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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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薇爱说完，就直接向车站走去，范芳菲连忙追出来大喊：
“家门钥匙你带了吗？”
“在我身上呢。”
周薇爱头也不回的回答，范芳菲赶紧锁上门追了上去。
坐在房间里反思的肖尧，看到房门被推开，他坐着一点也没想动的意思，更没有惊讶。
他不是意料到范芳菲会来，而是不管谁这时候谁来了，他也不会在意。即便是陌生人进来，他也许连问都懒得问。
小爱看到肖尧在自己进门时，还是保持坐姿不动，那波澜不惊的眼神，略显呆滞。她鼻子一酸，眼泪随之而下。周薇爱直接上前，把木头一样的肖尧抱在怀里。
“你什么意思？不就说你两句吗？你至于装成这样，让小爱难受吗？”
“芳菲姐，我求求你别说了好不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肖尧不语，小爱受不了。她在看到范芳菲的房门，没有上锁的一瞬间，她的心就碎了。她怀疑，也许肖尧一下午，都是一个人在此独坐，她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过来找他。
范芳菲被小爱质问，心里也不好受。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把肖尧弄成如今这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晚饭吃了吗？”
“小爱，你放开，芳菲姐说的对，我们该保持兄妹间应有的距离。”
肖尧没有回答范芳菲问话，而是在推开小爱的手。听到肖尧这样说话，范芳菲一直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就不，我抱我哥哥，谁看不惯就不看，保不准那看不惯人，自己还想来抱抱呢。哼。”
周薇爱倔强的不让肖尧推开她，说话时，还把带有挑衅的目光，看向拿电炉子烧水的范芳菲。
“你哼什么哼？说话别夹枪带棒的，你哥哥在你眼里是个宝，在别人眼里也许就是一棵草，谁稀罕？我不说他，保不齐他还在上学，就有一大堆小肖尧，跑到学校去喊爸爸，那就好玩了。”
范芳菲说着，就在联想那种画面，不由得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你有没完？越说越不着调。”
“嘻嘻嘻，一大堆都长得一样才好玩呢。到时候，我带他们一起捉迷藏，一个一个点数。”
周薇爱也被范芳菲的话，给说的破涕为笑。
“说你不懂事你还不服气，你都说他是个花心大萝卜，你还笑？你也不想想一大堆小肖尧哪来的。”
肖尧再也无法忍受范芳菲拿他开涮，他一骨碌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你说哪来的？你想要一大堆，要不要让你先来一个？”
呃肖尧说完，就把自己给吓住了，这话怎么说的？范芳菲也是惊讶的睁大了一双勾魂的眼，这话也太露骨啦吧？
肖尧和范芳菲两人同时陷入尴尬，可小爱这次却听出了话里的玄机。
“哼，我就说嘛，你把我看的死死的，原来是想吃独食。芳菲姐，你是为我好，也是为你自己好，对吧？”
“不说了，你看他那样，再说，你哥哥都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范芳菲害怕了，她既怕肖尧的话，又怕肖尧刚刚的愤怒。她那娇小的心脏，也在“噗通、噗通”的加快节奏。
看到自己真的把范芳菲给吓着了，肖尧万分抱歉，他只好立即变脸，带着虚假的笑容。
“你看你，胆子那么小，嘿嘿，我就是故意吓唬你一下，你脸色都变了。”
“真难看，肖尧哥哥，你就是发火，也比这样皮笑肉不笑的好看多了，好恶心哦。”
“哈哈哈”
周薇爱说着，还做出了非常厌恶和假呕的动作，一下把范芳菲的情绪调转过来，笑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一下把那点害怕丢的光光的。
肖尧被小爱鄙视，只有翻白眼的份。他干脆一屁股坐到电炉边上烘火，不再和她俩说话。因为他实在拿不准，小爱到底是哪头的？
“你们打算怎么办？不会就在我这睡觉吧？”
水开了，范芳菲拿起杯子倒了两杯茶，她递给肖尧一杯，又把另一杯递给小爱。再把余下的水，装进暖壶。
“你俩回小爱家睡呗，我明天还有事，钥匙到时候我放到售票室，你现在带走也行，我反正晚上哪也不去。”
肖尧抱着茶杯暖手，他昨天还想着要带小爱一起去周镇，反正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可现在不想了，也不想告诉她，自己要去周镇。
“不行，你还想丢下我自己跑？你明天到哪，我就跟到哪，别想着单溜。”
小爱把自己还没喝一口的茶杯，递回给范芳菲，弯腰从肖尧的后面，就把他腰抱住，好像怕他现在就跑了一样。
看到肖尧为了昨晚自己说的话，一下对小爱态度改变太多，范芳菲很自责。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了肖尧和小爱之间的感清，这和她所期待的结果不一样。
“肖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昨晚”
“芳菲姐，打住打住，以后不许你再说我哥哥了，他对我怎么样，我都能接受，只要你不说，啥事都没有。”
周薇爱是真的怕范芳菲再说下去，她很感激范芳菲的那一片好意，但她真的不要。这与她的心意相悖，只不过不能说出来而已。
“你放心，我现在说他，不是针对他，是要他做事不要尽走极端。你们兄妹亲热，那是无可厚非的，只要把握好度，谁能说三道四？”
小爱还是被说的不开心，小嘴噘得老高。肖尧却在腹诽，你是女的，你说的容易。我也想把握好度，可这度，有时候不受自己控制好不好？
想归想，肖尧只得苦笑。他回头，对压在自己后背的小爱说道：
“你们走吧，明天我去接你，一起去周镇。”
“好啊，肖尧哥哥，你坏透了。刚刚还说有事，现在甩不掉我了，才说去周镇。你不想带着我，是嫌我碍事吗？我今晚那都不去，我就跟你睡，你到哪我都缠着你。”
范芳菲看着小爱，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肖尧背上乱晃，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来她的话，对小爱来说，是白说了。肖尧是听懂了，可是，他又走极端，这些话，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去周镇要呆几天？是要等十五过了才回来吗？”
范芳菲的话，引起了肖尧的警惕，这丫头，不是也想跟着一起去吧？
第四百七十三章：残花败柳醋坛子（）
范芳菲询问肖尧去周镇的日程安排，见他半天不语，范芳菲情知肖尧不想带自己一同前往，但她却也因在单位闲着无聊，又不愿去走亲访友，招来无谓的关心，就硬着头皮说道：
“我说你两句，你别就不待见。我昨天刚把宣传画画完，这一周都不会换了，我在这，也是没地方去。”
这也就是肖尧，换个别人，邀请她去，她还不一定乐意去。
“不是吧，芳菲姐，你去年不认识哥哥，那你整天就关在屋里睡觉？”
小爱也不想范芳菲同行，可是，听她说的很可怜，就起了怜悯之心。但对她所说无处可去，却又不以为然。
“不认识他，我会这么”
后面的话范芳菲说不下去了，如果不认识他，自己是不是还在和秦满江交往，就很难说。但现在，总不能说是肖尧把她男朋友给搅黄了吧？
“芳菲姐，你还在为哥哥搅散你和那家伙的事生气啊？那这样好了，哥哥身边有好多朋友，就让哥哥以后给你介绍一个好了。”
周薇爱是听懂了她没说完的意思，她的想法也很简单，你要是真的和肖尧没瓜葛，只要你答应，那她就信了。
“他介绍？你哥哥身边的兄弟朋友，除了已婚的老大和老二，都是狐朋狗友，还有好人吗？”
“哦，我明白了，你是赖上我哥哥了。他把你对象搅黄了，你就让他陪你，你要跟着一起去周镇，是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小爱的无礼搅闹，范芳菲不想多说。她看着肖尧，等候肖尧的答复。
肖尧还能说什么？不管秦满江好坏，但毕竟是自己把他俩搅黄了，自己不想带她去周镇的原因，也说不出口，那就是她污蔑肖尧只挑选美丽女孩打交道的谬论。
见到肖尧点头，范芳菲也很开心，她知道肖尧对自己说的话，没有存心。于是，她翻箱倒柜拿出被褥，又在房间打起了地铺。小爱既然不走，那就都不走好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用在静儿一家现在的处境，那是最贴切不过。即使他们一家，今年没有回家，都在厂里过年。
但从大年初一开始，就有很多常年没有来往的亲戚，问道邻里，踏雪而至。
现在的路面，余雪未尽，没有往常的道路好行驶，原本能在上午，早早赶到周镇吃饭的肖尧几人，来到厂里时，钱爷爷一家，是宾客满座，酒已经喝的正在兴头上。
静儿一见到肖尧，立即放下手的筷子，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一下扑到肖尧怀里，亲热的就像十年九不会一样。
小惠阿姨知道，肖尧他们这时候到来，一定是没有吃饭的。她赶紧起身招呼三人坐下，自去厨房加菜。钱叔叔也急忙给肖尧为家里来客做了介绍。
在场的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什么表叔、表婶。二舅爷，肖尧一个不认识，即使钱叔叔介绍完了，肖尧也没分清谁跟谁。
“哈哈哈，你就是静儿的哥哥啊，我们早都听说了。今日一见，真真是少年有为，一表人才。来来来，快坐下，一会我们爷俩好好喝几盅。”
和钱爷爷一同坐在上首的一个黑大个，热情的把肖尧拉到一席，原来坐在这里的两个中年妇女，也急忙离位让座，静儿和小爱，毫不客气的跟着他坐在一方。
钱叔叔也连忙起身，把自己所坐的位置，让给范芳菲和那两位从一席离开的妇女，范芳菲推辞了一番，也就和那两人一起坐在肖尧的对面。
按规矩，静儿在一桌最小，原先坐在下首，但现在肖尧来了，她要跟着肖尧一起坐，爷爷和叔叔也没纠正。这样一来，钱叔叔就坐到了静儿原先的位置，和一个小辈同方。
肖尧落坐，钱爷爷再次介绍了一下坐在身边的长辈，肖尧才知道，这个热情的黑大个，是静儿的舅爷爷，但年龄比钱叔叔大不了几岁。
肖尧也恭敬的叫了一声“舅爷爷”，从穿着打扮和说话的口气，当是在亲戚中比较有份量的人物，自恃也有点清高。
早先年，他和静儿一家，几乎没走动过。这还是听人说静儿认了个哥哥，不但为了她家盖个三间大瓦房，还特意为了静儿的父母，在周镇办了哥汽水厂。
他这才趁着过年，前来拜访表哥，一探虚实。若有机会，也想着撺掇肖尧，到他们镇上联合办一个。没想到机遇巧合，竟然遇到肖尧前来。
他热情的为肖尧让座，这是看在想合作的份上。可是，此时他见到静儿和小爱，占据了原本属于和他一起来的侄媳妇位置，心里有点不爽。
他有心让静儿和小爱坐到下首，但肖尧也是晚辈，太挑眼的事，他还不好意思说，再加上他还没搞清小爱和肖尧的关系，只得忍耐下来。
肖尧对这种场合，可以说是久经沙场。他这刚坐下，就站起来，首先敬钱爷爷酒，喝完也没吃菜，紧跟着就要来敬这个舅爷爷。
“肖哥哥，你慢慢喝，先吃口菜。”
静儿知道他们一定是起早来的，她怕肖尧饿坏了，连忙给拦下，还夹起一块鸡腿肉，往肖尧嘴里塞。小爱也给肖尧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他面前的刚拿来的碗里，她知道肖尧就好这一口。
正在上宴端坐，欲端起酒杯接受肖尧敬酒的黑大个，见程序被打断，心里又窝火了。但他并没有发作，静静等着肖尧吃完鸡腿和红烧肉。
“舅爷爷，您的夸奖，实在不敢当。初次见面，有啥不到之处，还请您多多指教。这杯酒祝您新年快乐，健康长寿。”
这些台词，肖尧是滚瓜烂熟，张口就来，每年都要说好多遍。舅爷爷看着肖尧站那一口喝干，这才慢悠悠的举起酒杯，老气横秋的说道：
“嗯，不错，年轻人，得志不张狂，失志不沮丧，这才叫沉稳。你快坐，我喝了。”
舅爷爷一边对着肖尧，坐着下压的手势，一边喝干手里的酒杯。范芳菲看到肖尧带着得意的目光飘过来，嘴角微微一撇。
“老哥啊，你看看人家的孩子，不但家里有钱，家教也好，到那都讲规矩。你们可不要还没怎样，就把孩子给惯坏了。要教育她们，不管什么时候，到哪都要讲规矩，特别是女孩子。”
舅爷爷在说话时，眼光装作很随意的，看了看静儿和小爱的两人。肖尧听出了他话里，有对静儿不满的意思。
他以为静儿先前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令他不满意的话，他可没想到，是因为静儿坐在自己身边的缘故，也就没在意。
接下来，肖尧把那两位妇女和钱叔叔都一一敬完，又端起就被对着范芳菲说到：
“芳菲姐，今年我俩还是第一次喝酒，我借花献佛，祝你新的一年，越来越漂亮。”
肖尧这句话既是祝福也带玩笑的意思，范芳菲却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她对站着的肖尧微微欠身，喝了一小口酒，心里虽是美美的，但看向肖尧的眼光却很是诱惑人。
“肖尧哥哥，你还祝她越来越漂亮？再漂亮，别人还怎么活呀？我也要跟你喝酒。”
周薇爱最是见不得范芳菲那样看肖尧了，虽说她不是有意引诱，但她那天生媚眼，让她很是不忿。
可她的无心之语，却让坐在范芳菲边上的两个妇女，脸色一下就难看下来。她两直接把这活就听成是小爱在针对她俩。
“你这小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新正月的，讲什么死呀活的？难道你爸妈没对你说过，过年要说吉利话吗？”
“就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这么没教养的人。”
“我我怎么了？”
正一门心思纠缠肖尧，要和他喝酒的小爱，被对面突然的连声指责，弄的莫名其妙。自己没招谁惹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