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宋的鬼夫-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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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听她的,走到那张床上躺下,挽起袖子露出有伤口的地方。
“宝宝,去吧。”只听黑姑一声叫。
那宝宝便扑哧扑哧喘着气嗷的一声向我扑了过来,张嘴便含住我的伤口处,咕咚咕咚吸了起来。
“啊!”好痛,我忍不住嘶吼着,那种疼,好像在全身同时扎了千针万针,我原本就体虚气弱,再来这么一着,顿时两眼一黑,整个人神志开始变得恍恍忽忽。
如果真能晕过去,那就更好了,偏偏我半昏半醒,那种疼痛感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宝宝。”终于听到黑姑一声冷喝,随着宝宝一停,疼痛也在渐渐消退,可我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办法全治,只能治一半保你条命而已,这种蛊,没有几个人能解,等过几天手臂再黑,我还会再来一次。”黑姑的声音若远若近。
迷糊中好像看到她对着我阴阴一笑。
我神灵松懈,终于无法再撑下去,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爷,烟花好美。”
“等着,我去去就回。”“等着,我去去就回。”
一遍遍,赵钦的声音时近时远,梦里无数个轮回,他匆匆离去回头那一眸,在我心里烙下千年的伤……
556:棋子()
“好像发烧了。”
“给她灌些汤汁,我要她活着。”
冰冷的说话声,迷糊里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渐渐走远。
我觉得自己嗓子里好像有几十颗小石子在摩挲着,好疼。
几个人将我扶了起来,有人捏住我的鼻子,往我嘴里灌味道古怪的汤汁。
“让她多吃点,要是死了,主上饶不了我们。”
“对,多灌一点。”
几个人一边给我灌汤汁,一边窃窃私语。
我恶心得直干呕,胃里的冲击力让我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出去,竟然看到几个没有鼻子的女人,只见她们鼻梁部份已经被整个切除,两个黑洞一样的鼻孔朝天露在外面,那样子,看上去着实令人恶心。
我趴在床沿上吐了起来。
“完了,什么也没吃进去。”一个女人拍着我的背。
另几个女人说:“等她吐好了接着灌,已经昏迷两天了,再不吃点东西,可能真会死的。”
两天,我昏迷了两天,为何赵钦还不来找我。
我用软绵无力的手抓住一个女人的裙子,断断续续:“叫……叫他来。”
“叫谁?”女人战战兢兢。
“叫你们主上。”
“主上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女人们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开口。
“他不来,我不吃。”我拼了所有的力量嘶吼。
几个女人停顿了一下,急忙匆匆转身跑了出去。
不久,恍忽的视线里多了道黑影。
“找我?”赵忧坐到床塌,声音凉薄。
“我只问你一句。”我努力睁开眼睛:“杜家村的人,还活着吗?”
“活着,说起你和我的关系,他们还是我的亲戚,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死。”赵钦淡淡的笑,伏身递来一只黑色杯子:“把这喝下去,快点好起来,我们才能成亲。”
“这是什么?”
“只是药,帮你退烧的药。”赵钦自己喝了一口:“你看,害不死人,你大可放心。”
他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我装做想喝的样子,接过杯子来,却愤然摔了出去:“你把他们全放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现在,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筹码。”赵钦站起来:“明月,那些都由不得你。”他往前走,冷冷道:“只要你自愿喝下那碗药,我便答应让你见姑姑。”
我心里重重一抽,唯一值得宽慰的就是,但愿真像他所说的,杜家村的人都还活着。
赵忧走后,她们又给我灌了不少那种汤汁,和黑色杯子里的药不同,黑色杯子里的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我曾记得老道长说过,如果是蛊,气息越好闻越淡,蛊害更大。
等那些女人走后,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感觉浑身除了酸痛之外,力道恢复了不少。
不知洞中已是几日,我赤脚走到洞府门口,看着洞外那条幽暗长长的石子小道,它往前延伸进一片黑暗的地方……
用手轻轻摸出去,摸到了一片冰凉,像玻璃,更像冰块。
手臂上的伤口的确好了些,先前半条都黑了,现在,黑了五公分左右。
“赵忧,赵忧,放我出去。”太静了,静得没有一点人气,除了这颗月明珠,我找不到一点点光亮,这是哪里,真是沙坝镇悬崖下吗?
赵钦去哪里了?
貘。阿丁给你带话了吗?
情绪突然就崩溃了,我重重地拍着着那块透明结界,想要运一运修力,顿时觉得舟田里有气血翻涌的感觉。
头一晕,整个人虚弱的往后倒。
腰上蓦地揽来一只劲臂:“听话,不要再乱动了。”赵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他身上有一股子浓浓的药香味儿,我强打起精神来挣脱开他:“少假惺惺的装好人。”
“不是装好人,我是真心为你好。”赵忧也不上前,只是淡淡地转身:“陪我下盘棋。”
话完,我便莫名其妙的坐在一个软垫上,他和我的中间摆放着一盘五子棋,黑白棋子相间错落,他说:“继续。”
为什么说继续?我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盘棋下得好好的,被他给搅了,一千年了,我很好奇你下一步会怎么走。”赵忧抑了抑单凤眼,他的眼睛,真和赵钦太像了,只是眼里那目光却全然不同。
“我早就不是一千年前的杜明月,又怎么会记得一步棋怎么走。”我冷睨着他。
“那就用现在的思绪下,走吧。”他似乎并不再意我的敌意。
我看了看棋局,把愤恨生生压在心里,要得到他的信任,只能暂时随着他的性子。
想了片刻手起棋落,赵忧便弯起眼睛道:“和我想的一样,你应该会走这一步。”
“跟我聊聊一千年前的我。”我故做轻松。
这是我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他讲话,赵忧目光一顿,随即微笑:“一千年前的你古灵精怪,是个人见人爱的小丫头。”
“一千年前,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嘲讽他:“何来丫头一说。”
“也是,我们都比你大三岁。”
赵忧落了一颗棋子:“那时候的你,可是远近驰名的驱魔师,那时候的我,却是一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神魔一说。”
“后来怎么又相信了?”
“因为我亲眼看到,你抓了一只黄狸子妖。”
我一惊,抓黄狸子妖那一幕我在入冥眼里看到过,当时赵钦说,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认识的时候,怎么,又成了赵忧和我的见面了?
“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一次其实并非兄长一个人,他虽然去抢自己的黄狸子,可我就坐在对面的屋顶上,你们忙着讲话,所以没有看到我。”赵忧接着说:“知道那一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因为我发现兄长每天晚上都会悄悄出去,一时好奇,所以才要出去看看,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一幕。”?
“所以从那晚开始,你相信世界上有妖魔一说?”我垂眼看着手下的棋子。
“不,准确的说,从那一晚开始,我就爱上了你。”
赵忧的话让我指尖一抖,我在心里是及度抗拒他的,也无法理解一千年前的自己,真的会转移情感爱上他吗?
这一抖,手腕蓦地被赵忧伸过手来握住,他目光里掠过一丝复杂情绪:“不要紧张,注定的事情,你这辈子也是跑不掉的。”
我冷笑着甩掉他的手,棋子落下:“我不信。”
赵忧:“那我们走着瞧。”
“这不公平,你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许多事情由不得我选择。”
“这个世界上,其实又何来‘公平’二字呢?”赵忧很放肆的笑了起来,他抑起脖子笑的时候,我看到一块通红的,没有皮肤的肉理。
557:黑月派的实力()
这是我第二次无意中看到赵忧裸露的地方没有皮肤,难怪就算我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依然不敢露出真面目来。
我不动声色的笑笑:“那至少,可以把我的活动空间再放大一些吗,整天只在这个洞府里面,不显得三王爷你太小家子气?”
“这个嘛,到是可以考虑。”赵忧狭长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光茫,他把一颗棋子落下,淡淡道:“我让画师每隔两天来带你出去一次,可以四处看看。”
我没问去哪儿?这会暴露我的目的。我问:“画师?”
赵忧:“你应该认识他,他曾经给你们的好朋友王墨种过蛊。”
“哦……是他。”我故做恍然的点点头,冷笑一下:“你们这一招也真够毒,王墨差点死在这蛊里头。”
“不是各取所需吗?没有我们,他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怕是你们别有用心吧?”我把棋子落下:“王墨不被种蛊,我们又何必上山去和那种老狐狸拼搏,只可惜你一招算错,还是没有得到狐狸元灵,挺失望吧?”
赵忧的目光一凌,微微跳动,他放在膝头上的手指曲紧再松开。
“三王爷,我赢了。”我笑。
是的,我赢了,只是在这盘棋上而已。我算准了只要赵钦不出现,赵忧绝不会杀我,耍耍他又如何?
“没有得到狐狸元灵的确很遗憾,不过能得到兄长的,不是更好吗?”
赵忧的笑像一把刀,重重剌在我心脏上。
一千年前,我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成婚呢?
“好了,棋已下完,我们也该用膳了,娘子。”赵忧笑对我,扭头却冷冷一句:“上菜。”
声音不高,语调平平,但那声音却好像用扩音器里传出来似的,往外飘扬了出去,不一会儿,那几个没有鼻子的女人端着些饭菜上来了,到是做得色香味俱全。
一看,还有酸菜鱼头汤。
“我们一进贵州你就知道了。”我看着那道酸汤鱼,心里泛起一股寒意。
“黑月派远比你想像的宽广。”赵忧优雅地揪着阔袖,给我夹了一块鱼头:“吃吧,还是崖上那家小菜馆里做的。”
“他们也是你的人?”
“不,他们连做我的人都不配,在他们的眼里,我是神。”
我努力控制着心里的惊惧,如果不吃东西,大仇未报就会被饿死,沉呤片刻,我端起碗来不顾形像的大口吃了起来,什么菜都往碗里夹。
“慢点。”赵忧声音暖暖的,他想伸手来帮我拿掉脸上的饭粒。
我愤然躲开他,白了他一眼。
“瞧瞧你,还是那个脾气,不过我喜欢。”他笑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吃一口东西,只是浅浅地啜了几口杯中酒,这充分的说明一点,赵忧他还不是人,如果他是人体的话,怎么可能不下筷?
菜里有毒,想毒死我?没那个必要。
我吃得打了个饱嗝才把碗筷摞下:“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得离开一阵子,本王说话算数,现在就让画师带你出去走走。”赵忧站起来,信手从空气里捻来一只黑色的玫瑰花:“祝你旅途愉快。”
我接过那枝黑色玫瑰花,瞌眼,心烦意乱。
赵钦围着花格子围裙,在樱花山院子里敲敲打打给我种白玫瑰的情景在脑海里闪过,在那枝沾着晨露的白玫瑰放在我枕头上之前,我对玫瑰花并没有什么好感。
以为此生再不会从另一个男人手里接过玫瑰花,可现在,我竟然不得不接住了,一只黑色绽放的玫瑰花。
赵忧无声转过身子,一步步往前,消失在空气里。
不久,结界门外便站着那个瘦骨伶仃的纹身师,他的声音很刻板:“明月姑娘,请。”
这一次我走向洞府门口,并没有感觉到那层结界。
跟在纹身师身后,他像个黑暗幽灵似的,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指尖的蓝色火光照着弯曲小道。
蓦地挥指一甩,那看上去很平常的墙壁上竟然闪出一道门来,门开,里面光彩流溢,桔黄灯光从里面映出来,竟然是个宽大的厅堂,里面坐着数十个奇形怪状的人。
听到门响,那些人同时寂静下来,扭头把目光锁在我身上。
男人,女人,没有一个有正常面貌,有的甚至整张脸都镶满了眼珠子。
我愣住。
门咯吱一声关上,墙壁恢复正常,四周恢复寂静。
“这里是百怪府,主上没什么吩附的时候,他们都躲在里面。”继续往前走的纹身师冷冷地解释。
我只得后脑勺一凉,想不到,那些人都是受赵忧差遣的。
再打开一道:“地牢洞。”
只见若大昏暗的洞府里面,有层层叠叠数不清的小小铁笼,里面分别关着一个阴灵,听到门响,数不清的阴灵同时厉叫起来,双手扶在铁笼门上,用力的摇晃。
那些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得我两耳嗡嗡作响。
纹身师挥手洒出一把亮闪闪的东西,跟老道长的散豆成兵有点像,那把亮闪闪的东西分别向其中一层的铁笼子里打去,顿时男鬼女鬼惨叫声一片。
我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闭眼别开脸去。
继续往前走,我再也承受不下去了,给我看这些东西,分明是让我知道他们黑月派的势力有多大,这是在挑衅。
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纹身师走了几步发现我没动,这才转过身:“怎么了?”
“你知道我要看什么?”我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他。
“明月姑娘,我不懂你说什么。”
他打算糊弄过去,转身就想走。
“人樽,我要看那些被你做成人樽的杜家村人。”我的话才说完,纹身师便大手一张。
可怜,此时浑身是伤的我对他来说,就像一只可以随手轻轻捏死的小虫子,我不受控制的双脚离地飘向他,倏地一下,他张开五指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不让我乱说话,除非……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