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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第38部分

小说: 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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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迦停下,站在人群外沿看那唱歌的年轻人,彭野跟着她停下。

    音响声很大,围观的人说话也靠嚷:“五块钱唱一首!情侣对唱七块钱!唱得好的话,老板免费送一首!”

    “没评委!怎么知道唱得好不好啊?”

    “老板说!听着乐就是好!”

    年轻人一首惨烈的歌唱完,餐馆老板问大伙儿:“唱得好不好啊?”

    众人喝彩:“好!”

    “那就送一首!”

    得,年轻人继续唱《one nig in北京》,愈发扭曲诡异。

    音响像炸雷,围观人群大声喝彩,气氛热烈,像明星歌友会。

    彭野立在程迦身后,杵杵她的背,说了句什么。

    音响声太大,程迦没听清,回头:“嗯?”

    夜里的热风托起她的头发,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飞舞,她的眼神平淡而安静,看着他。

    光影交错,周围的世界静音了,彭野有一瞬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程迦仍平静看着他,耐心等待着。

    彭野想起来了,低头凑近她耳边,重新问了;

    程迦还是没听清,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皂荚清味。

    周围的炒菜,烧烤,菜市场,人群汗臭混成一团奇形怪状的味道,只有他与众不同。

    程迦抬眸,眼神静如止水。

    彭野弯着腰低着头,问:“你想唱么?”说完,把耳朵给她。

    程迦抓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凑近,说:“我想回去了。”

    “摇滚”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已在人群内层。

    彭野直起身,牵住程迦的手。

    她没挣脱,他带她出了人群,音响声在身后轰鸣。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不徐不疾走进招待所,上了幽暗无人的楼梯,走廊,开了门。

    程迦跟在他后边进屋,落了锁,转身,他已贴得很近,高大紧实的身体抵着她,身体紧紧与她相贴。

    程迦背靠门板,仰起头。

    昏暗中,他的眼睛清黑明亮。

    彭野环住她的腰,他低下头,轻轻啄她的眼睛。

    房里的气味也是简陋的,百叶窗外音响换成清婉的女声;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黑漆漆的门廊里,他箍住她,将她摁在门板上,深吻她的唇。他鼻息滚烫,喷在她脸颊上。

    程迦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她仰起头,让他热吻她的脸颊,她的耳根,她的脖子,她的嘴唇。

    耳边,彼此的呼吸声与窗外的女声交缠:

    “这晚夜没有吻别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他和她紧紧搂抱在一起,像明天的太阳不会再升起。

    程迦的身体愈来愈热,脸颊滚烫如火,她嗓音微哑,在他的亲吻里艰难地唤出一声:

    “彭野。”

    “嗯?”他停下,看她的眼。

    “我……了。”程迦说。

    他在黑暗里低低地笑出一声。

    ……

    他的t恤还没干,湿软一层布料下边是滚烫。

    “粘着难受。”程迦说,他意会,她帮着他把湿衣服拉下来扔地上。

    继续亲吻。

    她吻他下巴上的胡茬,他有点儿痒,她也有点儿痒,两人在昏暗的门廊里亲着吻,轻轻笑着。

    她慢慢降低,嘴唇轻抿他的喉结,

    彭野的视线里,她细长的眉渐渐不见了。

    窗外,歌声还在轻扬: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无可挽救再分别。”

    金属链轻响,属于他们俩的夜晚,缓缓而隐秘地拉开了序幕。

    彭野脸色微变,抿紧嘴唇。

    他瞬间陷进温柔湿润的海洋,前所未有的温热和柔软,海里波涛涌动,时而拂过如丝轻风,时而搅起惊涛骇浪。

    彭野撑着门板,额头上,手臂上,筋络牵扯出紧绷的流畅弧线。

    程迦指尖轻刮他柔软皱缩的肌肤,彭野闷哼一声。

    她抬头看他,伸出舌头,眼里含着柔情……

    彭野眉心皱得要拧成一个结。

    ……

    他拎起她,将她重新束进怀里,气息交缠。

    他将她打横抱起,程迦骤然腾空,紧紧搂住他脖子,在他怀里细细颤抖。

    床单上漫着刺鼻的樟脑味。

    他缓慢而温柔,吻到她脚踝上的纹身时,她缩一下脚,轻轻笑出了声。

    他捉住她的脚捏在手里,问:“笑什么?”

    程迦扭了一下身子:“好痒。”

    他伏上她,寸寸与她贴合,

    她身子又缩了一下,扭转着没扭动,说:“好痒。”

    彭野跪起身,把住她的人,缓缓进去;程迦呼吸阻滞,仰起脖子闭了闭眼。

    充盈,充实,夏夜的热气从百叶窗外涌进来,像干燥的沙,摩擦着每一寸肌肤。

    他问:“哪个更痒?”

    程迦低头看他,说:“这个。”

    他不像平时猛力,而是温柔缓慢,在她的身体里不动声色地堆砌感觉。

    程迦缓缓坐起身,搂住他的脖子,问:“彭野。”

    “嗯?”

    “你喜欢和我做么?”

    他扶着她,抿抿唇,没有回答。

    她撞他一下:“问你话呢。”

    彭野点了一下头,新生的胡茬摩擦着她的脖颈。

    程迦:“说话啊。”

    彭野:“是。”

    她淡淡地笑了,松开他的脖子,躺回去。

    他速度渐渐上来,她如波浪般漾着。

    房间里依然燥热,外边依然喧嚣。

    她呼吸微促,他额头上也冒出细汗。程迦问:“彭野。”

    “嗯?”

    “我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他低头看她,眸光很深,说:“软。”

    “软?”

    “嗯,很软。”

    “里边软么?”

    “哪儿都软。”他俯身。

    她微微皱眉,极轻地“哦”一声。

    他托住她,把她抱起来坐着,说:“脾气硬,身体却很软。”

    “哦,”她额头冒汗,搂住他的脖子,房间里简陋的气味弥漫着。

    “我呢?”

    “硬。”她轻笑,因气息不稳,听着竟有些娇憨。

    “但心里很软。”她说。

    彭野盯着她,心也一时软得像沉进了水里

    她越来越热,眼睛湿润。

    ……

    “唔……”她弓起身子,轻蹭他的脸颊。

    她没再压抑,每一丝轻吟与呼吸,心里所有最真实的愿想都得到宣泄,不可言说。

    程迦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婉转,丝丝入骨,她在自己的声音里思绪迷蒙。

    周围的一切模糊成了背景:

    窗外噪杂的人声,歌声,车辆声;

    弥漫进屋的啤酒香,烧烤香,床上的樟脑香,洗衣粉香;

    百叶窗里偶尔闪过的摩托车灯光;

    一切都模糊成了背景,像沉进温热的水里;

    只有持续不断的燥热和肌肤相亲的黏腻;

    只有简陋的房间里,干燥的被汗液濡湿的床单……

    只有他在她耳边沉沉呼吸时说的那句:

    “程迦,你高。。。时的声音,像刚出生的猫咪。”

    **

    夜深了,窗外的声音渐渐消散,偶有几个路人走过,说话声像夜里的窃窃私语。

    街上的味道也消散,只剩房间里欢爱过后的香味。

    怀里的女人睡着了,睡颜安静,竟有些脆弱。她侧着身子,手还搂着他的腰。

    彭野看了她很久,楼下有女孩走过,轻轻哼唱着那首未完的歌: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 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彭野欺身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

    几小时前,小卖部门口,

    女人拦住男人的去路,娇俏地问:“先生,需要我陪吗?”

    男人笑了笑,说:“你看那边那个……对,抽烟的女人……那是我妻子。”

第46章() 
cer 46

    天空湛蓝如洗,高原上的风追着越野车呼啸。

    程迦抱着相机蜷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绵延无边的阳光。

    公路上有来往车辆,不像之前荒无人烟。一路过来,两人都没讲话,像陌生人。他是队长,她是摄影师。

    十点半左右,彭野开口说:“快到了。”

    程迦回过头来,“哦”一声,然后无话可讲。

    又过了一会儿,程迦问:“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是站里的人么?”

    “一队的,德吉大队长,问有没有找到相机,什么时候回去。”

    “我听你说过这个名字,你叫他大哥?”

    “我刚来那会儿,跟在他队里。”

    “嗯。……你在这儿干多少年了?”

    “11……快12年了。”彭野不经意眯了眯眼睛,一时有些恍然。

    程迦看着他的侧脸,说:“我不问,你自己都没察觉么?”

    “没想一待这么久。”他自嘲似的笑笑,“你说得对,我真老了。”

    “三十四岁老什么?”程迦淡淡皱眉,“北上广那些地方,大把的人到了这个年纪,成家立业两边都没沾上。不过是……

    你最好的年纪都守着无人区了。”

    “没什么好不好。”彭野说,“活着的年纪,都是好的。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么。”

    程迦沉默了,望向前方无尽的道路。

    彭野:“站里的人都在等你,准备给你接风。”

    “我来一趟,专让你们破费。”

    彭野淡笑:“没,也就是食堂不做快餐,做顿正经的饭菜。”

    程迦“哦”一声。

    前方出现砖红色的保护站院子,朴实简陋的平房孤零零竖在高原上。有个人影看见他们的车,招一下手,赶快跑进去。

    彭野:“都想见你,昨天就巴巴望着。”

    “为什么?”

    “你要做的事,大伙儿很感激。”

    “你们把我想得太好了。”程迦无意识抠一下相机,说,“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彭野看她一眼,又看向前方,道:“不管怎样,你来了。”

    他打一下方向盘,汽车偏离公路,下到保护站门口停下来。

    还没下车,一群人从站内涌出,走在前边的男子四五十岁左右,浓眉黑发,高高的额头黝黑发亮,个头中等,身材敦实。

    彭野看了程迦一眼,她便明白那是德吉。

    德吉面相很凶,笑容却朴实,他和程迦握了握手:“站长去外地开会,委托我接待你。”

    程迦平静地颔了颔首,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德吉笑得淳朴,道:“我们都盼着你来。”

    彭野说:“程迦,在这儿别太客气。”

    “对,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地方小,但咱尽力满足。”德吉不是会讲场面话的人,聊了几句就给程迦介绍站里的工作人员。

    所有人目光都聚在程迦身上,好奇,欢喜,却又腼腆。

    程迦也不会热情地说客套话,介绍完,眼瞅要尴尬,彭野说:“都别站这儿,先进去吧。让她看看住的地儿。”

    **

    进站时,程迦小声问:“德吉大队长在这儿待多久了?”

    彭野说:“从15岁开始,四十年了。还没保护站的时候,他就跟着志愿队。”

    程迦:“都没想过退么?”

    “想过万把遍。”

    “那怎么……”

    “总想着抓到哪个团伙就不干了,就卸下责任,但……”

    程迦接话:“但新的团伙出来,就想着再把这个解决了,这是最后一个。”

    彭野淡淡一笑:“永远都有新的最后一个。一晃,就四十多年了。”

    程迦抬头看他:“你也是这样,一晃十二年么?”

    彭野一时无言。当年他来的时候,以为两三年就会离开,没想这个地儿,离不开。

    **

    彭野把程迦带去住的地方,一条狭窄的长走廊,两边是宿舍。

    彭野说:“实在没多余的地方,你将就几天。”

    程迦说:“没事儿。”

    开门进去,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摆着简单的桌椅板凳,角落一架高低床。程迦的相机箱子和电脑包规整地摆在桌子上,和别人的镜子洗漱用品在一起。

    程迦问:“你们这儿还有女的?”

    “咱们队的,叫达瓦,巡逻去了。”

    程迦回头看他:“你住哪儿?”

    “对门。”

    “一个人?”

    “……和桑央一屋。”

    “……哦……”程迦回过头去了。

    两人又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快到中午了,屋里闷热,程迦走到桌边,想开窗。

    老式的窗子,里边是竖条铁栅栏,外边是木框,玻璃上印着花纹,透光,但不透视。

    程迦站在桌子这边伸手够插销,下边好拉,上边难办;掂脚也费劲,捣鼓一阵手臂上蹭了一堆铁锈。

    彭野上前拂开她的手,把插销□□,推开窗子,拿铁钩勾好了固定住。

    风涌进来,外边是青黄色的高原和远山。

    程迦捋捋头发,坐下开电脑,说:“看照片。”

    彭野插兜站在她身旁,低头。

    电脑打开,屏幕是黑色的,空无一物,全黑,除了左上角一个回收站。

    程迦调出文件夹,对话框最大化,小图片一点点占满屏幕。彭野瞟了一眼,这一路很多瞬间都被程迦记录下来。不仅他,还有十六石头和尼玛。

    一切都有迹可循。

    但程迦不会把原片给他看,除了可能有黑狐的那几张。

    而彭野敏觉地发现,程迦相机里的那几张男女搂在一起的黑色剪影照,并没导进电脑。

    程迦下拉着图片流,中途一停,手指点开一张图片,她穿着白蓝色的藏族裙子,坐在店里编辫子。

    程迦问:“谁拍的?”

    彭野说:“我。”

    程迦问:“谁让你拍的?”

    彭野说:“我。”

    程迦又问:“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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