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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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即便如此,一个分心,手臂上便白白的吃了一剑。
冒出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月白色的襦裙,顾及不得,一心牵挂着花想容,渐渐力不从心。
“芍药小心。”不知究竟在暗处蛰伏了多少黑衣人,他们并不是蜂拥而上,一个个的出来试探,无非是想探虚实,耗尽芍药之力,以此生擒花想容,如今,过招见芍药不过尔尔,也松了戒心,隐藏暗处之人失了耐性,现身便是夺命的杀招,罡风狠戾,杀气凛然。
芍药被人制住,根本动弹不得,眼瞧着,刀锋近在咫尺,已然无分心之力,心中焦灼,面色霎时间退了血色。
她心知大限将至,并无贪恋,忽听闻耳畔砰的一声,重物落地沉闷的声响,她转头一看,刺杀的人被花想容抓着匕首,刺进了小腿,那人脸色抽痛,并无预料,面目狠戾,抬脚踹进了花想容的胸口,足足踢出去三米开外。
“夫人。”芍药惊呼一声,掏出暗器,不敢恋战,转身飞到花想容的身侧,一把将人拽起,担在肩头,两人都受了伤,走也走不多快,如今更危险的是,战楚炎带着一众不知去向,徒留两辆马车在原地,到底是她大意了,好在抱着小少爷的乳娘并不通奇门暗器之术,那些黑衣人奈何不得这马车,早晚会离去。
官道两侧是山坡,坡上密林无数,芍药搀着花想容,一路往上山走,一面走,一面小心翼翼的清扫身后的脚步,花想容生了孩子,身子血亏,逃了半路,昏迷过去,芍药肩上有伤使不得力,两个人顺着地上的深坑滚落,芍药小心护着花想容,不曾顾及,头撞到坑底的石头,瞬间昏了过去。
天光渐暗,花想容睁开眼的时候,触手之间,尽是泛着霉味的枯叶,残枝,她怔愣一会儿,“阿炎?战楚炎。”
林子里空荡荡的回响着花想容的声音,远处的狼嚎,阴婺的夜枭,她打了个冷颤,慌忙爬起身来,才发现身旁躺着的芍药,芍药呼吸微弱,身子泛凉,被喊了几声,毫无反应,她心中焦灼,昏天黑地,也不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方才追杀的刺客还在不在。
周身无御寒取暖之物,花想容心急上火,万般焦灼之际,一咬牙,脱了上衣,裸露了胸怀,将芍药抱在怀里,以体温取暖,花想容浑身打颤,抱着身子僵冷的芍药,如贴着寒冰一般刺骨,她咬着牙,忍着忍着,却也渐渐睡去,她毕竟是刚刚生产完的妇人,身子不佳,体力更是奇差。
“夫人。”天蒙蒙亮的时候,芍药听着踩着枯叶的声音的醒来,惊然的发现她在夫人怀里沉睡,花想容面色发青,但呼吸平稳,她稍稍松了口气,心中却激动地无以复加,她自幼便是孤儿,曾以为,战楚炎收留她们,给饭吃,给衣穿,已然是天人下凡,厚恩难忘,如今被花想容以命相护,她心中感激涕零,却又深觉受之有愧。
芍药轻轻唤了她此次,才发现花想容有发热之兆,解了腰带将两人绑在一起,背着花想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的爬出了深坑,听着早间杂乱的脚步声也越发的进了,她四下寻了片刻,那脚步声形如鬼魅一般,戛然而止,凭空消失一般,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道那些人当真是贼心不死,她今日就是把性命放下,也要杀了他们!
“出来。”她大喝一声,不管不顾的将所剩不多的暗器飞出,四面八方天女散花般的扔了出去。
惨叫声蓦地窜出来,自大坑不远处的低矮的灌木丛中滚出来一个黑瘦的男人,身材矮小,面容敦厚,狭长的眼睛聚光,打量的人时候畏畏缩缩地,芍药全当他是被她的暗器吓坏了,打量了片刻,便是招手,“一个男人还怕我们两个女人不成,你过来。”
男人犹豫着,终究是被芍药喊了过来,她自腰间解下来几两碎银子,扔了过去,“你在附近住?”
男人点点头,眼里的戒备丝毫不曾消除,随着芍药的问话,猛的戒备而警惕了起来。
“你也不用怕,你们我们两个女人还能山匪不成,她生病了我们赶路途经宝地,不过是想借个地方,喝口热水,歇息一晚。”
男人稍稍松懈,“那边是马鞍乡,村里的人都是养马的,还要许多铁匠,不过他们不打兵器,直打马鞍。”男人领着芍药绕过山坡,便见一间不打的土屋院子,院子里养的鸡鸭,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门口栓了一条黄毛大狗,长的威猛,却是极少,眼神戒备而凶狠的盯着两人,口水顺着臼齿的缝隙往下淌着。
芍药打量而来一眼,“这狗是你的?”
男人点点头,推了门,那狗也不见,只是阴森的目光让芍药浑身不自在,好在进了院子,男人很快便关了门,院子里有个老妇人头发花白,坐在当院,目不斜视的,正在磨刀,她面前放着一个巨大的木盆,等三人走过去,盆里却只有睡。
“这是?”芍药觉得那老妇人面色不善,尤其是脸色淡漠的透着几分古怪。
男人挠着后脑勺,凑近了又悄声道,“这是我娘,几年前我父亲病逝,她便不对了,也找了几个大夫,都说是癔症。”男人苦笑着摇摇头,“咱们平头百姓怎么知道这癔症究竟是什么呢?”
芍药凝眉不语,肩上的伤不堪重负,已然是裂了的,她能感受到肩头的湿润,疼的已然麻木了。
男人将两人安置在右侧的耳房,许久不住人,空气中的尘埃呛人的很,芍药打了门,放了许久,摸摸腰间的银袋子,只有不足十两碎银,又从胸口摸出一张银票来,是百两的面额,她思量片刻,此地偏僻,想来用不着这么多。
她退出房间,朝着院子里瞧了一圈,一群鸡鸭围着老妇人转圈,她一概不理,仍旧磨着那把已经森白的泛着冷光的刀,甚至不时的拿着刀在阳光底下瞧着,余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她见着她对着她张嘴说了什么,但嘴动的极快,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老妇人又低下头去。
芍药不禁向那妇人走过去,她想问她究竟说了什么,这老妇人面色沉静如水,人又极为安静,根本不像是男人说的有癔症的。
“姑娘,我给你们烧了些热水,家里还有些退烧的药,都是我上山打猪草的时候顺手摘得,我村里的人都吃这个。他拿着一壶热水,和一把干草。
“多谢。”芍药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妇人才进了门,却并未将门关紧,透过门缝见那男人没好气的训斥老妇人,说的话应该是当地的方言,语速十分快,芍药听的含糊不清,又不理解,但看那男人脸色不好,想来并不是什么好话。
“我们这是在哪?”花想容已经醒了,只是身子没有力气,起床都起不来,眼睛眯着一条缝隙望着芍药的人影的方向问着,“可有将军的消息。”花想容就着芍药的力气做起身来,吃了药,头又开始昏沉,人也渐渐地迷糊起来。
芍药守着她坐着,心里琢磨着如何联系战楚炎的法子,此地距马车的位置不足十里,想来将军一行人回来,必然能训得过来的,她想着,却是坐不住了,便又出了院子,去找男人,说不准能在村子里找到信鸽,有了信鸽便有法子能联系到战楚炎。
男人颇有些为难,他站在厨房低下切猪草,沉默了许久,“我们村长家里倒是有,只是他妻子是个厉害的,家里的东西从不外借,若是给的钱多一点说不准。。。。。。”男人说着,眼睛一下接着一下的往芍药的胸口瞟着,然后摸着下巴,“不过这事得我去说,那村长的婆娘最不喜欢比她好看的女人。”
芍药顿了一下,直接将钱袋子解了下来,“我要那只信鸽,再要一匹马。”
那男人颠了颠,“一匹马至少三十两银子,都是精草喂出来的好马,日行百里,脾气温顺,正适合你们姑娘用。”他呵呵的笑着,小眼睛仍旧瞥向芍药的胸前,这么直勾勾的目光,让芍药着实不喜,从胸口摸出银票仍过去。
“瞧你生的憨厚,我也信得过你,找了多少两银子,还请如实返还。”
第314章 诡异村落()
男人有些不快,木着脸点点头,听闻了芍药这句话之后,连个笑脸都不舍得奉承,芍药站着他身后看了一会儿,厨房里乌烟瘴气的,地上都是木柴的碎屑,遍地的残渣灰烬,锅里堆积着黑乎乎的,好似烧糊了饼子,她皱着眉头寻了一圈,不见能吃的东西,寻思着去领家悄悄,说不着能碰上个热情的女人家,再换个屋子。
男人的变脸着实让芍药不喜。
“夫人。”芍药回来,花想容脸色慌张的正在寻她,眼见着便是要下地了,她扶着她穿了鞋,脸色羞愧的问,“夫人可是饿了?”
花想容摇摇头,在芍药回来之前,便扒着窗子看了一会儿,院里磨刀的女人足足磨了一天,也不见动弹,听着这冰凉的磨刀声着实吓人,她心中不安,便想劝着芍药一块离开,眼下两人四面楚歌,实在不应该在此地逗留许久。
芍药与花想容所想不谋而合,又将托付男人买鸽子和马的事儿一一交代了,花想容面色不好,“你将百两的银票直接给了那人?”
芍药以为花想容便是心疼银钱,她咬着牙,垂着眼皮,自知心虚,“我已经警告过那人,若是他做事稳妥老实,少不了他的赏银,若是他从中谋利,别怪我的血影刀不客气。”
匕首拔出又送了回去,悄然落下去的头发丝顷刻间,一断为二。
花想容忽然问,“那位异族公主的马车也做了修改?”
芍药一怔,“做了休整的只有夫人和小少爷的马车,明筝公主似乎在动乱之前,便在那群乞丐眼前,不知情况如何了?”芍药本还疑惑花想容为何问起明筝,毕竟日前明筝做的事实在惹人不快,忽而,她顿时心头大骇,若是战楚炎保护不利,影响的便是两族边境安定,若是铁木达蓄意苛责,战事再起,罪过只是战楚炎一个的!
“夫人,这,当时情况危机,是她自己非要当众秀善心,如今身陷囹圄,也是自讨苦吃。”芍药叹了口气,拉着花想容的手,“咱们如今的状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好夫人,您便好好想想咱们自己个儿吧。”
“我瞧那当家的生的憨厚,虽然小气了一些,在你的匕首看着,能做什么风浪来了?”
芍药心事重重,“我去领家瞧瞧,若是有吃的,便求过来一些。”身上的银钱都给了男人,她如今再说不得买,临走之前,又不放心的去厨房看了一遭,男人还在切猪草,一面切着,一面自说自话,依旧说的是当地的方言,稀奇古怪的。芍药问了男人什么时候去,男人看了她一眼,用抹布擦了手,却问芍药要去干什么?
“我去附近逛逛。”
男人忽而面色沉重,一字一顿的警告道,“附近山上都是野狼,现下天冷时常下来觅食,你一个姑娘家最好不要去的好。”
芍药满不在乎的笑笑,一拍腰间的匕首,“无碍,我身上有刀,怕它一个畜生。”
男人脸色不自然的笑了笑,黝黑的脸皮一颤一颤的,褶子只管堆着,却不动,他说,“姑娘本事在好,也是个姑娘,村里的民风不善,若是惹怒了村长,你怕是要带着屋子里头的夫人夜宿乡野,你若是没什么事儿就留在屋里吧。”
芍药心中疑惑,男人的脸色黑沉,明显是不想与她多话,她便不问,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山林,吹着萧瑟的风,才猛然意识到,村子里一棵树都没有,趁着她走神,男人已经匆匆地出了院子,脚步声渐远,应该是去了向她承诺过的村长家去了。
“夫人。”
花想容撑着墙,缓慢地想外头走,走到那磨刀的老妇人面前问了几句,那老妇人阴沉的瞥了她一眼之后,一概不理,这番做派,不是聋子便是哑巴,她焦灼的四处张望,便听着芍药惊呼的声响,着实吓了一跳,正要呵斥,忽见着黑影一闪而过,那老妇人站起来,举着那把闪着光亮的刀进了厨房,黝黑的厨房一点光亮不见,也不知老妇人进去做了什么?
“夫人,您要去哪?”芍药过来扶她,听她面色微红,咬着耳朵,才反应过来,院子里空荡,想来家里只有一个鳏夫,一个老太,解手也随意的很,便扶着花想容出了院子,走到门口的一处灌木从底下,她站在外头张望,让花想容匆促解决了。
“外头风大,你们快些进来。”男人回来手里端着个盘子,天色渐渐暗了,盘子里黑黢黢的,也瞧不清楚是什么,只是闻着香味,倒像是肉。
男人直接端着盘子送到了花想容主仆二人暂住地屋子去,一面点着灯,一面笑嘻嘻的说着,“村长这回可是痛快了,让明日天亮了,就领着姑娘去村里养马最好的人家亲自去挑,至于那些信鸽,今日还未回来,也等明天。”
芍药却是打量着盘子里四不像的东西,盯了许久,猜测是肉,却不像鸡鸭,更不像是牛羊。
男人见她看,便主动解释道,“这可是好东西,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村长家里在竹林子里捉了一只,肥头大耳的,村长夫人拿了银钱,直接切了半只给我,特意拿回来给两位吃的。”
“这到底是什么?”花想容打量了许久,却觉得像是大一号的老鼠,黑黢黢的,有些烧焦的肉香。
“是猪耗子。”男人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口水,将眼睛强行从肉上移开,三步并作两步窜出了屋子,到门口站着,一手拽着门栓,“这东西早年就坏了,我一直没得空修,你们便凑活一番吧,乡下就这样简陋。”他笑笑才走。
“这人看着倒是憨厚。”花想容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那耗子,并无动手的意思。
芍药迟疑了片刻,撕下一小块肉,闭着眼塞进了嘴里,味道和鸡肉相差无几,只是烹饪的手法极差,没有掩盖住肉原本的土腥味道。
“夫人,您多少吃一些,咱们明日赶路可是要体力的?”
花想容看着芍药手里的肉,迟疑了片刻,接了过来,味道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只是她心有不安,牵挂羁绊,吃什么都味如嚼蜡,心不在焉的吃了小小的半个便将剩下的塞进芍药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