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宋的鬼夫-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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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翠花脸色变白,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她身边的李小松却一句话不讲,跑到沙发上坐下,把自己的外套紧了紧,满眼藏不住的害怕。
老道长接着说:“得等李先生睡着了,看过症状之后,我才能断定他是不是走阴路,得先把走阴路给治好,否则的话,过不了一个星期,他小命不保。”
李小松听到这里,猛然打了个冷战:“道长,你可得救我。”
王翠花却说:“怎么办,早知道这样,白天就不让他睡了,现在他白天睡太多,恐怕一时睡不过去。”
小白接话:“睡不过去也得睡,如果我们在这里打扰他,我们可以先出去,反正外面还有些事情要办。”
朱翠花和李小松对视一眼:“你们全都走,没有人留下来陪我们?”
老道长说:“让丫头和大徒弟留下来,我和小白去处理那件事。”
“不,我要老道长留下来。”朱翠花看我们不起眼,不答应了。
谁能想到呢,就在大家都争执的时候,大师兄突然说了句:“李先生是不是,睡了呀?”
回头一看,只见李小松正斜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神采地看着前方,这跟他睡着后拍的照片上一模一样,只不过看到真人这样,比看到照片恐怖多了,李小松的那双眼睛,给人心理上一种很压抑阴冷的感觉。
朱翠花吓得一下子捂着嘴巴,才轻声说:“怎么会这样,他平时没那么容易入睡的。”
老道长手一挥,示意他别出声,并说道:“谁去吧水晶大吊灯给关掉,这样太亮,我怕他没有完全入阴就醒过来。”
我答应一声正想要转身去关灯呢,灯便啪的一声自己灭了,这一次不是赵钦,而是站在玄关口的那位佣人阿姐,此时,关了灯的客厅里只留下墙上的几盏壁灯,若大的客厅顿时昏暗了许多,阿姐的脸,却莫名其妙透出一层淡淡的雪白色。
我心里一缩,怎么回事?
可是因为老道长‘嘘’了一下,我便忍住了没有上前去看个究竟,只见站在开关那里的阿姐,木然地转身走向厨房去了。
试想,如果是一个很平常的佣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连动都不敢动了,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跑到我们跟前来寻救保护,可是明明看到我们正准备做法事的阿姐,却很淡然地转身,悠悠地走进了厨房。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屏住呼吸,过了不一会儿,就看到李小松一下子站了起为,张着呆滞的眼睛一步步向后退,真是后退,但却像看得到路似的,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好了,铺黑布。”老道长下令。
小白带着我们把黑布拉开,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沙发前来,在大门口的那一端,放着大师兄白天买回来的那块一人高大镜子。
之后老道长便往黑布上撒下些香粉,手里拿着铜铃,一边在黑布上方摇晃,一边嘴里低声念念有词。
此时已经在客厅里转了半圈,正亦走向楼梯的李小松蓦地一下子顿住脚步,之后把背转过来,对着黑布的方向倒走着过去,然后,一脚踩到了黑布上,继续往镜子走去。
老道长像再招唤他似的,一边念,一边往前走,最终走到镜子处时,往镜子上撒了些香粉。
而此时的李小松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步不斜地往镜子走去,终于走到镜子前,蓦地停住不动了,静默,甚至看不到他胸膛上有任何的呼吸起伏,李小松就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一行人全都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了,老道长也一动不动,他只是轻轻地,后退了几步。
这种静止的时间过了大约五秒钟,我看到李小松身后的镜子里,渐渐的多了一点黑。
那黑起初只是像随意落下的一点毛笔字,可是紧接着,就慢慢扩大显出一个人形来。
看那轮廓,竟然是另一个李小松,而且镜子里那如墨汁一样黑的李小松,竟然伸出一双黑色的手,一点点地,慢慢往前延伸,穿过他的掖下,从后面环抱在他的身上。
随着那黑手在胸口上的停放,站在那里的李小松浑身猛然一震,就好像突然被冻着了似的,莫名打了个冷战,随即,瞪得大大的眼睛缓缓合上,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很困惑的样子,这是在哪里?
大概觉得胸口上不动劲儿,此时醒来的李小松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看,就看到一双黑如墨汁的手正紧紧地抱住自己,瞬间便吓得脸色惊骇,嘴里发出短促的一声‘啊’,声音才起,那双黑手便用力往后一揽,李小松的整个身体,便被他轻轻松松向镜子里拉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白和老道长一边一个,同时跃上前去伸手拉住李小松的脚腕,再干脆利落地,将事先准备好的符咒同时贴到了那双黑手上,咝的一下,黑手冒出一片白烟来,便只能放开李小松,急忙缩进了镜子里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那黑手将李小松给拉起来,再到小白和老道长拉住他的脚腕,之后又击退黑手,这整个过程,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产生的,所以此时那黑手一放,先前被拉得腾空而起的李小松没有支撑力,便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李先生没事吧?”老道长松手放开他的脚,伸手去扶。
“妈的,好疼,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李小松摔得不爽,嘴里开始骂人。
206:麻子活了()
小白说:“李先生,回头看看。”
李小松这才揉着腰转身,只看了镜子一眼,整个人都吓得不知道什么叫痛了,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这,这……”
说不出话来情有可言,那镜子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色人,此时正看着他,诡异一笑,这才消失不见了。
镜子,又恢复了它原来的清亮。
李小松不敢置信的看看我们,再把目光转身朱翠花:“翠花,这是怎么回事?”
朱翠花也被刚刚那一幕给吓得不轻,此时便拍着胸口说:“小松,你听老道长们的话,刚刚若不是他们,你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呢。”
“言重了。”老道长干笑了一下,回头吩咐大师兄:“现在可以去把灯给打开了,此时要灯火通明,让屋子里进些清爽之气。”
大师兄答应一声,走到开关处去打开水晶吊灯。
若大的厅堂里一下子明亮起来,李小松夫妻两这才长吁一口气的样子,两个人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转身对我们说:“道长,今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们了。”
“份内的事,份内的事。”老道长笑得有些勉强,大师兄和小白一起将那块黑布给卷起来。
我回头看到赵钦脸上的神色,也似彼有些凝重。
等朱翠花和李小松上楼后,我才悄悄问他:“怎么了,刚刚的阵法没有起到效果?”
赵钦:“郊果是有一些,不过我们来晚了,这李先生的三魂七魄,早就有一魂二魄被带走了,要是再来迟些,他恐怕!”他没再把后半句话给说出来,而是勾唇一下:“好了,我们尽力了就好。”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老道长设的这个阵法,是得看镜子里出现的镜像来做评判的,好比李小松的,里面的黑影已经完全有了他的样子,并且还能伸出手来抱住他,所以已经有些回力无天了。
没有了一魂二魄的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得思维迟缓,动作滞慢。
用小白的话来形容就是,你以为他在发呆吗?不,他只是进入了一种虚无的状态里面,脑子里,眼睛里,那怕是心里,全都一片空白,连发呆都算不上。
我们收拾好大厅里的东西后,老道长吩咐去把黑布给烧了,把镜子给摔碎了。
这时候,大师兄才突然叫道:“咦,我的黄布袋呢?”
对了,那个装着熏芳阴灵的黄布袋,老道长不是交给他保管吗?我也看到他先前明明就放在小茶桌上的,可是现在,那袋子却不见了。
茶桌下看上去一目了然,并没有那个布包子,而朱翠花夫妻上楼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他们手里有任何东西。
“阿姐?”我想到一个人。
老道长沉呤片刻:“得了,我们先暂时不管他,无论她偷那布袋去有什么用,我相信熏芳一定会听我的教导不再出来害人,我们走吧,先去埋了麻子娘再说,省得夜长梦多。”
我们众人一起点头表示同意,当下便离开了朱翠花家。
到了大门口小白给王墨打了个电话,问他找到人手没有?
谁知他听了电话后,提高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扭头看着小白。
小白嗯了两声,挂了线后说:“王墨说,他今天又回了一趟酒店,去看了眼已经变成草人的麻子,他说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麻子竟然动了。”
“动了,怎么可能?”老道长也觉得不可思意。
“麻子不仅动了,还活了,现在正,正在看电视呢?”小白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
他的话,让我心里蓦地一凉。
因为看到过麻子娘的情况,知道那些草是长在皮肉下面的,所以已经成了这样,麻子他怎么还可能活,而且两天前,我们就发现他没有呼吸了。
老道长神色微顿:“赵王爷,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赵钦:“先回酒店,如果麻子是活死尸的话,那王墨有危险。”
老道长:“也对,救人要紧,快,打车。”
赵钦淡淡一句:“如果麻子真是活死尸,那王墨接了这个电话后,只怕是更危险了,打车来不及了,道长要是信任我,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老道长尴尬的呃了一下,他知道赵钦是有这个能力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道,而赵钦是阴灵,所以刚正不阿的老道长有些犹豫了,要让一只阴灵来帮忙他,好像心里有些过不去。
这边小白却不耐烦地一把攥住了老道长的手臂,回头对赵钦说道:“赵王爷,别理他的假模假势,快带我们走。”
“好。”
好字一出来,赵钦便拉住了我的指尖,瞬间只觉得脚下有风旋转,一阵很寒冷似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颤,没错,不像上几次一样,这一次,我只是觉得打了个冷战,再睁开眼睛时,我们已经站在酒店侧边的小巷子里了。
“到了。”赵钦的声音低沉温润。
众人纷纷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后,脸上都写满不可思意,小白难道地对赵钦竖了竖大拇指,一把拉过还在发愣没缓过来的大师兄走了。
老道长却,再次尴尬的干咳一声:“谢谢。”也一甩佛尘走了。
我和赵钦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相视一笑。
见我们一起进去,酒店前台值班的小姐很客气的笑着问:“对了几位,你们的房间已经三天没有打扫了,真的连垃圾也不用倒吗?”
“不用,我们白天基本都不在房里,所以没什么垃圾。”小白答应得挺快。
小姐对我们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们进了电梯后,她还一直看着我们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别人冲着自己笑,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而在电梯里,此时的大师兄更是满眼好奇的看着赵钦,脸上写满他是怎么做到的啊,那样的表情。
老道长打破沉默:“等会儿进屋后,大家都警惕一些。”话完,他敲了大师兄头上一下:“聚中精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大师兄缩缩脖子,这才不敢那么好奇的打量赵钦了。
谁知我们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原本设想好的让小白去敲门这样的情节竟然用不上了。
酒店房间门,竟然是开着的。
从门里往内看,看到王墨坐在靠门口这边的床尾上,他坐得很笔直,准确来说,是僵硬,此时听到门口的动静,便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们,目光里充满了略微惊喜,想说话,但又不能开口的样子。
而王墨旁边的床尾上,同样坐着一个人,因为他太庞大了,就算两个王墨也绝对遮不住他身上的那些绿草。
207:很饿()
浑身长着绿草的麻子看上去比平时要大一倍,我们很难相信,连眼皮下鼻孔里都长出草来的麻子真的活了,而且,他正坐在那里,看电视。
虽然只看到麻子的一个侧面,但我已觉得有些心悸。
如果麻子正常,想必王墨已经向我们跑过来了,可是,他此时只能定定的坐在原地,并用眼色示意我们。
老道长向小白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手里悄悄攥了张符咒。
我们一步步缓缓进去,大师兄收到老道长的暗示,转身把门轻轻关上。
这一切做完,麻子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他好像无所谓我们再做什么,也不介意我们进屋想要对付他。
可就在一步步走近之后,我蓦地一下子拉住了小白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小声道:“符咒不能扔,麻子想要王墨的命。”
现在大家知道王墨为什么一动不动了,他靠近麻子那边的那只手,此时正软软地垂在床边,手腕被割破了,红色的血液正一滴一滴往放在地上的玻璃水杯里流,此时已经流了小半杯了,而麻子那长满绿草的手里,正捏着一把小刀。
所以,除非小白和老道长动作够快,能够一举拿下麻子,否则的话他只要轻轻一转身,刀子就可以轻松割断王墨手上的大动脉。
大动脉割断,如果还不能救到他的话,只需几分钟,王墨便会没命了。
赵钦的手凉凉地摁在我肩上,递给我一抹安心眼神:“我去。”
“别。”我摇摇头,害怕又是黑衣妖道设的一个陷井。
就在这时候,一直坐着不动的麻子缓缓地转过脸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绿色的眼珠子,此生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可此时这眼珠子,他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这种目光里冷沉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心里一闷,众人都一时说不出话来。
“明月,我等你很久了。”麻子突然把绿色的眼珠子转身我,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此许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