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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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哭笑不得,终于忍不住将来踱步的战楚炎拉到了椅子上。
第287章 口粮()
夜半,战楚炎看了一眼怀里睡的安稳的花想容,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宋梁溪披上了狐狸毛的大氅,呼出的热乎气,白乎乎的在眼前晃,他鄙夷的看了一眼战楚炎身上的单衣,指着地上,“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
天降大雪,地上一片寒霜,战楚炎望了一眼乌云半笼的朗月,“军粮何时到?”
宋梁溪叹了口气,两人一面朝着火头营走,一面说着,“京中来信,北方蝗灾,颗粒无收,南方水患,实在难捱,百姓过的艰苦,边塞还要打仗。”
“这里上万的将士也要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战场上拼死不成?”战楚炎大怒,京中去信数十封,只回了一封,便如此搪塞。
“皇上在陕西,湖广两地征粮,买棉花,粮食远远不够,而棉花已经在路上了。”宋梁溪掐着手指头算了一番,“算算日子明后两日也该到了。”
战楚炎地火气才消了一半,走到火头营,帐子外头,听到几个火头军围坐在一起捧着一盆子绿油油得东西吃的一脸的苦涩。几个年纪小的,忍不得嘴里的苦味,抱怨,“同样是远征塞北,人家吃得是白米白面,咱们凭什么吃这些。”说着,他怨气满满得一把将碗摔在了地上。
最为年长的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猛的拎起年少的,一拳头过去,将人打的头晕目眩。
战楚炎和宋梁溪相视一眼,同时冲了进去,宋梁溪怒斥一声,“做什么?”
年长的狠狠的瞪了年少的一眼,随即撒了手,年少的一脸晦气,忍着发痛的尾骨,呲牙咧嘴,却是讪讪的将地上狼藉收拾了干净。
“你们吃的是什么?”战楚炎问着,突然拿走了年长的捧着得大碗,他单是闻着便苦意十足,“这是什么?”
“野菜。”年长的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回复着。
战楚炎扫了一圈,火头营得这些人,各个面露菜色,无精打采的仿若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战楚炎忍着火气,“已经山穷水尽到这种地步了?”
年长的叹了口气,“咱们还有些粮食,寒冬腊月撑不来多少天了,咱们想着能省则省,左右咱们干的不是什么力气活,用不着吃好的。”他嘿嘿一笑,一脸憨厚的笑。
“从明日起,实行轮番致,一分为二,当勤的吃原来的份量,不当勤的只吃平日的一半,煮些米汤,馒头里掺些杂面,忍一忍吧。”
火头军得一一答应了下来,战楚炎和宋梁溪站在檐下看雪,鹅毛大的雪飘飘洒洒,倒是不见多冷,只是看得人心头生寒,宋梁溪沉默良久,“大哥,绕开匈奴,八十里之外,有个北国,盛产苞谷,十分喜欢咱们的丝绸之类的,若是咱们能跟马帮商人合作,说不准能换些苞谷吃吃。”
战楚炎抿唇不语,单单是绕开匈奴便不是易事,何况还要护送一队无法自保得马帮,战楚炎心中惴惴不安,不敢轻易决断。
宋梁溪便接着劝说道,“若是大雪下的更厚了,粮食从湖广送过来,也也拖上十天半个月,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大哥。”
战楚炎眼眸缩了缩,“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他记得宋梁溪说的北国,便在东北的山谷之中,但其中被匈奴隔断,若是想过去必须突破重重封锁,如此损失重大的消耗,战楚炎不得不深思熟虑。
天蒙蒙亮得时候,战楚炎回了营帐,带着一身寒意凉气,在门口搓了好一会儿,蹑手蹑脚的进去,床上的花想容却是睁着一双明亮得眸子看他,喉头带着刚醒的沙哑,“怎的忙的这么晚。”她伸手拉着战楚炎进了被窝,战楚炎却仍旧怕冻着她,躲着她得手,待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将心尖上得人拉进怀里。
“何事忧愁?”花想容轻轻地问,她身后良久不闻动静,她讶然得回过头一看,那人枕在她的肩膀上,睡的很沉,她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轻轻拉着战楚炎得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但愿,孩子出世以后能看见一世长安。
二人迎着越发磅礴的雪势睡了过去,寂静的屋子里只有火炉子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花想容是被屋子外头的声响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身侧得位置发凉,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屋子外头却是吵闹的越发的凶狠了,她披了一件外衣,正想出去看看。
木棉穿着冬日厚重的白底竹纹棉袄一路小跑着过来,顺势就将花想容带了回来,提着的小篓里放了一碗粥,还算粘稠,一叠腌萝卜,放了一些辣椒,花想容看了一眼,伸手想捏一块,被木棉一巴掌打开了手。
“外面下着雪,这些吃食冻的不像话。”说着,木棉将篓子送到了火炉子跟前,一面伸着手烤火,一面吸着鼻子和花想容闲聊,“你说这塞北的天气忒是不像话了,我昨日还穿的是单薄的长裙,今日只能将最厚的棉袄拿出来了。”
木棉烤了一会儿,手指头通红的发胀,她捏了捏却是没有任何感觉,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花想容,见她只披了一件兔毛的灰鼠皮的大氅,脸颊冻的通红,顿时拉了回来,“你也不怕冻着孩子。”
木棉吸了凉气,鼻子发痒,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连忙将门口的帘子压的严严实实的,一面又拉着花想容坐到炉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外面的似乎是为了一碗粥打起来的?”花想容不可思议,听了许久,越听便越发的确信,发面两个七尺男儿是为了一碗稀粥打起来的。
木棉瞧着花想容拖沓着棉鞋,露着的脚后跟冻的通红,便蹲下来,给她一点点的穿好,眼眸子一转,“你不知道?”她抬起头讶然的看着花想容问道,“听闻京中派遣的军粮久久未到,军中已经吃了许多天的稀饭,听说火头营的为了省粮食,几十个人都在吃的野菜树皮。”
木棉摸了摸篓子,将粥和小菜摆到花想容面前,一脸无奈的劝慰道,“现下还有的吃,你便的多吃点吧。”她说着,又自觉不对,摇摇头,眯着眼睛笑着,“我倒是忘了,将军如何舍得你吃苦?”
说着战楚炎,那人便带着一身的风雪,走进了营帐,淡淡的看了一眼木棉,便举着羊皮袋子扔给了门口的士兵,“去给夫人热热。”
花想容瞧着他脸上带着笑,便问,“可是粮食的事情解决了?”
战楚炎诧异的看了一眼花想容,任由她解开他脖子上的绳结,随后一瞥默不作声的木棉顿时明白了几分,点点头,含糊不清的回答着。“算是解决了吧。”
木棉眼眸闪烁了几下,笑着道,“解决了,倒真是好事,虎子这两日总是吃不下睡不着的,我看着他人消瘦了许多,实在是心疼。”
战楚炎抿了唇没说话,花想容则是忙着用干手巾帮战楚炎打理头发上的雪,也不知道这人往哪处钻去了,头发已经被雪打湿了,她踮着脚,够着实在是费力,一时恼火上来,揪着战楚炎的耳朵,娇嗔着,“你就不能低下头来?”
花想容说完,猛的意识到木棉还在营帐中,顿时愣了,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不好意思的与她笑笑。
木棉被他们夫妻俩齐齐看着,面上实在是不自在的很,便自觉站起身来,“既然饭送到了我便先走了,等下午我再过来陪你。”木棉一脸忧色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雪,她早上来的匆忙,白色的棉靴上已经打湿了一半,现下还没干的彻底,便又要回去,她犹豫的看了看战楚炎,却瞧着人家压根没看她,心里又酸又涩,叹了口气,一咬牙,冲进了飞雪之中。
花想容抻了抻战楚炎的衣袖,那人最近似乎迷恋上了听她肚子里都动静,守卫的小士兵等了许久,憋的一脸通红,花想容几次提醒,都被宋梁溪糊弄了过去,只得耐心地等他听完了,才起身吩咐小士兵将东西放进来。
是一锅奶,冒着腾腾的热气,花想容诧异的很,原以为军中粮食短缺,怎还有奶呢?
“东西不够吃,可不能苦了你和孩子。”
大雪到旁晚地时候才停,战楚炎陪花想容睡了午觉,一直到午后也不见人影,花想容平白心中惴惴不安,一个人做着针线活,时不时的望向营帐外头,将士们正在积极的清理积雪,唯独不见战楚炎,想起早间,战楚炎说的粮食解决的话,却唯独不曾说是如何解决的,花想容坐在那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虎子,可见着你大哥了?”
虎子胸口鼓鼓囊囊地,被花想容地一声吓了一跳,顿了一下,从怀里倒是掏出一小个油纸包塞进她手里,“我从镇上偷偷买回来的,不多,嫂子你留着吃。”说着,做贼似的,一溜烟跑回了屋子里,她远远的瞧着木棉一脸喜色地迎了虎子进去,两个人的欢笑声似乎近在耳边。
“堂姐。”花想容张望着,盼望着那个路口,一会儿就能出现战楚炎地身影,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倒是见着将自己关在营帐里几日不曾露面的花月容突然走了出来,她孤身一人,神色空洞的却是向着营帐外走去,她追在身后喊了几声,都毫无反应。
第288章 绑架()
“花月容。”花想容一路追出了营地,那花月容一路顺着人烟稀少的小径走进了一片胡杨林中,往日灰秃秃的一片,现如今银装素裹,却是冷得出奇,花想容追的着急,身上仅穿了肥大的梅花纹路的袄裙,水蓝色的,裙底绣了一圈的水波纹,这套衣服还是花月容亲手做的,花想容心中越发的焦灼。
周遭回荡着花想容寂寞的叫喊声,空无一人,原本走在身前不快不慢的花月容转眼便不见了人影,花想容纳闷不已,但举目四望,四下空荡,并无一处可藏身之处,即便是花月容诚心躲着她,也没有地方,跟了一路,莫不只是她眼花了不从,花想容心中惶惶。
她等了片刻,四周寂静无声,再不见花月容得身影,便打算原路返回,然而她回过头一看,已经瞧不见来时的脚印了,天色早已经放晴,温热的太阳,闲散在天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得温度,四周无风,寂静的厉害,难不成她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不成?
她晃了晃头,心道真是怪事,想着莫不是大雪刺伤了眼?一时没注意,花月容自个儿回去了也是说不准的。她四下一看,倒也记不清她自己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得了,四周一个辨识物都没有,白皑皑的一片,她闭了眼,随意得一指,随后便顺着手指头的方向走去,她吸了口气,冰凉的气将鼻腔冻的生疼。
她伸出手揉了揉才发现,鼻子已经冻僵了,她走了近半个时辰,脚脖子阵阵发酸,她顾不上心急,随意扶了一颗树,单手揉着脚腕,弯腰时间久了,腰间也酸的厉害,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看着周遭白茫茫的一片,连连叹气。
“啊。”忽而,雪下埋着的一个绳套套在了花想容的脚腕子上,随着她的挣扎,猛的将她整个嗯提了起来,倒挂在树上,摇摇晃晃的,树上的风更是寒凉,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有人么,救命。”
不知此地相距营地多远,她用力喊了几次,晃得越发的厉害,头晕目眩,只得闭着眼,歇了好一会儿。
远处马蹄声渐渐清晰,她惊喜的睁眼一瞧,不远处一片乌黑雾气茫茫的,似乎是有人骑马过来了,她连忙呼喊求救,“救命吧。”就连树上打晃的将绳子缠绕在一起,也顾不得了。
“呦,当是什么人,倒是个中原女子。”
听闻阴阳怪气的发音的,花想容浑身紧绷着,这些人分明是在边境屡屡烧杀掳掠的匈奴!她全身的毛发都在打怵,喉咙里更是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人却扬着马鞭频频在花想容眼前晃来晃去,“哎,你怎么到树上去的?”
旁人笑他,“铁木达,你管人家怎么上去的,说不准就是因为树上凉快。”
底下顿时笑声一片,谁也没有将花想容解救下来的意思,花想容闭着眼睛,死死的咬着下唇,倒是生怕他们将它救下来。
“你们瞧她身上穿的富贵,倒像是个中原富庶人家的女子,最近部落里粮食短缺,不若带回去,与那些商人换些粮食。”
铁木达冷着脸,“去去去,这女人是老子先发现的。”说时迟,那时快,带着铁钩子的鞭子擦着花想容的脸颊过去,一下子将绑着她的绳子勾断了,旋即,她猛的一下子落了下来,险险的落在那人的怀里,冷风刮面,她惊魂未定,面色呆滞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异族男人的怀里,顿时惊恐地大喊小叫起来。
男人皱了下眉头,估计是嫌弃她太过吵闹,扬起手刀,花想容歪歪的睡死过去,旁人撇着嘴,一脸的羡慕,嘴里酸道,“这女人矮小,肚子大,一定卖不出好价钱,就算是留在部落里,也生不出孩子的。”
铁木达一眨不眨的看着花想容的脸,抿了抿唇,一勒缰绳,迎着浑圆的落日,扬尘而去。
花月容失魂落魄的回了营帐,帐子里,木棉等候许久,她拉着花月容看了一圈,又忙去看她身后,“你没带着花想容回来?”
花月容皱眉,显然并不愿意听到花想容的名字,恼火道,“我凭什么带她回来?”
木棉掩着嘴,一脸惊愕道,“我见着她追着你出去,一前一后地,以为你们俩是约定好了的,有私密话要说的,现下天都快黑了,我还没见着她回来。”
花月容眼眸圆睁,尔后,撇了撇嘴,“天晚了,她自然知道回来,我累了,我要歇下。”
木棉看着花月容一言不发地衣服也不脱得躲进了被子里,默默地退出去,临到门口听到身后花月容幽幽道,“我今日没见到你说的雪菇,明日你亲自带我去看看。”
木棉一怔,转过身来,花月容已经合上了眼,她皱着眉头,一字一顿道,“许是被别人摘走了吧?”良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她仔细一听,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花想容一个人回来不曾,她走到花想容的营帐门口,不见一人,守着营帐的侍卫昏昏欲睡,她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