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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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哥不帮忙,云锦又动作太慢,我们一家人,抹个红都没抹上,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好了,好了,都别怪这个怪那个了,云锦不是抹到了吗,都回去安心吃饭吧。”
大姐发话,几个兄弟只好带着不甘偃旗息鼓。而肖尧却是看着他们都走了之后,才对身边的小亮子说道:
“兄弟,你太阴险了,我俩喝酒说的泼水不入,没想到你也来偷袭我。你现在离我远点,我想踏踏实实吃饭。”
“二哥,给新姑爷抹红,这是规矩。眼看他们都抹不上你,我也是迫不得已。大姐已经说了,我保证不会再给你抹红。”
肖尧看看大姐,再看看小亮子,心里还是不踏实,出言恐吓到:
“我告诉你,从后面给我抹红的,幸亏是云锦妹妹,要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个男孩,我肯定把他惯在地上,到现在能不能爬起来,还要打个问号。”
“得得,我算你狠,我到下面去坐,别我随便动一下,不是搞你,被你误会了,给我一下子,我就亏大发了。”
古云亮被肖尧真吓到了,他收拾自己碗筷,移到古云锦的座位上。肖尧独霸一方,心里踏实不少。
许脸带微笑,再次看着眼前造型奇特的堆堆一碗饭。在他想来,即使米饭堆得这么高,大不了两碗多点,自己努点力,吃完应该不成问题。
这时,在众人的帮忙下,所有人面前都有了一碗饭,可他们没一个人急着去吃,都把目光投向肖尧。肖尧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把警惕的目光看向周边,见无人靠近,这才拿起筷子,伸向饭碗。
肖尧以为大家是在等他先吃,可他筷子一接触圆球形的米饭,心里就是一惊。
“嗯?这米饭不对啊?筷子怎么扎不进去?”
肖尧在心里嘀咕,他不敢使劲。因为这碗被白球形饭团完全没过碗口,没地方扶碗,他若是用力大了,就会把碗捣翻了,要是把米饭滚落出来,那笑话就大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夹失败之后,肖尧毫不犹豫的用筷子固定住球形饭团,张嘴就咬。哄笑声再次响起,肖尧才不管这些,他看似咬了不大的一口米饭,吃到嘴里松开,竟然塞满了他那不算小的口腔。
“怎么样新姑爷,这饭还板扎(结实)吧?我和大嫂差点把手颈(手腕)都轴崴气了。”
一直忙着没露面的少妇,此时和大嫂同时站在后门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可是她和大嫂用新买大大澡巾,洗净晒干,盛了几碗饭放在里面,像拧干被单一样拧出来的。
肖尧嘴里塞满了米饭,不能开口说话,只得应和的点头并“嗯”了两声。看到肖尧开吃,大家也纷纷开始自扫门前雪,筷子碰触碗口的交响乐,响成一片。
几口吃下来,肖尧有点傻眼了。这么结实的一个饭团,肖尧才吃四分之一,他就感觉自己快吃饱了。这饭团哪里只有两碗多点,按照目前情况看,这饭松散开来,四碗也装不下。
就算肖尧自认为能吃,但对于这超乎想象的数量,肖尧真的吃不下了。而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吃完了,他们一起聚集在肖尧周围,说着开心的话,看着肖尧做艰难的吞咽。
“二哥,你可要吃完哦,不够还有。”
“两个嫂子可真行,一下就弄这么多,也不要再偷偷给他加饭了。”
有的人给肖尧打气助威,有的人在一旁调侃,肖尧真想推开饭碗一丢了之,可他丢不下这个脸。
“算了,吃不完就别吃了。”
一声带着威严的说话声,从西边房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哄闹声立即被中断。肖尧抬眼看向说话的准岳父,心里充满感激。
准岳母这时直接走到肖尧面前,慈爱的看了肖尧一眼,满脸带着微笑,把肖尧面前才吃了半圆的饭碗端走。她担心年轻人好面子,怕肖尧硬吃吃撑了。
“大嫂,我们费了那么打的劲,就。”
看着古云翠母端走肖尧面前的米饭,少妇很不甘。但她话没说完,就被大嫂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肖尧第一次登门,至此已经完成了所有的程序,肖尧没受到什么作弄,但肚子大了整整一圈。
饭后,肖母也没再多做停留,喝了点茶水之后,就与亲家众人告别,带着肖尧回厂。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是有一定道理的。肖尧吃撑了,但走了几里地回到厂里自己的房间,他就觉得舒服多了。
躺在床上的肖尧,不知道自己处于一种什么心态。一会失落大于收获,一会收获被失落淹没。没有得到就没有失落,而收获的又与自己预期的完全不一样,这反而加重了失落感。
肖尧此时已经没有奢望去想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他只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种责任,有了种需要保护脑海里那清澈而又胆怯目光的责任。
人生就是这么操蛋,你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却往往不能拥有,无意间闯入的,却又不能舍弃。混乱的情绪喧嚣而上,肖尧只落得一声叹息。
人生才刚刚开始,岁月还很漫长,脚下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过去过去,过去的一切,就让它统统过去吧,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肖尧只能按照眼前的路,勇往直前。
接下来的日子,肖母就是为了六月初六的定亲做准备。其实定亲这一日,在当地也叫起红。就是男方在这一天,遍请亲朋好友相聚,
这一顿的喜酒,也叫太平喜酒。前来参与的任何人,都不要出贺礼。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双方各自确定好代表本方的红人,也就是媒婆。
媒婆不一定就是女人,但人数一般都是三个,也就是俗话说的三媒。双方各自一个代表,还有一个就是在中间传话,也是在男女双方意见不合时,起调解作用。
遇到双方都好讲话的,媒婆的工作就很轻松。但遇到相互较劲的一对亲家,今天要求这样,明天要求那样,这个男方不愿意,那个女方说不满意,就能把媒婆跑断腿,作弄死,到最后一拍两散的也不少见。
每当这时候,媒婆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他们两头做工作,把对方的难听话统统隐瞒,改用婉转好听的语言,传达对方的意思,再苦口婆心的劝导双方,极力促成好事。
会说话的两头瞒,不会说话两头盘(挑唆),媒婆的说话艺术,往往就是能否促成一对较劲亲家好事的关键因素。媒婆的工作,并不是跑跑腿,潮潮嘴那么简单。
这一日,肖家这边来了不少亲朋好友,古家的重量级人物也悉数到场。只有古奶奶年纪大了,不方便出远门。
小唐的母亲自然而然的成为古家一方的红媒,不过她老人家自称年岁大了,腿脚不方便,让儿媳代替,小唐媳妇丝毫没做推辞,慨然应允。
肖家这边,用的是王师傅,因为原来他就在肖父面前,自报奋勇要给肖尧和小玲做大媒,如今大媒仍然是他,定亲日期也没有改变,但女孩却换了对象。
不管他内心是否情愿,但这个代表男方大媒人,他还是答应了。
双方共同认可的红媒,落在古家所在大队的书记头上,他对肖父和古父都很熟悉,自然非常希望促成双方的好事,让他出任中间大媒人,自然不在话下。
第六百八十九章:目露凶光要摧花()
肖尧定亲这一天,厂里的工人,午餐多加两道菜,由肖父独自出资补贴。所有的分厂厂长以及老员工,都参与庆贺,唯独顾师傅当天请假没来上班。还有几个和肖父关系不错的公社领导,也来道喜。
这天,肖尧和往常一样清闲,好像与他没关系一样。他没邀请任何人,只不过在自己的房间,陪着古云翠和与她一起前来的老姐和古云锦聊了一会天,吃饭时挨桌敬了一圈酒,其它并无多大感觉。
肖尧定亲过后没几天,学校放假了。让肖尧意外的是,第一时间赶来看望他的,是个子矮小的小不点朱习焕。
朱习焕到来时,肖尧不在厂里。肖母为了加强儿子与未来儿媳的关系,借故家里请人挖鱼塘,把古云翠叫来帮忙做饭。肖尧则一时兴起,从小老舅那要来防锈漆,要把窗棂钢,筋刷一遍漆防锈。
肖尧难得的要求干一次正事,肖母万分支持,还特意带回了除锈用的砂纸,教肖尧怎样先给窗棂除锈,然后再刷漆。她也不要古云翠帮忙做饭,只让她陪着儿子一起刷漆。
朱习焕在厂里没见到肖尧,直接找到家里。肖尧正站在凳子上给高处刷漆,古云翠则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漆罐,让肖尧随时沾刷把。
看到朱习焕,肖尧正好干活累了,就把刷把一放,带着朱习焕坐到客厅大桌旁闲聊起来。
肖尧多次想从小不点口里打听小雅和小爱的消息,可朱习焕始终是一问三不知,最后被问急了,只说他和她们俩人闹矛盾,不说话了。
古云翠从后厨端来茶水,看到肖尧和这么小的小孩聊得热火朝天,心里很诧异。在她看来,朱习焕不过是个小学生的模样,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他同学。
肖尧介绍过后,朱习焕很嘴甜的叫了声二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不知道肖尧和黄莉已经分手了,更想不到肖尧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订好了亲事。
这天午饭,朱习焕吃的心不在焉,而来挖塘的几个叔叔和表叔,则喝得异常开心。
那个曾经被肖尧拜年用*挂门上拉爆的叔叔,首先夹起一块鸡腿,赏给未来的侄媳妇古云翠,可她就是不吃,叔叔急的用激将法,说她要是不把这块鸡腿吃了,他也不吃鸡了。
可不管叔叔用啥方式,古云翠就是不吃鸡。肖尧也让她给叔叔一个台阶下,劝她把鸡腿吃了。可她看向肖尧的目光充满了无辜,肖尧怕自己再逼她,会把她逼哭了,他心里一软,干脆把鸡腿夹给朱习焕。
叔叔话已经说出口,他到午饭结束,也没在一盘烧鸡里下筷子。而后来得知古云翠荤菜只吃鱼,其它肉食从来不沾,真真让他后悔不跌。
朱习焕饭后就急着回家,肖尧知他家里弟妹小事情多,也没有挽留。可他在第二天一大早,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二哥,我三姐来了吗?”
自从那次肖父说朱习焕是他家老三之后,不知不觉中,朱习焕就一直喊肖尧二哥。肖尧见他神色慌张,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去,就询问他三姐,心里大吃一惊。
“没看到啊,你三姐去哪了没对家里说吗?”
“她没来?她怎么没来?三姐昨晚一夜没回家,我爸妈都急死了。我一直安慰爸妈说,三姐肯定是到你家来了。”
朱习焕自语两句,两眼有点失神,好像不相信肖尧说的话一样四下张望。
“你傻呀,你三姐又没来过,怎么认得我家?”
“不说了,我走了,我得赶紧再去找三姐。”
朱习焕连和肖尧身边的肖母及古云翠道别都忘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肖尧喊住朱习焕,急忙把自行车推着出门。
“二子,你。”
肖母想阻止肖尧前往,毕竟准儿媳就在身边,他去找别的女孩,肖母担心古云翠心里有想法。
“妈,我必须去,不找到他三姐,我在家也不安心。”
肖尧推车出门,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古云翠,飞快的向着出了院门朱习焕追去。
坐在肖尧的车后,朱习焕才告诉肖尧,他三姐早就在他口里打听过肖尧家具体的地点。他非常后悔他昨天下午回家,把肖尧已经定亲的事对她说了。
“我三姐听我说你定了亲,就像个傻子一样孬呆呆的。她只说要来找你问问,我也没在意,谁知道干活回来,就看不见她人了。”
别说朱习焕年龄尚小,还不懂得什么感情问题,就是肖尧也是糊里糊涂把亲事定了也没什么感觉。
“你既然说了我家和厂里地址,也许三姐在厂里。”
肖尧内心很焦急,单车蹬得飞快。
“我路过厂里时问过大伯了,他们都没人知道三姐来找你。”
朱习焕的话,给了肖尧当头一瓢冷水,在那通讯极其落后的年代,想找离家出走的人,无疑与大海捞针。
但肖尧不死心,在到达综合厂之后,肖尧找到肖五以及小唐等人,确定都没看到有个女孩来找他以后,这才又骑车带上朱习焕去往他家。
只是小唐在回答肖尧问话时,眼里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的愧疚。而肖尧此时心急如焚,并没有发现小唐的异常,
本来应该是朱晓梅在家看护弟弟妹妹,朱习焕母亲要下田干活。可此刻,却是小不点母亲独自一人在家带着两个小孩,一步都离不开。
她一看到肖尧和朱习焕进门,不见朱晓梅的身影,就知道女儿还没找到,止不住老泪纵横。
“这孩子,没出过远门,除了过年走远亲,从没在外过过夜,这一夜她能在哪里?一个大姑娘家的,要是被人祸害了可怎么好?”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她。”
看到老人的泪水,肖尧心里也很难受,他暗暗决定,一定要找到朱晓梅,安慰老人的心。大儿子被杀才一年多,如今女儿又失踪了,这让老人怎么受得了?
那时候人员失踪,基本没有什么报警只说。就像肖尧两次离家出出走,都是自家去找。派出所的最大职责,就是维护一方治安。
肖尧一番追问下来,朱习焕母亲也不知道朱晓梅会去哪里。肖尧只好问她,三姐平常和附近哪些女孩交往密切,他不信朱晓梅会一个人整夜呆在外面,更不相信她会跑到一个不熟悉的人家过夜。
在农村,一般情况下,女孩都只是和家门口年龄相仿的女孩来往比较多,可家门口前前后后都挨家问过,并没有人看到朱晓梅。
“二哥,我三姐念书的时候,和附近几个村庄都有同学,不知道会不会去了她们家。”
“你认识她们家吗?”
肖尧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虽说他没抱多大希望,但也想碰碰运气。可朱习焕有点丧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