克斯的人居然能够在那么大剂量的爆炸中活下来。
汉斯咦了一声,弯腰捞起一片残破的黑袍碎片。
不是他的错觉,这的确是附着了防护魔纹的衣服。
巫师界的东西。
能够抗下这么大爆炸的防护魔纹恐怕也不是什么大路货。
他用魔杖轻轻地点了点那件黑袍,顿时就有极淡的光点在黑袍上亮起,漂浮到空中,凝聚成一个符号。只不过似乎是黑袍本身破碎太多,导致很多光点消失了,这个符号显得很是残破。
如果换个人来,准是认不出这个符号,但汉斯不是其他人。
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视线猛的落在那个重伤昏迷的男人身上。
他的感觉没有错,这的确是个没有魔力波动的普通麻瓜,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有一件来自圣徒的“圣袍”?
——汉斯不会认错的,哪怕那个符号残破了许多处,他依然一眼认了出来,这是死圣的标志!
而在整个欧洲大陆,除了圣徒外,谁敢在袍子上留下这样的标记?
必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圣徒的防御袍会出现在一个麻瓜手上!
不再多做什么,汉斯将这个重伤昏迷的人漂浮起来,带着他幻影移形,离开了这片废墟。
这给了冬兵可趁之机。
出来查探的士兵队长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火中那还未完全变形的直升机框架,按开了耳朵里的无线电通讯开关:“报告,我们发现‘资产’驾驶的直升机,现已坠毁,请求组织派人灭火。”
否则,这么大的火势,说不定会形成森林火灾,到时候近在咫尺的九头蛇基地就倒霉了。
无线电里的人说了几句话,他环顾四周,没有在附近看到属于人类的踪迹:“暂时还未发现‘资产’踪迹。不,长官,我不认为‘资产’会这么死在直升机里,但是我担心‘人偶’。是的,一般人这种情况下确实必死无疑,但是那位目标‘人偶’是来自于圣徒的,哪怕她看着和普通人一样,她的内里也不是普通人。这种危险是杀不死巫师小孩的,我想,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人偶’在直升机附近。”
巫师?
冬兵不动声色地拗断手里的人的脖子,把这个人塞在耳朵里的无线电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
天色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大风雪掩盖了很多声音,在这样极端的气候环境下,没有人发现有一个队友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拖入身后的树丛,一招毙命。
等到旁边的人似有所觉而转过头来看的时候,发现身侧的同伴站得好好的,便打消了心里刚刚产生的些微异常感,继续戒备周围。
很快,带队的队长和上司通讯结束,转过身来,分配任务:哪怕此时周围环境再怎么恶劣,在基地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