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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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声:“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家啊!”
“谁说要送你回家了?!”
“哎?”路知意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所以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仿佛一颗闪亮亮的小太阳被乌云遮住,可怜巴巴
陈声咬牙:“上车!”
所以,果然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一次,他开始怀疑路知意早知道他会经过这里,不然为什么挑了个那么显眼的位置,还穿了身这么鲜艳的红色衣服,人家都对着即将到来的公交车翘首以盼,偏她左顾右盼在找来往的小轿车?
当你重回过去,能与心上人重新走过一遍曾经走过的道路,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披荆斩棘,将曾经遇到过的障碍第一时间除去,恨不能十万火力全开,摒除一切曾有的误会、心酸,只留下美好的闪闪发光的回忆。
路知意就在这样做。
她在回家途中,坐在副驾驶,对他讲明了家中境况,不只是家贫,还有路成民在坐牢的事情。
陈声显然受到了触动,在青山抱拥里望着她:“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为什么?
因为曾经的我不够坦诚,不够释然,不够大气,不够宽广,所以因此与你阔别三年。我永远不得而知那三年里究竟错过了什么,错过了多少,无法挽回的是些什么。
而今从头来过,我一点也不想错过了。
可她当然不能这样说。
路知意的视线停留在远处的雪山、近处的牦牛上,唇角一弯。
她侧过头来看着陈声,说:“因为我喜欢你。”
陈声
宛若被雷劈中。
“你什么我?”
“我喜欢你。”
“啥玩意儿?!你少开这种奇奇怪怪的玩笑啊我警告你!我就把你当兄弟而已,你少自作多情了路知意!”
可以看出,陈师兄目前很是慌乱。
路知意诚恳建议:“你先把车停路边,国道太险,你好歹平复一下心情,别拿我俩生命安全开玩笑。”
“我不需要!平复你个头!”
“先靠边停车。”
“”
“停车!”
陈声忍了忍,还是停了车。
他有种错觉,仿佛高原红有时候不知不觉就有了威严,总让他有一种自己在和长辈相处的感觉。
可他俩明明是他要大一些!
陈声极不耐烦地把车停在一旁,扒拉一把头发:“说吧。”
“说吧?”路知意挑眉,“我要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该你说了。”
“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就该我了?”
“我说喜欢你啊。”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陈声气结。
“那你希望我说点什么?”
“说你也喜欢我,咱俩谈朋友吧?”路知意提议。
陈声:“”
这是什么画风?
路知意眨着眼睛看着他:“那你说,你对我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拜把子兄弟。”
“那我怎么没见你送凌书成回去,替他买鞋,带他去基地温书?”
“笑话,他一大老爷们儿,我犯得着为他做这些是吗?我又不是弯的。”
路知意咧嘴,“那就是了。你又说我是拜把子兄弟,又把我当姑娘家看,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他妈——”陈声想骂人。
路知意撇撇嘴:“没开窍就没开窍呗,我只是以为这一次可以加快进度。要不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再等等看好了。”
“等什么?什么叫这一次?难道咱俩还有过上一次不成?”陈声狐疑。
路知意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下。
“再等等,等等再说。”
陈声:“”
???
!!!!!!
这一次的进度果然很快。
路知意像是坐火箭一样,嗖嗖来到所有时间节点,开了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而她坦白说出父亲的事情,也令他们避免了第一次的误会,避免了那三年的分别。
她依然去了滨城的救援队,不同于上一次的是,她是毕业后跟着前去为她开路的陈声后脚去的。
那三年时间他们并没有错过,而是欢欢喜喜过来了。
和所有恋人并无二致,有过争执,有过小矛盾,大大体上依然是甜蜜和谐的。
救援队里还是那群人,热闹而忙碌。
救援任务依然风险重重,该受的伤她受了,该流的汗一滴没少流。
但他在,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重新来过的一辈子在温馨而轻快的节奏里很快走入尾声。她与陈声在二十七岁这年结婚,二十九岁时生下一个小姑娘。
路知意很遗憾,因为她想要的是个像陈声一样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可陈声倒是很高兴,他说要是他真生下个和他一样的臭小子,看他不拿皮带抽死他。如今是个小姑娘,他手忙脚乱站在婴儿车旁,连抱一抱那粉嘟嘟的小婴儿都不敢,生怕自己手重,只能这样眼巴巴地望着。
孩子像他,可眼睛像她。
陈声没说什么,可每每看见小姑娘那双澄澈的黑眼珠时,都柔软得像是放低身段、俯首称臣的的狮子。
他的孩子有他爱的人那双眼。
她的眼里装着星辰大海,而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一颗星。
再后来,他们白发苍苍,美人迟暮。
孩子长大了,最后陪伴彼此的还是他们二人。
冬天,他们收拾行囊去滨城看海。夏天,他们在蓉城的大街小巷慢慢溜达。
后来,由于年轻时受过伤,陈声的腿脚不行了,只能拄着拐杖和她慢慢走着,走一段还得歇一歇。好在蓉城的茶馆多,随处找一家,要张凳子坐一坐,旁边是天府之国的麻将热,人人吆喝着,热闹悠闲。
再后来,陈声先她一步离开。
那一年他躺在床上,头发灰白,满面皱纹,再也没有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可路知意握着他的手,笑着说:“在我眼里还是帅老头。”
陈声孱弱地笑着,抬手摸摸她的面颊,没有说话,只是眷恋地望着她。
路知意含笑的同时也含着热泪。
她知道他在看什么,也知道他在眷恋什么——那早已消失的高原红,和那段被藏在时光里无法重溯的时光。
她把自己同样苍老的面庞埋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你先去,我跟着就来。”
就好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从认识她的那一天起,到离开的这一天为止,他一直遥遥在前,替她探路,替她披荆斩棘。
恍惚中,她看见那个夏日,她来到滨城的基地,看见高大的他远远站在某扇窗口之后。
他在那里等了她整整三年,只为将她的人生牢牢融入自己的,只为圆她一个飞行梦。
那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早已不记得了。事实上,到了这个年纪,谁还分得清人生有没有回到十八重来一次呢?也许那只是她一个梦,也许是她老来迟钝、产生了幻觉。
她听见陈声在叫她的名字:“路知意。”
她流着泪,闭着眼,牢牢握住他的手,说:“我在。”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别哭。”
热泪更加澎湃。她怎能不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辈子能遇见他,相伴到老,上天已然待她不薄。这泪不是感伤,是感激。
她哭得很伤心,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头。
路知意睁开眼来,一片天旋地转。
天花板是海景小别墅的木质隔空板,身下是那张为了让她养伤,陈声特意找来的硬邦邦的床,空气里有些燥热,窗外传来大海的声音。
她的头还有些晕,慢慢地才好转。
双眼蕴满热泪,却忽然之间看见了年轻时的陈声,路知意一顿,“你,你没死?”
陈声前一刻还忧心忡忡的脸,这一秒就黑了。
然后旁边传来路雨的声音:“知意,你好些了吗?突然就头痛到晕过去,吓得我们不轻,赶紧给小陈打电话。好在小陈当机立断,把你们基地的柏医生带来了,柏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可能是中暑了,歇一歇就好了。”
路知意迟迟没有说话,脑中回忆起那似乎很漫长又极短暂的一生。
是梦吗?
所以世上果然没有后悔药,她逃不开那些令人后悔的误会,也终究没能重来一次,弥补曾经的遗憾。
她擦擦泪,又笑了出来,不顾父亲与小姑姑在旁,像个孩子似的朝他伸出手来,试图得到一个爱的抱抱。
遗憾就遗憾吧,至少他还在。
不圆满也许也是一种圆满。
可眼前,青年版陈声淡淡地瞥她一眼,余光扫了扫一旁的长辈,把她的手从空中给拉到了被子下面,盖好了。
“再休息休息。”
脑子都糊涂了,当着长辈的面要做什么亲密举动。
路知意不甘心地被他拒绝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所以,还是少年版的陈声更可爱啊!
咬被子。
嘤嘤嘤!
星辰万里【一】()
番外六
星辰万里一
凌书成的爹有个很言情的名字;凌云怀。
凌云怀同志虽然初中毕业后就没念书了;但他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当真壮志凌云;心怀远大理想。
先是跟着几个发小走南闯北开卡车做货运;有了点小积蓄;后来就开始合伙做生意;从木材生意到家具生意,从一间小仓库变成了一家大作坊,最后开起了工厂。
凌书成出生时;他爹已经是个标准的霸道总裁了。
那一年,他家的家具城开满了大江南北,电视里的广告都在以“中外驰名商标”称呼着这个品牌。
凌书成小时候不懂事;每每跟着群臭小子这家跑那家玩时;都一脸惊奇地摸着人家的沙发电视柜啥的,“咦;你家也用我爸的牌子啊?”
后来他就逐渐习以为常了。
小学一年级时;他兴高采烈地在饭桌上对凌云怀说:“今天上语文课时;我们学习如何介绍自己的爸爸妈妈。”
凌云怀笑着问:“那你是怎么介绍的?”
凌书成灿烂一笑:“我说我妈妈是家庭主妇;我爸爸是暴发户。”
“”
凌云怀强行按捺住了想把儿子屁股打烂的冲动。
凌书成从小就皮得不行;但凌云怀还挺开明;不管儿子如何皮,哪怕是和人打架了,除非是打输了;否则他绝不骂人。
就算医药费赔了百八十次;他也像个真暴发户一样,赔就完事儿。
“男孩子嘛,皮一点也是好事,不然从小锦衣玉食、被人宠坏了,将来简直不像个男子汉,那才有我操心的!”
而事实上,凌书成这家伙还真没叫他爹操什么心。
脑袋瓜聪明,靠前临时抱佛脚也能一飞冲天,超过好多勤勤恳恳的好学生。要是一颗心都扑在学业上,早八百年前就是铁板钉钉的准清华北大生了——这是老师恨铁不成钢时说的话。
他一路顺风顺水进了中飞院,文化课成绩非常优异。
选择中飞院的理由无非是,地上跑、水里游,能折腾的从小到大都折腾过了,就差天上飞了。
而要上天,他可不喜欢老老实实坐在客舱里带着,他非得自己开飞机不可。
说起这个儿子,凌云怀简直眉飞色舞。
他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托了兄弟的福,也承蒙老天爷眷顾,做生意竟然做出厚实的家底来,没有遭逢过什么大的变故,这是意外之喜。但他更希望有生之年家庭和睦,孩子前程顺遂。
可惜的是,他家小子什么都好,唯独在爱情方面,叫他人到五十,愁成了地中海。
没有错。
凌书成人到而立,依然单身。
当年他口口声声对韩宏说他俩是黄金单身狗,后来韩宏都抱儿子了,他却从黄金单身狗进化成了单身狗的究极形态——钻石单身狗。
离三十岁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了。
基地的畜生们开始打赌:论队长在三十岁之前能不能成功脱单,把自己从单身狗的苦海中解救出来。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认为:完全没有任何希望。
忘了提,当年路知意跳机一事发生后,指挥中心对她的队长陈声也进行了批评和处置,处置方式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陈声按照几个月前上级决定的那样,被调去了指挥中心,坐镇副指挥一职。
中心主任老神在在地说:“这家伙犯了错,能力不足,搁在队里离我太远,我鞭长莫及。还是调来身边看着比较放心。”
众人:???
明贬暗升,可以说是很气人了。
而在那之后,凌书成接过了陈声那一棒,成为了救援队第三支队的队长,上位成功。
之后的好几年里,他目送陈声与路知意身穿白色制服,在海边举行了婚礼。
他看着队里的壮汉们一个一个沐浴爱河,找到伴侣。
后来陈声的孩子出生了,管他叫干爹。
凌云怀同志三天两头打来电话,苦口婆心催婚。
“你说你模样随我,长这么英俊,怎么就没姑娘看上你呢?”
“上回我来看你,你们基地不是有个漂亮的女医生吗?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哎哟,你小子都快三十了,咋就没个对象呢?”
“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别怕你爹气着,好歹给句实话啊你!”
凌书成:“”
毫不客气挂了电话。
他看着还和自己一样单着的韩宏,拍拍对方的肩膀:“就剩咱哥俩相依为命、志同道合了。”
韩宏长叹一口气:“是啊,就剩咱哥俩了。”
“干脆组个单身狗联盟,谁都别找对象得了。”
韩宏重重点头:“谁背叛兄弟谁没有小鸡鸡!”
隔年,韩宏和柏医生好上了。
凌书成:“呵呵,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似的,一阵青烟就没影了!”
韩宏一脸歉意:“兄弟我对不起你,一不留神擦枪走火了。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谁背叛兄弟谁没有小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