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汉的小农妻-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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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派出去的这些人都是他的死士,绝对忠心的,可以这么说,即便是太子和皇后背叛他,他的那些死士都不会背叛他的。
所以,虽然这信的内容虽然有些无稽荒谬,但是他的心底已经有五六分相信了……
陈皇后盯着信看了半晌,才幽幽的开口说,“皇上认为是咱们的影卫欺君罔上吗?”
建安帝眯了眯眸子,没有说话。平心而论,他也不信他的那些影卫会撒谎骗他。
陈皇后接着说,“皇上不觉得奇怪吗?老七一向桀骜自负,眼高于顶,为什么会看中沈若兰那么个乡下丫头呢?”
建安帝听她话中有话,便道:“皇后什么意思。”
陈皇后说,“臣妾觉得,老七之所以选沈若兰而弃安安,定然是因沈若兰有胜于安安的地方,可论家世、论容貌、论才情、论名气,安安都远胜于沈若兰,老七却义无反顾的选了沈若兰,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比如——沈若兰会妖术,有能助老七成就大事的本事!”
被她这么一提,建安帝也沉思起来,他记得之前老七曾说过,他曾在吉州得了肠痈,当初病势危急,他差点儿病死,群医束手无策,后来还是这个沈若兰出手,剖腹割肠,把老七救活的。
他活了三十多岁,还从未听说过哪个大夫能有剖腹割肠的本事呢,人若剖腹,元气皆漏,又怎能在活下去?还割肠子,简直是荒谬至极!
当初他听闻此事时,只道是老七为了说服母后接纳沈氏女子,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现在看来,或许真的确有其事,只是,沈姓女子能剖腹割肠,不是她懂医术,而是懂妖术,能做到医者做不到的事,老七之所以认定了她,或许真跟她的本事有关哩!
“皇后,你怀疑沈姓女子有妖术傍身?”建安帝沉声问道。
“臣妾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无真凭实据!”陈皇后说得很保守。
身为中宫,丈夫又是个薄情寡义,敏感多疑的,她得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什么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从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了,免得出了岔子被他埋怨。只提醒一下就够了,若事情真是她想象的那样,他也能记住自己的好,若不是,也不会太过埋怨自己!
建安帝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道:“来人!”
一个太监细声细气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传朕旨意,召国师进宫!”建安帝吩咐道。
楚国现在的国师叫做玄机子,是个其貌不扬,年纪古稀的道士,不过这老道却很有本事,深得建安帝信任,此番召他进宫,就是让他看看沈若兰到底有没有妖术,若有,师从何人?又该怎么将她除去!
太监出去宣旨请人去了,陈皇后问,“陛下,咱们还要继续往北边派人追杀老七他们吗?”
建安帝冷声道,“当然,老七必须得死,不光是他,还有那个沈姓女子,害了朕那么多一等隐卫,也必须得去死!”
“可是,我们的一等影卫已经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还要留着保护陛下的安危呢!”陈皇后道。
建安帝说,“朕处在深宫中,并不到宫外去,安危上不打紧,现在紧着先把老七结果了才是正理,待会儿朕就下旨,让剩下的所有一等隐卫和一半儿的二等隐卫都去北边儿,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把那两个人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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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划入死亡黑名单了,过了年后,就开始忙着帮瘦丫筹备嫁妆了。
她给瘦丫准备的嫁妆十分丰厚,除了让她把自己现在穿的戴的用的都带走外,还额外的给了她二十两银子,青、蓝、紫、绿四色棉布各一匹,四口榆木箱子,还有后园子养的七八十只鸡鸭鹅子,这些东西加起来,足有三四十两银子了,在乡下,算得上是顶天的嫁妆了。
其实沈若兰还想再多给她点儿,以她现在的条件,就是给她三四百两的嫁妆伤不到她的元气,但是这样就太显眼了,树大招风,大量的钱财很容易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少给点儿,既能保证她们丰衣足食,又不会被人惦记,若是他们缺钱了,她也随时都可以支援,这样安排比较合理。
第440章 手雷和炸药包()
“救命啊——杀人啦,出人命了……”
大年初二的早上,吉州城著名的妓院——怡红楼里,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一个小丫头面色苍惶恐的从一个雅致的房间跑出来,边跑边喊,“来人啊——不好啦——杀人啦——”
尖锐刺耳的喊声,很快把宿在妓院里的其他客人吵醒,大家纷纷从房中跑出来,有的还没顾得上穿衣上,鸨儿也被吵起来了,她披头散发的从自己的房里跑出来,见小丫头失张失智的尖叫,不由得大怒,冲过去揪住她,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
“啪——作死的小娼妇,大清早的你瞎喊什么?什么出人命了?哪就出人命了?”
小丫头被打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立住脚后,捂着脸哭道,“妈妈,奴婢不敢扯谎,确实出人命了,刚才奴婢去娇蕊姐姐的房里送水,见娇蕊姐姐和她昨晚接的客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那个客人的身上还插着一把剪刀,吓死个人了……”
鸨儿一听,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拨开丫头撒腿就向娇蕊的房中跑去。
各屋的客人听闻竟有这样的事,也顾不上跟姑娘们亲香了,都纷纷拔足跟了上去看热闹……
到了娇蕊的房中,只见房中一片狼藉,一个年轻的男子裸裸的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如小丫头所说,血流了一地,他就泡在这血泊中,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不远处,娇蕊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头破血流,也不知是死是活!
“哎哟我的娘啊,怎么会这样?这可要人的命了——”鸨儿瘫倒在地上,呼天喊地的哭起来。
娇蕊是怡红院里的头牌姑娘,一直娇养到现在,昨天才开始第一次接客的,给她梳弄的这个客人没透露真实姓名,却是个十足富贵的,为了买娇蕊的初夜,他眼都不眨的豪掷纹银一千两,把其他想梳弄的客人都给比下去了。
能花一千两银子买个妓女初夜的人,定是非富即贵的,如今惨死在这里,还能有她们这怡红院的好儿吗?
鸨儿天塌了似的大哭起来,这时,一个客人忽然说,“哎呀,这个不是北军新上任的陈大将军吗?”
被他这么一喊,其余的人也定睛仔细辨认起来。
“哎哟,你别说,还真是他呢!”有人确定。
当然,也有人提出疑问,“不会吧,大将军怎么可能上窑子来呢?”
“那你是来干嘛来了?都是男人,上这来的自然是为了找个称心的女人舒坦舒坦爽一爽,同温鸳鸯帐,共赴温柔乡喽……”
“啧啧,原以为只有我等俗人会来这儿找乐子,没想到大将军这样的也会来来,还为了这事儿把命给丢了,呵呵,可惜呦,乐极生悲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说话间,怡红院都被看热闹的人给挤满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一大早的,怡红院就出了命案,苦主还是北军新上任的大将军和吉州城的花魁娘子娇蕊姑娘,这么劲爆香艳的新闻,走过的路过的,左邻右舍的,当然不会错过了!
要说这位娇蕊姑娘,在吉州城里还算是个名人呢,据说她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家道没落了被卖到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因长得美艳异常,又颇通诗词歌赋,被吉州城喜好风月的男人们捧为吉州的花魁娘子,都梦想着能睡她一睡呢。
只是,娇蕊虽生得柔弱,但性子却是个刚烈的,要她弹个琴唱个曲儿的行,要是叫她脱了衣裳去接客,是抵死不答应的,一直僵持到现在,后来不知怎地,就答应了,结果才第一天接客,就出了这事儿。
“哎,娇蕊姑娘还真可怜,还被这个丧尽天良的鸨儿逼着接客,难怪她想不开,会鱼死网破呢!”有知情的人看到陈大将军身上的凶器是把女人用的剪刀,又看娇蕊头上的伤势像自己撞的,就大胆的揣测!
另一个道,“就是啊,我的铺子就在怡红院的旁边,这几天总能听到鸨儿为逼着娇蕊接客打她的声音,打的那叫一个惨哦!”
“这个陈将军也是的,明知道娇蕊不愿意,为啥不找个愿意的乐呵呢,非要逼迫人家,难怪人家杀他!”
“这有啥奇怪的?凡乐意接客的,必定都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身子都脏了,能跟娇蕊这样的黄花大闺女比吗?换做你,是愿意睡个不情愿的黄花大闺女,还是睡一个愿意陪你乐呵的老娼妓呢?”
“呵呵呵,当然是睡黄花大闺女了,管她乐意不乐意呢,干净舒坦就够了!”
“就是嘛,何况娇蕊姑娘不光是黄花大闺女那么简单,人家还是这吉州城有名的美人儿呢,还没接客呢就被评为吉州的花魁娘子,多少人等着盼着她接客的一日,捧着银子等着要一亲芳泽呢。”
“那也多亏了他们没有陈大将军有钱有势,不然今儿个死在这儿的就是他们了。”
“那倒也是,不过,陈大将军能睡上娇蕊一次,死了也算是值了!”
“睡个屁,你看娇蕊的裤儿还穿着呢,怎么睡?且他的身上也没沾那东西,一看就是还没睡呢就让人家给攮了,真真是不值!”
“谁说不值?你看从古至今,哪有一个大将军是死在妓院里的?咱们陈大将军就破了这个例,还是光着腚死的,等着瞧吧,大将军一定会因此而名扬天下,流传千古的!”
“哈哈哈……”
围观的群众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十分放肆,也不知是因为恨陈大将军逼死了娇蕊,还是嫉妒他的权势,反正现在人都死了,大伙儿可以尽情的围观他的裸体,奚落他做下的丑事,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平!
“让开,都让开!”两个随侍拔开人群冲过来,其中一个拿起炕上的被子,盖在了陈炳荣的身上,另一个面向大家,厉声道:“诸位,今天这事儿我劝大伙儿最好都烂到肚子里,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希望大伙引以为戒,莫要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众人听了,果然都闭了嘴,不过,闭嘴只是表面的,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被他吓唬住。
陈大将军都死了,剩下他们几个跑腿儿的,有啥可怕的?他还能把大伙儿吃了咋地?再说了,大伙又没扯谎,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陈大将军就是光着腚让人家攮死了,这么大的丑闻,想瞒也瞒不住啊!
“都散了吧……”
那随侍不晓得大家的心思,见大家都乖乖的闭了嘴,还以为他们都会听话呢,就冷着脸驱散了众人。
结果,众人离开不到一个时辰,陈大将军强。奸不成,反被妓女杀死的新闻,就传遍了吉州城的大街小巷,可谓是老幼妇孺,人尽皆知。
鲁元听到这个消息赶到现场时,吉州城的府尹赵大人经到了,见到鲁元,赵大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似的,差点儿一头扑到鲁元的怀里痛哭。
陈大将军是皇上的小舅子,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又一直受皇上器重,如今死在了自己的治下,皇上定会迁怒于他的,这可怎么办呢?
“鲁将军啊——”
赵大人凄婉的喊了一句,把众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鲁元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地上的陈炳荣一眼,沉声说,“怎么回事?”
“鲁将军,陈大将军的死因下官正在调查中,请鲁大人给下官点时间,下官一定会查清此事的……”
鲁元点点头,冷声说,“此事发生在你的治下,确实该尽快查明,也好给皇上和皇后一个交代……”
“是,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尽快将此事查明,绝不辜负皇上和大将军的信任。”赵大人点头如捣蒜道。
鲁元在屋里呆了一刻钟后,就要离开了,其实他对陈炳荣十分厌恶,也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只是同为吉州城的将军,他出了事,他不得不过来看看,走个过场罢了。
赵大人一见鲁元要走,急忙道,“鲁将军留步……”
鲁元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赵大人唤本将军还有何事?”
赵大人‘呃’了一声,支吾着看向鲁元的左右。
鲁元会意,摒退左右,赵大人也让自己旁边的人都下去了,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鲁元和赵大人两个活人。
“鲁将军……”
赵大人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据说,湛王已经回吉州了,不知鲁将军可否听闻此事?”
赵丙辰是个聪明的,当初淳于珟被收回军权,离开湛王府,他知道淳于珟肯定是犯了皇上的忌讳,要被皇上料理了,陈炳荣上任时,为了撇清自己跟湛王从前过密的关系,帮着陈炳荣做了不少有损淳于珟的事儿,如今陈炳荣身死,淳于珟又悄悄的潜回来了,他心虚不已,终日里胆战心惊,就怕淳于珟来找他算账,要了他的小命儿。
正好今天出了这个事儿,他灵机一动,想到要把陈炳荣的死推到淳于珟的身上,只要把这事儿推到淳于珟的身上了,那陈炳荣的死就是淳于珟的事儿,跟他这个小小的府尹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了,皇上一定会因此龙颜大怒,下旨诛杀淳于珟的,淳于珟被皇上杀了,他不就不用怕他来找自己算账了吗?这样不就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了吗?
只是,想法虽好,但这事儿要是想顺利实施,须得鲁元允许才行,
谁都知道鲁大将军跟湛王关系甚笃,万一自己行动了,他再跟湛王强手对付他,那岂不是得要了他的老命?
当然,兴许鲁大将军会默许的,如今皇上重用他而消了湛王的兵权,分明是挑唆二人不和之意,鲁元身为皇上的臣子,若真忠于皇上,一定会找机会向皇上表明忠心,跟湛王划清界限。
此时,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因此,赵丙辰便出言试探了一下,想看看自己的计策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