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横财一百亿-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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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是。
对外派利是都是小红封,多半是几十港币,对内派却是上不封顶,丰厚程度与压岁钱无异。
这里的都是许芮的长辈,身家一个比一个丰厚,难得见她一次,自然出手阔绰。
那些红封里装的不是支票,就是股票。
还有位豪气的表叔,送的居然邮票!
“哈哈哈,sherry你可小心些,你七叔的利是最薄,却价值一台林宝坚尼。”
不用他人提醒,许芮也知道这邮票的价值了,哪怕她根本不懂集邮。
因为邮票上写着“大清邮票”!
精美细腻,黄底红印花,雕刻凹版印刷着“当一元”的繁体字,以及“1dollar”。
祝家七叔是个颇斯文的人,他向许芮介绍着邮票的来历,“这其实不该叫邮票,我们叫红印花,原本是一种印花税。票,清代邮政加盖改值后,就当作邮票使用。也称为红印花加盖票,是1897年发行的,算是有些价值”
许芮可不信只是“有些价值”,小心翼翼的嘱人收进保险箱。
这家伙不比支票、股票,擦坏一点分毫不影响价值。
这么多年的老古董,薄薄小小的一片,真是擦掉了一丝丝,可能就少了十万八万。
大家见状都笑,“老七你干嘛送这样没趣的东西,把sherry紧张得,其实她恨不得你直接送台林宝坚尼,是不是?”
“我看也是啊,sherry你拿了驾照没有,表舅送你一台车好了。”
“sherry才17,哪里拿得了驾照?”
“怎么不行?”
定居美国的一位叔伯笑了,说了一条妙计:“美国不少州都能16岁考驾照,tommy应该知道啊,怎么不带着sherry将驾照拿了?在那边做什么有驾照也方便很多。”
有人乐道:“瞧你说的,以后她姓rochester,在那边还能有不方便的事?”
许芮也不是头一回遭人打趣,并没有太往心里去,笑笑着就过去了。
没想到,她不往心里去,外公却是竖起了眉头,不冷不淡的说:“姓rochester?我看在改姓rochester之前,改姓祝不是更好。”
众人一愣,外孙女改姓,当然不是什么心血来潮,大家也早有心理准备,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们旋即会意,“哎呀呀,中文改姓祝,英文改姓rochester,并不冲突啊。”
“说到哪里去了”
许芮却没想过改姓,只当外公是玩笑话,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骆涵握住了手。
他低声说,“芮芮,别扫外公的兴。”
许芮当然不会扫外公的兴,今天外公兴致很高,又是大年夜,亲朋高坐,热热闹闹,看得出他许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就像打了个翻身仗,洗净了一身晦气。
想想也是,就在一年前,外公身患绝症,在b市的年夜冷冷清清,群狼环伺,危机四伏。
这一刻,也就更显珍贵难得。
祝弘森染了些酒气,微醺着双目,看向眼前的傻孩子,一字一句的问她:“许芮,你说呢?”
改姓()
天降横财一百亿228
许芮很小的时候;曾叫过祝子芮。
那时她还很小;父母出事后;外公外婆将她带回s市;有了监护权后便将她的姓名改了。
小孩子不懂事;对自己的姓名没概念;对自己没父母也没概念;反正她又不缺人疼。
不仅不缺人疼,她什么都不缺,有外婆宠着;有外公惯着,有祝家的背景,简直能无法无天。
可是孩子会长大;长大到知道“别人都不和外公姓”“别人都和爸爸姓”以后;许芮也知道了一件事,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她一个也没有。
她长那么大;还从没比别人少过任何东西;结果却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曾经让孩提时代的许芮受到很大的打击。
她也想要爸爸妈妈;于是哭着跑回去要;可谁能给她变出个爸爸妈妈呢;要不到就成了哭闹。
外婆心疼她,整天整夜的哄,可她身体不好;后来还病了一回。
再后来;外公回来了。
许芮现在还记得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冷冰冰的跟她说,“你妈已经死了,许世安就是个畜生!不仅拐走了你妈,还害死了她。你记住了,不要再跟我提他,更不要跟你外婆提。”
现在想来,她和外公的关系,就是从那次以后,渐渐变得越来越坏的。
哪个孩子也没法接受自己的爸爸是个畜生,甚至是害死自己妈妈的人,而且她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许芮听到的,明明是她爸爸妈妈真心相爱,却在外公的棒打鸳鸯下,只得远走他乡,最后意外身亡。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外公才是害了爸妈的坏人。
试问,有谁会愿意和坏人一个姓氏?
许芮性格要强刚烈,很快就闹得外婆为她改回了原来的姓名就像一段本不该存在的插曲。
过去了这么久,她都快记不起这件事了,可是外公旧事重提,还当着这么多族中长辈问她,她一时竟有些懵,像是终于意识到,外公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也绝不是喝醉了酒。
许芮知道外公酒量很好,也绝不会说胡话,外公是认真在问她——“把祝姓改回来不好吗?”
祝弘森眯起眼睛,声音低哑,像是随意问的。
但是谁也不会认为随意,一家人都等着许芮松口大吉,没有人会认为她会拒绝。
谁会舍得拒绝?
难道会有人认为,这只是改姓而已吗?
哪怕对于普通祝家人,这也意味着进入家族基金董事会的资格。更何况,是改祝弘森的“祝”,这意味着,她成为祝氏毫无疑问的第三代。
即使她从血统上本就毫无疑问,改姓也是最好的正名,不论对企业还是对家族,都是最好的做法。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人提起了许芮从前的名字,“祝子芮还是很好听的,她们这辈就是‘子’,取名多好取啊,都好听,要是换作”
“是啊,芮这个字也很好,是中国周代诸侯国名。”
不是的。
许芮知道,她名字里的芮,取的是嫩草初生,小巧玲珑的意思。
她爸爸后来已经没有清醒的神智了,这些是奶奶告诉她的,是希望他们可爱的许芮茁壮成长。
许芮目光有些闪烁,却做不到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外公,那么疼她,从小到大都很疼她的外公。他知道外公想把最好的给自己,比如他的姓氏,他的羽翼,他的爱。
她嘴张了又合,最终小声的说道:“我我听外公的。”
话音一落,大家目光各异,却都一片喜气洋洋,拍掌恭贺,纷纷道“早该如此”“本来就是雅云一手带大的孩子”“这样多好”
祝弘森的眉宇这才舒展开来,眼底笑意弥漫,语气却多有不耐:“吞吞吐吐的,没吃饱饭么?”
旁边的亲友打趣,“怎么会,我看是刚才讨多了利是,把嘴说干了吧。”
祝弘森微微蹙眉,冲身后佣人说:“去拿盅燕窝来。”
佣人应声去了,他挑眉看了许芮一眼,却没再这傻孩子说什么,总之想明白了就不算太傻。
许芮见外公和叔伯们上了楼去书房,竟松了口气,脑子有些乱糟糟的,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大人们走了一半,那群孩子又簇拥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喊着“姨姨”“姨父”,“玩烟花!”
许芮摇了摇头,在这样好的日子里,她不想去想这些,和骆涵一起带着孩子们去了院子里。
香港严禁燃放烟花爆竹,不过像新界围村,原居民逢年过节燃放烟花爆竹从来没有停止过。虽然同样违法,但是真正采取行动票控当事人几乎没有,算得尊重民俗。
太平山不比新界围村那样偏远,但是在私人地方,玩一些小孩儿的焰火,不飞上天倒也无妨。
只是许芮有心事,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就兴趣索然。
她独自在泳池的一角坐下,手撑在草地上,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晃晃的月亮发呆,夜晚的山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仿佛能让人更清醒一些。
骆涵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孩子,只是喜欢那种被承认为芮芮家庭中一员的感觉,让一颗心终于有处安放。
“这是在山上,晚上风很冷的,你穿这样少还坐在地上,当心感冒。”
骆涵说是这么说,却没有将许芮拉起来,而是坐在了她身边,给她披上了一条开司米披肩,然后搂住了她的肩。
许芮转头一笑,然后笑意就更浓了,因为她看到未婚夫手里有个玻璃杯,装着她喜欢的颜色。
骆涵在她耳边低声说:“偷偷拿来的,只有一杯。”
其实也没有一杯,只有小半杯,棕黄带红,清澈透明,气味焦香,还带着讨人喜欢的烟熏味。
苏格兰威士忌这样的烈酒,许芮在外公身边是绝对碰不到的,连起泡酒都难得喝两口,晚宴上他们小辈这桌,玻璃杯装的是橙汁
平时就算了,她的酒瘾还没大到这样的地步,不过人在烦恼无措的时候,总会想要放松减压。
许芮晃了晃酒杯,仰头一口,威士忌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像是喝进一口呛辣的海水。明明喝急了会难受,却又觉得这样才好,比慢慢吞吞犹犹豫豫要好。
骆涵皱眉,阻止道:“别喝这么急。”
不过许芮已经喝完了,脸上迅速腾起醺红,冲他一笑,然后栽进他怀里,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如果我爸爸妈妈还活着就好了。”
骆涵原本还气恼她这样喝法,却在听到这句话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是抱住了她。
他心里也难受,轻声安慰道:“你还有外公、奶奶、小舅舅,他们都很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其实我可幸福了,如果爸爸妈妈在天上看到,肯定也会放心,为我感到高兴。”
许芮的声音有些呜咽,却又勉力带着笑:“我也很高兴,我每天都很高兴,除了没有爸爸妈妈,现在的一切都很美好,外公很好,奶奶很好,小舅舅也很好,还有你,健健康康的在我眼前。这多好。”
她摸了摸骆涵的脸,骆涵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只给与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能继续倾诉。
“有时候,都忘记我没有爸爸妈妈这件事了。嗯,他们什么也没有留给我,不论是记忆还是什么,只有一些相片对了,还有我的姓氏。我的名字。”
“你很在意改姓这件事?”
“我不知道,毕竟我爸妈只留给我这样东西,不是吗?”
许芮有些迷茫,即使活了两辈子,但是她还没有成熟到看破一切的地步,尤其是她的伤口。她低下了头,有些负罪感,“而且,奶奶也只有我了,我改掉爸爸的姓氏,她肯定很难过。”
骆涵沉默了一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如果你不愿意,就去和外公说吧。”
许芮抿了抿唇,“那样外公肯定会很伤心,也会很寒心,他想让我改姓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却不领他的情,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不想让我和外公的关系,变成小时候那样。”
“我不想失去外公。”
她垂下了眼帘,缓缓说道:“可我也不想失去奶奶。”
骆涵将她眼中的矛盾情绪看得分明,也明白她的心情,没了父母以后,这是她仅有的亲人了。
他也有过相似体会。
骆涵茶色深邃的眼眸犀利明亮,开解道:“我明白,就像以前的我,不想失去健康,也不想失去你。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病房和手术台上,我想和你一起去玩,不玩也行,哪怕什么都不做可是芮芮,有时并不是二选一,我说出来了,现在我既有健康又有你,不是吗?”
他的目光远超年龄的深沉,话语很温暖:“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把你的想法告诉外公,告诉奶奶。相信我,只要你说出来,你不会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许芮并没有她看上去的那么自信自负,天不怕地不怕,她也有怕的事物,人都有弱点。
连骆涵都有弱点,不,比起骆涵的童年,她已经算很好了,而骆涵却在鼓励她,这真不应该。
许芮觉得,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或许是因为拥有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像从前几乎什么都没有,反倒无所畏惧,也不会更坏了这种想法真糟糕。
她拥有得越多,就越该自信,像骆涵那样身体越来越好,小冰块都融化了,还能温暖他人。
甚至有勇气像童年玩伴告白吓她半死。
许芮忽然笑了,酒后发烫的嘴唇印上了童年玩伴,她的未婚夫,想从他的嘴里吸走一丝勇气。
骆涵虽然抱着她,却并没生杂念,被吻得措手不及,没坐稳的他被扑过来的人压倒在草地上。
颇为狼狈的一幕,自然吸引了周遭人的注意。
“你们看,姨姨和姨父在做什么!”
“在打啵啵啊。”
“什么是打啵啵啊?”
“我教你啊,就是这样啊”
眼看一个小家伙要冲另一个小家伙上嘴咬了,许芮抬起头大喊了一声:“fifi!祝希文!住手!你快放开弟弟!”
旖旎气氛顿时消散。
骆涵也如梦初醒,要不是还记得这是在岳家的草坪上,肯定不会放开她,哪怕带坏一圈小朋友。
许芮教训完小家伙们,转身将地上的骆涵拉了起来,笑容灿烂,殷红的面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也有了决定。
在最爱她的家人面前,有什么事是不能摊开来直接说的呢?
*
大年初一,阳光明媚,是个好日子。
新年新气象,许芮没有睡懒觉,早早的起床,梳洗换过衣服后,便找标叔问外公的去向。
“新年快乐,标叔,外公起床没有,我要找他。”
“新年快乐。”
标叔笑说:“起了,在书房里和涵少说话呢。”
许芮有些意外,“外公一大早就找他说话?”
标叔解释道:“是涵少早起给先生拜年。”
许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