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复仇攻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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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平庸无能的儿子,太后只得摇头,“皇帝可知道,公主回来了。”
德乾帝一讶,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花奴在右丞相府不受待见,又遭到丞相夫人虐待,忧郁成疾,早早离世,后来侍女不是带着公主投湖了吗?”
“这件事哀家也纠结了多年,早该想到,花奴是咱们的亲信将军花弘之女,不可能就这样擅自吩咐公主的命运,如今公主可算是回来了,又与朝惜王府世子和清穹王府世子有了纠葛,这两家是最令皇帝头疼的异姓王。”太后停住不说,带着诱导的目光看着德乾帝。
德乾帝费力想了想,“母后是想借用公主激化矛盾,分化两大候王,让他们相互残杀。”
太后颇为满意地点头,脸上有了笑意,“看,哀家的儿子只要用点儿心,一定智谋双全,稳住这江山不在话下。”
“儿子无能。”
德乾帝愧疚道。
“也不能全怪你。”太后黯然道,“以你的资质,有良臣猛将相助,倒也可以守江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是你生不逢时啊,这十年来,异姓王的实力扩张到了最严重的地步,为任何一段历史所不及,个个如欲望膨胀的猛虎,环伺在王宫周围,蓄势待发,在天下纷乱的当头,这些诸侯王不知团结起来维护国纲,竟还煽风点火地在臣将之间挑拨,朝政混乱,国本动摇,正是他们种下的恶果。”
“可眼下也断断不能出兵围剿,诸侯王们就等着朕的这个动作呢。”德乾帝眉头蹙得更深。
太后意味深长地道,“所以,咱们就看着他们动,公主跟两大世家有牵连,这不也正是命运的安排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赢的还是咱们,至于其他的候王,我们可以采取一个策略。”
德乾帝疑惑地看着太后。
太后平静地看过来,“削藩。”
德乾帝眼中一亮,意会道,“儿子明白。”
颖儿将茶水端上来,淡香氤氲,沁人心脾,“太后,皇上,请用茶。”
太后抚着杯壁,缓缓道,“暂时不要让公主知道她的身份,免得有了牵绊,事情就不利索了。”
第三十五章琴上指尖血(一更)()
德乾帝脸上浮起一抹戚然,“儿子智庸才疏,治不好国家,也许是苍天责罚,这么多年来,妃嫔所出无一幸免,幸而十七年前,把灵气最充沛的公主寄在右丞相府,改名换姓,才逃过了一劫,总算是有了一点欣慰和希望。”
“皇帝。”太后语气微微一厉,“你要知道,这万里江山还是你的,王侯尽管有异心,但表面上还是得听命于你,你呀,要多动点心思,万万不可着了别人的道,把主动权争取到手中,母后年纪大了,身体经常遭病,不可能时刻提点着你,万一哪天再也熬不住,你可怎么应对那些四面环伺的野狼?”
德乾帝领受教诲,一言不发。
低头喝了一口茶,才勉强将多日以来的抑郁之气压了下去。
“你要知道,山河落入别人的手中,你就是千古罪人,受嘲笑,受辱骂,死后也不得安宁,因为历朝历代的祖宗断断不会放过你,再这样无作为地下去,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德乾帝眼中升起决然之色,“母后放心,儿子一定竭尽所能。”
一袖云,容裳园。
琴音袅袅不绝,清淡寥远,偶有波澜迭起,像一个隐居山林人,忽然回忆起了那些指点江山的往事。
素手纤柔,皓腕如雪,弄弦翻飞如抚情人的怀,清风徐来,白衣微微展动,一头青丝如瀑布流墨泼下,女子头上只别了一只素白的玉钗,天然去雕饰,风华绝伦,五官清媚到了极致。
那些在桃陌洲的日子,练武之后,她总是在桃树下弹琴,落英缤纷,九歌玉立在她身边,淡淡地笑,清雅温柔。
场景一换,是在另一个时空,梵容冷着脸,手端毒汤,强行灌入她服下,也是有人在笑,笑声妩媚中夹杂着狠辣,帝后谢纯然以手掩口,幸灾乐祸。
纤指不由得加快了几许,琴音激越悲怅,含恨带怨,仿佛冰河冲开闸门,破碎倾泻而下,蓝凤祭阖上眼,任乌发纷舞,睫毛轻颤,嘴角漾起一抹阴冷的笑,梵容呵梵容,你迟早会尝到,心痛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一头,有玄衣身影穿花踏径而来,在一株海棠下停住脚步,看着拨弄琴弦的女子,眸子一派幽沉。
才方华十七的年纪,怎就练成了一颗苍老荒凉的心?
“世子,蓝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贴身奴才来禄在一旁道。
“暂时不要去打扰她。”
梵容缓缓道。
琴音陡然一转,变成义无反顾的决绝和疯狂,尘封许久的爱终于打开,她看到了一丝希望,伏于马背,在百姓的斥责和无数飞来的物什中一步步归向烨地王宫,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直到晕厥依然不曾想过回头。
九歌在城墙上看她,眸子悲悯,隐约带着惩罚的意味。
她忍不住轻轻一笑,两行清泪滑落眼角。
帝后大封,她着一身红衣,从夜影楼一跃而下。
红影掠过,像一曲绚丽的末世之歌。
往事如弦,一根根拨乱。
琴音骤然迅疾,如珠落玉盘,风瑟瑟,心萧索,指尖一疼,琴音戛然而止,只留来不及收势的余音,蓝凤祭双手按在琴弦上,缓缓睁开眼睛,左手的无名指上,鲜血源源不断地流下。
梵容眉头一皱,“去,取金创药来。”
第三十六章含指止血(二更)()
刚才像做了一场梦,蓝凤祭看着流血的手指,苦笑了一下,拿出娟帕裹住,然而,鲜血还是很快渗过手帕,漫了出来。
一阵轻稳的脚步走向她,来人声音带着怜惜,“蓝姑娘弹琴入了迷,容也听得入了迷,来不及阻止姑娘受伤,真是罪过。”
冷酷的面颜顷刻在脑海中浮现,蓝凤祭猛地抬头,眸逼人,仿若雪刃,恍惚间明白过来,轻浅一笑,“不碍事,这琴不愧是第一艺器,弹着竟会使人入了魔。”
捕捉到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杀气,梵容一怔,看一眼弦歌琴,释然了开来,“以后姑娘弹琴,容一定在身边候着。”
他伸出手,执起她的手,将娟帕层层掀开,垂头下来,轻柔地,含住她的手指。
薄唇清凉,触感柔软,一阵酥麻的感觉流过全身。
蓝凤祭眸子睁大,万万没有想到梵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心底陡然升起一丝厌恶,体内隐藏的力量几乎蓄势待发,然而,眼角的余光瞥见男子拇指上的雪玉扳指,终究将怒意压下,低下头来,将手指抽了抽,小声道,“世子不要这样,被人看到了,凤祭以后还怎么嫁人?”
“不用担心。”
梵容缓缓松开她的手,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上有唇的濡湿,世子立起身来,平静地看着她,他的嘴唇染上了几分艳红,雍容高华的气质中,多了妖冶潋滟的风华。
蓝凤祭扭开脸,不与他对视,脸颊似有绯红。
梵容唇角微扯,更是魅惑苍生,“蓝姑娘,是容唐突了。”
蓝凤祭莞尔一笑,不予回答,这般的姿态落入眼中,梵容心头一漾,手指不由得抚上琴弦,“弦歌琴沾上了姑娘的血,以后定然能够弹出更动听的曲儿。”
轻轻一拨,弦声铮然振动,微风掠过,像世上最美好的声音,姻缘巧合混在了一起。
蓝凤祭惋惜道,“我污了世子的琴,心中过意不去,世子反而这样说,教我情何以堪?”
梵容道,“血流到衣服上,地上是污,但溅了血的琴,从来千古长存。再说,既然容把弦歌琴放在姑娘的房中,已是等于送了姑娘。”
蓝凤祭一惊,“弦歌琴是康夙朝第一乐器,世子……”
梵容淡淡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包括一颗心。”
蓝凤祭也不再推拒,“蓝凤祭一个被驱逐出府的庶女,能得世子这样的青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世子,药来了。”
来禄提着一个小药箱匆匆走出来,放在太一余粮桌上,将箱子打开,垂首躬身地等待命令。
“下去吧。”梵容从箱中取出金创药,揭开,执起蓝凤祭的手,轻轻一抖,将药粉洒在创口上,“你只是你,卓然绝世,快意恩仇,跟任何附加的身份和地位都无关。”
这是梵容说过的唯一能入得她耳朵的话了,蓝凤祭苦涩一笑,他这样不带着任何记忆地对她好,想来也真是一种讽刺,但又何尝不是命运给她的机会呢?
第三十七章灭口(三更)()
梵容拿过纱布,剪成适合她伤口范围的大小,截下一长条,在她的伤口上逐层缠绕,他的动作算不上娴熟,却十分小心温柔,眸光专注地落在她的手指上,一向清淡的颜容也有了两分玉润柔情。
蓝凤祭还记得,戎马生涯,梵容在战争中也受了不少的伤,每次也总是她上药,他含笑看她,“凤祭,凰城打下,你就是帝后。”
心头一苦,她淡淡勾唇,“凤祭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怕世子受旁人非议诟病。”
梵容拿过细绳,将纱布缠绑住,默了一下,“我不在乎。蓝姑娘,我也会尽可能不使你为难。”
“禀世子,行道教已经被九乾王的军队逼退到西疆一带。”
墨予来禀。
书房内,安神香袅袅升起,让人不知不觉间心静无澜,定如止水。
梵容翻阅书卷的手一顿,“是朝廷的意思。”
墨予沉吟着道,“我和秋娘探到,皇上曾单独召见九乾王,让九乾王放手去做,并赐至宝凰尾玉,说只要剿灭行道教,便将九乾王爵位再加一等,列入皇谱异姓。”
梵容微勾起唇角,眸中芒若星辰,“德乾帝总算是有了些头脑,等行道教被剿灭干净,虽然会给九乾王加爵位,但这一招一来是为了引起其他诸侯的警惕,分散注意力,甚至相互残杀,二来朝廷会以诸多借口削藩,减少九乾王府的势力,把九乾王府变成一个只享有荣誉的空壳子。”
墨予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要淌这一场浑水?”
梵容以指扣桌,缓缓道,“这就要看白迦南有没有本事阻止了,如果事情循着朝廷的意走,我们也不妨相互残杀。”
“世子曾想收行道教为麾下,朝廷这样做,岂不是打乱了世子的计划?”
“也幸亏本世子动作慢了一些,否则,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墨予吸了一口凉气。
梵容继续道,“你既然查出蓝于恭是行道教头目的义弟,不如暗中上报到朝廷,终归右丞相府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墨予领命,“是,不过听说,朝廷前两日就有对右丞相府下手的意思。”
“噢?”梵容一怔,“查出什么没有?”
“倒是没有,只听到了‘灭口’的字样。”
“灭口。”梵容细细斟酌着这两个字,不得头绪,“难道,右丞相府是掌握了什么朝廷见不得的秘密?”
“世子,我们还要不要……”
梵容淡淡地看过来,“要,在乱世中,每一股势力都留不得,不过,你和秋娘尽量在朝廷动手之前,查清真相。”
墨予犹豫了一下,“蓝三小姐就在清穹王府,这样安排,对她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梵容颜上似有笑意,“不用顾忌,她对丞相府没有感情。”
墨予匆匆离开,梵容深吸一口安神香,有些疲倦地阖上眼。
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时而清冷时而柔媚时而灵动,每一种姿态都无不是风华绝伦,梵容心一乱,站起身来,在园林中闲庭散步,阳光洒落下来,拇指上的雪玉扳指流动着月华般的光华。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男子抚着一株大树遮蔽下的玉兰,幽幽吟道。
第三十八章一袖云的另一个主人(一更)()
“这是什么轿?”
一顶还算精致的轿子停在左丞相府外,谢纯然看了一眼,神色闪过一丝不快,仍有礼地问道。
贴身丫头鸢儿站在一旁,轻轻地哼了一声。
“禀谢小姐,轿子就是轿子呀。”
清穹王府的人恭敬地应答。
鸢儿嫌弃地道,“我听说,清穹王府接那个庶出之女蓝凤祭,用的是为未来福晋准备的淑华轿,怎么接我家小姐的是一顶普通的轿子。”
“谢小姐可能是误会了。”清穹王府的轿夫道,“请小姐入清穹王府,是为了照顾王姨姥,与蓝姑娘是不一样的。”
“小姐……”
鸢儿忿忿。
谢纯然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和嫉意,莞尔一笑,“本来我就是去照顾王姨姥的,鸢儿你动什么气呢?”弯腰入了轿,帘布放下的瞬间,笑容也消湮无踪,嘴角冷冷勾起。
倒要看看,那个蓝凤祭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她毕竟是凰城三大美人之一,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及得上她的美貌?
容赏园中,一人一鸟正在食用点心,颇有闲情逸致。
蓝凤祭将一个杏仁放到赤儿面前,赤儿低头啄了啄,将壳破开,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蓝凤祭淡淡一笑,拿起杏仁,放到口中。
赤儿跳到一个芝麻饼上,啄食芝麻,津津有味地道,“蓝姐姐,桃花眼花了五天的时间,朝惜王那个老顽固终于答应让你入朝惜王府了。”
“噢?”蓝凤祭心一暖,“还有呢?朝惜王不是想让九歌娶司马瑄禾么?”
赤儿将芝麻饼翻过来继续啄,“桃花眼连侍妾的机会都不给她,还用离开王府威胁,朝惜王没办法,只好先迁就他。”
蓝凤祭摇头,唇角却带着笑意,十九岁的九歌,才从青涩中褪化出来,尚不太成熟稳重,只是这样的话,容易被梵容抓住机会,将他扼杀在羽翼未丰时,看来,她快点拿到雪玉扳指,让梵容无法翻身,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不说话,赤儿又道,“桃花眼让我来捎话,问你什么时候入住朝惜王府。”
蓝凤祭想了一下,眼下梵容似乎对她有一些心意,如果现在就走了,也许会前功尽弃,便道,“我暂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