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复仇攻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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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凤祭雪寒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掠过,语气毫不留情,“告诉太后和皇上,如果不想体验到被彻底背叛的痛苦,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彻底背叛,并非就是协助洛九歌,她本来就是与他一道的,而是,身死人殻涣羧魏蜗M
她在丞相府生活了十一年,对皇上和太后没有半点亲情,如今花奴也证实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是奉旨而行罢了,对出生,亲人,有一种无法消除的隔阂感。
若不得已,手刃太后和皇上,也并不是做不到的。
她只关心真正爱自己的人,只遵从一颗心的意愿。
明白公主在说什么,杀弦决和冷夕容脸上都浮起了怒意,却忍住没有发作,冷夕容垂首,“属下会一直等,等到公主愿意回归的那一天。”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蓝凤祭抬头看一片阴霾的天,眸中是一派不见底的苍凉,“啪嗒”一声,一滴水滴落到她的脸上,仿佛那个从来都高华稳沉的男人终于流下了泪。
为什么这天从来不下雨,下雨也落到她身上?
蓝凤祭拭去脸上的雨滴,指尖一滴晶莹比她几日前的心还要冷。
仿佛有一只手,猛地揪了她的心脏一下,她按住心口,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结束了,一切在三日前已经结束,从此都是幸福的,快乐的日子不是吗?
那些过往,都随着那个人的逝去而尽数葬了。
泓清殿,洛九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来人,“道歉?”
“正是。”于湉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先前于湉以为,殿下即便有心上人,容纳其他女子也未尝不可,可回去被公主训斥了一顿,说殿下对蓝姑娘矢志不渝,是难得的好男子,于湉强人所难,是为不敬,特让于湉来道歉。”
倚在宝座上半阖着眼养神的洛恒“唔”了一声,“太子确实没有食言,蓝凤祭为九渊带来了大惊喜,是九渊的功臣,九渊上下,都感谢她,她想要什么,九渊也会尽可能满足。”
于湉使垂睫淡笑,从袖中拿出协议,放到桌案上,“这是新拟的协议,若九渊和迟止合作,相信会所向披靡,凡周遭都不敢随意侵犯。”
洛九歌展开协议,略略浏览,果然只有结盟方面的条文,尾处赫然是迟止国的红色玺印。
他的手指在空白出摩挲了一下,忽然笑了,挑起眼尾,“可是,如今九渊不需要与迟止国合作了。”
于湉使一怔,不明白殿下的含义。
洛恒也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提出抗议,终归现在无须忧心外敌,且九歌有了丝环,三个月后功法将步入神玄之境,又何须与迟止国牵扯不清?
洛九歌修指在桌案上叩了叩,“一来,迟止国大概是想打清穹王府的主意,如果签了这份协议,九渊就有出兵相助的义务,可是,拿下了清穹王封地又如何,从地域条件上看,九渊根本占不到便宜,日后牵扯不断,甚至还会得罪九乾王,就为了一点贡品么?九渊国库,从来不缺珍宝和物资。”
于湉使神色一讪,“九渊自是可以分一杯羹。”
洛九歌毫不动容,“分一杯羹?由于湉使说了算,还是你的王说了算?”
于湉使眸底黯然了下来,一丝复杂浮起,“终究是于湉让迟止国错过了机会,出使一再失败,唯有自戗以报王恩了。”
“二来。”罔顾对方些许的失态,洛九歌的手指在玺印和文字之间的空白处划过,“何奴,去取一杯司穆酒来。”
于湉使睁大了眼睛,神色是算计被识破的惊惶,然而,只是一瞬,便隐藏得无影无踪,迅速又不失礼仪地伸手去拿协议,“既然国主和殿下放弃合作,于湉尊重九渊的意愿便是。”
然而,协议被洛九歌的手指按住,尽管她稍使上了劲,还是无法将这一张薄薄的纸从对方的手下取走。
她看着离自己不远不近的男子,感到有些微的热息扑到脸上,脸微微一烫,眼神忽闪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殿下,您……”
洛九歌唇角扬了扬,眸色玩味讽刺,“于湉使忘了,这第二个原因,本殿下还未告知于湉使呢。”
“殿下,司穆酒来了。”
何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酒走进大殿,于湉使脸色越来越白,终于还是放开了手,坐正了身子,似在慢慢平甫情绪和思索应对之策。
洛九歌接过杯盏,浅抿了一口,喷在协议空白处,酒香弥漫中,一行文字逐渐显现了出来。
洛恒看下来一眼,“咳”一声,带着无趣的意味,阖上眸子不再理会。
还是那一条协议,“九渊太子殿下洛九歌,娶迟止锦绣公主,结两国万世邦交,共御外敌,共筑繁荣。”
洛九歌掀起眼皮,“贵国公主,似乎脸皮也忒厚了一些。”
于湉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微笑,目光带着逼人的意味,“公主爱慕太子殿下,难道也有错么?”
洛九歌勾唇,“锦绣公主与本殿下素昧平生,便说爱慕,莫非是患了臆症,以致胡思乱想?不过,既然患了臆症,却使得出这样聪明的法子,却又叫人糊涂了。”
于湉使不动声色地起身,跪下,“公主听说太子风华无双,早生了爱慕之心,可公主是个识礼数的人,是于湉擅自在信中加了条款,望殿下惩罚于湉,不要怪罪了公主。”
洛九歌轻轻一哼,站起身来,俯身凑近于湉使,声音极低极冷,“若非你就是锦绣公主,本殿立即会将你下狱,滚!”
于湉一怔,唇角浮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自信十足,神色镇静中有狡黠,“我是绝不会放弃的,太子殿下。也许,你还没见识过我的厉害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葬归祖陵•往事归尘()
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女子缓缓站起身来,拿过协议,不疾不徐地放到袖中,退后一步,向九渊国主和太子殿下行了告别之礼,退出了大殿。
“国主,殿下,这迟止国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何奴不满地道。
“无妨。”洛恒手指点着扶手,悠悠道,“只是太子,这锦绣公主似乎对你动了真的心思啊!”
洛九歌无语地笑了笑,“儿子与凤祭之间,就等着父主告知一个婚期了。”
洛恒神色一动,“好,本王让司仪看看,哪一天最合适。”
蓝凤祭离开的时候,身后湖泊某一处漾开一圈圈细微涟漪,有泡沫浮起,随即破灭。
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是因为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两日后,清穹王府世子归葬祖陵。
清穹历三百年,与康夙同寿,坐落在凰城南部的祖陵已经林立了无数的坟墓,从今以后,短短不足半生,为情所伤的梵世子,将长眠此处。
灵柩在前,缓缓移动,送葬的人马经过凰城长长的街道,围观的百姓有些在低声啜泣。
并非完全因为清穹王府寻常作风仁慈,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世子竭尽所能,甚至不惜生命地去爱一个人,为何竟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天穹云霾层叠,积了五日,仿佛要随时垮下来一般,不透一丝光线。
然而,没有任何征兆,包括一声闷雷,一条闪电,大雨忽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下雨了,下雨了,上天也在为世子不公呢。”
“哪里是雨,分明是世子的泪。”
世子的泪,梵容的泪,这样的男人,不曾流露过丝毫的软弱,又怎么会落泪呢?
雨声滴答,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天上仍是乌云重重,仿佛要下一个无休无止。
溯言楼前的花园中,雨水汇聚成了水流,从排水沟内源源不断地流走,那些紫荆花都被摧残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和一地残花,一些被水流带走,一些已经残败得辨不出模样。
蓝凤祭站在窗前,看着辨不出景象的雨帘,思绪一阵飘渺一阵久远。
有些东西,本来就很远了啊!到如今更是遥不可及,永葬尘埃。
她想起某一次花前月下,不知是那一段时空,还是这三个多月之内,梵容贪恋地嗅她的发丝,说要永远记住她的气息。
“凰城有女,宜冰宜兰。”
他轻轻道。
腰腹一紧,一双手温存地环了上来,“这样有闲情,不如来为我磨砚。”
蓝凤祭侧过头去,正落到一双温馨的眉眼之中,那样的目光,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带给人安定的力量。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睫毛,偎入他的怀间。
洛九歌笑了,外面狂风骤雨,摧残了无数花树,他的笑容仍如春日的暖阳,那样的平静美好。
宣纸在案上展开,蓝凤祭手执墨条,在砚台上轻轻地研磨,“是要做甚么?”
洛九歌幽幽道,“该给九乾王写一封信了,既然迟止国不知收敛。”
主要还是因为,锦绣公主竟想打凤祭的主意……
蓝凤祭也知锦绣公主对九歌动了心思,这一次于湉使再度携协议到九渊,仍恬不知耻地加上了九歌娶锦绣公主的条款,幸亏被九歌识破,让于湉使好好丢了一把迟止国的脸,不然,恐怕到最后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吧?
才不过短短几个月,九歌便练达了成熟稳重的性子,不再是那个初出桃陌洲的青涩少年。
蓝凤祭磨好了砚,洛九歌蘸了墨汁,在宣纸上一气呵成,何奴用卷尺对齐内容,将有文字的一方宣纸裁下来,其余的部分收拾好,又取来了信筒,垂首立在一旁,等着墨迹风干。
蓝凤祭匆匆扫了一遍,大概是要九乾王父子提防迟止国,若迟止国取了清穹王府的封地,必定会打九乾王封地的主意。
蓝凤祭沉吟了一下,“以白迦南的聪慧,必定会以清穹封地也属于皇上为由,借康夙朝出兵反击迟止国,坐收渔翁之利。”
洛九歌挑眉,似在赞扬,“就让他们斗去吧!九渊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生发展生产和军事。”
蓝凤祭还留意到,这封信的字迹不似九歌的,不,是完全不甚相同,他有意避开自己的风格,换了另一种字迹,都说一个人的笔迹极难改变,这是特定的风骨和性格的体现,即便有意偏移,也能多多少少寻到相似的痕迹,没想到,他不但彻底改了字迹,就连韵味也不留一丝一毫。
无论九乾王和白迦南如何有能耐,都无法查知信是九渊太子殿下所写。
唔,她这个未来的夫君,到底是十分有能耐的。
墨迹干了,何奴将信裹入防水的信筒,召来信鸽,绑在脚上,放飞,信鸽穿过雨帘,很快不见了踪影。
借雨天掩人耳目,何奴一日日陪着殿下,倒是懂得殿下的心思,将信鸽放飞后,带上门窗,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蓝凤祭和洛九歌。
洛九歌淡淡地看她一眼,展了展衣角,确保膝上平整了,才道,“还望着窗外做什么,此刻不应该是看话本子的最好时候么?”
他取来一卷书册,翻到书签标记的那一页,“是不是很少杀人,所以还在心有余悸,欸,也是难为你了。”
蓝凤祭心微微一扯,浅笑着坐在他的腿上,倚入他的怀中,手在他俊美的颜上轻抚,声音轻渺撩人,“杀一个人,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你太小看我了。”
手往下移动,忽然卡在他的脖子上。
“倒是想知道,你对我心狠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洛九歌慵懒地笑,带着一丝遗憾,“可惜啊,没有亲眼看到你将匕首插入梵容的胸膛。”
这三个多月来,他一直巴不得梵容死,甚至幻想过千百种将他算计入地狱的方式,没想到,他就这样没有反抗地死在了凤祭的手中。
果真的是……爱上凤祭了吧?!
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天地之间大雨倾盆,怀中的女子,可曾有过一丝的怜悯?
他下意识地看她,她噙着笑意,眸子泛着涟漪,没有一丝黯色,逐渐将手松开,“傻瓜,你不对我心狠,我也不会对你心狠。至于梵容,你最关心的是他已经死了,而不是他死的过程,不是么?”
洛九歌眸中掠过一丝微妙,凤祭的报复心竟这般的强,在桃陌洲这么多年,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然而,这又有什么呢?他好生怜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她心狠?
梵容颜容,谋略,功法都鲜有人及得上,她深得他的照拂,却始终不变初心,已是难得。
洛九歌轻轻一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更傻,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女人呵……再厉害的女子,也总是多疑。”
蓝凤祭用“那又如何?”的表情挑衅着看他,“然后……”
“然后我们该探讨一下这一篇题为‘长孙小姐长园浅露春色,慕容公子捡手帕闻识桃香’是什么类型的话本。”
蓝凤祭无语,堂堂九渊太子殿下,竟也看这种含某种暧昧暗示的段子,还一本正经……
一点也不似初出桃陌洲时,向师父征询“双修是什么”的那个在情爱方面懵懂的少年。
洛九歌放在她腰间的手微用力,将她往更里带,蓝凤祭脸颊有些发烫,轻哼一声,正要去推他的胸膛,他唇角流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将书卷移到她眼前,“乱动什么,看书莫非一个‘静’字,你这般浮躁,怕是无法真正品味到其中的滋味。”
蓝凤祭略略扫了一下,这一篇果然够……婉约的叙述中简单,直接,甚至有些粗暴,是男人最爱的类型,也难怪这一页翻阅的痕迹最深,看来某人是挑灯夜读无数次了。
九渊太子殿下如今不仅谋略颇深,手段高明,就连心思,也是越来越腹黑。
她道,“嗯,也只是看看。”
洛九歌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司仪也该确定下婚期了,倒时可以用这些话本指导一下。”
三天后,雨终于渐渐小了下来。
南影国推迟了三天的计划开始付诸实践,隐藏在附近郡县的兵力共三万,汇聚成滔滔势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占领了北部与康夙朝之间的保留地邬荒,群情激愤,要康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