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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爱谁谁-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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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答不答都很羞耻,关素衣只能保持沉默。

    长公主倒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跳下马说道,“听说太后养的牡丹花开了,还有一朵什么花王,反正那玩意儿我不了解,但燕京的贵妇似乎都慕名而来,本殿也带你前去开开眼。”

    “殿下,民女之父……”关素衣迟疑开口。

    “放心,这事自然有人去办,”长公主不以为意地摆手。

    关素衣不敢再问,免得惹人厌烦。她亦步亦趋地跟随长公主走到花园,果见许多贵妇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赏景,瞥见她的梳妆打扮,眼里莫不流露出了然的神色。其中一人却大为惊骇,那就是关文海的母亲毛氏。

    她儿子虽然运气不咋样,屡试不第,却因相貌堂堂,迷住了景郡王的庶女,也算攀了一门好亲,这才有资格来到珍兽园。若说谁最不愿看见关家出头,那么必属她家无疑,只因他们把人欺压得太盛,几乎到了绝情绝义的地步。

    她毫不怀疑若是关素衣被送入宫中,得了宠,首先要打压的就是自家,于是急忙走过去,张口便问,“素衣,渺儿是不是被你娘偷偷抱走了?快些将她送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第196章 番外() 
毛氏有意败坏关素衣名声,故而嗓音提得很高,引得许多贵妇转头看过来。其中一人乃当今皇后徐雅言的母亲林氏,被大伙儿众星拱月般追捧着,闻听此言眉头一皱,问道,“偷偷抱走你家孩子?这是怎的?”

    毛氏心下大乐,连忙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林氏颔首赞道,“王化出于闺门,后宅之变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衰更替。你能严格教导女儿,这很好。我徐家的姑娘自小。便拘在后院,若非年节祭祀,从不踏出二门,除了家中父兄,素来不与外男接触,长到十四五岁才能带出来见客,心中所想唯有孝道与礼教,脚下所行唯有德言容功……”

    她话音未落,便有人谄媚道,“这才是大家闺秀之典范啊!徐氏家教果然不凡,难怪能教养出一位皇后娘娘。”

    “何谓冰清玉洁?这便是了!”另有几人笑着附和。

    “关家不愧为儒学世家,门风也很清正,只除了这三房。那关齐光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他儿子犯了事,如今被抓去牢里,女儿竟攀附长公主殿下,这是要入宫侍君呢!一家子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竟也敢来皇家珍兽园丢人现眼!要我说,赶紧回家把孩子还回去,然后落发为尼吧!”不知谁骂了一句,引得众人露出鄙夷之色。

    毛氏原还担心长公主殿下为关素衣撑腰,见对方只是站在一旁闲闲看戏,这才放下心来。

    关素衣并不指望谁来帮衬自己,握了握气得发抖的指尖,平静开口,“若以徐家的礼教为基准来看,林夫人怕是对长公主殿下十分不满咯?”

    被引火烧身的长公主挑高一边眉梢。

    林氏丝毫不怵,冷道,“自古以来便是男主外女主内。女子便该在家相夫教子,哪能参与朝政?我家老爷日前已上了折子弹劾长公主殿下,并得到满朝文武的附议。殿下,您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赶紧退还兵权,嫁人生子去吧。”

    长公主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也说女子不得干政,本殿归不归还兵权由皇上说了算,岂容你这后宅妇人插嘴?”

    林氏噎住了,半晌无话。

    关素衣随即又道,“《论语》有言:‘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之德乃至高之德,连上天都要遵从,况人乎?儒学之要义为仁,仁字拆开为单人从二,意为多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娘不忍一个小小女童被活生生饿死,于是将她救出来,这是因为我娘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把别人的孩子也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那些流芳千古的先贤,何曾提倡过残害人命?连孔圣也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拱手,一字一句道,“我不问在场诸位对儒学经意了解多少;不问你们礼教之于人命,何者为轻,何者为重;我只问你们,倘若吃了糕饼的是你们自己的亲生骨血,你们可忍心活生生把她饿死?”

    这话一出,场中无人敢应,有了解毛氏家中情况的,不免用了悟的目光朝她看去。那女童是庶女,难怪她如此心狠。

    然而林氏却轻笑起来,笃定道,“倘若是我的亲生女儿发生类似情况,无需等她饿死,我自会亲手了结她,免得玷污徐氏门楣。”

    “既如此,我便无话可说了。”关素衣深深作揖,“虎毒亦不食子,这世上能比得上林夫人的,怕是没有几个。”

    比得上林夫人的?拿什么比?自然是畜牲。这关素衣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儿。长公主哈哈大笑起来,拱手道,“别人都说本殿乃女中修罗,今日才知竟远不如林夫人,惭愧,惭愧!”

    林氏被两人一唱一和堵得心血翻腾,正待发作,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浑厚嗓音,“既来了珍兽园,便去看看斗兽如何?”

    众人看清来者,连忙下跪行礼,然后低眉顺眼地跟随圣驾前往斗兽场。

    关素衣手心冒出许多细汗,见皇上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越发感到无措起来。本还对她爱答不理的长公主却笑嘻嘻地说道,“入宫之后好好与忽纳尔相处,争取早些替本殿生一个小侄儿。你瞅瞅林氏那狂妄的样儿,气不气人?她以为徐雅言攀上了太后就能稳坐钓鱼台了?哼,往后还不知怎么死呢!”

    关素衣不敢接话,只默默点头。

    斗兽场外围,宫人早已按照品级高低布置好座位。林氏当仁不让地坐在圣元帝左侧下首,其余人则退开一步。长公主在右侧坐定,将腰间弯刀拍在桌上,显得极其不爽。

    圣元帝敲击桌面,头也不回地命令,“关小姐,来朕身边。”

    林氏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僵硬。坐在后场的贵妇们或抿嘴暗笑,或目露思量。而毛氏则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关素衣踌躇片刻,这才缓缓走过去,在他展开的臂弯里落座,有心说几句讨巧的话,却发现自己词穷了。她学过儒学,学过法学,诸子百家皆明白一点,却从未接触过勾引男人的学问,苍白的脸颊爬上一层红晕,心里急得不行,嘴巴一张却只干巴巴地说道,“民女见过皇上。”

    “嗯。”圣元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又举起空荡荡的酒杯。

    关素衣总算看明白了,连忙端起酒壶替他斟酒。

    “你也陪朕喝几杯。”

    “是。”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关素衣毫不含糊地满上一杯,与帝王的酒杯轻碰,末了一饮而尽。

    圣元帝嘴角飞快翘了翘,沉声道,“空腹喝酒伤胃,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皇上也吃。”关素衣有样学样,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烧肉,然后正襟危坐,心生茫然。之前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如何讨好,如何如何引诱,然而见到真人,她却什么都不敢做。她或许应该依偎在他怀中撒几句娇,甚至像照顾关渺那般往他嘴里喂食。

    然而她只是在心里想想便已经羞得脑袋冒烟,又哪里敢付诸行动?她生来就这般无趣,男人或许会被她的相貌迷惑一时,日子长了难免厌烦。这样的她真能求得皇上的帮助吗?

    胡思乱想间,斗兽已经开始,一只老虎与一只猎豹被侍卫放入场中,嘶吼着缠斗在一起。众贵妇津津有味地欣赏,还有人拿出银子押注。这是斗兽场的老规矩,自然会有太监端着托盘来送押票。

    但圣元帝的注意力却全被夫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吸引过去。她一会儿面色通红,一会儿面色惨白,眉头时紧时松,嘴唇时抿时噘,眼里慢慢浸出一层水汽,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焦虑,偶尔有潋滟流光划过,又像是在羞涩。

    用膝盖也能猜透她在想些什么的圣元帝以拳抵唇,暗自发笑。他又灌了夫人几杯酒,这才状似不经意地敲了三下桌面。

    恰在此时,场内的铁门竟被两只猛兽撞开,然后闪电般蹿了出来,朝人多的地方扑去。它们早已斗红了眼珠,血盆大口流出许多涎水,像是饿得狠了。

    圣元帝坐在最前排,自是首当其冲,但他武艺高强,立即捞起呆愣中的夫人,两三步便跃到不远处的大树上。长公主游刃有余地躲闪,继而在隔壁的大树站定,笑嘻嘻地看着底下的兵荒马乱。

    所幸皇家侍卫不是吃素的,一部分人马制住了野兽,五花大绑地带走,一部分人马护住了众位贵妇,以免出现伤亡。倒是桌椅杯盘摔坏不少,落得满地狼藉。

    “可有人受伤?”圣元帝抱着夫人跳下树,淡声询问。

    “启,启禀皇上,我等无事。”林氏惊魂未定地说道。

    “朕看你们事大了,”圣元帝似笑非笑,“方才为了寻求保护,各位夫人直往侍卫怀里钻,已然坏了名节,这可怎生是好?林夫人,毛夫人,卫夫人……朕站在树上看得真真的,你们被外男拉了手,搂了腰,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按照规矩,是不是该关在柴房里饿死,亦或浸猪笼?”

    原来皇上在这儿等着呢!众位贵妇刚从惊骇中回神,又遭受了另一重打击,连忙跪下来告饶。若真按林氏的说法,今儿所有人的名节都毁了!

    林氏被众人目光凌迟,不由辩解道,“孟子曰:嫂溺援之以手,此乃事急从权,不违礼。今日我等被侍卫所救,当属此例,不算失礼。”

    “那你们中原人还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所谓男女之别,至七岁上才开始作数,你们口口声声要饿死一个五岁女童,又算什么?”圣元帝反问。

    林氏哑了,表情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左不过严以待人,宽于律己而已。”关素衣淡淡讽刺一句。

    林氏怒火中烧,却又无可辩驳,只得垂头致歉,“方才是臣妇狭隘,差点致人枉死,日后臣妇定然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话落瞥了毛氏一眼,竟将之记恨上了。毛氏吓得手脚发软,抖抖索索蜷成一团。

    “都说徐氏家风严明清正,如今再看也不过如此。”圣元帝补了一刀,这才挥袖道,“都起来吧。”

    众人如蒙大赦,踉跄着站起身,看见一只手仍被皇上紧紧握住的关素衣,心里不免琢磨——这位主儿怕是要得宠了。

第197章 番外() 
圣元帝派人去查铁笼松动一事,因短时间内得不到结果,又见众位夫人脸色惨白,精神萎靡,便道,“诸位夫人怕是吓坏了,不若去花园里稍坐片刻,压压惊。”

    众人无有不应,脚步虚浮地来到御花园,围着一丛盛开的牡丹花欣赏起来。

    “瞅瞅,这就是太后亲手种出来的牡丹花王,黄的叫姚黄,紫的叫魏紫,你觉得如何?”长公主一只手搭放在关素衣肩头,却被圣元帝似笑非笑地拂开。

    关素衣垂眸道,“花中之王,自是极为不凡。”旁的话一句不敢多说。

    其余人等也都对花儿赞不绝口,明里暗里拍着太后马屁。皇上子嗣艰难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而太后膝下养育了六位皇孙,个个都聪明伶俐,身体健壮,前些日子还发下话来,让皇上过继一个做储君。皇上尚在考虑当中,皇后却挑中了六皇孙,眼下已把人接到椒房殿养育,只等皇上颁发明旨。

    倘若这件事办成了,太后和皇后就算结了盟,这两位均是后宫最具权势的女人,谁还敢与之争锋?与其讨好皇上,得一二十年的富贵,倒不如早早站队,博一个从龙之功。这样想着,众人越发夸赞起来,竟把这两丛牡丹比成花仙下凡,祥瑞之兆。

    关素衣听得直皱眉。长公主紧紧握着刀柄,显然正压抑着砍人的欲。望。若非忽纳尔是个犟种,喊着不听,打着倒退,她真恨不得剥光他衣裳,灌了春。药,扔进女人堆里去,让他一下生十七八个儿子出来,看太后那老虔婆还怎么得意!

    胡思乱想间,圣元帝走上前,摘下开得最美的一朵姚黄,斜插在夫人鬓边,笑道,“什么花仙、花王,争不如朕之解语花多矣。”

    价值连城的鲜花就这样折损了,令众位贵妇瞬间哑然。她们酝酿了许久的赞叹全变成浊气,在肚子里来回打转,说又不敢说,憋又憋不住,内里别提多难受。皇上此举究竟是打太后脸面还是抬举关素衣?亦或二者皆有?先前长公主殿下送入宫里的美人还少吗?也不见他这般在乎过!

    思及此,众人再看关素衣方觉出不同来。此前竟没注意,这位前镇北侯夫人却是个难得的美人,容貌气度皆很不凡,鬓边戴着一朵花中之王,竟也毫不逊色,真真是人比花娇。难怪她还没入宫,皇上就巴巴地跑来相会。

    关素衣自幼跟随祖父走南闯北,还不至于被众人或审视,或嫉恨的目光吓到。她摸了摸柔嫩的花瓣,又看了看帝王深邃的眼眸,脸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这时候该如何回应?是矜持地道谢还是暧昧地撒娇?她心里茫然,呆站许久才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谢皇上赠花”,然后懊恼地握紧拳头。

    圣元帝丝毫不介意她“冷淡”的态度,拉着她手腕往人迹稀少的地方走。众人不敢跟随,只好站在原地赏景,有心说几句闲话,见长公主拔。出弯刀慢慢擦拭,这才不甘不愿地闭嘴。

    关素衣低头伴在皇上身边,从脖根到额际,皆滚烫不已。圣元帝眸光扫去,只看见一片细嫩红润的皮肤,不免莞尔,“你在想什么?”

    “民女在想该如何讨好皇上才能让您救家父。”走了一路,她总算明白了,自己根本没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又何必徒增笑柄,倒不如坦坦荡荡地问出来,以作交换。

    圣元帝垂眸看她,目光十分奇特,过了许久才哑声说道,“吻朕一下,朕便把你父亲救出来。”

    一个吻吗?关素衣退开几步,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虽然她嫁过人,却从未接触男女之事,竟不知该如何动作才好。然而父亲危在旦夕,莫说只是一个吻,就算让她当场献身也是可以的。

    慌乱慢慢被坚定取代,她小声问道,“真的只要一个吻吗?”

    圣元帝低笑开来,“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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