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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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绍棠诧异看向无崖子:“畅儿是说他是‘鬼医’的传承之人‘无崖子’?”
骆云畅不打算对白绍棠解释,因为就算解释了他大概也不会相信,所以便说:“是”
“这”
“所以表哥请放心,畅儿不会有事”
“这我们再从长计议”白绍棠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青年就是那个名震西北的无崖子,虽然气势是很足但他却还是不放心将骆云畅的安全只交给他
无崖子睁眼,看向白绍棠的冷眼中有抹不悦
骆云畅急忙伸手盖在无崖子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手背,大眼内闪过哀求无崖子扫了骆云畅一眼,然后冷冷闭眼继续不闻不问,却是任骆云畅纤手放在自己手背没有移开
白绍棠看在眼里,脸色微变
月色下白绍棠敲了骆云畅的房门
骆云畅开门,看向白绍棠道:“表哥还没睡?”
“嗯来看看你习不习惯”
“表哥进来坐会儿以前不也常常在表哥这里留宿?一直就住这间房,有什么不习惯?”骆云畅引白绍棠在前厅的桌边坐下,然后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放在白绍棠面前
白绍棠将茶杯握在手中,却不端起来喝:“我们快有五年不见了?”
“嗯,我也有五年多不曾回西北了”
“这个”白绍棠放下茶杯,从左边衣袖中取出一个碧绿的东西来低头看着,“畅儿一直带着吗?”
骆云畅看了一眼白绍棠手中的翠玉麒麟,淡笑道:“嗯,因为是表哥很重要的东西啊我怕弄丢,所以就一直带在身边原该早些还给表哥的,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不用还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
“不行”骆云畅轻轻摇头,“这是白家历代传下来的东西,畅儿当初只是暂时替表哥收着,现在自然该物归原主”
白绍棠看了骆云畅一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问道:“畅儿你和那无崖子是不是?”
看着白绍棠欲言又止的表情,骆云畅不由微笑:“不是,表哥你想哪里去了无崖子是畅儿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那畅儿”白绍棠再次欲言又止,轻轻伸左手覆在骆云畅手背
骆云畅垂眸,淡淡轻语:“夜深了表哥再不回屋休息表嫂会担心的,我们明日再聊”
白绍棠神色一顿,默默收回了手,又沉默了半响,然后才起身往房门口走去
骆云畅一抬眼看见桌上的翠玉麒麟,忙抬头叫道:“表哥,你忘了拿——”
白绍棠在门口止步,半侧过脸:“我没忘,那已经是畅儿的东西了就跟我的心一样”然后迈步离开
骆云畅哑然而坐,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许久,然后又低头将目光定在那桌面上静卧的翠玉麒麟上发呆了许久,然后才起身去将房门关上想了想,又转头朝左面的墙壁说道:“我睡了,今晚不会再到处跑,你也好好休息”
不闻声息,骆云畅微微一笑迈步朝内间走
“别忘了收好麒麟玉”
骆云畅一愣顿住,想了想,又朝左边道:“无崖子你该不是吃醋?”
“老夫说了,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那个麒麟玉很重要,不要随便放在那里”
骆云畅再笑:“有人进我的屋你立即就会知道?怕什么?还有,谁是‘老夫’啊?”
“别再多话,去睡觉”
“要是担心,要不要过来陪我?”
“畅!”
嘻嘻!骆云畅心头偷笑两声,就是忍不住要恶劣的逗这个老爷子玩儿话说老小老小,就算是‘鬼医’也一样总跟小孩子一样喜欢耍小性子却又让人一眼就看穿,虽然脾气固执乖张,但只要顺着他的脾气说两句好听的又会变得乖得很总之当他是小孩子就准没错啦
“不许笑”
呃!?她笑出声来了吗?骆云畅赶紧捂嘴,又顺手抄起桌上的翠玉麒麟往内间走去,边走边说:“就算我们分两间房也根本没意义,我在房里干什么你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边说就一边脱衣服
“我不会再半夜过来给你盖被子,所以,不许脱得一丝不挂,把内衫穿上”
第四十九章 无崖子()
骆云畅翻白眼儿:“我以前也不是一丝不挂好不好?女人的肚兜勉强也算是件衣服的,没见识!”说着便钻进被窝躺下
“内衫”
“听不见,我睡着了!”
“内衫”
“我不要啦!穿着内衫睡后背的疤会痒!你别管我了!”
“明天我给你配些药”
“用不着,陈年老伤,你别管我了”骆云畅抓着被角儿,在被窝中蜷成一团,虽然已是初夏时节,她却仍是觉得冷
“”
“不用你可怜我”
“放心睡,有我在”
“说了不用可怜我了”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闭眼闷声说
可是一动不动的躺了快两刻钟了也没有睡着,骆云畅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又闷着声音道:“无崖子”
隔壁不闻声息
骆云畅又道:“无崖子”
还是没有声息
骆云畅一下拿开嘴边的被角儿:“死老头!你死哪里去了?”
隔壁终于传来回应:“干什么?为什么还不睡觉?”
“我怕做噩梦”
“我说了有我在,放心睡”
“可是”骆云畅咬住被角儿
隔壁没了声息,片刻后隔壁的门轻轻一响,接着骆云畅的房门又是一响,然后一个隐约的白色影子来到床前白色人影脱鞋上床,在床尾盘膝而坐
骆云畅轻轻道:“对不起”
白色人影没有声息,仿佛入定
骆云畅闭上了眼睛,奇异的片刻后就进入了梦乡无崖子睁眼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房间中只有骆云畅轻轻的呼吸声,坐着的那个人仿佛是不存在一般没有一丝响动
半夜的时候,无崖子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惊醒,然后就听见床头传来低低但急切的呓语:“哥哥哥!爹不要!不要!你们是谁别过来!别过来葵于泓葵于泓你要干什么?”
无崖子睁眼,黑暗中却清楚的看到骆云畅满头大汗,小脸上满是惊恐与害怕,双手死死的抓着抱在身前的被角儿,然后全身都在发抖无崖子起身移到床头,伸出双手的食指与中指按在骆云畅的眉骨两侧,然后手指上浮出白色的气体,慢慢进入了穴位骆云畅渐渐安静下来,身体不再发抖,呓语也停止了,却仍是紧抓着被角儿不放无崖子收回双手,默默看着骆云畅的睡颜半响,却是又伸手到她额头,轻轻捋开额上汗湿的头发,用衣袖轻轻擦去那汗珠
大约一年之前——京城
深夜
查封中的‘霓裳羽衣坊’
无崖子走在空无一人的建筑群中,不时看看手上的地图,很轻松便找到了下仆们的住处可以感觉到附近还有一个人在,但是无崖子没有放在心上,在黑暗中毫无障碍的找到‘地十三间’走了进去丝毫没有关注房间中被抄后乱糟糟的情景,迈步走过凌乱的地面,径直来到敞开的衣柜前抬脚将最后一层上散落的一件破衣服挑开,无崖子低头看了那做工粗糙但厚实的木板半响,然后蹲下了身体伸出右手平放在那木板上,没见他动作或使力,整块木板突然‘啪啦’一声碎成小块儿溅开然而底下的夹层里却空无一物,并没有无崖子要找的东西
忽然一声叹气传来:“哎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费那么大力气了”
无崖子转头,平静的看向窗棂上坐着的纤细人影虽然那人是背对着院子里的月光,但这对无崖子却不是障碍,再是黑暗他也能将对方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原来之前就发现到的那个人声竟然是她,凭无崖子的冷漠也有丝意外:“为何在此?”
窗棂上的女子吊儿郎当的晃着腿:“因为我是鬼魂啊,半夜出来看看老朋友嘛,今天正好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就跟来喽”
无崖子扫了女子一眼:“鬼魂会中毒吗?”
女子低头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哦你是狗鼻子?这么远也能闻到”
“为什么偷蛊毒秘笈?”
“你偷得我就偷不得?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里旺达把蛊毒秘笈放在那里的呢?”
“自然是去天牢问他的”
“哦,”骆云畅点头,“不知道今后会落在谁的手里还不如交给你这个‘鬼医’是?这样好歹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不至白费”
“那你呢?为何?”
“因为我就是‘云幽儿’啊”骆云畅继续吊儿郎当
黑暗中无崖子眉毛轻轻动了一动
“反正最近被通缉得紧出不了城,闲来无事就来找找看里旺达藏的宝贝啊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又是机关又是下毒对了,你要再不救我,我可就真要成鬼魂了”眼眶下分明已经发黑,也不知道她中毒多久了
“东西呢?”无崖子不动
“喂你不是?我们就算不是朋友好歹也是熟人?你不是要我把那破书给你才肯救我?”骆云畅勉强说完话,眼前一黑从窗棂上朝后栽倒
却是被无崖子闪身接住
无崖子让骆云畅靠墙坐着,然后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来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看也没看就塞进骆云畅的嘴里然后抓住骆云畅发黑的右手在几处大穴上点了一点,立即就见那些穴位上仿若有气牵引一般丝丝冒出黑血来
无崖子看了眼骆云畅插在腰间的蓝色封皮的书卷,却没有动手去取,站起身来退到身后的回廊木栏上轻轻坐下
不一会儿,骆云畅右手皮肤上的青黑色开始渐渐退去,穴位的出血也渐渐有了红色
又过了一会儿,骆云畅悠悠转醒,没看自己右手,只找到无崖子的所在,有气无力的望着他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无崖子冷冷看着骆云畅的脸
“我用蛊毒秘笈换你两年时间”
“时间?”
“我给你蛊毒秘笈,你保护我两年时间”
“保护?”
“因为我要谋反,”骆云畅直视着无崖子冷漠的眼睛,语气平淡得像在和他聊天气,“我还需要大约两年的准备时间,这期间我没有支援也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所以我需要找一个人来保护我”
“或者帮你杀人?”
骆云畅看着无崖子的眼睛,笑了:“你是在替里旺达可惜吗,无崖子?虽然我是哄骗了他,但我与他的交易也是作数的,只可惜他的能力不够,他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你放心,无崖子,对不同的人我还知道要用不同的对策所以我不打算骗你,你看我一开始就对你坦白了不是吗?你要蛊毒秘笈,而我正好有我只请你保护我个人的安全,比如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带我出城,又比如将来帮我避过追兵或通缉带我去我要去的地方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帮我杀人之类的事情有失你的身份,我不会要你做这些两年时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两年之后无论情形如何你都可以掉头就走,怎么样?”
“老夫若拒绝呢?”
骆云畅依旧靠在墙上,对无崖子笑得轻松:“凭你是很容易就能从我身上拿走蛊毒秘笈的”
第五十章 王子青岚()
无崖子从回忆中回神,又看向面前沉睡的恬静娇颜——她就是这样,即便知道胜算不大,也仍坚持做自己要做的事明明需要帮助,嘴上却从不服软求情她怎么能好强得这么理所当然呢?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刚失去母亲的发着高烧的五岁小女娃不过几年时间他再见到她,她就已经名声响亮得快赶上他了十来年里也就见过几次,但每次她都像见到熟人一样对他一句“嗨,无崖子”然后不等他有所回应就走开来,去跟李牧等一群狐朋狗友们谈天说地起来大约又过了几年,骆氏一门的悬案令举国震惊,他也没当回事,反正每天都有人死,这次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却没料到会在寻找蛊毒秘笈的过程中遇到她,那个使用蛊毒的奇才可说是死在她手上的,她却又向他明码标价起来
说起来那还是二人之间第一次真正的交谈,他却让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跟她说了许多话或许是一个人无聊得久了,或许是对她感到有丝好奇,所以他接受了她提出的条件两年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想知道这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是凭什么这么有底气的说出要谋反的话来的既然知道自己只是孤身一人没有支援,也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那她又是凭什么可以这么好强的呢?
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你就没有倔强与固执的资本!然后,他陪着骆云畅踏上了旅途然后,他发现她真的很能吃苦:找不到好的住宿,只要能睡觉就行;食物难以下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即便偶尔错过了投宿地,那餐风宿露也不是问题沉默的时候大约是在心里筹算着她的谋反计划,然后偶尔就会口无遮拦的跟他东拉西扯的开玩笑可是到了夜里,她又常常会从噩梦中惊醒,那时她脸上的神色跟白日的她判若两人
可是他从不跟她多说话,虽然当天夜里她就将蛊毒秘笈交给了他,他完全是可以一走了之的,但他却信守了自己的承诺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去天牢救人,然后下蛊;去南方策反,然后统领;去东方激励民愤,然后煽动暴乱她对他毫不客气的吩咐,他也从不问根由的照办然后他发现了她好强下的才智,同时,也发现了她坚强下仔细隐藏的创伤
无崖子看明白了,她的好强是源于她的坚持,无论如何也非做不可的坚持
疑惑和好奇得到了解答,无崖子想过离开但发现了她对他越来越多的依赖,可是她堂而皇之的说那是信任他的能力以往就算别人跪地哭求他也不一定愿意施以援手,可是对骆云畅这种变相的撒娇,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那晚在‘霓裳羽衣坊’一样,不忍真的丢下不管
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你就没有倔强与固执的资本!这句话是无崖子的师父——欧阳镜湖说的所以,要练武,就必须要练到巅峰要爱一个女人,就必须要绝对的忠诚,愿意为了她舍弃一切,甚至是生命因为那个男人的心境是这样极端,极端得有些病态,所以他的武功也是这样——修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