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药店-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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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围并没有丝毫动静。
东方白举起灭灵镜,镜面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正在奇怪之际,就听见地上的土洞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那只蚂蝗要往外钻。
东方白赶紧往旁边闪身,只见此时蚂蝗爬出了地洞,扭动着身体往河里爬去。
不知为什么,跟钻洞之前比起来,它的身体变的干瘪细瘦了很多。
难道是它把吸进去的血液吐到了土壤里,给这棵树吃了?所以槐树才会发了疯的生长?
怪不得白天路过这里的时候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这种可能性极大。东方白拿定主意,微微闭上眼睛,默念内功心法,双手从丹田部位聚气。
当气流在身体里缓缓流动,聚结成团,他双手一发力,手掌狠狠的打在了大槐树的树干上。
粗壮的树干顿时被震的微微一晃,随着晃动,从树身上飘下来一个白乎乎的影子。
是一个矮墩墩的老太太,头上匝着头箍,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手里拄着一个黑木头拐杖。
她站在大槐树的阴影里,两眼死死盯着东方白。
怪不得灭灵镜刚才没有反应,原来这个鬼物钻到了树里,大槐树遮挡了她的煞气。东方白想。
自己这一掌内力深厚,她经受不住这才现了形。
“你是谁?附身在这树里想干什么?”东方白问道。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有动静。
他回头一看,好家伙,那条巨大的蚂蝗此时就在身后,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正朝自己扑过来。
这东西看着肉囊囊的,可是身子一弓一伸之间,速度也并不慢。
它抬起头,身子几乎直立起来。张开了圆圆的口器,锋利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朝东方白就咬了下来。
普通蚂蝗是咬破人的皮肤然后吸血,可是如果让这家伙要上一口,脑袋都得被咬掉了。
东方白急忙往旁边一闪身,一把抽出了乌月刀。
蚂蝗又扑了过来,东方白顺势拉开架势,使出了方平教的伏魔十二式,回手一刀扎在了它的背上。
然而只听“嘡”的一声,乌月刀就好像扎到了生铁上似的,竟然被弹了回来。
东方白感觉胳膊被震的有点发麻。
他心里一惊,心说一只蚂蝗怎么可能有这么硬的皮?
那蚂蝗扭过头来又张开了大嘴。
东方白挥刀一挑,刀尖扎在了它的肚子上。可是跟刚才情况一样,又被弹了回来。
这下他可有点着急了。
看来这东西在水里不知道修炼到了多少年,已经炼成了不坏之体。
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乌月刀没有对蚂蝗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东方白的力道够大,把它震的不轻,此刻它也不敢再贸然进攻。
一人一虫就这样僵持着。
东方白微微眯起了眼睛,借着月光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黏糊糊的怪物。
它浑身乌黑,身上布满一圈一圈的环节。
对了,环节!东方白找到了蚂蝗的破绽——
在它身上每个环节的连接处,皮肉的颜色看上去稍浅,呈灰黑色。那里一定是它身体上最柔软的地方。
拿定主意,东方白紧走两步,抽身一跃就跳到了蚂蝗的背上。
蚂蝗一下子立起身子,想把东方白甩下去。
东方白瞅准了它后背上环纹的连接处,用力扎下去。这一回,刀子扎进了肉里,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
刀口的部位迅速变黑,腐烂。蚂蝗整个身体抽搐了起来。
东方白趁势又补了两刀,刀刀都扎在了软肉上。
蚂蝗扭动着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片刻之后,这个粘液怪物就一动不动,呜呼哀哉了。
东方白从它身上跳下来,擦了擦乌月刀,插回腰间。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伙子,好身手啊!”
回头一看,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老人,正是白天在大槐树下遇到的那个老人。
东方白有点奇怪——一般人看到人虫大战这一幕肯定吓坏了,这老头怎么好像很淡定?
“老大爷,白天的时候,也是在这里,我见过您。”
老人走过来说:“是啊,不瞒你说小伙子,我留心这棵树好久了。看起来,你不是个一般人。来,咱爷俩聊聊”
两人席地而坐,老人自我介绍姓林,是大王庄的老住户了。
“这棵树啊,在我小的时候,被雷劈过。可不是赶巧了被劈的,这里树,有邪祟”
接着林老汉讲起了关于这棵树的故事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村里一个叫田喜的小伙子结婚办喜事,请了很多远亲近邻来吃席。
田喜的表弟住在离的比较远的下朱庄,所以他前一天晚上就赶来了大王庄。
走到村口那一排大槐树下的时候,他看见有一个矮墩墩的老太太站在一棵树底下,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什么。
农村人天一黑基本就不在外面呆着了。田喜的表弟想:这么晚了这老太太怎么还不回家?
他走近了些,发现老太太低着头,乍着一双手正在数手指头。
“一个,两个,三个”
他走上前问:“大娘,天都黑了您还不回家,在这儿干嘛呢?”
老太太开口幽幽的说:“数数呢一个,两个,三个还差一个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勾魂()
表弟好奇的问:“您这是数什么呢?”
“数人啊加上你,就齐了”
这时老太太一抬头,一对没有瞳仁的白眼珠死死盯着他。
他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叫了一声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表哥家里。
田喜看到表弟这个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问情况。
表弟就把刚才在村口遇到的诡事告诉了他。
田喜听完脸色大变,说:“你跟那个老太太搭讪了?”
表弟点点头。
“坏了!唉,也怪我,光忙活了,忘了提前告诉你一声。”
“表哥,那个老太太到底是人是鬼啊?”
“当然不是人啊!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叫黄二婶,以前也是大王庄的村民。这话说起来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四十年代初抗战那会儿,有一次,反动军阀打着支持抗日的旗号到大王庄村来抓壮丁。
名义上是为抗战,其实就是从老百姓身上榨取钱财,敲诈勒索。不愿意出丁的人家,就得交壮丁费了事。
村子里没钱的人家,能逃的都逃进山里躲了起来。
黄二婶的丈夫早死,身边只有一个儿子大兴,是个残疾人,脚有点跛。走路不便还没来的及逃跑,就被军队抓了去。
黄二婶急疯了,赶紧去找保长,砸锅卖铁凑齐壮丁费交了上去。
谁知道保长是个阴险小人,借机捞好处。把给他个人送了钱的一家的儿子放了,拿大兴去顶账。
他告诉黄二婶说,村子里的壮丁数不够,还差一个,只好把大兴交上去充数了。
大兴被抓走以后,黄二婶就变的疯疯癫癫的了。整天在村子里游荡,嘴里念叨着:“还差一个啊还差一个”
又过了几年,传来消息,说大兴在战场上阵亡了。
黄二婶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了大槐树上。
打那儿以后,村里总有人去那棵树上上吊。有的被救下来,有的就死了。
人们私底下都说一准是黄二婶阴魂不散在那里作祟。
后来保长带人去想把树砍了。
但是其中一个人抡起斧子砍了没几下,斧子的铁头竟然脱落,一下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削在保长的脖子上。
保长当时就身首异处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提砍树的事情了。
“我们这里晚上如果走夜路,都绕开那片槐树走。就算不巧碰到了那个老太太,也低头赶紧躲开,绝对不会跟她说话!”
听田喜讲完,他表弟也有点害怕。
不过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说了一会儿,又扯了点闲篇,害怕劲过去了,就各自睡觉去了。
谁知第二天一早,田喜就被一阵砸门的声音吵醒了。
一个村民跑来急火火的说:“你快去看看吧,大槐树那里吊死一个人。他们说,是你表弟!”
田喜顿时脑袋发懵,赶紧跑到侧屋一看,表弟果然不在。
他鞋都没穿好,飞奔着跑到大槐树那里一看,树上晃晃悠悠吊着的,真的是自己的表弟
林老汉讲到这儿,看了看东方白:“小伙子,你相信鬼神之说吧?”
东方白点点头。
林老汉接着说:“后来又过了几年,一个晚上,那棵树被炸雷劈了,这里才算安生了。”
话锋一转,他又说:“这几十年来也没什么事。谁知最近几天,这就剩一半的枯树竟然接连钻出了两个嫩芽。而且你看,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经长出枝条了!”
东方白说:“据我猜测,是因为这蚂蝗把血吐到了泥土里,这棵树才会枯枝发新芽的。”
“黄二婶的鬼魂一直在这棵树里,那次雷劈伤了她的元气,她只好蛰伏起来。恐怕早已经跟树融为一体了。如今槐树吸了人血,助长了阴气,所以她又蠢蠢欲动了。”
东方白又问:“这里以前闹过蚂蝗吗?”
林老汉摇摇头说:“这小河水很清,也不算深,经常有人下河游泳,从来没听说谁碰到过蚂蝗。”
“看来不是土生土长的。那就怪了,那么个大家伙,为什么要游到这小河沟里来的呢?”东方白自言自语的说。
正在这时,一阵冷嗖嗖的阴风刮过来,那个矮墩墩的老太太又在了槐树底下现身了。
“黄二婶!”林老汉不禁叫了起来,不由的往东方白身后躲了躲。
“那东西是前几日从滨河游过来的。”老太太一开口,发出了空洞苍白的声音。
“它修炼了得有百十来年,已经开了眼,很快就要有人形了。那日它到树下产卵,我吸收了它的血气,这才缓过来”
原来,几天以前,这只巨型蚂蝗不知道为什么从滨河主河道游到了这里。
说来也巧,它正好钻进了那棵残槐树下的土里产卵。在血气的浸润下,黄二婶的元气有所恢复。
“我让它今晚在那桥下等着,肯定能饱餐一顿。条件就是,它要把吸到的一部分血液分给我。”
东方白怒道:“那阵狂风是你弄的?”
黄二婶阴狠狠的说:“没错!不过就因为你多管闲事,我才吃了个半饱!”
她的声音里透出了恨意。
“你虽说生前也是个可怜人,可是,可是也不能这样害人哪!”林老汉在东方白身后小声嘟囔。
“哈哈哈”黄二婶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我就是要害人,我要把你们都杀了,给我的大兴抵命!”
东方白连忙掏出了灭灵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举起镜子朝黄二婶照了过去。
那鬼魂一闪身迅速又躲回了树里。
“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东方白冷哼了一声说。
他从包里掏出翻天印的天镇符,用乌月刀一下子钉进了树干里。
就见大槐树竟然微微抖动,刀口的地方冒出了黑烟。
片刻以后,黄二婶惨叫一声,从树里窜出来现了形,倒在了一旁的泥土地上。
想来这老鬼被雷劈以后元气大伤,靠吸收槐树的阴气才勉强维持原神不灭。如今虽说吸了一点鲜血,但是法力肯定还是不济。
东方白没有犹豫,迅速举起灭灵镜照过去。
随着镜面白光闪过,黄二婶化作了一缕灰烟,消失不见了。
再看那棵树,新长出来的枝条眼见着慢慢枯萎下去。最后整棵树又变的毫无生机,一团死气了。
林老汉惊魂未定的说:“多亏了你啊小伙子,要不然等黄二婶成了气候,我们村子不知道又要遭什么殃喽!”
第二天,当村民们看到树下倒着那么大的一只蚂蝗时,都惊呆了。
为了斩草除根,东方白跟村长说最好把残槐彻底砍掉。村民们一起动手,终于把这棵槐树连根掀翻了。
中午在老罗家吃的午饭,村长和几个村民也来了,算是送行。
东方白问:“罗叔,咱村这条河是从滨河下游的一个支流流过来的吧?”
老罗点点头。
饭后,东方白别过大家,离开了大王庄村。
他没有急着出村,而是一路沿着小河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琢磨那个在他头脑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乘船遇险()
东方白想的没错,那只巨大的蚂蝗,修炼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宽阔的主河道里游到这个清浅的小河沟里来。
一定有什么诱因。他隐隐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往前走了一段,前面一大片水田拦住了去路,走不过去了。
东方白这才找了条小路出了村子。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了。他直接把车到滨河边上打算转一圈。
停好了车,他溜溜达达走到解放北路的闸桥附近。
走下亲水平台,看到有几只观光的小船正在招揽客人,吆喝着“上船就走”。
好像只有外地的游客愿意坐船游滨河。作为土生土长的海滨人,他愣是从来没坐过滨河的游船。
一时间来了兴致,他交钱上了船。
小船不大,这会儿除了自己,还有一对游客母子。
孩子大概五六岁。年轻的妈妈从上了船就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小男孩则充满好奇的左瞧右看。
船家一边划船一边跟东方白唠嗑。望着暗绿色的水面,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只蚂蝗。
这一段河道的水质不是太好,河水比较浑浊,浓绿的水藻浮萍布满了河面。
小船慢慢悠悠往前划,走着走着,东方白恍惚间看到在自己右手的船舷旁边,飘着两团浓密的水藻。
跟旁边水面上的水藻不同的是,这两团水藻似乎在跟着船一起往前走。
这时就见那个小男孩站了起来,随手拿起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