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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偷走他的心-第82部分

小说: 偷走他的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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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她开始面上发热。

    柏医生奇怪地凑近来,“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路知意回过神来,义正言辞地说:“天气太热了!”

    柏医生默默地抬头看了眼呼哧呼哧喷着冷气的空调,心道,能进救援队的,果然不管男男女女,都是皮糙肉厚的“汉子”。

    请郝帅吃饭那天,路知意还带上了笔记本,两人约在基地不远处的小巷里一家海鲜馆。她替郝帅点了不少菜,自己压根儿没吃上几口,认认真真奋笔疾书,把郝帅给的一切指点都写进了本子里。

    吃到一半,陈声来电。

    她掏出手机瞧了瞧,一顿,跟郝帅比了个手势,悄悄溜到店外接通。

    陈声开门见山问她:“在哪?”

    估计是训练完回宿舍换了身衣服,转眼就发现她不见了,食堂里没人,宿舍里也没人。

    路知意摸摸鼻子,“在外面呢。”

    答了和没答并无二致。

    陈声沉默片刻,“外面是哪?”

    “南巷这边。”

    南巷附近餐馆不少,基地的人一去那里,基本都是改善伙食,胡吃海喝。

    陈声会过意来:“你约了人吃饭?”

    路知意老老实实交代:“请郝队吃饭,请教他关于航海救援的事情。”

    陈声淡淡地问:“你一开飞机的,志向挺远大啊,怎么,想从天上一路管到海上?”

    “”

    路知意:“不是,我就是想多学习多了解一点。”

    “了解什么?航海救援,还是郝帅?”

    路知意气笑了,“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不是惦记着上次犯了错,想要好好进修一下,将来不说给你争光,至少别拖你后腿?”

    “是吗?学着干一队的活儿,给谁争光?我,还是郝帅?”

    “”

    他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路知意想翻白眼。

    “你讲讲道理好吗?”

    “嘟——”

    通话中止。

    那头的人直接挂了电话。

    路知意拿着手机站在原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可气着气着,又觉得气出几分粉红色的泡泡来,像是夏天的汽水、冰箱里的西瓜,水汪汪,甜滋滋。

    戏精队长。

    醋王陈声。

    她收起电话,扭头回了小餐馆,继续向郝帅请教。

    郝帅和陈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一个好说话,一个浑身带刺,一个和蔼可亲与众人打成一片,一个冷漠高傲动辄喷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可这样极端的两种性格,却都是热心肠讲义气的人。

    路知意虚心请教,他也就不吝赐教,没有半点藏着掖着。

    哪知道这话谈到一半,餐馆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路知意正听郝帅讲要点呢,讲着讲着,他忽然停了下来,饶有兴致望着她身后。路知意莫名其妙扭头,这一扭头,可不得了,她家队长找上了门!

    只见陈声黑着张脸站她身后,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盯着她。

    路知意:“你怎么来了?”

    陈声看她片刻,又看了眼郝帅。

    训练刚结束不久,她就跟只兔子似的窜走了,他回宿舍没看见她,去了食堂也没看见她,敢情私底下约汉子了,呵。

    还换了身衣服,短t热裤。

    这裤子除了是四个角的,跟她的内裤有什么分别?短得屁股都认不出来这是它的遮羞布了。

    陈声越想脸越臭,从旁边的空桌子边拎了只椅子,往他俩桌前一摆,二话不说坐下来。

    “我听凌书成说,你最近刻苦训练,四处请教,明明是个天上飞的,非要精通陆地海上的各种技能。我怀疑你有篡夺队长之位的嫌疑,特来监听。”

    路知意:“”

    郝帅:“”

    然后这晚,路知意在陈队长面无表情的凝视之下,笔记都快记不下去了。

    郝帅左看右看,笑眯眯发现蹊跷之处,到后来找了个借口先走了,“剩下的时间留给陈队,你俩慢慢聊啊。”

    路知意和陈声约好了把地下恋情进行到底,当下还在装蒜。

    “我俩有啥好聊的?走吧走吧,一起回基地吧。”

    没想到她正准备站起来,就被陈声一把摁住了肩膀。

    郝帅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往外走,“今晚月色不错,我去沙滩上散散步,你俩自己走吧。”

    赶紧溜之大吉。

    开玩笑,陈声那酸不拉几的醋味,方圆十里都闻得见了,他要是个傻子才会留下来当这电灯泡!

    郝帅脚下生风,边走还边感慨,想他这等脾气好性格好长相更好的美男子,竟然比陈声那冲天炮晚一步脱单,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凌书成很多年了。

    餐馆里,路知意往后一瞧,确定郝帅走了,扭过头来故作生气,“你干嘛呢?郝队肯定看出来了!”

    陈声:“哦。”

    抬手叫来服务员,要了份菜单。

    “我还没吃饭。”

    说着,点了几份菜,一大盆蛋炒饭。

    路知意:“吃什么吃,饿死你算了。食堂又不是没饭,跟到这里来干嘛?影响我办正事!”

    陈声眯眼,“正事?他是正事,我是什么?”

    “你是碍事。”路知意翻白眼。

    “碍着你俩交流感情了?”他皮笑肉不笑。

    路知意给他气得又好气又好笑,起身说:“我上个厕所去,神经病,给你点时间好好冷静。”

    她是走了,陈声留在桌前生闷气。

    生着生着,拿过她留在桌上的笔记本,翻开看了两眼。

    认认真真的笔记,一丝不苟的备注。

    路知意的字迹很漂亮,一看就有好学生的风范,和当年在中飞院时一模一样。

    他想起当年的很多事,比如她熬夜奋战,比如她死活要考第一,比如他带她去老爷子的基地温书,比如

    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可总有什么是不变的。

    比如她的认真。

    比如他爱她的这份认真。

    他出神地看着那本笔记,看着看着,又笑了。

    可路知意回来时,他又敛了笑意,绷起脸来。

    回基地的路上,长长的小巷,抬头便是漫天星光。

    路知意絮絮叨叨说着今天从郝帅那里得来的收获,正说着,忽的被人拉住了手,一惊。

    “干嘛呢你,被人看见怎么办?”

    她惊慌失措,四处看,这附近常有基地的人出没,万一被人看见了,地下恋情可就曝光了。更何况前不久她还犯了错,陈声一力承担,这个节骨眼上两人的关系要是传出去,铁定难听死了。

    可陈声紧紧攥住她,她挣脱不得。

    他拉着她往前走,说了句:“看天上。”

    路知意一顿,抬头望去,漫天星辰一如珍珠闪耀,遍布苍穹。

    而她低头,忽的被人抵在小巷的墙壁上,偷了个吻。

    她面上滚烫,怔怔地看着他。

    重逢以来,他冷漠,刻薄,沉默,隐忍,爆发也多在动情时刻,粗鲁中偶尔透露出几分怜惜,爱也从不说出口。

    可此刻,他在悠长狭窄的小巷里,叫她抬头望天,却又低头吻她。

    陈声握住她的手腕,感受着掌心里纤细而蓬勃的脉搏,眼前是她放大数倍的脸。

    他低头,用力地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

    一阵刺痛。

    肯定留印了!

    路知意吃痛地嚷了一声,压低了嗓音问他:“你到底在干嘛?”

    他看她一阵,低声说:“盖个章,看谁还敢觊觎。”

    “”

    路知意据理力争:“郝队并没有觊觎我。”

    “以防万一。”

    “没有万一。”

    “你怎么知道没有?”

    她无语地看着他,最后哼了一声,“你吃醋了。”

    陈声淡淡地看她一眼,在她耳边轻描淡写:“有你在,吃什么醋?”

    她刚要开口,就倏地合上了嘴,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吃你就够了。

    变态!

    流氓!

    一言不合就壁咚羞耻play!

    回去的路上,她一路控诉。

    最后趁着沙滩上月黑风高,四下查探一番,发现并没有人影,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义正言辞地说:“继续保持,不要停。”

    走过青涩的年少时光,经历分分合合的大风大浪,矜持与羞耻什么的早已抛至脑后,只想放肆分享与彼此在一起的好时光。

    她笑得眉眼弯弯,拉着他的手走在夜深无人的海滩上。

    侧头一看,他笑了。

    舒展的眉眼,带笑的眼睛,迷人到星夜海浪都忍不住为之失神的张扬。

    她看他半天,胸口是饱胀的,眼眶却是滚烫的。

    如果没有来到基地,如果不是他在等着她,从未放弃过她,她险些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些什么,又差点永远错过些什么。

    路知意轻声说:“陈声,多笑一笑吧。”

    他一顿,侧头看她。

    她攥着他的衣角,踮脚亲亲他上扬的唇畔,不轻不重咬一口,又加重语气,强调了一遍:“但是只许对我,只对我笑!”

    陈声蓦地笑出了声。

    他说:“路知意,这算是捍卫领土主权吗?我只知道小狗圈地时,会在地上撒泡尿。”

    “”

    路知意一脸无语,他俩为什么不管说什么,正经与否,都会一秒切换到剑拔弩张插科打诨的状态?

    她正想开口,就听见他的下文。

    “好。”

    “”她一顿,“好什么好?”

    “只对你笑。”他轻描淡写地说,明明她都笑了,他却又画蛇添足再来一句,“我怕你真在这撒泡尿,那就太有碍瞻观了。”

    这个人!

    甜不过三秒。

    路知意撇撇嘴,重重地立马撒开他的手,以示报复。

    “回基地了,地下恋情继续中,陈队长,注意言行举止,吃醋要适可而止!”

    星夜无边,姑娘走在前头,年轻的队长跟在后头。

    海浪声似是一首协奏曲,海风也温柔起来。

    陈声看着她的背影,定定地想着,可能是要认输了。

    重逢以来,他一面盼着她重新走回他身边,一面又不肯软化,总是生硬冷漠地折磨着她。两人之间明明已是亲密无比的关系,却始终回不到从前。

    他想起老宅的溪流树林,他与她笑得开怀舒畅的时候。

    好像已经很远了,却又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

第八十八颗心() 
第八十八章

    路知意在进步;全队人都看出来了。

    起初对于一众老队员来说;她不过是第二个凌书成;亦或低配版陈声——来自名校;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基地;起点比大家要高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

    壮汉们对此也没什么威胁感;不是因为性别歧视;而是在体能方面,确实男性天生就要优于女性。何况路知意初来乍到,哪怕念书时成绩优异;到基地后又不是比文化考试,是实打实地出任务救援,她的路还长着呢。

    大家都很照顾她;险境不让她去;体力活也都抢着干了。

    可渐渐的,他们发现哪里不对了。

    路知意来到基地的小半年里;从一个纸上谈兵的毕业生;很快发展为一名体能出色、不逊于男性的救援队员。

    她先是跟着大伙出任务;连续出了一个月;旁观救援行动的全程。

    大家还时常跟她开玩笑:“行不行啊路知意;不行赶紧卷铺盖溜啊;真给留下来了,将来累死累活没得选啊!”

    她就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容满面说:“不溜不溜。”

    一个月后;她开始加入救援行动;但仅限于驾驶直升机。

    直升机与客机完全是两种类型,需要两种完全不同的飞行执照,好在路知意去加拿大学飞时练习了多种机型,大中小型客机,连同直升机也一起考了。

    队员们惦记着她是女孩子,也不会让她去第一线执行任务,一般情况都是三号机,离最危险的地方越远越好——这还是陈声坚持要她去现场,否则依这群壮汉的意思,路知意连现场都用不着去,就留在基地等待后续通知,迫不得已时再去支援。

    这一段时期,大家依然爱跟她开玩笑。

    “怎么样,受得了吗你?前面就是事发地点,可能会爆炸哦!路知意,要不赶紧开飞机溜了吧?”

    罗兵笑嘻嘻问过她无数次:“怕不怕?怕的话,你罗大哥的肩膀给你靠!”

    当时路知意和罗兵一架飞机,两人都戴着耳麦,前一刻还在耳机里指挥的陈声奇异地沉默了好几秒。

    罗兵调侃完,纳闷地问了句:“队长,任务都安排完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我的名字?那我要干什么?”

    陈声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耳机里传来:“你还需要我安排?你不是自己都给自己安排好了吗?还是活络活络肩膀,准备好做路知意的人肉靠枕吧。”

    其余几架飞机的人都笑出了声,耳机里一阵欢腾。

    后来,罗兵暗暗告诫自己要收敛着些,执行任务时别口无遮拦惹队长生气。

    他家队长不是小气,只是工作时一丝不苟,所以才会生气。

    一定是这样。

    只可惜罗兵的醒悟好像是多余的,收不收敛都没什么用了,因为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能和路知意飞同一架飞机,没机会改过自新了。

    罗兵:这大概只是个巧合?qaq

    四个月后,路知意从直升机驾驶员晋升为救援队员。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考虑了好几天,终于在某次训练结束时对陈声说:“队长,我想正式参与救援行动。”

    陈声问她:“你以为你现在在干什么?开飞机出去玩的?”

    “我不想只是开飞机了。”

    陈声一顿。

    路知意说:“爬绳梯、下甲板、入海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在做,而我一直好端端坐在驾驶座,偶尔也让我下去下去吧。”

    陈声的声音刹那间冷下来:“你以为下去是干什么的?游泳吗?下去很好玩?”

    滨城没有冬天,四季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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