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皇帝陛下滚一边-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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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
那馨姑娘又是什么身份?她是皇后吗?
好像不是,他们南岭的皇后是云国的公主,从来没听说皇后会医术。
有人又想起一年多以前棱城爆发的瘟疫,当时出现的不就是离馨神医?后来成为了南岭的贵人,再后来成为昭仪,人称月昭仪。
这之后,楼月馨收到了比以往更多的尊重。
认识的不认识的,见过的没见过的,白天黑夜总要来找她说两句,也没有其它的,就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感谢她留在墩城帮他们。
地震终于过去了,但是留在这些经历过这场灾难的人们,留给他们的是永远跨不过的悲伤,伤的那一头是再也没能说话,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以及不可能再回到的最初的家。
每天中午吃过饭到下午酉时前都是大帐里不忙的时候。
第693章 男孩拜师【4】()
一来大部分人都进城去挖找亲人,其实地震这么久再去找到的,即使挖出来人也已经去了,只是有一个念想,希望为亲人掘一块墓地。
二来是留下来的老伤患们,这个时间段他们会用来睡觉或者打瞌。
每次到这时就是聂盛琅和楼月馨散步的时间,他们会从大帐里出去,沿着城墙走,走到尽头再走回来。
“伤患帐里那个四处帮忙的小孩是哪家的?”
他老早就想问了,总是见那孩子在到处给人递药端水,却从未见他有爹娘出现过。
“地震中,他父母亲人全都亡故了。”
聂盛琅心里做过想象,答案是这样他不惊讶;楼月馨跟小男孩交流不多,但是对对方有诸多关照。
如果不是他出身的原因让她起了怜悯,聂盛琅真不知道一个孩子哪里值得她这么上心。
也总是让北多打一份饭给孩子。
“月儿,我们要回馗京的。”聂盛琅敏锐的感觉到楼月馨想要陪孩子多点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命定的轨迹,他也有,你也有。”
她怎么会不知道。
“我在想,他已经没有家人,如果等地震后的一切都回到了原先的轨道,包括重建后;他没有了活下去的目标,怎么办,他会死的,即使不死,死人留给他的记忆,也会逼得他发疯,既然要救人,当然要救到底。”
楼月馨说,“我们带他回馗京吧。”
聂盛琅无所谓,但是,“你带他会馗京将他安置在哪里?”要是宫里和楼月馨住在一起他就不愿意。
两人连孩子都没有,突然蹦出这么大一个电灯泡。
怎么想那个情景,怎么都不愿意。
楼月馨想想,带回宫里,二狗习惯了田野生活,可能也不习惯,于是说,“回头我问问他的意思,看他怎么想的。”
太阳的光线打在城墙上,非常耀眼,但因为他们现在走在小道上,周围还有树木,有树枝叶为他们遮挡头顶的阳光,倒也没有被太阳晒到,只是有点热。
“幸好现在还不到八月,晚上又比白天凉快,否则,他们怎么睡得着。”
她现在晚上和聂盛琅睡在一个帐篷里,倒不用和众人一起挤着。
“就算是八月发生的地震,总会有办法抗热的,我。”他忽然没有说话,眼睛定睛看着前面,“你怎么在这里。”
他口气很不好,楼月馨随他的目光望去,大约距离他们有两百米的地方,井席正在那里站着。
井席手上的纱布前几天就拆了,他本来受了伤的手也开始长出新肉。
“你跟他现在还有什么仇?”楼月馨问。
每次见面都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只有一次不一样,一年前的深夜,她第一次看到两个人同时面对面,在隔间密谈之后,他们出来的时候氛围不一样。
她还以为他们和解了。
后来再见,又是现在的样子。
彼此看对方都好像很不爽。
“我们之间的事很难说清楚。”聂盛琅给了她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
第694章 男孩拜师【5】()
又问,“你要留下来吗?”
远处的井席看到他们停下来,他慢慢走近,楼月馨说,“算了,你们谈吧。”
他们之间的事,她插不上口,留下来自己又尴尬。
“回头回去的以后,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告诉我知道,我也乐意听。”
换言之,你不说我也不打听。
在井席站在他们面前之前,楼月馨先走了。
相遇的时候,和井席点点头。
他们是朋友。
回去以后,总能遇到一些热心的人们,他们都认识楼月馨,点头微笑示好,楼月馨一一回应。
她回了聂盛琅的帐上等他。
之所以没有回伤患的那个账里,是因为那边一般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那边也有大夫在照看,她可以不用去。
地震后的情况大概都稳下来。
账里开了两个窗户,她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昨天从别的大夫那里借来的医书看。
封面很破旧。
这本医书很有意思,所讲的都是她以前从未在任何医书上看到的论点,书上没有署名,她问了这本医书的拥有者,但是对方说,他也不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就是在一个旧货书店里买来的。
边看边叹,旧书店的人太不识宝,这么好的内容,书面却乌黑邋遢。
过了几天,中午的时候吃完饭,两人还在账里,聂盛琅跟她说,“明天我们要回去了,你准备一下。”
“明天?”楼月馨惊讶的问。
“恩,这边的情况已经暂时稳下来了,我打算将刘石留下来,明儿班师回京。”
她知道总要回京的,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也对,受灾人们的情绪还有各方面都稳定,聂盛琅是该走了。
她有拖延症,想事情总是慢半拍。
“好。我没什么要收拾的。”她刚说完,就想起来了,“我还没跟二狗说去馗京的事。”
“那你最好今天跟他说,他还得准备一下不是?”聂盛琅腻着她,“要不是你说他名字就叫二狗,我还以为你在骂人。”讲起就好笑,“我当时在想,能被你骂狗,你得多讨厌这人,嗯?”
“不过,南岭确实还有很多落后的城市,他们都没有很高的文化水平,总还活在过去。”他继续自言自语,似是也觉得被他靠着的楼月馨好久没说话,他动了动她,“是不是我这个做皇上的太失败了?”
“馗京到处都是门阀贵胄,出门就可见四人抬的轿子;为君者,我却只看到了国家富强的一面,而忽略了这个国家还有很多贫穷的地方,是不是因为我的忽略,从而致使这些城市,仍活在不发达的过去?”
他像是自问。
楼月馨轻轻的说,“这怎么能是你个人的原因?一个国家的贫富差异,取决于地势与当地物资,它是千百年来的文化形成,你登基不过区区几年,活着不过二十几年,这怎么能揽到你自己的身上来。盛琅,其实现在开始开发这些地区也并不算晚,它是长期的形成,你急不来。”
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很清爽。
第695章 男孩拜师【6】()
“我知道。”他说。
下午,聂盛琅睡午觉时,楼月馨出了帐篷。
城门的帐篷很整齐的排了三排,聂盛琅的帐篷在最高最上面,她绕到帐篷后面走,午后这里没有一个人。
在她第一次看见吴二狗的地方,他果然在那里。
楼月馨过来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她踩在干涸的树叶上,有吧嗒吧嗒的声音,沉迷自己回忆里的吴二狗听到声音,受惊吓似的移动一下身,手出于防范向前抬起,见到是熟悉的月儿姐,他才放下自己的手。
“还在想你爹娘?”
这不是问的废话吗,问出口时楼月馨差点想咬了自己舌头。
她自认自己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但是面对一个刚刚痛失所有亲人的孩子来说,她发觉自己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哪怕是为他好。
吴二狗点点头。
谈及爹娘,他的眼睛又要红了。
楼月馨问他,“事情都已经发生,你再伤心也于事无补。以后想要做什么?”
吴二狗一怔,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沉湎在丧亲的伤痛中,以帮助别人来麻痹自己,却忘记,对于同是受难家庭的其他人来说,他们还有家人,今天的伤痛在重建家园之后都会过去,可是他呢,他会彻底变成一个没有家的可怜虫。
巨大的茫然卷入心头,还参杂着一股无法承受的悲痛,他是孤儿。
天下之大,无处有他的家。
吴二狗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他内心里所有的想法全都会呈现在脸上,楼月馨不用他的回答,就明白这个孩子心中的痛苦。
她又问他,“你要不要跟着我?”
无言。
楼月馨知道他需要考虑的时间,她不逼人马上给答案。
当然,时间上,不允许他有太多考虑的空间。
“我明天就要随赈灾的队伍回馗京,如果你跟着我,我就带你去,从此你就是我的人。”
她这话说得霸气,将原本还有一半多情绪都处于伤痛的吴二狗吓到,“你的人?”
他这里有土话,说谁是谁的人,一般就姨太太是老爷的人,是这个意思。
他吓到了。
难道他是被月儿姐看上的意思,要拉进房里?
楼月馨怎么懂,看他受惊吓的样子,不明白她哪句话说错了。
继续将想说的话告诉他,“我知道你家人都不在了,在京城里,你就是我弟弟,我会为你请先生给你授课,刚刚我过来时,你防范的招式是不是和这里的兵哥哥学的?”
原来她想的是将他收作弟弟,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松了口气。
点点头,他早上早起就会去帮士兵们做饭,他们很厉害,不仅会做饭,功夫都很扎实,于是他就学了一点。
只是基本的,还很杂,这个教一点,那个教一点,他基础都没有。
楼月馨说,“如果你对功夫感兴趣,我还可以请很厉害的人作你师父。”
她其实可以不用费这么多的口舌去说服这个孩子,直接告诉他利弊,吴二狗最后还是会和她走,因为他无处可去。
第696章 男孩拜师【7】()
但在心里,她希望二狗跟她走,不是因为无处可去,不是因为这里让他窒息。
她希望在那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这个国家的京城,是很有人情味,是到处都很可爱,充满着令他去探索的东西的。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妹妹,她在云国的终南山,人非常好,非常善良,如果她知道多了一个弟弟,也一定会很开心,可能还会过来要看你。”楼月馨继续游说。
他脸色蜡黄,面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但是双眼一样黑白分明,他很坚定的仰望这个比他高很多的女子,“我跟你去京城,但是,我不是你弟弟。”
“?”
“我没有哥哥姐姐,也永远都不会有。如果你看得起我,我们是朋友。”
呦呵,相处的十来天,她还真不知道这个瘦弱的男孩子能说出这么荡气回肠的话来。
这么潇洒。
她之前是看错了吗?以为他以后会疯会自杀。
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好,我们是朋友。”
在这个蝉声连绵不绝,初夏的下午,一个男孩和一个女人,在墩城这座有几百年历史的城墙外,一个略微荒凉的地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隔天,艳阳高照,他们行程如期,楼月馨和吴二狗坐在马车里,因为聂盛琅有自己的前行军,北就当起了车夫。
井席还是没有跟着去馗京。
想到不久前,他还故意赖着,说她进宫了,他一个人在馗京有什么意思。
这下好了,不用进京,大家直接告别。
吴二狗从来没有见过沿路的风景,对他来说,那么陌生,所有的一切又那么新奇,但是他总会克制自己,哪怕是非常开心的事,他总会刻意克制自己。
到了下一个镇,他们夜宿在驿馆里,第二天吴二狗依然是昨天的衣服,因为他没有衣服换,就在这时,楼月馨拿着一个包裹来,没有客气丢给他,“打开。”
他奇怪,会是什么东西,打开后才看到,是新衣服。
见他站在门口,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楼月馨将他推回他的房间,“拜托,你一套衣服都穿在身上十几天了,我跟你坐在一辆马车里,真是受不了,所以呀,为了我的嗅觉不要堵塞,你就快点把衣服换上。”
“就算是造福我了。”她说。
“谢谢。”
在楼月馨将门关上的最后,她听见一声小小声的,源自于一个孩子的真诚。
动作不减,她把门关上。
门关紧后,门里面吴二狗抱着衣服往里走了几步,再也压抑不住,抱着打包着衣服的包裹蹲下来,将头埋进包裹里无声的哭泣,他的肩膀耸动得厉害。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蹲到脚都麻了,才想起等会还要赶路,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
要赶紧洗脸,将脸上映着的狼狈、懦弱全都洗掉。
他还要换衣服,将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这样月儿姐就再也不会嫌弃他脏了。
门在被自己关上的一刹那,听到孩子那一声谢谢时,楼月馨喉咙翻搅了一下,鼻子有酸涩感。
第697章 男孩拜师【8】()
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深呼吸再用力呼出。
人可以和有生命故事的人待着,但是不要去知道他的故事。
她就是因为知道二狗在自然灾害中的失去,才总是不管他做了什么,自己都觉得满心的沉重。
满心的心疼。
尤其明白他还没有走出来,更加明白的是,不管这件事过了多久,他的一生都将被此影响。
呼,她什么时候总是担心那个小孩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命定的轨迹呀。
他命中有此一劫,这是命定,她帮他,是因为有缘遇见,就这么简单。
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