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汉的小农妻-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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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时。”
“只是,小僧是出家人,身边没有黄白之物,想替父赎身也无能为力,想求这位卖牛的施主将我老父施舍于我,怎奈施主家中匮乏,施舍不起,小僧眼见得救父无望,才难过大哭。”
段元焕看了看那老牛,见那牛舔舐着和尚的秃头,眼中不停流泪,不觉为之动容了。
他说,“这位卖牛的兄弟一看就是清贫之人,怎施舍得起你一头牛,不如我帮你买下来,你把它带回去好生供养吧!”
和尚一听,立刻激动得冲着段元焕不停的磕头,大声道:“施主如此心善,佛祖和菩萨必定保佑您长命百岁,子孙兴旺,小僧在这里谢过您,给您磕头了!”
段元焕问那卖牛的,“你这牛卖多少钱?”
卖牛的老实回答说:“小人原打算卖二十两,可见这位小师傅可怜,就让他二两,算是小人的一番心意,段公子给小人十八两就成了。”
段元焕看了看卖牛的,又看了看那头牛,说:“你也不宽裕,不用让了,这牛很好,值二十两,二十两就依你二十两,拿去吧。”说着,从顺袋里拿出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卖牛的接过银子,向段元焕道了谢,又将牛的缰绳递给了和尚,道:“小师傅,快带你爹回去吧!”
和尚感激涕零的接过缰绳,又对段元焕千恩万谢了一番,才拉着缰绳要走。
那老牛一边走还一边舔着和尚的头,看得众人都感动不已,还有些心软的都被感动哭了。
沈若兰在一边目睹这一切,差点儿笑出声来,上辈子她就在书上看过这个的故事,还道是别人瞎写着玩儿的,没成想竟真有这样的人,还真给他骗得手了,真有意思!
她本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也不愿惹麻烦,换作往日,大概看个热闹就走了,也不会多言语,只是今天看那骗牛的和尚很眼熟,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把他认出来了,于是她断然决定出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骗子。
“和尚,慢走,你老娘你还没救回去呢,怎么光救你爹了?”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站在人群外的一辆马车上看热闹呢,她梳着两条松散的麻花辫儿,披一件毛茸茸的紫貂大氅,双手叉腰,面色不善。
和尚一看这架势,忙道:“姑娘这话何意?”
沈若兰哂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我昨晚做梦,梦见旁边那头驴是你老娘,不信你把头凑到它跟前儿去,再用手摸摸它的眼睛,看它流不流泪?舔不舔你的头?”
“还有那头骡子,那是你二大爷,那匹马,是你老舅,你不妨挨个去试试看,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能舔你!”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悟出点什么了,呼啦一下围住和尚,道:“和尚,你先不能走,把事儿弄清楚再说。”
那和尚也慌了,对沈若兰合掌道,“女施主,小僧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挑拨大家害我?”
沈若兰冷笑道,“是我害你还是你骗人,一试便知,请哪位再牵一匹牲口过来,让他用双手摸那牲口的眼睛,再让他把头凑过去,看看会产生什么后果。”
和尚慌了,撒开牛的缰绳就要跑,众人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更知道怎么回事了,一拥而上扭住他,将他扭到一头驴的前面,有人拽着她的双手去摸驴眼睛,有人按着他的头往驴嘴边凑。
果然,那驴被他摸过后,立刻双眼流泪,还伸出舌头不停的舔他的头。
“哎呀,还真是这么回事诶!”
“这死秃驴,竟是骗咱们呢!”
“揍他,对,使劲揍……”
假和尚被打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打的假和尚鼻青脸肿,屁滚尿流。
沈若兰哈哈大笑,道:“刘顺子,你以为你剃了光头姐就不认识你了吗?你什么时候从岫水村搬到京城去了?又是什么时候剃度出家的?记得去年冬天你要杀我的时候还是土匪呢,怎么这才这么两个月的功夫就成和尚了?”
没错,这个假和尚就是去年冬天劫杀沈若兰的那个无赖刘顺子,刚开始的时候,沈若兰还没认出他,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沈若兰当然不会放过他了!
第196章 产生兴趣()
沈若兰看见刘顺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的,别提多解恨了!
这个无赖,她跟他无冤无仇的,可为了几两银子,他差点儿要了她的命,还把脚踩在了她身上,让她憋屈了好几个月,这下子,终于让她给还回来了。
“姑娘认识这个假和尚?”段元焕听到沈若兰的话,看了过来。
沈若兰咬牙道:“岂止是认识呀?就是扒了皮我都能认识他骨头,这个缺德玩意儿去年冬天的时候打劫过我,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呢!”
段元焕眯了眯眸子,说,“如此说来,这厮不仅诈骗,还敢抢劫杀人呢,不知姑娘现在有没有空,若是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到县衙举证他。”
“有空,当然有空,就算没空也得抽空去!”
沈若兰怎么会放弃举证他的机会,她巴不得这个犊子玩意一辈子关在大牢里,把牢底坐穿呢!
于是,段元焕吩咐大家住手,免得把他打死了,又叫人把他捆住,压着他浩浩荡荡的直奔县衙。
沈若兰来马市之前,原是雇了一辆马车的,她买的种子和农具就都放在马车上,因怕东西丢了,她让他们先去县衙,自己坐着车先回到她爹租的小房,把农具和种子都搁在家,锁好门后,才赶去县衙。
赶到时,知县老爷已经开始审案了,刘顺子诈骗一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抵赖不得,沈若兰来后又出来作证,说刘顺子曾抢劫她并要杀了她。
起初时,刘顺子还想抵赖,说啥也不承认有此事。
他不傻,要是光诈骗的话;顶多是打几棍子,关大牢一两年也就出来了,可要是杀人劫财的话,那罪过可就大了,往小里说,能发配流放,往大了说,都能砍头了。
沈若兰哪儿会让他抵赖过去啊,直接在公堂上说了黑子咬他的事儿,并指出刘顺子当时被黑子咬废了,大家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当堂验明正身。
知县老爷听了沈若兰的话,当即吩咐衙役扒下他的裤子,验看他的伤势。
果然,那厮的命根儿处,只剩下短短的一节了,干巴巴的,跟一段被咬残了的腊肠似的,还不如别人的十分之一长呢。
证据确凿,容不得他狡辩了,在段元焕的鼓动下,知县老爷下令打了刘顺子二十板子,判了他十年监禁,就扔到大牢去了。
大仇得报,沈若兰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出了县衙后,就乐颠颠朝四海酒楼方向走去,想买几个好菜回去,跟她爹好好的庆祝一下。
段元焕是跟她一起出来的,出来时,外面有一辆带厢的马车正停在县衙门口儿等他呢。
看见他出来,红棉玉手撩着车帘儿,笑面如花的邀请他,“段公子,天冷,快上来吧。”
段元焕看见红棉时,眼底划过几分不耐,他已经不喜欢这个女人了,可她还死缠烂打的找他,简直让他不胜其烦。
不过,他是个温润的性子,曾经跟过他的女人,便是不喜了也不会伤,故而,看到红棉后,虽心烦,面上却未表达。
“多些红棉的美意了,不过我还有点事儿,不能与你同行了。”他淡淡的拒绝完,再不说话。
这就是他甩女人的方式,不直接说,免得伤人自尊,就是用淡漠疏离的方法,让对方知道他已经不再爱她,让她们知难而退。
红棉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一个穿紫貂大氅的少女,眼神微黯,勉强笑道:“那位姑娘是段公子的朋友吗?不如带上她一起……哎呀,那个姑娘好像是沈姑娘啊!”没等说完,她忽然惊讶地叫起来。
段元焕一听,吃惊的说:“她确实姓沈,你怎么会认识她?”
红棉笑了,说,“这个就说来就话长了,不如段公子先上来,我慢慢的跟你讲!”
段元焕确实挺想跟了解了解沈若兰的,通过这两次接触,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娇蛮、泼辣,像个小辣椒儿似的。
而且,她的胆子还挺大的,今儿个在公堂上举证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怯场,就是扒那个假和尚的裤子时她也没回避,还从指缝里偷偷的瞄了一眼,都被他给看见了,她自己还不知道呢!
他想了解她,红棉又认识她,如此,他自然就没法拒绝红棉的邀请了。
登车后,段元焕对红棉道:“不如先邀请沈姑娘一起来坐,我与她不熟,又男女有别,怕她不肯,还是你来邀请吧。”
红棉扯了扯嘴角,勉强的露出一个笑意,虽然醋意横生,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吃醋的资格,就点点头,说,“也好,只是沈姑娘性子腼腆,能不能上来就不一定了。”
沈若兰正盘算着买点啥菜呢,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定睛看时,竟是醉花阴的红棉姑娘。
自从上次被她炒了,沈若兰还一次都没见过她,没想到今儿她竟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真是挺让人感到意外的。
沈若兰停下脚步,客套的寒暄说:“红棉姑娘好,好久不见了,姑娘还和从前一样漂亮。”
红棉堪堪的一笑,说,“沈姑娘倒是比从前好看多了,不仅胖了,气色也好多了,不知沈姑娘要去哪?不如送你一程吧。”
沈若兰可不想跟她有过多的交集,烟花之地向来是多事的地方,那种地方,少沾惹为妙,于是婉拒说:“多谢姑娘美意,只是不必了,我马上就到了。”
红棉被拒绝了,心里还挺高兴的,她可不想别人把段公子给抢走了,就马上回答说:“那就罢了,只是姑娘好久没去醉花阴了,要是有空的话,记得去坐坐,秦妈妈还时常说起你呢。”
沈若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初都把自己给炒的,她还去那里干嘛?闲的嘛?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嘴上却还说着客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好啊,只是我最近挺忙的,等我有空一定去看你们。”
两人刚分开,段元焕就迫不及待的问:“她怎么会去醉花阴?去那里干什么?”
红棉说:“段公子不是一直问我《月满西楼》和《菩萨蛮》是谁教我的吗?就是她了。”
说罢,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想不到几个月不见,她的变化竟这么大,原来瘦得皮包骨的,脸色跟饿殍一般,没成想现在竟长开了,还穿着貂皮大氅,看起来是发达了…。”
段元焕听说那《月满西楼》和《菩萨蛮》竟都是她教的,惊讶得都说不出话了。
他一共只见到沈若兰这两次,她都是一副刁蛮泼辣的乡下丫头的样子,没想到竟能唱出那般高雅的歌来,且那曲调也好听的如仙乐一般。
就因为这两首曲子,他多宠了红棉两个多月,没想到,这曲子竟是那个泼辣刁蛮的小丫头教的,她还有这么高雅别致的一面吗?
他怎么没看出来呢?
“公子,夫人在前面呢!”小厮旺财隔着车子叫了一声。
段元焕闻言,挑起车窗的帘子望了出去,果然看见他妻子赵氏正带着几个丫头婆子从一家胭脂铺子走出来,丫头们的手中拎了一些瓶瓶罐罐的,都是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看来是来扫货的。
他妻子赵氏,也是县城大户人家的女儿,比他大三岁,当时家里本着‘女大三,抱金砖’的心思帮他定下的,只是他不大喜欢他这个妻子,不仅因为她年纪大,还因为她长得不够漂亮,也没有什么性格,只一味的温柔、娴熟、懂事、听话,一点个性都没有。
把她娶回家不到一个月,他就对她彻底失去兴趣了,丢在一边了。
“夫人,看,是公子!”赵氏身边儿一个大丫头眼尖的看到了段元焕。
前面说过,段元焕是个温柔的性子,虽然不喜欢他妻子,但也不会伤他,夫妻俩脸面上的情分还是有的。
被妻子发现了他,他索性叫车夫把车停下,打开车帘儿跟赵氏说了几句话。
说话的时候,赵氏一直温婉的笑着,可在看到红棉的时候,笑容就变得有些僵硬了,脸上的笑就跟刻上的似的。
第197章 化妆()
看到与丈夫同车而行的艳丽女子,段夫人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身为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能跟丈夫琴瑟相和,恩爱有加呢?可丈夫却情愿把精力和力气都使在些贱女人的身上,也不正眼瞧她这个正妻一眼,成亲七八年,她还一次都没跟丈夫同车过呢,这个贱女人又凭什么?
看着车里那张白皙妖媚的脸,段夫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丈夫与她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场景,不觉又是嫉妒又是心酸。。。。。。
只是,丈夫是天,她也不敢怨恨,只好把满腔的怨气都撒在红棉的身上。
她冷冷的瞥了红棉一眼,又咬了咬嘴唇,突然仰起脸,对车里的丈夫道:“夫君还没吃晚饭吧,妾身在四海酒楼订了一桌酒席,不如一起去吃吧。”
这个时候,要是能把丈夫从这这贱人身边拉走,也算是给她点颜色吧,她也正好能借此机会出口恶气。
段元焕也窥出了妻子那点儿小心思,不由得把脸一沉。
堂堂的段家正室夫人,去跟一个娼妓争风吃醋,简直是自轻自贱,善嫉不贤,她这样不识大体,他又怎会成全她?
何况,他还要跟红棉多打听点儿沈家姑娘的事儿,哪会儿跟她走啊!
就淡淡的说:“不了,为夫跟红棉姑娘还有些话要讲,夫人自己去吃吧。”
段夫人身子一僵,表情皴裂了,她本想从贱人身边把她的丈夫带走,给她个下马威看看,结果,却被生生的打了脸,一时间,里子面子全没了。。。。。。
红棉目睹这一切,心中苦涩不已,夫人想针对她,视她为仇敌,可她又哪里知道,段公子能跟自己坐在一起,根本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她不过是他想了解那个女子的一个途径而已。
女人啊,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